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章節

，實在是他受不了這位表姐的纏攻，還有這裏的蚊子。

因為何淑芳家接近山林，後山還有一大片竹林，蚊子多了去了，尤其是現在這個時候。洛書的皮膚又敏感，常是來了一天見光的皮膚就被咬得紅腫一大片了，怎麽塗花露水都沒用。當然和這個讨厭的蚊子比起來，這位表姐的獅吼功更是讓人接受不了，不能不讓人望而卻步。果然——

洛書才進門就被一個人熊抱了起來，她是二舅家的女兒，長得胖不用說了，還老愛整個人吊着洛書，洛書一直能遠離就遠離。再說，這人後來可是迅速發展成一個頂尖的同人女，看着洛書的眼睛都泛着金光，看來很多東西小時候就有兆頭了啊。

“曉芬，帶弟弟去玩，這邊油煙重。”外婆家一進門就是廚房了，何淑芳邊切青椒便發話，何曉芬一聽就打算拖着洛書走了，洛書立刻急中生智：“媽，我要聽外公講以前的故事，他以前答應過我的！”

洛書外公這時剛好走了過來，眼睛上還架着副老花鏡，聽見洛書這麽一說馬上笑了起來，哪管自己是不是答應過這事。全家人都知道老人家最喜歡講以前那些事了，講起來沒玩沒了。雖然家裏不怎麽富裕，但他上過私塾，骨子裏有點老書生的矜持，咬緊褲腰帶也讓四個孩子都上了學。以前還當過合作社的總會計，并一直以此為傲，據說至今為止還記得那時合作社裏賣的那只豬種多少斤，還是直到小數點後兩位。

“爸，我也聽聽呗。”洛勇将帶來的水果等禮物放好，讨好地咧着嘴。何家因為何老父秉持着君子遠離庖廚，雖然不怎麽待見這三女婿，但還是沒讓他進過廚房。不過老人家顯然沒想過讓他接受自己的熏陶，哼了一聲，笑着拉着孫子的小手走了進去。洛勇撓了撓頭，倒是何淑芳二哥媳婦李芳笑着給他倒了杯茶，招呼他坐到內堂去，那裏男人們都在，小媳婦正抱着孩子逗着玩呢。

何曉芬可不想聽她爺爺講那些老掉牙的故事，轉眼盯着何淑芳她們做菜了，香味正濃，她早就饞了，呆在這裏還能給小姨把把關嘗嘗味道呢！

這邊洛書跟着外公走到內堂，何外公見他看着包在小被子裏的小不點，不由笑了起來，看這多好，三世同堂，以後還有四世呢！想想就美。何老頭也知道孫子并不怎麽想聽故事，他倒也不是硬要他們聽，只是希望他們不要忘記很多歷史罷了，他這可是第一手集料，金貴着呢！不過看着洛書逗弄着自己小兒子的女兒，也就拿着蒲扇坐到一邊去了，只是突然聞到了一股臭臭的味道，原來是小孩失禁了。

洛書立刻笑了，又被老爸給了個栗子，好在他忌憚丈人在場，最後關頭硬生生換成了撫摸。這不能怪洛書，這可是洛書第一次看到那個後來考到美國名校光宗耀祖的小妹如此丢臉的模樣，如果現在有相機他肯定拍下了了，不對，應該用攝像機，以後看她還敢嫌棄自己吊車尾的成績。

明明比自己小了6歲，拽什麽拽啊？沒大沒小的，還老愛摸他頭，以姐自居。洛書是标準的88年生人，不得不佩服這群90後的強大。只是這也怪不了人家小妹，就她那長勢才初三就超170了，洛書的話，就不用說了，這一直是他一生的痛啊。

不過，雖然兩人總是鬧，關系卻是很好，後來在林靜明的事上也給了洛書很多意見，也是唯一一個遠渡回來陪他喝醉跟他一起大罵林靜明的人。只是，嘿嘿。洛書在心裏大笑，哥重生了，哥就不信就哥這25的腦袋還比不上你這屁大點的人。洛書這麽一想，心情那是大大的好。

4、4 ...

