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子受要選秀
這時候,殿外的內侍進來通報說:“王後娘娘,淑華夫人和李夫人來了。”淑華夫人就是子芫的孟氏娘,子芫當上王後後,子受給嘉封的淑華夫人,以表達他對她生養子芫的感謝。
子芫連忙起身親自去迎接她的娘親,小包子乖巧地跟在她身邊一起出去。
将人迎入殿內坐好,子芫就看見自家孟氏娘一臉擔憂地看着她,“娘娘,大王選秀這件事……”
子芫自然不能拿打發兩個大宮女的語氣跟自家娘親說話,她笑了笑,安撫娘親說:“娘,這事女兒心裏有數,你不用擔心。”
孟氏是一個傳統的以夫為天的女子,她自然是能夠接受以及忍受丈夫有別的女人,可是丈夫娶了她之後,以前的侍妾都沒有近身,可以說他們是恩愛無比,伉俪情深了,如今看着女兒,她就覺得心裏不好受,尤其是女兒成婚以來,女婿更是寵着愛着女兒一人,多次駁斥朝臣上奏的選秀本子,如今他自己要求選秀,女兒指不定怎麽傷心了。
殷十娘看見子芫這樣,她倒是知道子芫的性子,所以她心裏也沒那麽擔心,她其實是将子芫當成女兒的,她說:“娘娘心裏有數就好,娘娘若需要幫助,臣婦定然鼎力相助。”
子芫微笑着朝殷十娘點點頭,又安慰孟氏,殷十娘就跟着一起安慰了,孟氏最終見女兒不像是悲痛欲絕,又确實是胸有成竹的樣子,總算放下了心,這就想起來一件事,她笑着說:“娘娘,子元子峥兩兄弟過不了兩天就要回到朝歌了。”
“真的?”子芫這是很高興的,這兩個弟弟跟她留有相同的血液,如果說小包子是與血脈相連最緊密最親密的話,那麽這兩兄弟就是排第二的了,所以,子芫非常重視寵愛這兩兄弟。
殷十娘也笑着說:“不止呢,娘娘,聽說了西岐那邊的事情,金吒木吒,當然還有小哪吒都紛紛傳信回來,說快馬趕回來呢,一定會好好守護大商的。”
子芫臉上的笑容更顯開懷,她怎麽能不開心,這些人回來就是戰力啊!況且,子元子峥和哪吒都是天兵天将圖譜的人,她如今要兌換行軍打仗物品,需要跟他們培養感情,提高好感度好伐!
小包子一直好奇地伏在母後的腿上聽母後和外婆她們說話,聽到幾個不認識的名字,又見到母後這麽開心,小包子就問了:“母後,元元和峥峥是誰?咤吒們又是誰?”
子芫一聽小包子後面那個“渣渣”就笑了,她點着小包子的小鼻子,“那都是潤兒的舅舅,知道嗎?要叫舅舅。”
“啾啾?小鳥的叫聲嗎?”小包子一臉單純天真,萌萌軟軟的聲音讓人心裏都化成一灘水來。
子芫和孟氏她們都笑起來,小包子見她們笑得那麽開心,自己也露出笑容,小酒窩也變深了,他睜着圓滾黑亮的眼睛,紅潤潤的嘴嘟起來,直接往他家母後臉上塗口水。
“在說什麽笑得這麽開心?”忽然就響起了子受的聲音,他一踏入殿內,剛才的歡樂頓時煙消雲散,孟氏和殷十娘都有些怪異地看着他,倒是子芫還是一臉平常,只有小包子是最不受影響的。
“父王。”小包子轉頭對他家父王一笑,搖擺着蓮藕手,招呼他家父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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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受瞧見了孟氏和殷十娘在,又見到她們臉上的表情,用腳趾頭想都能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他眼眸一斂,只是瞬間又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徑直走到子芫身邊坐下,将小包子抱到自己懷裏。
子芫看了他一眼,就說:“剛才娘親說了,子元和子峥,還有李家三兄弟都要回來了,說要效忠大王呢。”
子受點頭,“他們回來,大商就要增多幾名猛将,好事!”
