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實際上齊木楠雄并沒有打算剪這麽短,不過這種像是強迫症之類的情況也會發生,而頭發,尤其是這種帶點自然卷的頭發是根本不可能兩邊對稱,以至于越是修剪就越短,只留了點鬓角處的碎發。

不過這點小錯誤無傷大雅。

畢竟齊木楠雄一開始的做法就是錯誤的。

實際上,正确的剪發順序應該是從後到前。

主要是擔心到手的小卷,不,到手的太宰治飛了,才從劉海開始,畢竟門面還是最重要,誰也無法頂着一頭豁口劉海亂跑。

但現在面對新鮮出爐的元氣少年太宰治,大家已經完全遺忘了正确的剪發技巧。

“這就是米蘭的剪發技術嗎?”織田作之助感嘆。

米蘭,風評受損。

然而這又如何呢,能有“花式完美angle理發專業”的米蘭早已經沒有風評。

齊木楠雄默認。

立馬轉戰後方,在連續失去了額頭和後腦勺的陣地之後,太宰治不得不雙手抱頭,喊道:“只剪短一點點。”

逃是逃不掉的,太宰治從壓着自己肩膀的力度中得知了這一事實。

怪力理發師。

齊木楠雄點了點頭,表示了解。

就像是所有的Tony老師的所說的“剪短一點點”永遠和客人了解的不同,齊木楠雄一不小心就給剃成了在耳朵附近的稍微留着點空氣劉海的蝴蝶浪發。

一般來講,這種發型,頭發至少得到肩膀的程度,而且把耳朵遮起來會好看一些,這種長度的話已經和蝴蝶浪發沒有任何關系了,看着連魔改版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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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原本的蝴蝶浪發還是适合女生,大概還算是歪打正着,還有太宰治的臉好看,經過齊木楠雄修剪過的頭發,除了稍微有些過于青春洋溢了點,倒也不算是難看。

幸運的是,雖然剪短了但是太宰治的頭發并沒有按照一般來講的自然卷的頭發炸開來,要不然就是純天然的爆炸頭了,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後腦勺蓬松的看着像是那種挂着泡面的棒棒糖。

完全是錯誤的吹頭發的方式導致的泡面頭。

不過這麽圓的頭型即使光頭也不會太難看。

新鮮出爐的太宰治,露出的額頭和雙耳精神氣十足,像是會在街上跳街舞的類型。

不過後腦勺的頭發一下子剪得沒有收住,被風吹了之後,很容易露出缺了一塊的地方。

斑禿。

只看正面的話,只會得到諸如織田作之助的評價。

“很有少年的氣息。”

雖然是正面的,但織田作之助還是生動地演繹了什麽叫做“我一般不笑,除非忍不住”。

他轉過身子捂着嘴開始狂笑。

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但是他的确在笑,肩膀上下抖動地無法控制自己。

【雖然剪得不錯,但一想到是太宰……就有些忍不住。】

等織田作之助終于笑完了之後,轉過頭,就看見死亡之眼神X2。

其中一個是太宰治的,另一個則是對自己的作品很滿意的齊木楠雄。

“抱歉。”織田作之助乖乖地道歉。

【不過太宰果然也是個孩子。】

太宰治捂住了胸口,“如果想要道歉的話,果然還是要看到誠意。”

“如果織田作也來嘗試一下‘花式完美angle理發專業’的理發師的技術的話,我就原諒你,怎麽樣?”太宰治的話語裏面深刻地說明了什麽叫做蹬鼻子上臉。

齊木楠雄因為太宰治又說了一遍“花式完美angle理發專業”而略微有些不爽,但勉強這算是個不錯的提議,畢竟長着頭發的腦袋多多益善比較好,齊木楠雄盯着織田作之助看。

織田作之助下意識地揉了揉頭發,“我前兩天剪過了,這次還是算了。”

“不過太宰的話,要這樣參加晉升的會議嗎?”像是轉移話題地說道。

“如果這樣出席的話,森先生一定會很震驚,覺得我是撞豆腐撞失憶,應該說直接被人替換了也有可能,說不定還會被紅葉大姐審問。”

太宰治想了想說,“雖然聽上去很有趣,但似乎和我付出的代價不成正比诶。”

我的剪發技術有什麽問題嗎?

被當着人連續嫌棄了兩次的齊木楠雄抖掉了剪刀上面屬于太宰治的碎發,即使并沒有多大表情,卻也陰森森的。

還嫌刺激不夠大,太宰治繼續說道:“有的時候遇到理發師,就會想要三個月不出門,但如果翹掉的話,森先生會生氣吧。”

太宰治默默地從風衣的口袋裏面掏出了一卷繃帶,然後十分熟練地自己給自己包紮。

腦袋上面饒了好幾圈之後,看着更像是個重病患,新剪的發型被繃帶纏得完全不見了蹤影,只在繃帶的縫隙之中露出了些碎發,變成了猕猴桃狀。

“不露出來不是很可惜嗎?”織田作之助問,“難得剪了新的發型。”

已經預感到了如果頂着這個新發型出門會使別人獲得怎麽樣的快樂,太宰治卻避而不談露出了笑容,“港口實在是太死氣沉沉了,只有我一個可不行,也許大家都需要一個新發型。”

太宰治又轉過頭問道:“‘花式完美angle理發專業’的理發師先生,我如果給你介紹生意能獲得多少提成呢?”