洛書進來的時候就一個個親切地叫了人，長得好看就是有好處，洛書知道幾乎所有的親戚都喜歡自己，當然也只是幾乎，每個家庭都有屬于自己的家庭矛盾，只是還沒有爆發的引導線罷了。

洛書清楚地知道這個家後來近20年的歷程，有些東西他無法改變，譬如人性。但有些東西，例如是因為一些習慣慢慢形成的病，那可是很折騰人的，他倒是可以想想辦法制約一下。像是有意無意在二舅喝酒的時候多說幾句關于學校老師說酒對胃不好，還會變成胃癌什麽之類的事。這些話從他稚嫩的聲音裏傳出來還真是有種讓人不得不注意的感覺，何曉芬在一邊也使勁點頭，她也記得以前有部宣傳片就是說胃癌的，可恐怖了。

二舅因為承包了一個粉刷的工作，高興地和工友多喝了幾杯，最近剛洗過胃，本以為沒啥，這樣聽起來倒還真有點怕。而且看着洛書一副說到會死時一副要哭的樣子，腦子一熱當場立下戒酒的豪言。洛書知道對于酒瘾很大的二舅來說要戒很難，但至少會有個節制也是好事。

不過因為談到了死什麽的，洛書被老媽吼了幾句，他們這裏最不行談死這些字了，洛書記得以前何淑芳還打過他嘴唇呢！封建思想固不可破，後來洛書也學乖了，咱管不住嘴，可以跑嘛，反正女人這脾氣向來是來得快，去的也快。

洛書在飯桌上一直沒看到外婆，他早就奇怪了，可是這裏吃百歲飯是有時間規定的，過了就不好了。洛書小聲地問媽媽，媽媽看了看門口，沒想到外婆正走了回來。

“外婆！”洛書跳下凳子沖到了外婆懷裏，蹭了蹭，甜甜地一直叫着，弄得那個一向不會說“外婆愛你”卻一直默默表達愛意的老人着實吓了一跳，本來低落的心情也好了起來。

大家自然不知道洛書的心情，在他還是高三的時候外婆就因為腦溢血去世了，那時因為二舅被發現胃癌昏迷不醒，大舅和他兒子又做了讓老人家寒心的事引起的。病來的這麽快，去醫院的時候說是可以控制住，洛書就沒從學校回來，沒想到再接到電話就是永別了。

經過看日戰争和文革，一向認為很堅強的外公也哭了一天一夜，也是這個時候才從何淑芳口中聽說其實當後來小舅他們因為教育原因搬到城裏，家裏只剩老兩口的時候都是外公做飯給外婆吃的，外公只是略微好了點面子，外婆也只是笑着應承。洛書一直因此很痛恨自己，怎麽就以為是小病沒在意呢？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跟林靜明發生了關系。

洛書看外婆那樣子肯定是去找大舅他們來吃飯，他們又不肯來引起的。外公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叫什麽叫，人家還嫌咱家飯菜不好呢！”

外婆也不辯解，只是笑笑。洛書對這些事可不感興趣，他見到外婆就只剩下高興了，樂樂地拉着外婆的手坐下，說：“外婆，您跟我坐。”說完還夾了油焖雞爪到外婆碗裏，外婆這時牙還好，喜歡有嚼勁的東西。

“喲，書書可真是懂事，獎你個大雞腿。”小舅舅笑着夾給他，他是家裏唯一一個大學生，以前為了能上大學吃了很多苦，好在工作不錯，負責設計橋梁公路。

洛書也一直很喜歡這個小舅舅，小舅舅建國一直很有眼界，洛書一直很佩服他。攝影、寫文章變為興趣後，就想讀沿海大學學小舅舅的專業的，最後因為一些事情不了了之。那時也算得上是他少有的為理想奮鬥了一把。

也因為這個插曲，飯桌上的氛圍也好了很多，何淑芳回家的路上還狠狠親了洛書一口，誇他乖了，離開外婆家的時候還主動跟外婆揮手再見，以前可是掉頭就走的。回家後洛書一進門就給外婆打電話報平安了，何淑芳洛勇兩人看在眼裏也很欣慰，那飽含情感看洛書的樣子都讓他不好意思了。

洛書也不是不愛家人，只是畢竟以前那個心志就只想回去玩，那時正好是小霸王盛行的時代，洛書自然不能豁免了。況且那麽小，知道個啥孝敬老人啊！

總得來說洛書以前還算乖，所以現在何淑芳只道是洛書是上了小學更懂事許多，洛書也因此沒有什麽解釋的負擔，安安心心做自己得了。過了一個舒服的十一長假，天氣也涼爽了很多，洛書又要去學校了，心裏還真覺得有點緊張。洛書給了自己個小指，背着老媽新買的印着歐特曼的雙肩包去教室了。

因為都是一年級的小屁孩，有些領口還挂着鼻涕什麽的，洛書一看就退避三舍，哪來心情交朋友。洛書長得女氣，很多男孩都不願帶他一起玩，女孩的玩意兒他又嗤之以鼻，所以以前從小到大也沒什麽朋友，唯一一個最後還是那樣的結局，真希望這一世不會這樣了，不，他一定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