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判若兩人
虞清歡從來沒跟誰說過情話,從接觸到情愛這兩個字開始,都是別人來巴結她,就算在豪門世家不受寵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世言,我喜歡你。”
虞清歡覺得自己說出這句話不容易的,畢竟不是情場老手。
火辣辣的感覺,哇,好爽!
原來跟自己喜歡的人表白是這麽舒爽的一件事!不過這心髒噗通噗通跳得有點過分,而且全身上下的血液倒流似得全擠進她腦殼了,耳朵嗡嗡嗡頭暈目眩感覺要炸!
“哇!娘子,你臉好紅,紅得跟煮熟的螃蟹一樣!”小奶狗仰頭大笑。
……
“咚!”,虞清歡臉上那羞荏內斂的笑倏地消失不見順手握拳往這小奶狗額上狠狠敲了一拳,掀着眼簾氣得眼睛冒火。
溫世言哪裏知道自己是哪句話說錯了,雙手捧着自己的腦袋也暗搓搓地瞧了一眼自家娘子撇着嘴委屈着:“娘子,你打我做什麽……”剛剛還說喜歡他,現在又打他,什麽嘛!
“你懂不懂什麽叫喜歡,我在跟你說我喜歡你,你卻說我是只死螃蟹,我不弄死你算便宜你了!”虞清歡真得是咬着牙說的話,恨得牙癢癢。
世言卻不以為然,脖頸一梗突然特別自信:“我當然知道什麽是喜歡,我爹也喜歡我啊!”
“啪!”後腦勺又挨了一記巴掌。
“我呸,我的喜歡和你爹的喜歡能一樣嗎?你個死崽子!”清歡要被他給氣死了,她怎麽就鬼迷心竅喜歡上這個崽!
溫世言薄唇一噘氣鼓鼓又哭唧唧地看着娘子,哼唧哼唧地哼了兩聲,索性就爬上床躲裏頭裝睡去——不理不理不理!
娘子太壞了,什麽都是他錯!
“我睡了!”溫世言側身背對清歡假裝睡覺,可清歡一點動靜都沒,大概是沒有弄明白他的用意,所以他很好心地提醒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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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歡站在床邊好以整暇雙臂抱着自己看着溫世言憋笑瞧着他自導自演,自娛自樂。
“我,我真的睡覺!”世言覺得娘子撒謊,娘子不喜歡他,不心疼。
“要不要,我來教你睡覺的正确姿勢?”這小子大概不知道什麽叫勾引。
世言不知道想到什麽,猛地從床上跳起來捂着自己的嘴拼命搖頭,那好看的桃花眼眨巴眨巴鎖住清歡徹底放棄搏回“自尊”的企圖。
真是被這家夥逗得又好氣又好笑。
古喻沒一會兒就送來早膳,世言見到吃得氣就沒了,頂着個胃在那邊吃得個開心,完全忘記剛剛被娘子又大又罵的事情。
“喻老板,我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清歡問。
古喻倒是爽快也沒問什麽忙就答應了。
丁香樓經過這麽一鬧,生意少很多,畢竟死過人的地方,一時半會也沒有誰願意來住,這時代的人都迷信而且忌諱不好的事,總覺得住進這丁香樓也會被殺死,或者就是沾上黴運。
不過已經住進來的也沒辦法,有些是覺着花出去的錢比命重要,有些是因着想等着查出兇手出去好吹吹牛。
這麽些人就在丁香樓樓下大堂三三倆倆的坐在一起議論華老板的死,昨晚這一晚就好比過了一年那麽漫長,讓他們有無限的茶資。
小二苦得很,都在大堂坐着免不了斟茶倒水伺候,腿上功夫又進步不少。
掌櫃的愁眉苦臉心想着這丁香樓的生意好不容易紅火起來了,又發生這種事怕是事情一過還得秋風瑟瑟。
“喲,二老板出去啊?”掌櫃撐着腦袋胡思亂想的時候就見到清歡不聲不響地從房間裏出來關上房門,他問話也不搭理。
大堂的人都掃看了她一眼,随後清歡就往樓下來,掌櫃的瞧着今天的二老板着實覺得別扭,可又不知道哪裏別扭。
好久之後,他才發現這二老板的長發半遮着臉說不清的詭異,好在是在大白天不然就她現在這容貌不清,身形飄逸的樣子還真以為是見鬼了。
清歡出門後,掌櫃也回了神就繼續撥自己的算盤。
“啊!”
