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極品妹妹

“咚——咚——”

“老爺不好了,有人擊鼓鳴冤!”

縣太爺被人從溫柔鄉裏挖起,整個人還暈暈乎乎,就被師爺架上了公堂。

“堂下何人,所為何事,速速報來!”縣太爺一拍驚堂木,眯着眼睛打了個呵欠,這才看向了堂上之人。

“啓禀青天大老爺,草民姓陸,排行老六,人稱陸老六。年前因輕信他人将家中所有錢財借出,不料日前聽聞借錢之人出了意外,草民擔心錢款匆匆趕來商議歸還之事,豈料對方口口聲聲無錢可還,草民無計可施,已是走投無路,懇請青天大老爺為早民做主啊!”

說話之人當場涕淚橫流,又凄凄慘慘地敘述了家中境況,竟是到了要賣兒賣女來還債的地步,只因為那些錢財也是他同旁人借來周轉,如今錢財盡數打了水漂,債主紛紛上門逼債,他只能出此下策告狀鳴冤。

圍觀的百姓聽了,頓時議論開來,他們是聽到擊鼓聲過來看熱鬧的,這會都同情起了受害人,紛紛要求縣太爺為他作主。

縣太爺眉頭緊皺,一拍驚堂木,叫了句“肅靜”,就問那陸老六:“那你狀告何人,他欠你多少錢?”

“回禀青天大老爺,草民狀告的乃是青龍鎮雲家,他家家主欠了草民整整二十萬兩,二十萬兩吶!”

話音剛落,周圍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大家都被這天文一般的數字給驚到了。

尤其是縣太爺,從陸老六說出雲家兩個字,他的嘴巴就沒有合攏過,下意識就反問道:“雲家怎可能欠你那麽多錢?”

陸老六不幹了,立馬回道:“怎麽不可能,那雲仲卿說他要借錢周轉,用不了兩個月就會連本帶利地還我,我聽聞他一向誠信重諾,這才借了銀錢給他,我這裏還有借據呢!”說着就從懷裏拿出一張紙朗聲念了出來。

圍觀之人中,有人點頭道:“聽着是那雲老板的語氣,只是他借這麽多錢作甚?”

縣太爺也同樣問了這個問題,并且還提到了何家的事,最後質疑道:“雲家欠了何家二十萬,為何還要問你借錢?”

陸老六立刻回道:“雲老板并未提過同何家借錢一事,草民并不知曉其中內情,草民只知'欠債還情天經地義',還請青天大老爺判雲家立即歸還錢財!”

“如何判決不用你來教我!”縣太爺不高興了,他拉長着臉對旁邊的幕僚耳語了幾句,最後以需要傳喚證人為名,将案子押後再審。

…………

舒遙靠在巷子口,親眼看着一個小厮模樣的人從縣衙後門出來,行色匆匆地往鎮子西邊跑去。

“他是去何家報信嗎?”

小魚搖了搖頭:“不用擔心,何家人過不來,況且就算他們來了,縣太爺也不敢明目張膽偏向他們。”

兩人又等了一會,就看見剛才那個小厮獨自回來了。

“只有他一個人。”

舒遙還是不放心,她不認為何家會放棄快要到嘴的肉,“我們去前面看看情況。”

而此時的縣衙外面已經被圍得水洩不通,幾乎半個鎮子的人都在聽聞消息後趕了過來。

有人聽說過何家上門逼債之事,這會同旁人說起後,不由奇怪道:“雲家怎會借那麽多錢,而且一借還借兩家,雲家還會缺錢嗎?”

同他說話的老漢搖搖頭說:“這種事情誰知道,要不是今天那陸老六來告狀,老漢我還不知道雲老板出事了呢!”

旁邊還真有不知道雲家出事的,聽到這話不由驚奇道:“雲老板出事了嗎,哪個說的?”

“好像是何家說的,雲老板一出事他們立刻上門了,只有他們最清楚。”有人接口道。

問話的人一聽驚了:“何家?就那奸商何玉書?雲老板問誰借都不可能問借錢!”

“怎麽,這裏面還有說道?”

“可不是,你們聽我說……”

那人侃侃而談,将雲家同何家舊時的一筆恩怨娓娓道來,立時就吸引了無數聽客。

原來,雲家當家人雲仲卿和何玉書曾是一起長大的好友,兩人都是家中獨子,彼此引為了兄弟。後來兩個人就合夥做生意,大到酒樓,小到雜貨鋪子都有涉獵,當生意越做越好店鋪越開越多之時,卻突然傳出了兩人散夥的消息,而原本兩人合作的産業,包括那座最大的望江樓,都被何家人設計歸到了自己名下,還僞造了一堆莫須有的債務想要讓雲仲卿分擔,實則就是吸血。好在雲仲卿發現事有蹊跷,暗地裏找到了證據,揭破了何家人的嘴臉。何家人不得已只能承認,卻還是把生意最好的店鋪搶了去,留給雲仲卿幾個半死不活的小鋪子了事。

“那雲老板也太傻,為何要吃這等虧?”有人怒其不争地說。

知情那人解釋道:“你們有所不知,那會雲夫人正懷着胎,不久就要臨盆,何家為了争利,不惜設計害了雲夫人早産,還差點一屍兩命!雲老板無暇顧及,只好任由小人得意了!”

