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莫子央？

第六十四章 莫子央？

敖羿找到了墨古赤，問起他昨夜有沒有留心洞天裏花子沫離開的時辰。墨古赤曬笑番，說并不知道。敖羿氣急敗壞，欲要來打墨古赤，被龜孫子一把抱住，勸住了。敖羿斥道：泗水之事，都是因你身為一水龍王欺下瞞上所致。我幫你解圍一次，不會再幫你解圍第二次，請你好自為之。說罷氣鼓鼓的離開了。

墨古赤見三人走開，蹙了眉，細想下心中十分高興。他自付道：呵呵，花子沫竟然真的先走了，看來我那些讨好龜孫子的珍藏沒有白花。這小子果然是人精，區區一席話竟然能有這麽大的收獲。只要他二人心生締結，我妹妹就有大大的機會上位為九太子妃。……墨鳳嬌啊，哥哥能幫你的就這些了，剩下的路就要靠你自己的造化了。

接下來幾日，敖羿似無頭的蒼蠅，又似熱鍋上的螞蟻，在莫子央不急不慢的指引下去了雁蕩山，又去了其他一些地方，并沒有尋到花子沫。他明顯的消瘦了，精神不振。後來龜孫子建議還是去梅州看看。又不耽擱行程還有可能見到花子沫。——畢竟那裏是她的根。這幾日莫子央尾随敖羿，見他那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似漫不經心，其實明眼人能看出她內心對敖羿的關心。

三人來到梅州城皇廟，莫城隍迎出，莫子央介紹了敖羿、龜孫子，莫城隍見到化形的敖羿成人，滿臉堆笑。敖羿簡單說了泗水事，又說了花子沫躲避自己的事情。莫城隍痛斥了一番莫子央，莫子央心中叫苦。莫城隍又聽說敖羿準備去代父司雨，心頭大驚，好心安慰了番。他見敖羿這般，親自帶三人去紫耀洞天，說與莫土公夫婦。莫土公、莫土婆一見化形成人的敖羿，面容俊朗，劍眉朱唇，很是歡喜。又聽莫城隍說了武夷山泗水事，花子沫躲避敖羿獨自在外野，紛紛驚得不敢立馬相信！花子沫曾經莫不是對敖羿思戀倍至，怎得這次好不容易的相見竟然弄成這般隔閡呢？夫婦二人均是不解。

敖羿見心心念念惦記的花子沫真的沒有回紫耀洞天，心頭失落。他坐下沒有一個時辰便要告辭，和龜孫子計議先去千裏之外的海上司雨聚集點再說。等司雨後，他會再回紫耀洞天，守候着花子沫回來。莫土公見敖羿執意要走，安慰了番，同時與莫城隍拍着胸脯保證，只要花子沫一回來，他們定會說服她，讓他倆好好談談。敖羿道謝，後帶了龜孫子禦器向千裏外海上司雨聚集點飛去。

…………

紫耀洞天中，莫子央見敖羿苦着臉離去，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自責與愧疚之中。正在這時，驀然聽到莫土婆一聲喊，道：“沫兒，……他都走了，你還站在那裏發什麽呆？”

莫子央陡然回頭，嗯了聲。

莫土公與莫城隍一見莫子央竟然真得答應了，心中既喜又氣。

“沫兒，……你？”莫土公長嘆聲，面對面前的“莫子央”，他無語至極。

莫子央曬笑番，變化出花子沫來。

“唉，……你倆個活寶啊！”莫城隍手指了花子沫，十分無語，“你倆到底要怎麽樣才好呢？……是不是都是莫子央給出的馊主意？只有她能想到這些名堂來。”

花子沫蹙了眉，陡然向三人跪了下來，潸然淚下，道：“師姐獨自去了臨安找韓有德了，是我自己的主意這麽做的。讓爹爹、娘親、師傅擔憂了！我下次不會再這麽任性了。”

“你這麽做，又是何必呢？你難道沒有看見他……九太子是真真切切的難受？他為你可是一番真情！……你怎麽就這麽不争氣呢？還是……你是真心的心中沒有他？看不上他？”莫土公不明就裏的問道。

花子沫低頭落淚，久久不語。說她看不上敖羿，那是假的；說她不喜歡他，那是騙人的……這幾日，敖羿在她眼前那麽的緊張她，那麽的發瘋似的找她，那麽的在乎她，她能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一片心，能感受得到他對自己的一份情，……見着他消瘦，見着他萎靡，她同樣的難受，同樣的倍受煎熬，偷偷的淚流不止。

莫土婆扶起了花子沫，道：“你是我撫養大的女兒，你的小心思我還是能懂的！你雖然變化成了莫子央就在他面前晃，可沫兒你的眼裏流露的感情我一下就判斷出是你了！……你是怕他了？……對他的這份熾熱之情你畏縮了？還是因為熾熱與太真令你害怕了？”

