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她的體貼
我蹒跚走出酒吧,來至街邊,揚着蘭花玉指,準備打車子。驀地,一只有力的纖細手臂抓住了我,拽着我向一旁走去。
我驚愕地轉頭觀瞧。淚眼婆娑中,只見一個子彈頭後腦勺兒。我驚呆了,不自覺地頓住了步子。子彈頭轉,一雙墨染眸子映入眼簾,恍若一潭幽井,熟悉又異常的陌生,又如有吸力般,教人沉迷其中,欲罷不能。
“瞧你,跟個娘們兒似的,哭什麽鼻子!我都被你吃幹抹淨了,吃虧的是老子好不好!”她怒目圓瞪,在看到我的眼淚滴落時,煩躁的緊蹙娥眉,卻又擡起芊芊玉手輕輕的、柔柔的,把我的眼淚拭去。
我驚愕地睜大眼,想看清到底眼前的情景是不是真的,卻被她一下到一輛車子裏,剛想掙脫,又被扣上了安全帶,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她已從另一邊上得車來,扣安全帶,發動車子……
“你……”要帶我去哪裏?我狐疑滿腹,剛欲開口詢問。
“強子,我有事,先走了,你守着吧。精神點,別再睡着了。”她面無表情,對着對講機說道。
我等她說完,剛欲詢問,手機震動,拿出一看,是娘打來的。才按了接聽鍵,就聽娘在那邊怒喊,“鐵蛋兒,你到底把佳佳咋了?!”
佳佳?我被娘喊懵了,“媽,我沒把她咋樣啊。她到家了?”晚上給佳佳打電話,手機還關機呢。
“沒把她咋樣?那她咋倆眼都哭成水蜜桃了!”娘質問。
我怎知道?我也不能亂說啊,那可關乎佳佳的名聲貞潔。“我真不知道,媽,您別問我了。”
“啥!你倆整天不離的,不問你,問誰!”
我把手機拿遠一些,省得再荼毒我的右耳。——娘的脾氣真見長啊,是不是更年期的緣故啊?
“沒理了吧!我就知道!是不是你欺負她了!”
欺負她?她欺負我還差不多!我剛欲辯解……
“明天回家,和佳佳領證兒,過幾天就辦酒席!”娘大着嗓門兒在那邊發號施令。
由于手機被我舉起老高,整個車裏都彌漫着娘的怒吼聲,她說的話也清晰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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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汽車的剎車聲。
嘀嘀、嘀嘀嘀——汽車按笛聲。
我轉頭,看到她正用力按喇叭,臉含愠怒,鳳目冷厲的注視前方。
我向前看去,只見一只小狗正在悠閑的過馬路。
媽的!她無聲的罵道。
“鐵蛋兒,啥聲音,你在過馬路!”娘關心的問道。
我敷衍道:“嗯。媽,我在忙,有空再聊。白白!”說完,急忙挂了。
噗嗤——呵呵呵!她笑得宛若泉水叮咚,悅耳極了。與前世的聲音有些相似,卻又動聽幾分。看着她的笑顏,不禁有些癡了。發呆間,從小的習慣性口水又流出來,結果惹來了她的白眼。“還真跟那條小狗有些像。”
我狐貍眼翻成了死魚眼。
她呵呵笑着,開心非常的一踩油門,車子快速滑了出去。
我險些把手中的手機扔到前玻璃上。這人,咋……
她鳳眸睨了我一下。
咋……這可愛尼!我輕眯狐貍眼,有些醉陶陶。奇怪,今天我沒喝酒啊,咋有些暈暈的?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覺被一頭瘦弱的驢子馱着在山上走,後來被驢子甩下來了,跌在一處柔軟的蔓草堆上,舒服極了,真想睡啊!(其實,我壓根兒就沒睜眼。)額上傳來一片濡濕,下雨了?我嘴巴好幹,我要喝水!我張大薄唇,欲接雨水喝。身子有些飄起來,一股清泉湧入嘴中,真是甘甜可口。我滿足的輕籲一口氣,甜甜的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伸伸懶腰,睜開狐貍眼,一抹耀眼的陽光映入眼簾。