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觸怒龍顏

前幾日,許家家族掌事者許鄂,也就是淑妃許平君的父親在朝廷上要求對其自身家族一些人進行加官進爵的封賞,皇上當場駁回了他的請求,并且怒斥了他一頓。

許鄂從來都是趾高氣揚,看人用鼻子看,如此被皇上當場大罵,顏面大失,竟然負起了氣來,之後七日竟然連續告病請假在府邸不上朝,先前幾次皇上忍了,但是今兒早上,商衍直接在朝堂上摔了奏折,龍顏大怒,讓人回去警告許鄂,要是明日再不來,直接罷官回家。

這大概就是朝廷上今日最大的事了,平瀾從姜氏口中聽完整件事,不由得微微一笑,“娘,你還真是朝廷的事比爹還關心。”

姜氏道:“我這還不是你爹告訴我的,讓我告訴你,不然你說我為什麽今日進宮?”

平瀾點了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爹不像表面上那麽老實,背地裏精得很,總是來給我通風報信。”

姜氏語重心長道:“爹娘哪有希望子女壞的,你爹也是希望你多知道些,在後宮不要走岔路。”

平瀾低眸一笑,“我自然也懂得你們的苦衷,只是這件事,許家近幾年來越發張狂,這也和許鄂這人原本的性格有關,他從小就是纨绔子弟,如今許老太爺一死,他沒人管,這張狂的本性暴露無遺,許家遲早毀在他的手上。”

姜氏也感嘆道:“是啊,你說都四十好幾的人了,一點都不收斂,行事沒個大家族掌者的樣子。”

平瀾眸光一掃周邊,帶着些看好戲的心态,“我覺得,最急的肯定不是我們。在這樣下去許家的好日子真的要到頭了,淑妃不知道會怎麽辦?”

姜氏道:“反正如果真的許家能下去,對女兒你來說也是好事,至少又少了一個勁敵。”

平瀾輕笑道:“走一步是一步了。”

随後她朝着趙楚楚的微瀾宮看去,那裏翠竹叢生,蒼勁蔽日,趙楚楚似乎這懷孕的九個月過的很是滋潤。現在到了這種時候,似乎是時候下這步棋了。

——

玄玉宮。

淑妃許平君正在接見來訪的家人,是她的母親葵氏。

許平君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坐在香妃塌上,周邊屏退了衆人,只餘下幾個貼身女婢。她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嘆了重重一口氣,随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壓了壓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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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平君看着葵氏,一種難以言喻的口吻,“母親,我說到底爹他在搞什麽幺蛾子,七日不上朝,還是在皇上駁了他的奏折之後,這不是明擺着和皇上過不去嗎?”

葵氏只是一個婦人,任何事聽從丈夫的,在女兒面前也是唯唯諾諾的,她道:“女兒啊,這我也不清楚,反正你爹說不上,我就在家伺候他便是了。”

許平君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啪”的一聲格外響亮,她語速有些焦急說道:“爹他犯下大錯了好嗎,娘你怎麽什麽都不懂。”

“這,有什麽問題嗎?”

許平君話語連珠,“怎麽沒問題?這幾年,自從爺爺死了後,爹都做了些什麽事,買賣官職,扣押稅收,訛詐官銀,把官銀融了在重鑄,見到大臣包括另外三大家族的長老都像是他們欠了我們許家幾千萬雪花銀似地,你說他這樣誰不把他往死裏搞?他真以為皇上什麽都不知道?皇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總有他的原因,但是一次次睬他底線并不代表他沒有底線。”

許平君一口氣說了那麽多,越說到後面口氣越沖,語速越快,似乎快要被氣瘋了。

葵氏依舊半懂不懂地說着,“那,女兒你說該怎麽辦?”

許平君深深吸了口氣,她越發覺得這偌大的家族裏一個個都是草包,人家霍家,薛家,沈家怎麽就沒添那麽多亂,怎麽他們許家什麽事都攤上了。

皇上現在連她的玄玉宮都不來了,足可見早就對許家厭煩透頂了,現在在捅出這樣的簍子,要是皇上真的怪罪下來,真的是叫天不靈叫地不應了。

她沉默片刻說道:“還能怎麽着,明天就讓爹去上朝,去三拜九叩請罪去。”

葵氏有些躊躇,她道:“這,怕是做不到,你爹這麽性子的人讓他三拜九叩,他肯定做不到。”

許平君忍不住罵道:“不肯?人家是皇帝,他是臣子,他的頭都是皇上給的,讓他磕頭他還做不到?頭不想要了是嗎?”