丁香樓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掌櫃和靠門坐着的幾個人趕忙跑出去就見清歡竟然俯躺在地上。
“哎呦,二老板沒事吧?”
“喲,少夫人,這是怎麽摔得?”
幾個人同時跑到清歡的身邊也不知道該不該動手扶一下,附近路過的人也因為驚叫聲駐足瞧着地上摔得不輕的女人。
指指點點的人不少,掌櫃一時間沒了主意就回頭沖着小二喊道:“去把世言小……”
他話到一半就住了嘴,銅鈴大眼上寫着:不可置信——二老板虞清歡就站在丁香樓門口一臉看好戲地瞧着他們。
掌櫃轉頭看着自己腳跟處俯躺在地上的“女人”一臉呆滞樣,要多蠢有多蠢。
“不好意思,我不是你家二老板。”古喻哎呦一聲翻身就從地上爬起來,撩起一直遮着側臉的長發往肩後一捋,他那比女人還要美上幾分的臉頰就完完全全地給露了出來。
掌櫃和追出來的幾位尚未明白怎麽回事,就聽見他們身後一陣高過一陣的驚呼聲。
“啊,是喻老板!”
“古喻啊,是那個鳳巒戲班子的古喻!”
“老天爺垂憐,小女竟然有幸能親眼一見古公子!”
這種驚天地泣鬼神嫦娥玉兔都能震下凡的驚叫聲顧清歡再熟悉不過——土撥鼠尖叫,追星必備!
卧槽,她沒想到這個朝代竟然這麽時髦還追星?
清歡抖了一身雞皮疙瘩趕緊先行進了門,古喻也是前後腳被掌櫃得他們給護着進來,那些驚叫的女人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全數湧進來要訂房間。
梁少卿給幾個寺卿使了眼色,便将那些驚叫的男人女人全數趕了——大理寺辦案,滾出去!
虞清歡這回是不愁丁香樓以後的生計了,明星效應,在這個時代也是可以用的,既然如此以後生意這塊就好做很多。
人雖然是趕了出去,但外頭的聲音只增不減,他們在裏頭說話都聽不清楚,梁少卿忍無可忍大手一揮直接讓人把丁香樓的門給關上了。
可惜這門隔音效果不好,還是鬧騰,鬧騰好一陣子外面才漸漸消停。
“你倆剛剛唱得是哪出戲?”耳根好不容易清淨下來,梁少卿依舊心煩意亂。
古喻還在整理自己的衣服,身上都是灰自然要拍個幹淨,“哦,只是想讓大家知道,眼見未必為實。”
清歡站在一邊沒說話,其實這問題本來是她要回答梁少卿的,但是古喻在樓上房裏的時候說,這件事由一個旁人來證明比較妥當。
所以清歡只是出主意,主演是古喻。
聞言的梁少卿臉色愈發難看,他迫不及待地想證明這件事跟溫世言逃脫不了幹系,可現在有人當衆駁了他面子懷疑他的能力:“喻老板,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有人陷害世言小公子。”古喻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将清歡的懷疑用他的嘴用力說出來,他字字有力的樣子特別男人,“你們連我和少夫人都能搞錯,何況是兇手刻意扮作世言小公子?”
梁少卿緊繃着臉,隐隐覺得他的臉頰還在抽搐,是真氣到骨子裏了,他沒想到一個戲子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讓他下不了臺。
咬緊牙關他目光沉沉閃過兇光,半晌後突兀地笑了一聲:“喻老板要是哪天不唱戲了,興許可以到大理寺讨個一官半職。”
“哈,梁少卿說笑,我又不缺銀子花也不想做什麽高位,去大理寺讨人嫌做什麽?”古喻聳肩無意嘲諷。
清歡覺得奇怪,寧王明明說過這個梁少卿是太子的人信得過,可他現在的表現總讓人覺得有點邪氣,而且他的所言所行甚至是眼神都跟昨天主動來找她的梁少卿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