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被懲罰了 他

姬玉只想到了叫他扒番薯皮, 和拿過燙的東西,沒想到他還能這麽使?

但是大暖爐要怎麽用,她還需要琢磨琢磨, 從哪下手呢?

其實她早就發現,今兒的太子殿下故意把一只手手放在桌子上,很顯眼的地方,時不時摸摸這裏, 弄弄那裏, 就是提醒她拉着的意思。

但這個天, 太陰寒,他手上的熱度不夠, 沒法子當暖爐, 所以姬玉只當沒看見,上茅房前看他臉色越來越不好, 才有心決定拉一拉哄哄,沒來得及就被他打斷。

也許他今天穿得厚,手會特別暖?

爐子也沒了,只能試試看。

姬玉幾步挪過去, 坐在太子殿下的對面,兩只手一起, 拉他那只早就擺好的手手。

剛一碰到果然被熱度驚了一下, 他本來就體熱, 平時這種天氣穿一件亵衣就好,今兒多套了夾厚棉的中衣, 額間晶瑩透亮,隐約有汗,即便這樣也沒脫下來, 為了拉手手真夠拼的。

是特別喜歡被人攥在手心裏的感覺吧?太子殿下高傲矜貴的外表下有顆少女心,只有小女孩才期待被人如珠似寶寵着,愛着,拉手手,揉肚肚,像對着大人撒嬌的小孩。

姬玉兩只手捏着他的手,試圖在他身上攝取熱度,太子殿□□熱,她體寒,把他的熱均她一點該好多啊。

一到冬天感覺就是上天對她的懲罰,不僅手冷,膝蓋,腿,腳丫子全都發寒的厲害,很靠近很靠近火爐才行。

但那樣跟烤肉差不多,身體的水分會缺失。

冬天真難啊。

也沒有做過惡事,為什麽要這樣對她?

姬玉握的越發緊了,她剛上過茅房,回來洗手時用的是涼水,不可能十二個時辰都有熱的,也懶得叫人換,就這麽搓一搓了事,現下手涼的跟個冰塊似的。

感覺不夠,姬玉開始松他腕脖上的綁臂,這厮嫌麻煩,系上之後懶得解,還是早上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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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拆禮物似的,一層一層将‘包裝’去掉,露出白皙玉潤的手腕,太子殿下是真的幹淨,雪一樣的色澤,和雪一樣的無瑕。

姬玉壞心眼的想。

她對這個‘禮物’很滿意很滿意,要開始‘享用’了。

把手伸進去,兩只一起,剛挨上他的手臂,這厮便猛地一顫,想縮回去,又沒有,只沒好氣的道了句:“你是寒冰變的嗎?手這麽涼,想凍死本宮嗎?”

姬玉沒管,太子殿下一直這麽嘴毒,無需在意,她享受一樣嘆息一聲,這厮袖子裏頭的肌膚果然更熱,跟火爐似的,面積還廣,這處叫她凍涼,換個地方再來,手越來越往裏,已經從小臂處,伸到了他手肘往上。

好奇怪啊,為什麽他關節處不涼?

姬玉的後頸,手肘,膝蓋處都很冷,這厮無論那兒,就連手都是熱的,上天是不是多給他添了一把火,少給她弄了一點,叫她每天凍的跟個孫子一樣?

可能跟手凍僵,感應不出來也有關?

姬玉又細細摸了摸他手肘處,其實還是能隐約察覺到那處比別的地方涼,大家好像都是一樣的,只不過她更明顯一些?

姬玉剛要收回手,往下一點,太子殿下似乎感應到她指頭亂動,探尋欲很強,撸起袖子想看看她在幹什麽?