嗯,天亮了?我坐起身,入目的是熟悉的簡陋家具,溫馨的粉色大床,我什麽時候回家的?我緊蹙劍眉,百思不得其解。正在此時,聽到了開門聲。佳佳?不對啊,她回老家了,而且鑒于她的各種豪舉,我早把鑰匙收回了。難道……進賊了?!這棟老式樓房都是上班族租住,時有盜賊闖空門。我急忙掀被子下床。頭有些暈,差些跌倒,急忙穩住身子……對,身子!我怎麽光着身子!除了一條亵褲,身上再無他物。誰、誰給我脫的衣服?!難道我遇見了倒采花?或是基友同志?正此時,房門被打開一條縫隙,一只手露了出來……
“啊——!”我扯開喉嚨嘶聲大喊。如果仔細觀瞧,會看到我喉間的小舌頭,也就是懸雍垂。
“瞎嚷嚷什麽。”手的主人推門而入,鳳眸睨了我一眼。“娘們兒!出來吃飯。”在看到我雙手捂胸,俊臉緋紅時,收住欲出去的身形,反而欺身過來,一只芊芊玉手覆上我的額頭。
我呆呆的盯着她緊蹙的峨眉,擔憂的眸子,一條習慣性口水順嘴角慢慢流下。
玉手從額上拿下,她眸子轉亮,玫瑰唇瓣一張一合,“沒事兒,不燒了。”聲音很是低沉悅耳,看來她是在刻意的壓低聲音。除了這聲音,她全身上下都與前世的自己天壤之別。如不看這絕世的皮囊,俨然就是一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渾身充滿了王霸之氣,讓人只能仰視,不可亵玩。
芊芊玉手把我的雙手從胸前拿下,“捂什麽啊,早被我吃過了。”
我的俊臉更紅了。她、她怎麽能這樣說。
“穿上衣服,出來吃飯。”她邊說邊向門外走去。“把你那哈喇子擦擦,別一見老子就流,跟個癞蛤蟆似的。”
誰、誰癞蛤蟆?我梗着脖子,一臉不服。
她回頭,送我一龇牙:“你。”說完,“啪”的一下關上門。
我對着門狐貍眼噴火:前世今生,還從沒人叫過我癞蛤蟆呢!傻子、不要臉的娘娘腔、環豬格格、僞娘、小受……貌似……也比癞蛤蟆好聽不了多少哈?我想想,心态平複了不少。打開櫃子,拿出長衫長褲穿上,來至小門廳,看到她正在從保溫桶裏往碗裏倒粥。
她煮的?我感動非常。
“你昨晚發燒了。我費了好大勁才把你背上這4樓,累死老子了!什麽鬼地方,連個電梯都沒有!”她嘟着粉唇,憤憤說道。
我咧咧嘴:“辛苦你了,昨晚謝謝你送我回來!”
“客氣什麽,咱倆誰跟誰。快喝粥,我剛買回來的。”她把那碗粥遞給我,又給自己倒了一碗。
我端着碗,有些納悶鹹菜在哪裏?桌上除了粥罐就是粥碗。
“吃啊,又發什麽呆?”她白了我一眼,兀自喝粥。
看她喝得起勁兒,這白粥還如此美味不成?我狐疑的喝一口,沒錯啊,就是樓下街邊粥攤賣的。
“你沒要鹹菜?”我輕輕疑問道。
她停下勺子,頓了一下,道:“忘了。”又低頭把碗裏粥喝完。“辦案時有時一天都吃不上飯,這算什麽。而且,我覺得白粥還挺好喝的。”
“辦案?”她難道是名警員?
她鳳眸睨我一眼,冷厲非常:“別告訴我,那次你撲我身上,把我嘴都磕破的破事兒你給忘了!”
啊?啊!緣來是你!我驚愕的瞪大狐貍眼。
叮鈴鈴——
她拿出手機,聽了下,輕蹙娥眉說道:“好,我馬上過去!”說完,對我說道,“在家好好休息。”臉上倏地現出忸怩之色,讷讷道,“你昨晚發了不少汗,衣服都濕了,我就給你脫了。本來想把衣服給洗了,卻被我洗爛了。”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衣服被脫掉。洗衣服能把衣服洗爛?
她一正神色,恢複本來的冷厲神色,匆匆離去。
我狐疑的走進衛生間,打開洗衣機一看,可不是!衣服上出了好大一個洞,洗衣機裏的水幾乎淹沒不了兩件衣服。有這樣洗衣服的?我搔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