第38章 他是禍水 太子殿下
‘寶貝古董’珍惜又稀少, 世上僅此一件,所以少女像對待易碎的花瓶,動作越來越輕柔。
按跷一樣, 從他指頭到手心,前面後面,翻來覆去檢查了好幾遍,确定沒有污垢之後才放開, 低頭将帕子丢進不知何時準備好的盆裏用溫水清了清。
可能是剛剛她松開他的時候, 那時他将這只手挂在一邊, 沒有動彈,過了許久才擡起, 剛要幹點小活, 又被握住。
确實也該洗一洗了,方才倆人手心都是汗, 不知道是他的,還是她的,亦或者兩個人都有,黏糊糊貼在指縫裏, 不舒服,他能感覺到, 她自然也能。
虞容伸展開五指, 手背白皙無瑕, 手心也通透順心,被少女清的很幹淨, 也很認真,足足花了好幾刻鐘方搞定。
就像孩童的小木馬,畫家最滿意的作品, 很喜歡很喜歡似的。
他歪了歪腦袋,不禁開始沉思,這只手有哪裏特殊?
倒是有人誇過很好看,也有人用觊觎的眼神看着,那目光仿佛他是待宰的羔羊,被狼盯上,要一口将他活吞,咬掉他的手一樣,炙熱到讓人不舒服。
他将這雙手遞到那人跟前,那人又什麽都不敢做,膽子小的宛如陰溝裏的老鼠,只敢在背後看他,盯着他,似乎只要他一個松懈,就跳出來一口一口從指尖開始,生吞活嚼掉他這雙手。
他不喜歡膽小鬼,所以他把那個人剁了,挖了眼睛,剃了四肢,活生生弄死。
他只對沒做過壞事的人仁慈,對于那些壞到根上的人來說,他就是将人打下十八層地獄扒皮抽筋油炸火烤的活閻王,任何殘忍的手段他都能想得出來,有一千多種折磨人的法子,叫人生不如死痛不欲生的主意也不少。
虞容繼續盯着他這雙手看,想亵渎的人很多很多,男的,女的,丫鬟,太監,高門子弟,大家閨秀,他遇到過不少,但是真的敢上手的人只有姬玉。
她才是膽子最大的那個,從第一次見他就不怕他,不僅如此,還越來越放肆。
假借他的名義吃自己想吃的東西,在他東宮烤美食,被他拒絕還不放棄,一次又一次勸他吃飯,像是根本不把自己小命當回事,次次都在刀尖上跳舞。
現下更是厲害,拉他的手,又洗又搓,還掰他指縫,有時沒有輕重,用力大到銜接處被她扯的微疼,把他裏面都揉紅了。
虞容突然輕嗤一聲,勾了勾一邊嘴角問:“本宮的手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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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還在洗帕子,聞言誠實回答,“好看。”
虞容臉上那抹冷笑上揚,化為了愉悅的弧度,“好看也不會給你。”
姬玉眨眨眼,輕輕‘嗯’了一聲,擰幹了帕子,道:“那只手。”
太子殿下想都沒想,擱下筆,将那只手伸到她面前。
姬玉挑了挑眉。
心說太子殿下的身子可比他的嘴誠實多了,就像本能一樣,舉到她眼皮子底下,這樣他沒辦法批折子,姿勢也別扭,所以那手又收了回去,擺放在另一側,軟軟的垂着。
這是叫她去那邊擦的意思,因為她仔細,确實有點耽誤功夫,姬玉沒拒絕,帶着水盆一起過去。
彼時他盤腿坐在地上,姬玉人在小板凳裏,位置比他高,往他旁邊一挨,拉了他的手撸掉袖子,握住他消瘦白皙的手腕,順着小拇指開始清理。
他這雙手實在漂亮,有什麽特殊癖好的人要是瞧見,怕是當場幸福的暈過去,在逃小手手,被抓住了肯定要囚禁起來日日觀看把玩。
姬玉心道醉心樓的楚館摸一下要給錢,還不少,關鍵沒有這厮金尊玉養的好看,她一個銅板沒花,摸了這麽多下,賺到了。
占了便宜,姬玉不忘給他按踽按踽抵債,他已經握筆很久,從沒跑開始就在忙活,跑了還不忘帶上,可把他這雙手累的,要好生伺候着。
裏裏外外都拭了幾遍才作罷,雖然太子的小手手很漂亮,但她還有正事做,翻一翻太子殿下批好的奏折,要不然哪天這厮心血來潮丢給她做,她沒有準備又要經歷一次趕鴨子上架。
姬玉不喜歡,收拾了水盆,搬着她的小板凳坐到他對面,依舊和他共用一個桌子,剛拿了一本他改過的奏貼瞅,便見這厮将手裏的毛筆從左邊換到右邊,他天賦異禀,兩只手都能寫字。