他就是個好奇寶寶,上次也是,在他胸前撩了一把,他自己掀開被子又揭開衣襟,伸着頭往裏看,一定要知道細節和詳情。

面上沒有半點被調戲的羞澀和不好意思,眼神清澈的宛如孩童,一臉的懵懂,根本不曉得這是在輕薄他。

他可能只是以為很尋常的撫摸?沒有半點邪念,倒是叫姬玉有一種侮辱了他的感覺,都不好意思對他下手了。

這次也不動了。

太子殿下沒有瞧見具體的,蓋了手臂将目光收回,重新擱在面前的奏折上。

姬玉突然想逗逗他,手又開始亂動起來,在他袖子裏,輕輕的,緩緩的,觸碰他的手臂,從小臂一直到上臂。

太子殿下僵了一下,擱下筆,又掀開他的袖子,想看看細節。

但他一這麽幹,姬玉就不動,他一放下,姬玉又胡來,來來回回數次之後太子殿下虛着一雙眼,冷冷看她。

姬玉不鬧了,因為她發現了一件叫她苦惱的事,如果以後在床上,她要對太子殿下幹什麽?太子殿下也如此這般,非要湊過去盯着看怎麽辦?

她想着那個畫面便一陣萎靡,太子殿下的好奇心太重了。

姬玉很快将這事抛開,因為能不能到那個地步還不曉得,現在還是認真學習怎麽批奏折吧。

她上午有幾個不懂的,都擱在一邊,正好問他,“殿下,這個折子說您年紀早就到了,要給您選妃,您怎麽看?”

“駁回。”太子殿下頭都不擡道。

姬玉想也是,因為這厮屋裏還有她,不方便寵妻。

萬一未來妻子太粘人,她這個替身還要幫着寵幸一下,拯救太子殿下的時間,好叫他有空睡覺辦事。

真這樣的話那也太悲催了。

眼看着自己養的肥肉叫別人吃下去不說,還要哄人家。

還好太子殿下沒這個心思,其實她早就感覺不太可能,但想想是他的事,還是問一下比較好。

“禮部尚書說近些時日天災人禍多,希望節省開支,大節小過。”

太子殿下想都沒想直接點頭:“準。”

姬玉提醒他,“逢年過節連衣裳都沒得添的那種。”

上面寫的很清楚,縮衣減食,過年過節統統小吃小喝,衣裳幹脆穿去年的。

每到大節時候都要給各宮的主子添置新物,那衣裳上的珍珠,玉件,哪個便宜得了?

一口氣全換怎麽也是一筆大開銷,禮部尚書的意思是說,幹脆都用去年的,吃喝上将大節當成小節過,随便搞點菜得了,無需将四面八方的珍物彙聚過來,費錢。

往常天上飛的,水裏游的,地上跑的都不放過,整一滿漢全席,又要不少銀子,這筆錢在禮部尚書看來可以省掉。

“整個宮裏都不添,皇上也是,這麽多主子,不問問他們的意見嗎?”她有點擔心這厮獨斷專行得罪人。

逢年過節那麽個喜慶的日子,正好可以炫一炫自己新得的物件,手镯啊,耳環啊,頭飾啊,豔壓群芳的時候,只能穿去年的衣裳多丢人?

太子殿下揚了一側眉毛,語氣很涼,“少穿兩件衣裳會死嗎?”

你是不會,你這個敗家子所有衣裳上的珍稀玩意兒都揪下來,根本不在乎這些,但別人不一樣。

這厮無法理解愛美的人心态,不過他說的倒也在理,少穿兩件真的不會死。

姬玉覺得禮部尚書是看宮裏太奢侈,開支太多,幫着摳一點,難道官家不給做衣裳就真的沒衣裳穿了嗎?

當然不會,各宮各主會動用自己的小金庫,正是天災人禍多的時候,朝廷想着能少出一筆錢就少出一筆,沒毛病。

姬玉翻開下一本,“戶部尚書說今年收成不好,國庫空虛,問您要不要加賦?”

這個涉及的比較廣,她拿不定主意。

對面傳來冷笑聲,“他也知道收成不好?收成不好還加賦,他想餓死誰?”

太子殿下擡起拿筆的手,指了指奏折,“罵他。”

姬玉眨眨眼。

這……這不太好吧?

