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教訓

周文昌支開丫鬟,清了清嗓子,上前去喚道:“想必這位就是秦深丫頭了吧。”

秦深聞言回頭,見着是個未見過的,即刻起了警覺,後退一步稍稍一福禮回道:“我是,請問公子是?”周文昌抱扇拱手,說道:“我是周文昌,按輩分,你得喊我一聲小叔。”

秦深微微颔首,并不願與他多待,但還是輕聲喊道:“見過小叔。”說完轉身就準備離去,周文昌卻一步上前将她攔住,笑道;“深丫頭這是要去哪裏,不賞花了?”

秦深對面前人并無好感,急急退兩步,說道:“我已經賞完了,小叔請便吧。”她說完繞過周文昌,卻被周文昌拉住了手臂,一把給扯進了他懷裏,笑道:“你走什麽,花前當然要有美人了。”

秦深見他笑得賊眉鼠目,慌亂大叫:“你要做什麽?你快放開我!不然我喊人了!”周文昌卻拉着她不放,淫笑道:“你喊個試試?就算真被抓住了,你不還是只有許給我做妾的份?”

秦深心頭一涼,奮力掙紮,卻拗不過周文昌,周文昌不安分的把手向秦深腰間摸去,狠聲說:“你還不如從了我,免得受苦。”

秦深慌亂中就快哭出來,不知所措時忽然聽到一聲悶響,随後眼前的周文昌就倒了下去。秦深驚恐的往後退了一步,還未叫出聲嘴就被人捂住。

她先見着來人手上的仙鶴護腕有些眼熟,順勢看去,發現是那日在小巷中的怪人。

鬼卿對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秦深點點頭,鬼卿才放開了她。

他左右環顧一圈,又上前去踢了已經昏迷的周文昌兩腳,秦深小聲問:“你怎麽會在這裏?”鬼卿摸了摸鼻尖,從懷裏拿出來個盒子,說道:“這是我們王爺給你姐姐的,反正我也找不着路,你給你姐姐帶過去吧。”

秦深應了一聲接過盒子,鬼卿嫌棄的看了眼周文昌,蹲在他面前用樹枝戳了戳他的臉,問道:“這小子誰啊?”秦深攥緊手上的盒子抿嘴搖了搖頭,然後說:“他讓我叫他小叔,想來是祖母的外甥。”

鬼卿發出啧啧啧的聲音,搖了搖頭,“你祖母的外甥長的怎麽人模狗樣的。”秦深聽他這麽說不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鬼卿拍拍手,說:“待會兒我給他捆柴房去,別人問了,你就說沒見過他。”秦深笑着小聲道:“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鬼卿左右看看沒人,一把将周文昌扛起來,綁柴房去了。

等着鬼卿走了,秦深才從另一側回去,一進門正好撞見秦煥,秦煥瞧她一眼就看出不對勁,問道:“怎麽哭過了?誰欺負你了?”

秦煥知道秦深的眼皮薄,眼中有了淚,眼眶要紅上好一會兒,故而一眼就能瞧出。秦深吸了吸鼻子,沒忍住,向秦煥告狀那周文昌動手動腳,又将鬼卿的事說予了她。秦深将盒子遞上去,秦煥接了放一邊,眉頭深皺說道:“這周文昌原來是個好色之徒,看來是要防着些。”

翌日清晨,秦煥剛剛梳洗好,常樂就跑進來喊道:“小姐,那個周公子非要進院,我們攔都攔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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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來做什麽?”秦煥皺眉,又吩咐道:“保護好三小姐,我去看看。”常樂應了一聲就下去了。

秦煥來到前院,見着這周文昌自以為帥氣的倚在門框上,見秦煥出來,用扇子撩了一下額邊的須發。

秦煥嘴角一抽,院裏不缺油,何必平添這麽一個人來加些油膩。

“周公子有什麽事?”秦煥不想和他靠的過近,站的遠遠的問道。周文昌眯起眼,将秦煥上下打量一遍,點頭道:“姝丫頭說的不錯,你果真你比妹妹還好看些。”

秦煥挑眉反問:“你見過我妹妹了?我妹妹可沒見過你。”周文昌噎了一下,昨日之事沒人瞧見,也不知道自己被誰打了一下,腦子有些暈乎,記不清楚了。

他也理虧,就沒有再追究。

周文昌笑笑上前靠近秦煥,擠眉弄眼道:“秦府的小姐各個都好看,你不如和小叔一起去玩兒會兒?”