“還有這樣的事!何家也太缺德了,真該天打五雷劈!”

一旁的聽客紛紛附和,直言何家不是人,應該讓老天收了他們。

有那心思靈活的立刻想通了其中的關竅,驚呼道:“那這回的欠條該不會也是假的吧,還有那雲老板,我上個月還見過呢,好好的人怎麽會出事,不會是何家人謀財害命吧?”

“你這話可不能亂說!”

有人立刻反對,然而他一開口就被人嗆了回去:“不是何家,他們怎會第一時間知道雲老板出事,又為何等都等不及,非要三天內給出二十萬兩,不然就讓雲家全家下大牢?這樣的行徑和強盜有何區別,不就是想趁火打劫嗎?”

“對啊,那欠條說不定都是假的,雲老板都和他結仇了,哪可能問他借錢!”

一時間,大家就何家是否僞造欠條謀財害命之事,議論的熱火朝天,裏面的案子還沒有審完,大部分人就都認定了陸老六也是個“騙錢的”。

雲家可真慘!這是衆人一致的想法。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在縣衙門口停了下來,很快從車上下來了兩個人。

“這誰啊,怎麽裹成這樣?”立刻有人奇怪地問道。

只見那兩人穿着大氅,戴着皮帽,臉上還裹着巾子,渾身上下幾乎密不透風,而今天明明是個無風的好天氣,太陽也已經挂了半高,再怕冷的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

衆人指指點點地議論着,但那兩人完全視若無睹,一下車就直奔縣衙而去。

“咦,他們怎麽進去了?難不成也是來告狀的?”

“不是吧,裏面的案子還沒判呢!”

有人火眼金睛認出了來人,驚訝地開口說:“那不是姓何的鐵公雞嗎?他怎麽來了!是不是你們哪個給他通風報信了?”

“怎麽可能,我們都在這兒沒離開過,怎麽通知他!”

大家立刻否認,但也有人想到了一種可能,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不還有裏面那位嘛!”

他伸手指了指衙門口的牌匾,大家立刻就意會了,一個個搖頭嘆氣。

不遠處,舒遙和小魚聽了個一清二楚。

“何家人臉皮真厚!”小魚憤慨道。

舒遙見多了厚臉皮的,這會見怪不怪,她見何玉書進了縣衙,立刻讓小魚去通知周掌櫃,自己則仗着人小敏捷,從人群中擠進了縣衙。

公堂上,縣太爺正襟危坐,正側耳聆聽下方之人的陳述。

“……我也不要多,就要雲家的一半,如此兩家都可減少損失,縣太爺您看?”

縣太爺點點頭:“本官也以為——”

“那可不行!”陸老六當即否決,義正言辭道,“借據寫的是二十萬兩,雲家必須一分不少的還給我,至于雲家還欠別人錢,那是雲家要解決的事,我陸某人的錢又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分給別人一半!”

話落,立刻有圍觀百姓跟着附和說:“就是啊,二十萬兩又不是二十兩,動動嘴皮子就想分去十萬,這買賣也太劃算了吧!”

“你胡說八道什麽,那是雲家欠我的!”說話的人正是何玉書,只是他此刻依然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誰也看不清他憤怒的表情。

不料先前開口的人也是硬氣,立刻嗆聲道:“你敢說你的欠條是真的?雲家同你何家有仇,哪個會問仇人借錢的,就算他雲仲卿肯開口,就憑你一毛不拔的性子,你肯借給他?你不就是欺人家孤兒寡母,沒有你何家人多勢衆嗎?我看啊——”

“啪!”縣太爺一敲驚堂木,大聲呵斥道,“肅靜,無關之人不得喧嘩,再要打擾本官辦案,視同藐視公堂!”

這話一出口,非但沒有讓大家安靜下來,反而惹得百姓紛紛側目。

“這縣太爺的屁股是歪的吧,他剛才還想贊同姓何的話呢!”

“就是,這樣草率連欠條的真假都不辨,原來縣太爺這麽容易做,換了我我也行!”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陸老六狀告的是雲家,縣太爺都沒把人叫來問話,反而是把何家人請來了?”

“還真是,事主都沒到全也能審案子,還真是活久見!”

“得了吧,我看是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才是。”

說到最後,群情激憤,紛紛叫着讓縣太爺“公平”一點。

縣太爺把那些話聽了個全,差點沒把驚堂木拍爛了,好不容易周圍安靜下來,他只好對着底下一個衙役說:“你去,把雲家人給我叫過來!”

不等衙役應聲,跟何玉書一起來的人先一步開口說:“雲家人為了賴賬已經跑了,不信你們可以自己去看!”

縣太爺還真不知道這件事,一聽這話立刻話鋒一變:“既然雲家認了這筆賬——”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突然響起:“誰說的,這筆帳雲家不認!”

作者有話要說:  o((>ω<))o發表時間設置錯了,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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