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正人君子

高氏冷汗直流,秦鎮北心頭的怒火壓不住,已經現在了臉上,他回頭瞪眼高氏,高氏渾身一涼,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年夫人在旁邊也看到了一切,心頭已然明了,秦姝是想害秦煥和秦深,不惜對自己女兒下手,還把自己當做刀使。她看了眼秦深,秦深柔弱,臉上的紅巴掌印還未完全消失,她心頭因錯怪了她們有一絲愧疚,單秦姝是秦府的嫡小姐,她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如果應茹的臉不能好全,她定然不會再給秦府好臉色。

秦姝聽到赫長恩的話也慌亂至極,兩步上前去一下跪下,急聲道:“流彩不是這種人,你們一定是想為秦深開脫才叫讓我的流彩頂罪。”

“王爺,人已經帶到了。”長右剛說完,流彩就被押了上來。

方才秦姝說得話她已經聽到了,她自幼跟在秦姝身邊,論主仆情誼她也不會背叛她,何況她也知道,背叛了秦姝和高氏,他們一家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樓正敲了驚堂木,直接問道:“送給蘇小姐毒胭脂,安排人賣月季,又買兇殺人之人,可是你?”

流彩沒有過多掙紮,直接認道:“是奴婢。”樓正并不打算放過,繼續逼問:“背後再無主謀?”

流彩在秦姝身邊待了這麽久,大場面也是見過的,自身也有幾分沉穩,她磕了兩個頭,咬牙哽咽訴道:“沒有,皆是奴婢一人策劃。”

“你糊塗啊流彩,你為什麽想不開做這種事?”秦姝惺惺作态的沖上前抱住她,痛哭流涕。

流彩身子一顫,也哭作一團:“奴婢是看不慣秦煥得意,所以我才想讓她也吃吃苦!”

“肅靜肅靜!”樓正皺着眉一拍驚堂木。

“大人,此時都是我一人的主意和我家小姐沒有幹系的。”流彩膝行至堂前。

看樣子她是想将一切都攬到自己身上,秦煥垂眸看向她,發問:“打點這些需要不少的銀兩,而你作為一個大丫鬟,每月月俸只有二兩銀子,你的錢財從何而來?”

流采咬牙,說道:“從前攢下來的的賞錢再加上變賣的飾品,才湊夠的錢。”

別人不知道,秦鎮北怎麽會不知其中貓膩,他瞪了眼秦姝,上前道:“王爺,都是府中不當,養出這這種惡奴,還請王爺降罪。”

秦鎮北說着降罪,其實是不希望赫長恩繼續深究到秦姝身上,這再探下去,也算是秦府家事,他若繼續深究,不定還會引起皇後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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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便道:“樓大人該怎麽定罪就怎麽定罪。”

樓正很快下了判罰,将流采壓至大牢,三日後問斬,李剛刺面流放。

出了尹府,年夫人怒罵道:“好個将軍府,待我回去禀報老爺和老夫人,若是應茹的臉有個好歹,你們定然要給我們個交代!”

高氏和秦姝此時說不出來話,亦不敢發聲,秦鎮北自知理虧,也悶着聲不開腔。秦煥見狀上前,對年夫人一行禮,從袖中拿出來在秦府被她打落的藥方,遞交上前,說道:“年夫人,請息怒。這是藥方,按方子抓藥,不出三天即可痊愈。”

年夫人看了眼秦深秦煥,也知自己的女兒喜歡秦深這個朋友,于是沉着臉收下了藥方,不悅的開口道:“若是用了這方子應茹 無事,此事,我就既往不咎。若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定國公府雖然沒落了,卻也舍得一身剮。”

她說完就領着蘇應茹和蘇應渠上了馬車,先一步走了。

剛回到秦府,秦鎮北即刻召集了全府管事的人去往主廳。

他此刻并未發怒,高氏和秦姝卻更是慌亂不已,很快諸府管事都齊聚一起,老夫人從先一步回來的丫鬟那裏聽說了事情原委,臉色也是不好看的,見着秦鎮北如此正式的召集衆人,就知秦鎮北是要動真格的了。

見人都到齊了,他讓高氏和秦姝站在正中,随即宣道:“高氏治下不嚴,連累穆府的名聲,從今日起,府中中饋交由老夫人掌管。大小姐秦姝,”他頓了一下,厲聲斥道:“立即給我送到佛堂思過,素食七日,手抄佛經三十,其他人等,不可幫忙!”

秦鎮北現下是已經氣得沒有心思再發脾氣了,他說完一腳踢翻高氏身邊的花瓶,看都不看兩人,徑直走了。

高氏最看重的主母之權被奪,一個跟頭栽倒了坑裏。

秦煥和秦深也安定了些時日,蘇應茹用了秦煥的藥方,臉一好就和秦深恢複了往來,又多送了好些東西,說是替自己母親致歉。

兩人的書信現由常雲專送,得了老太太允許,兩人的信不用交給信房,可以直接送到手上,秦煥還給支了個法子,在信紙背後動了手腳,加上印章暗號一類的東西。

秦深坐在書桌上一邊回信,瞄了眼正在侍弄花草的秦煥,假裝不經意的問道:“上回若是沒有攝政王殿下坐鎮,可就險多了。”

秦煥給蘇應茹送來的蘭花澆着水,不自覺的帶笑應道:“是啊。”

“可攝政王為什麽要幫我們呢?”秦深歪着頭,故意問道。

秦煥眼裏的笑意漸濃,想到與赫長恩接觸的種種,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或許,他那時候心情好。”

秦深瞧了她一眼,皺鼻做了個鬼臉,悄聲道:“哦?那他莫不是看到阿姐才心情好?”她說完吐吐舌頭,一溜煙的跑了。

“你渾說什麽呢?”秦煥嗔罵了一句,轉頭見秦深已經拿着信跑了出去,秦煥順勢拍了拍自己的臉,想到那日赫長恩說的“沒事多吃些,臉上太清瘦。”臉上頓時又沒緣由的燙了起來。

老夫人要給秦鎮北納妾一事傳了開,造訪的人不少,但俗話也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老夫人弟妹楊氏有心攀上秦鎮北的高枝,找了個時間就親自領着自己兒女上門小住。

快雪軒裏,冬末正用花油給秦煥揉着手,邊揉邊說道:“今兒個來小住的人小姐見到了嗎?”秦煥并不在意,于是說:“沒有,我借口推了。”

冬末笑笑說:“我今日見到了,那個叫周文昌的公子,長的文質彬彬的,瞧着不錯。”秦煥睜眼看她笑道:“喲?我家小冬末這是春心萌動了?”冬末臉一紅,:“小姐,你又取笑奴婢。您和小小姐還沒出嫁,奴婢便先嫁了,那有這種道理?”

秦煥見她說起秦深,環顧一周未看到秦深的人影,便問道:“深兒呢?”

冬末回道:“說是西苑的梨花開了,小小姐過去賞花去了。”

西苑棠梨堂。

秦深穿着月白的水群長衣,腰間系了銀色縧帶,雖是只輕輕一系,卻已經将纖細的身材勾出線條來。

一人手持玉扇,着淡色鵝黃錦袍,撩起枝頭梨花,瞧着秦深問道:“那位小姐是誰。”随行的丫鬟回道:“回周二爺話,是府中三小姐。”

“哦,三小姐,就是庶出最小那個?”丫鬟應道:“是。”

周文昌勾起一絲笑,吩咐道:“你去把她身邊的丫鬟喊走,本公子要和她,‘單獨聊聊’。”随從丫鬟不敢惹惱這個二世祖,只得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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