孟氏和殷十娘陪着說了幾句,很久就離開了,殿內就剩下子芫子受還有小包子。
小包子骨碌碌地轉着黑溜溜的眼珠,有些奇怪自家父王母後之間的氣氛,他在父王的懷中,卻朝前伸出蓮藕胖手,軟萌的聲音,奶聲奶氣地叫子芫:“母後。”
子芫就笑着伸手抱過小包子。
子受定定地看着這倆母子,他的小妻子非常正常,似乎對他要選秀的事情沒有一點兒的意見,笑容還是以前的笑容,眼裏也沒有出現冷漠厭惡,總之就是很正常,但是這才是不正常好嗎?
“曦兒。”
“嗯?”
“東伯侯和南伯侯答應幫助大商的條件之一是要我迎他們的女兒進宮。”子受這樣說着的時候,眼睛一直在盯着子芫的神色,但是他只發現她有點兒驚訝,其餘的表情就再也沒有了。
“哦。”所以說,其實他是在賣了自己救了大商?
“我沒有想着要別的女人,選秀只是為了拖延時間。”他不打算跟她遮遮掩掩,直接實話實說,不願意誤會讓他們的感情破裂。
這會兒,子芫才轉頭看着她,看見他眼中的嚴肅認真,她露出一個笑容,怎麽說呢,一個很真實很讓他動心的笑容,剛才的怪異氣氛一掃而過,他知道自己做對了。
接着子受又湊近她的耳朵,告訴她一些事情,讓子芫越聽眼睛越是彎彎的,顯然很感興趣,輕輕地笑出聲來。
她認真地看着子受,這幾年一直都是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日子顯得平平淡淡,但是很真實,讓她覺得很幸福,她以前說過,她無論愛不愛上他都會跟他過一輩子,後來他向她表白,她發現了自己的心動,後來她發現他對她動心動情,她又知道了自己對他不單單是好感,而是喜歡這個人,是一個女人對男人的喜歡,後來有了小包子,他們之間更是多了親情,至于愛情,她不知道,可是這一刻,她可以很定地說,她愛上了他。
帝辛六年八月九日,大批的秀女齊聚王城朝歌,宮門打開,一個又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走進了深宮當中。
同年九月九日,改名為周的西岐利用武力鎮壓,聯姻等等各種手段将西邊牢牢控制在手中,與大商分庭抗禮,劃水而治。
東伯侯和南伯侯先後發表聲明,稱西岐亂臣賊子,他等忠臣良将必定忠于大商,因此出兵三十萬與西岐抗衡。
同時,天子帝辛同告天下書,聲稱,西岐聖人虛僞無比,絲毫不顧廉恥,當年西岐世子伯邑考身為人臣,罔顧法紀倫理道德,居然與天子後妃私奔,西伯侯身為父侯包庇其子等等,反正也是一堆有的沒的,就是回應西岐的告天下書,但求一個出師有名。
不過,雖然是雙方都有種大戰在即的感覺,但是打仗也不是說打就打的,糧草兵馬等等都需要好好準備,否則打到一半,沒了糧草沒了兵的,不是純粹找死嘛!所以說,雙方之間至少還有好幾個月的風雨欲來,暫時和平,暫且不細說,我們還是回到選秀這事來。
東伯侯姜桓楚的女兒名喚姜文希,據說,此女出生之時朝霞漫天,霞光滿地,春雨潤萬物,充滿了希望的生機,姜桓楚極其喜愛這個女兒,因此舍棄了早已起好的名字,就喚作“希”。而且這姜文希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加上性子溫柔,熟讀經書典籍,精通琴棋,而且女紅等等無一不精,是一等一的才女,名滿東魯,無數名門公子求娶,但是東伯侯始終沒有應允,只說女兒尚小,要多留幾年。
如今一朝入了朝歌王宮,衆人才知道,哪裏是要多留幾年?怕是當初就是培養來當王後的,若不是出了個比幹大人的閨女兒,以這姜文希的美名加上東伯侯一族的勢力,帝乙恐怕當真會為太子聘娶姜氏一族的貴女哦,而實際上,歷史上的纣王王後不就是這姜文希嘛!