換完他左邊的手空下來,平時都用來壓翹起的書頁,現下像是無所事事一樣,頭都沒擡,眼也未看,直接朝一邊的架子摸索,很快拿掉挂鈎上的筆杆,擺在桌子上,玉潤的指頭屈起,‘嗖’的一下彈出去很遠。
有一就有二,有三有四,姬玉被他幹擾的,根本無法靜心。
在太子殿下又一次亂來,還玩的不亦樂乎之後,姬玉終于忍不住放下摺子。
突然這麽鬧,又不是口頭上的,就一只空暇的手來來回回折騰,在她面前不停的晃悠,就像在提醒她一樣,她再笨也琢磨過味。
太子殿下喜歡被拉手手,但是他不主動說,想叫她自個兒懂。
還好她腦子尚算靈活,這要是換個人,鐵定一臉蒙圈。
他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主兒,如果不滿足他,他會一直來事,不是這個,就是那個,叫她根本沒辦法專注幹自己的活,姬玉思忖一番還是嘆息一聲,成全了他。
“太子殿下手冷不冷?姬玉給您暖暖。”還不能說他想拉,要主動體貼的以自己想的語氣。
太子殿下沒說話,但其實就是默認的意思,跟他相處幾天早就曉得他的逼樣,姬玉直接伸出手,握住他的。
本想敷衍一下,因為她要看東西,不能全心全意。手主要在顏值上,太瘦沒有肉,都是骨頭,又不柔軟好摸,應付一下便是。
但這厮忽而朝這邊瞧了一下,一雙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瞳子裏藏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感覺像是威脅。
姬玉只好展開五指,和他緊緊相扣,像方才一樣。
這厮終于滿意,長睫毛翹起,緊皺的眉頭也松懈開來,但嘴依舊那麽硬,“到底你給我暖,還是我給你暖,手這麽涼?”
姬玉一點都不在意,太子殿下嘴裏的話和他的身體要分開,根本不是一個‘整體’,如果兩者意見不統一,只要注意他的身子就好,比他嘴裏的話誠實。
她微微收緊了些力道,太子殿下還跟剛剛似的,沒回應,但他低了頭繼續勞作。
這是他達到目的的表現,只有把他伺候舒服了他才不鬧。
性子真的很擰巴。
姬玉沉下心看自個兒的,一本接着一本,一目三行,速度很快。
又是一個時辰不知不覺過去,姬玉效率高,虞容也不慢,加上一整天都在忙,終于完工,筆早就停了也不走,在看姬玉的小動作。
姬玉和他交握的手有一只大拇指是閑着的,那根指頭會來來回回掃着他的輪廓,偶爾她無意識的輕掰他的手,叫他手心向上,攥的生疼,時不時也會反過來,刮他手背,握的比下午輕松許多。
可能是習慣了?
虞容突然抽了手,姬玉這才反應過來,他批好奏折,要去歇息了。
睡了更好,她可以安靜的看自己的,盡快學東西,然而她的願望落空,太子殿下人是到了床裏,但只是趴着,沒睡,一只手挂在床沿,像是無聊一樣,舉起拽了個簾子上的麥穗朝她丢來。
麥穗才多大力道,一點不疼,第一次姬玉沒理,他很快丢了第二次,第三次,把暗紅色錦布上的挂件揪禿嚕了一片,偶爾挑着來,那處像女孩子的劉海,被人剪毀,不好看了。
姬玉心中無奈。
這厮才安分多久,又開始鬧騰。
方才拉手手的事她還沒忘,曉得是他又有了需求,是什麽也門清,太子殿下不僅喜歡拉手手,還喜歡揉肚子。
姬玉起身去端茶,她的手涼,必須暖熱了才行。
也沒說自己幹嘛,但太子殿下好像就是知道一樣,自覺從趴着,變成了正面躺着,為了方便她,刻意睡的離床邊近,這樣她一下就能夠着。
揉他肚子不需要兩只手,有一只還可以幹自己的事,姬玉帶着一大堆的奏摺,還挪來了小板凳。
昨天沒有經驗,以為就一下下,直接坐在榻沿,彎的腰險些作廢。
今兒準備充足,确定沒問題了才伸出手,進他的被窩,也沒給他打招呼,直接掀了他的衣擺,拉下他過上的亵褲,坦露出他整個肚皮方繞着圈細搓。
邊揉邊興起一個大膽的想法,如果以後把他親的舒服,這厮會不會日日都要索吻,不親就不罷休?
那要是睡的得勁,天天都要糾纏一番?不然不肯?
莫名想到禍國殃民的妖妃,吵着鬧着不讓‘皇上’處理政務,一定要先把‘她’搞定了才行。
從剛剛到現在,可不就是太子殿下幹的事嗎?
他就是個禍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