她沾了紅墨,十分愉快的罵了戶部尚書。

畢竟是朝廷命官,往日裏見都見不得的人物,有機會損他一番,不要太開心。

姬玉到現在還記得他的兒子沒有官職,只因為他這個爹在朝中當官,便叫醉心樓上上下下小心伺候,跟對待祖宗似的,那祖宗脾氣還很大,一個不順險些拆了樓。

那時她還不是花魁,不過一個小厮罷了,那混蛋玩意叫她當人靶,他射箭,彼時身份低微,忍了下來。

沒想到吧,有一天風水輪流轉,他的靠山老子被她罵。

姬玉多罵了兩句,心裏更是暢快。

沒了那三件大事,其它都是些芝麻蒜皮不值一提的小情況,她應付得來,在批了二三十本之後,不經意間擡頭,發現太子殿下那邊的一摞空了,被他處理完。

姬玉登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厮只要閑下來就要搞事。

手臂還在她手裏握着,應該不會吧?

剛這麽想完,便見太子殿下将目光放在自己胸前。

姬玉給他戴了璎珞項圈,底下挂了一串的小玉件,他撥了撥,登時有空靈的響聲發出來,姬玉幾乎眼瞧着他嘴角勾起,要霍霍項圈。

她趕在那手之前,往他小臂間捏了一把,想吸引去他的注意力,倒也一時成功了,但那厮發現她沒有了其它動作之後,又将視線擱在首飾上。

姬玉無奈,只好暫時停下手裏的活,坐到他那邊,将他脖間的璎珞取下來,好好的收在盒子裏,鬓發下挂的玉件也是,系的時候好上手,拆的時候太子殿下嫌慢,直接往下拽。

他是嫌自己頭發太多,叫姬玉輕打了一下手背才老實下來,可能是從來沒挨過打,整個人都愣了愣,姬玉也怔了一會兒,雖然平時對太子殿下放肆了些,但這還是第一次打他。

他又跟被貼了定身符一樣,一動不動,僵的不行,好半天才慢慢松懈,變回了尋常時的模樣。

自己身上的挂件去了,開始盯上她的,姬玉其實今兒什麽都沒戴,但太子殿下那個手閑的,發帶都要撥弄一下。

姬玉還有好些折子沒看,她第一次上手,速度慢,每一步都要琢磨了再琢磨才能下決定,本來已經很艱難了,被太子殿下一搗亂,磨磨唧唧更弄不來。

他可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啊。

就算一只手握住他,他還有一只手空的,可以一會兒挖挖這個,一會兒摳摳那個。

姬玉不死心,找來剪刀握着他的手,一下一下把他本來就短的指甲剪禿嚕了,看他還皮不皮?

事實證明剪指甲根本攔不住他,還叫他用不屑的眼神嘲諷了一把,然後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繼續揪她的發帶。

姬玉頭發被他弄亂了些,後來幹脆整個散了下來。

太子殿下拿着那根顏色淺淡的東西,仰着白皙的下巴,表情很得意,就好像在挑釁她,‘這麽點手段就想攔住我?天真。’

姬玉被他刺激了把,一沖動,奪過他手裏的發帶,兩三下反剪了他的手,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前,迅速将他一雙手綁了起來。

身邊終于安靜了,太子殿下鬧不起來了。

他一雙手被縛,只能老實的坐她身旁,頭低着,不曉得在醞釀怒氣,還是怎麽回事?

姬玉低頭看去,發現都不是,這厮嘴角又勾起一抹冷笑和輕蔑,動了動雪白的腳趾頭,往她腰帶上的長妗夾去。

姬玉:“……”