葵氏也略微怪罪道:“兒你怎麽說的,那是你父親。”

許平君懶得和她糾纏這個問題,“是爹我才管那麽說,要是其他人,我有那麽閑嗎?我們許家都要被他拖垮了。”

随後,許平君像是想起什麽來的,便去問身邊的侍女,“今兒,皇上在哪?”

那侍女鞠躬說道:“皇上今兒在賢妃那兒用膳,然後又去了邢美人那兒。”

許平君冷笑道:“看到沒有,我這玄玉宮都空了快兩個月了,你說怎麽辦?娘你就把我剛才說的話原原本本告訴爹,讓他無論如何明日上朝去請罪。”

葵氏點頭答應了,然後便離開了玄玉宮。

許平君扶着自己的額頭直冒汗,她是真的快要被氣瘋了,近幾日吹得都是逆風,難道許家真的要倒黴了?

此時,平瀾正在朝着微瀾宮都去,她帶着好多東西,讓婢女們拿着,有滋補身子的藥品還有真絲布料,珠寶首飾。

她是正準備去微瀾宮探望趙充容趙楚楚,她正“懷孕”着。她自然也要帶些禮去,趙家倒臺數月,趙楚楚因為懷有龍嗣所以本該打入冷宮,現在卻好好的在微瀾宮躺着,這幾個月基本不出宮門,也不參與任何後宮的事情。

平瀾走進微瀾宮,趙楚楚正好好躺在床上,見平瀾進來,便靠着坐了起來。

平瀾一點點靠近床邊,“姐姐今日可好,妹妹我帶了些東西來給姐姐,望姐姐金安,能夠順利誕下龍子。”

趙楚楚看着她身後的那些東西,“妹妹真是有心了,這份心意姐姐心領了。”然後便讓下人去把那些東西接過來,然後使了個眼色,下人們便全部退下。

平瀾看着趙楚楚,她雖然在這後宮裏像是人間蒸發一樣消失了八、九個月,但是氣色卻好是很,一點不像邢岚,顫顫巍巍整天擔心受怕,臉色慘白的樣子。

她帶着微笑,神情自若地站在原地道:“姐姐臉色俱佳,看來是修養的很好。”

趙楚楚瞄了她一眼道:“都沒有人了,就別客套了,我這肚子裏整天塞個東西可是難受了。”

平瀾笑着用手輕輕摸着趙楚楚的肚子,這肚子當然是假的,裏面塞了些其他東西而已,她道:“所以說這偌大的皇宮,買通幾個太醫絕對是必不可少的,總有用得到的時候。”

趙楚楚冷哼一聲,“我就要生了,該準備的你都準備好了嗎?”

平瀾笑的婉約陰柔,她道:“太醫穩婆我會處理好的,丫鬟的話,就要你自己來了。”

趙楚楚不削道:“我的丫鬟,自然是聽我的。”

“那就好。”

“那太醫穩婆,你真的确定不會出漏子?”

“劉太醫都替你把了九個月的脈了,還能出什麽問題?穩婆的話,我自然能夠搞定。”

這個世界上沒有用錢做不到的事,有錢能使鬼推磨,在任何時候都适用,何況是這宮裏頭,更加對錢是飛蛾撲火般的執着。

趙楚楚不免露出惡狠狠的笑容,“淑妃,我倒是要看看,她還能得意多少時間。”

平瀾在一邊看着她的臉色,以及那惡毒的笑容,默不作聲。

趙楚楚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回過臉來看着平瀾說道:“我說,你似乎位居四品美人之後,就再也沒動過,可是皇上又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平瀾低頭,似乎對這一的略帶譏諷沒有任何脾氣,她道:“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吧。”

趙楚楚冷笑,“是你肚子不争氣,前段時間你多麽得寵,卻懷不上。”

平瀾淡淡笑道:“這也是天注定的。”

“上天注定,邢美人就是運氣比你好,你也只能服氣了。”

平瀾低着眉說道:“我對邢美人沒有任何意見,所以她的事我也不關心。”

趙楚楚眼神銳利說道:“反正不管如何,這次要是成功了,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平瀾輕聲道:“那就謝謝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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