南伯侯送來的卻不是他的親閨女,而是名喚婉娘的旁支侄女,也是一個一等一的美人兒,雖然比不得妲己,但是一雙秋水美目柔滴滴地看着你,你想不心軟都不行,而且據說這女子自小就被教導閨房秘術,只要沾過身,可就再也忘懷不了那等舒爽滋味了。
這兩人是帝辛時期第一屆秀女當中最出色的兩位了,加上其背後的勢力,不用說都是要被選中進宮當後妃的,若是真能得了大王寵幸,再得了王子,那可真就是貴不可言啊,誰不知如今大王只有太子殿下一個孩子,這小孩子的誰知道能不能養大呢。
此刻,朝歌王宮,因為子受登基後多年都沒有選秀,獨寵王後,曾經有一個妃子蘇美人也被西岐世子拐帶了走,後宮的許多宮殿都閑置了下來,如今将近二百位秀女進宮,可也沒有将後宮宮殿給住滿呢!
子受親自圈了西邊的三座宮殿,包括妲己曾經住過的永含宮在內,命人趕工在周圍砌了圍牆,造了一個大宮門,生生将後宮和那三座宮殿分割開來,命名為儲秀園,大宮門自秀女進入後就不再打開,平日裏秀女就在裏頭學習宮規,無事不得外出。
子受此舉讓子芫覺得無聊得很,原本她還以為會有秀女來找事,現在秀女都被關在籠子裏,這日子可不要太舒心哦。反正子芫打算後發制人,秀女們有本事就來找她,她只管着接招,不來,她就好好養包子,順便跟子受鞏固鞏固自己剛剛萌芽的愛情。
可是子芫是這樣想着,但是儲秀園裏的秀女們可就不高興了,她們原本是懷着希望懷着一步登天成為天子寵妃的目标來的好嗎?現在被關在園子裏,雖然錦衣玉食,但是見不到大王,難道就讓她們這樣耗着,耗着,耗盡青春嗎?
這天晚上,姜文希居然的宮殿迎來了一位客人,那就是與她同是熾熱人選的鄂婉娘,鄂婉娘這個人都是嬌嬌柔柔的,像是缺了骨頭一樣,朝着姜文希妖妖嬈嬈的來了個見面禮,這就親親熱熱地拉了姜文希的手說:“姜姐姐,妹妹我心裏難受着呀!咱們都進了王宮快一個月了,可是天天除了學規矩,什麽都不能做,連大王都沒有見過呀!”
姜文希擰着眉,想要将手抽回來,但是這鄂婉娘看着嬌弱,可是手勁可不小,她緊緊扣着她的手,讓她掙不開來。姜文希并不喜歡鄂婉娘,在她看來像鄂婉娘這種較弱得有事沒事來個“哎呀太陽好猛我要暈了”的人,都是神經病,所以對這種嬌嬈的以色事他人的女子,她當真一點兒都不喜歡。
“鄂姑娘,文希不懂你的意思,大王讓我們學好規矩也是為了我們好,至于大王要不要見我們,大王自有用意,請慎言。”姜文希只想快點将人送走,她學了一天規矩可是累了,想要休息了。
鄂婉娘瞬間眼裏含了淚珠,嬌呼一聲:“姐姐難道就這般不待見妹妹?妹妹也知道姐姐進宮裏來定然也是想要獲得大王的歡心的,但是姐姐請放心,妹妹不會與你争與你搶,你不用這麽讨厭妹妹,妹妹願意跟姐姐一起好好伺候大王的。”
姜文希再是溫和的性子都是在受不了這等瘋魔的人,她僵着禮貌的笑容說:“我并沒有不喜歡鄂姑娘,不過夜深了,鄂姑娘不如早點回去休息?明日一早還要學規矩呢!”
鄂婉娘只當沒有聽見她的話,反而握着姜文希的手說:“姐姐既然不讨厭我,怎麽還那麽生疏地叫妹妹做鄂姑娘,以後稱妹妹就是了,或是叫做婉兒也是可以的。”
姜文希嘴角抽搐兩下,“婉兒,我今日有些累了,不如遲些時候再聊?”
可是鄂婉娘可不是識相的人,或許說她就是故意的,她就說了:“姐姐,我也有些累了,不如我們一起睡吧,讓我們好好培養一下感情不好嗎?”說着就拉住姜文希的手往床榻走去,絲毫不顧及姜文希的掙紮……
最終姜文希還是屈服了,跟鄂婉娘躺到了一張床上,僵直着身體睡覺,鄂婉娘在她耳邊不斷說着話,久了沒聽到她的回應,也就睡了。
然而也越來越深,周圍越來越安靜,淡淡的月光穿過窗口落入了殿內,只見一個纖細的人影到處走動,輕手輕腳地不知道在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