花子沫點點頭，道：“爹爹、娘親、師傅，你們都是好人，還有玲珑仙子、師姐，以及他，……只是古語：侯門深似海，何況他家龍宮就泡在海中。玲珑仙子愛上凡人，愛不成，悲在心，幾百年不得釋懷；據說那龍宮大太子囚牛與鐵琴仙子，一千多年知音相愛，至今沒能有好的歸宿……我小小的花子沫又算什麽呢？他的心是熱的，他的情是真摯的，可我高攀不起！……我們如果僅以兄妹相稱，那是最好的相處之道。可正因為他不願意這樣，我所以要退卻。我不想害他，也不想害自己，……趁什麽都沒有開始，就不會有悲傷的結局。……如果某天，上天注定我與他真有緣分，讓我坦然的，毫無顧忌的和他相好，我想那時我應該是法力大成的修仙者了，就不是如今的小小築基期的花子沫了。——一個連自己生命都需要人保護的花子沫，是不配和他身為東海九太子，擁有萬年壽命的敖羿談感情的。那樣的愛情是份罹難，他的愛與情是溫柔的陷阱，陷入其中就要做好被吞噬的準備。現在的我顯然沒有做好這份準備！……我的愛情觀裏，不需要憐憫，不需要讨好，而是彼此能真誠相待，更是需要一份尊嚴與心甘情願！”

“活生生的例子擺在眼前，我家沫兒能明白這點，我很欣慰！”莫土公點頭贊道。

莫城隍惋惜不已，擺手嘆道：“唉，大哥啊，這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沫兒還小，你是不知這做父親的煩惱！……沫兒今日這般說，我做師傅的當贊成才對，但……莫子央，從小她娘親離開的早，我将她當男兒來教導，所以養成了她如今這心比天高，眼比海闊的心，……真不是好事，反而是害了她。這周邊山神、城隍、土地家的，誰家會養女二百多歲還沒有嫁人的呢？……只有我家！……還好這些年碰到了臨安的韓家有德。以我的脾氣，相互了解個八年十年還不差不多了？該嫁的嫁，該娶的娶，不是很好麽？她偏不聽，還道：談朋友可以，真要成親火候未到，姑奶奶不奉陪！……這，我是那個老鼠鑽風箱，兩頭不好受啊！……臨安韓城隍是我多年好友，詩書禮儀之家，那有德本身年歲也不小了，這子央與他談着，就是遲遲不談婚事，這不是變相的在耽擱人家的青春麽？……你同意，那就成親；你不同意，那就拒絕，別耽擱人家的事情，這本就是一句話的事，她非要擰，……搞得讓別人怎麽看我呢？……子沫今日能說這話，變化了莫子央來騙那敖羿，她莫子央不在背後搗蛋，出了這馊主意才怪！”

莫土公見莫城隍說出這話，一時間啞口無言！

“請師父見諒！師姐能說出要害是沫兒的福氣！沫兒以前是太年輕不懂事，東海這活生生的倆仙子的事實悲劇就在眼前，沫兒不想害他，也不想重蹈兩位仙子的覆轍。沫兒的生身父母情況自己都不知，他們還因為人間的修仙門派的追殺才罹難，沫兒還小，只想大道上更上一步，好早日查出自己的身世，……人活一生，頭頂天腳踏地，如果連自己的往事出身都不能弄明白，豈不是白活一場？……沫兒自知自己的路還很漫長，一路上将面對更多的虎狼之人，生死禍福都不知，豈能再去連累他呢？……何況五年前龍王後宴請爹爹、師傅、師姐和我去龍宮，糗我與師姐，不顧爹爹與師傅的面子當面戲言，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家與我們，就算他小龍再怎麽說喜歡我，可我花子沫也不是做小媳婦的人。……一個女子連自己的尊嚴都不能顧全，那這份情就算再真摯，也沒什麽稀罕的！”花子沫分辨道。

莫城隍見花子沫這般說，欲再說，不想被莫土婆給打岔了。

“沫兒啊，都随我，小小的自尊心比什麽都要得！……你師傅說得也對！喜歡就答應人家，不喜歡就明說拒絕，不要耍小孩子的把戲，騙得人家團團轉，那樣也不好！女孩子家聲譽很重要，名聲壞了，誰家小子敢上門提親呢？我家沫兒生的亭亭玉立，如花似玉，将來啊提親的還不踏破了門檻？……就那小子，也沒有什麽好的！那次來不搞得驚天動地的？……我想我家沫兒将來定是能讨個大神通的夫婿，……不像你爹爹四尺高，……要不是當年追得我緊，我才不會随便嫁過來呢。”

莫土公被說，老臉一紅，忙辨道：“是了，是了，你當年是方圓千裏的大美女，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高攀你了！”

莫城隍被他夫婦倆鬥嘴一說，與花子沫紛紛呵呵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