聽不到心聲,但從言行來看,他是認真地,認真地想要把所有人都拖下水。

我的技術有那麽糟糕嗎?

齊木楠雄拒絕了這個提議并想要讓太宰治快滾。

“诶?”太宰治拉成了音,“好冷淡哦。”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情。”為了趕走太宰治這團黑泥,齊木楠雄難得說了一段長話。

不管他是要參加什麽晉升會議,還是去制作能上吊的面條,都請快走。

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給太宰治剃了頭自然就要有被像是貧窮神這類的很難驅逐的神明纏上的覺悟。

太宰治跨坐在了椅子上面,像是游樂園的旋轉茶杯轉了一圈。

“話說回來,我原本就是為了調查一些事情過來。”

“昨天晚上,我們喝完酒,我想起了我的,該怎麽說呢,新玩具?”太宰治略微苦惱地皺了皺眉,“總而言之,有路過這附近。”

“你知道發生了什麽嗎?”太宰治眨了眨眼睛問道。

具體掉了地點時間,齊木楠雄隐隐約約有些不太好的想法。

“這附近發生了大爆炸,但是下一秒恢複了原狀。”

“這麽說來,”織田作之助深思,“原本不是‘夢中夢’啊。”

“果然織田作也察覺到了呢。”太宰治歪過頭,就好像純粹是好奇一般問道,“那麽,理發師先生呢?”

明明只是坐着的沒有正行得懶散的像是貓一般的姿态,他的下巴甚至還靠在了椅背上面,然而向上望過來的鳶色的雙眸卻帶着無法忽視的壓迫感,像是一切都無所遁形。

簡簡單單,用“裝傻臉”想要一勞永逸是一件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反倒會顯得更可疑。

“我晚上睡得很好。”齊木楠雄回答道,也一如既往的言簡意赅,看上去并沒有任何的破綻。

太宰治上下打量着齊木楠雄,一般人見到他這幅模樣,早就已經兩股戰戰,不過齊木楠雄根本不在意,即使差點被抓包這件事也在他的一如既往的無表情之中看不出什麽。

“在橫濱出現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我們的BOSS估計會很頭痛。”

話雖如此,自稱為“随叫随到的社畜”,太宰治面上只有大概可以稱之為幸災樂禍的表情。

織田作之助說:“這樣的話,我應該會輕松很多。”

【為了安全起見,一些沒必要的混戰就會少很多,可以有時間陪真嗣他們了。】

一般這種時候不是去想自己的休息的時間變多了的吧。

港口黑手黨究竟給手底下的小弟壓迫成什麽樣了?

“啊,居然這個點了。”織田作之助看了看牆上的鐘,“要吃午飯了。”

“要一起去吃咖喱嗎?”明明昨晚吃過咖喱。

齊木楠雄無所謂是不是再吃一頓,只要能讓太宰治識趣地離開的話,他都可以。

這種明顯是織田作之助→自己的邀約,卻沒一會兒變成了織田作之助→↓太宰治→自己,這樣太宰治橫插一腳的設定。

相比較這種還是可以想到的事情,齊木楠雄更加疑惑的是,他們是如何做到其樂融融在咖喱店吃咖喱,還能拜托老板把太宰治自帶的死亡豆腐切成塊,再拿了碟醬油,開始沾着吃配咖喱的奇怪的展開。

“要吃嗎?”

并不是之前太宰治拿着頭撞的豆腐的那塊,而是從懷裏用袋子包着的新的豆腐,再加上織田作之助從心底裏都在贊嘆這塊豆腐,齊木楠雄決定嘗試一下。

他撿起了一塊,沾了沾醬油。

然後咬了一口,入口十分Q彈,明明只是豆腐,卻像是手打面一般筋道,用牙齒咬碎之後,內側卻依舊順滑,恰到好處的醬油裹挾着都屬于豆腐的淺淡的香氣,的确令人意外地好吃。

如果太宰治真得去開豆腐店的話,齊木楠雄也無法違心地說出死都不會去的這種話。

太宰治一邊生氣一邊吃得十分歡快。

他嘆了一口氣,聽上去像是炫耀但實際上真得不是,“我大概成為了最會做豆腐的人了。”

“可惡,自殺為什麽這麽難?”

說着他搶走了桌面上最後一塊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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