看來光綁一雙手沒用,太子殿下還有一雙腳丫子可以使。

姬玉起身在梳妝臺前翻了翻,很容易又找到兩根發帶,有一根是留着備用的,省得待會再跑一趟,拿着東西回去,蹲下身綁他的小腳腳。

他沒穿襪子,單赤着,不小心碰到腳背,發現是涼的,想了想,姬玉又去拿了一雙新的足襪來,撈過他一只要給他套上。

這厮人長得好看,腳丫子也秀氣的很,女孩子一樣,窄瘦窄瘦,她的繡花鞋都能套得進去。

因為常年不見陽光,很是白皙,皮膚看起來很薄,下面就是淡青色的血管,仿佛只要一碰就破似的,比他的手還像易碎品。

姬玉的襪子套的不成功,這厮似乎曉得她想幹嘛,手已經被綁,所以小腳腳說什麽都不叫她得逞,亂動,逃跑,叫她抓着纖細的腳腕硬套了上去,另一只是一樣的待遇。

轉身去拿發帶的功夫,這厮又跑了。

‘小嬌妻’別的不說,在逃跑這一道上很有心得,不過她在逮人上心得更多,再加上他一雙手被綁,站起來都困難,剛曲了一條腿,準備離她遠點,已然被她拖過來,将發帶系上去。

好了,這下沒人打擾了。

姬玉去看自己的成果,太子殿下整個人倒在地上,一雙手被捆在身後,腳丫子是一樣的待遇,怕他還能折騰,膝蓋處也捆了一道,現在是哪哪都動彈不得的狀态,只能側躺着,叫一頭黑發鋪了滿地。

這幅模樣不能多看,心髒會亂跳,姬玉連忙挪開視線,穩坐在桌子前繼續琢磨。

也就剛寫了幾個字而已,身後傳來動靜,太子殿下像只毛毛蟲一樣,一拱一拱過來,挨着她,依着她的力道坐起身。

因為他腿和膝蓋,手都被綁,自己立不穩,幾乎算是半靠着她,累了還在她肩頭上休息了一下,姬玉身子不自覺挺直,沒來得及多做些別的,這厮已然張嘴,嫣紅的舌尖伸出,勾了她一縷長發在玩。

姬玉:“……”

疏忽了。

受了賜教的人冷靜了一下,從懷裏掏了個帕子出來,擱在手裏一道一道折,身後的人似乎發現不妙,轉身要跑,和頭次一樣,又被她抓了回來。

塞的時候不太順利,太子殿下死活不張嘴,姬玉捏他下巴也是,她試了幾次,這厮玉潤的臉都被她捏變形,還是沒成功。

姬玉只好換了一種方式,“殿下再不老實的話,姬玉就把殿下捆在床上,叫殿下再也不能煩姬玉。”

‘煩’這個字眼叫太子殿下狗脾氣上來,啓唇剛要說話,姬玉已經趁着機會幾下将手帕塞進他嘴裏。

平時喂飯喂的多,幹這活很有經驗,只一下便将他嘴裏堵的嚴嚴實實,一句話說不出來。

太子殿下掙紮了一下,沒有用,帕子抵的死,他吐不出來,發帶也系了幾圈,特意摸過他的袖子,沒有利器,那次是巧合,這回是真真切切跑不掉了。

姬玉安心去看奏貼,邊看邊回頭瞧那厮,放棄了一樣,閉着眼,不曉得睡着了還是如何?

他這幅模樣真睡着了會着涼,姬玉将自己的地鋪拖過來,放在他身邊,然後去挪他的身體,像滾雪球似的,把他整個人推到地鋪裏,蓋了被子,掖了角才走。

這次太子殿下很長時間都沒有聲響,像是死心了似的,姬玉批完一個折子,手裏空了下來,有點不放心,剛要回頭去看,便聽得窸窸窣窣的動靜。

這麽執着的嗎?手腳被綁,嘴也被堵住了,還要搗亂?

知道他小孩子心性,也沒想到這麽操蛋。

姬玉剛要數落他一頓,再把他固定綁在一個地方,比如床上,叫他蹦跶不起來,腿上忽而一重。

這次太子殿下沒有亂來,只是從溫暖的被窩裏挪出來,将腦袋枕在她盤起的腿上。

大概是嫌不舒服,換了好幾個姿勢才安靜下來,狹長的睫毛顫了顫,遮了漂亮的瞳子,呼吸也慢慢均勻,很快有了要睡着的趨勢。

姬玉蹙眉。

好好的地鋪不躺,看她太輕松,給她添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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