東苑,一丫鬟進門來報:“大小姐,周文昌去秦煥院裏了。”秦姝點點頭,道:“你昨日瞧着他對秦深動手動腳,沒錯吧?”丫鬟回道:“千真萬确。”秦姝笑笑又問道:“讓你從秦煥那裏偷的帕子,到手了嗎?”

丫鬟躬身将一方手帕遞上前,帕子上的海棠花是秦煥親手繡的,秦姝瞧了一眼,嗤笑道:“可真醜。”她說完揮揮手,道:“給周文昌送去吧。”

快雪軒,秦煥忍住想給周文昌一個鎖喉的沖動,皮笑肉不笑的說:“你是外男,無故進入內院不合規矩,我是可以讓人将你打出去的。”秦煥說着看向他,“不過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周文昌一甩頭發,“哥哥我學富五車,妹妹盡管問。”秦煥好笑的問道:“誰給你的勇氣,能這麽自信?說到底,我們才是秦府的小姐,你,是什麽?你以後再敢來找我們麻煩,小心吃不了兜着走。”秦煥說完瞪他一眼,厲聲吩咐道:“冬末,送客!”

周文昌卻并不惱, 反而笑着大聲道:“你用這種方式來吸引我的注意是沒用的!”

日過晌午,秦煥秦深正用過午膳準備歇息,常樂又跑了進來喊道:“小姐,小姐,你聽說了嗎?那個周文昌拿着你的手帕四處宣揚,說你非他不嫁!”

正在喝茶水秦煥一噎,猛咳起來。

攝政王府, 鬼卿正坐在階梯上削着木劍,這院裏有一桌石刻的棋盤,上頭的棋子皆是用上好的花崗岩雕琢成的,赫長恩無事便愛在此處擺棋陣。

赫長恩此時正在此處撥弄着棋子,外頭跑進來一個人,憨笑着說:“鬼卿,鬼卿,上回你說那個周文昌啊,又出來搞事了,他拿着一塊手帕四處宣揚秦家二小姐…。”

這人叫黎成,平日跟鬼卿住一個院子,他話沒說完,看見鬼卿給他不停使眼色,于是止了聲,疑惑道:“你眼睛怎麽了。”

鬼卿翻了個白眼,懶得再理他,做了一個沒救了的表情,黎成這才看到赫長恩,連忙行禮:“王爺。”

赫長恩并未回頭看他,而是轉着手上的石棋,問道:“他宣揚秦家二小姐怎麽了?”黎成現在沒了方才的歡喜氣,咽了兩三下口水,才吞吞吐吐的說道:“他…他拿着秦小姐的手帕,說,說是秦小姐給他的定情信物,還說,說秦小姐,非他不嫁。”

他說完趕緊低着頭,鬼卿聽完削木刀的手頓時就停了下來,悄悄打量着赫長恩。

只見赫長恩将手中的棋子放下,轉身便走了。

黎成見他走遠了才稍稍呼出一口氣,問鬼卿道:“王爺不生氣?”鬼卿看了他一眼,随後用目光示意他看棋桌,黎成順勢看過去,只見那堅實的棋桌上,已經裂了長長的一道縫。

鬼卿看着那石桌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語的說:“看來上回下手還不夠重啊。”他說完對黎成招了招手,黎成附耳過去,聽鬼卿說道:“我們兩個再去教訓他一頓。”

“啊?可是這沒有王爺的命令,擅自行動不好吧。”黎成猶豫道。鬼卿‘啧’了一聲,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們王爺的身份,适合去為難那樣的小人嗎?”

黎成摸着下巴一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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