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石

下場開始,我将注意力放到了蘇家隊身上。蘇家隊上場後奮力直追,竟将分數漸漸追了上去,想是中場休息時,教頭給球員做的輔導起了作用。褐色隊一方看着漸漸追進的分數有些心急,時間一點點過去,蘇家隊越發打的刺激,隊員偶爾秀幾下高難度的馬上動作,引得觀衆一片喝彩。又到中場休息,比分現在四比三,蘇家隊在休息前趕上一分。

孫祿堂跟着觀衆對着場上大喊,我注意着他,似乎看到了先前追球賽的同學模樣。轉頭無意朝前邊一瞥,突然看到了個熟悉的身影。

“王茂時?”孫祿堂也看到了

王茂時也朝我們看了過來,雙方對視,硝煙瞬間彌漫。

我對僞君子可沒什麽好印象,有些喪氣,怎麽冤家總路窄。第六感突然告知我,那邊除了王茂時外還有道不善的目光,順着感覺瞧過去,拳頭瞬間握緊,就是這小白臉上次害我西市出醜!

他貌似也認出了我,挑釁地笑了下。我怒氣值瞬間滿格,可多謝他,我現在一直在刻苦鍛煉身體。

王茂時低頭與那小白臉說了幾句,原來兩人認識,僞君子和小白臉,真是絕配。

場上賽事又開始,我決定暫時先不管那邊,只要王茂時今日不犯事,彼此相安無事。

場上戰況激烈,褐色隊誓死不讓蘇家隊再進一球,蘇家隊又破了褐色隊多次進攻,雙方僵持不下,打來打去未進一球。觀衆跟着急,大聲喊着自己喜愛的球隊助威。

蘇家隊一球員努力側過對手的圍堵,将球傳給先鋒,先鋒接到球,緊勒缰繩調轉馬頭,剛策馬前進,卻被後方駛來的三個敵人堵住前方,形成了一道肉牆。眼見後方敵人已奔到身後不遠,球将不保,先鋒急了,當下下定決心,猛地揮杆,球急速側前方之人面頰飛過。場上突然爆出驚呼,距離如此遠,球竟然進了。

比賽結束,分數持平。

突然進球,等待許久的人爆發了,猛地站起吶喊,全場沸騰。即便不懂球的我也覺得通體舒暢,正準備随衆人一起吶喊,突然眼前一黑,朝後猛跌在地。

哪個下黑手?竟然用石頭砸人!

嘭地一聲響,驚呆了我身旁之人。蘇寶同看了眼就看向王茂時,雙方積怨已久,不必懷疑也知道是他。誰知只看到王茂時癟了下嘴,他旁邊的男子卻一臉解恨。

王茂時等随着人流散去,蘇寶同火大,怎麽可能讓人随便逃走,當下便要追出去讨個公道,卻被蕭守規拉住,道先救人要緊。蘇寶同無奈,忙喚了人快去請大夫。

我只覺天旋地轉,頭疼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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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細細查看了傷口,确認再三無大礙後上了藥走人。我額頭裹着布,還不知回去要如何解釋,頭疼……

“少爺,少爺這是怎麽了?!快去找夫人!”

如我所料,剛進宅門衆人就慌亂一團,聽着我更煩了。

“全兒,全兒,是誰将你打成這樣?”杜母看到我便沖了上來,捧着我的腦袋瞧,眼裏的淚珠看着就要落下。

“沒事,娘我沒事”我忙道,拉下她捧着我腦袋的手,“是我走路不小心,碰到柱子了,沒事,大夫說了,只是皮外傷”我胡編了個理由

“這怎麽剛出去一會就傷了?”杜母還是一臉心疼

我無奈,決定使必殺技。

“因為全兒想娘,光顧着想,沒注意前面出現了柱子,就撞了上去,全兒果然是太笨了……”我嘆了口氣

杜母果然不再深究,噗嗤笑了,“胡說,想娘什麽?”

“想娘的好啊,娘大家閨秀,長得漂亮,又有才能,又對全兒那麽好”我撒嬌,有點被自己惡心到。

“淘氣”杜母輕推了下我額頭,果然女人喜歡給哄着。

“杜安呢?你不是随少爺一起出去的?怎麽不提醒少爺注意?”杜母突然道

杜安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解釋。

“害少爺受傷,該當如何?”杜母發怒

我忙替杜安求情,“娘親,你別怨杜安,杜安當時被我指使去買物件,不在我身邊,怪不得他,若娘親一定要怪罪,那就怨全兒吧,都是全兒不當心……”撒嬌必殺技……雖然使的我有些難受,但效果非常之好,杜母果然不提了,只是吩咐下人,找來好大夫給我看額頭,別落下病根。

……

“杜安,你拿着什麽?”前腳送走看額頭的大夫,後腳杜安就疾奔進屋,手裏拿着封書信。

“是書信,少爺。”杜安回道

“廢話,我是問你給誰的”

“……少爺,你剛剛話的意思不是這……”杜安有些傲嬌了,我回報給他一個厲狠的眼神他才乖了些。

“是給您的,管家剛跟小的說,少爺出去不久就有人送來這信。”

我皺眉,誰會給我寫信?疑惑着拿過杜安遞過來的信件,只見上面書着“杜三全公子親啓”幾個大字,撕開信封,展開裏面的宣紙,見到一片娟秀小字。

匆匆覽了一遍,知道是誰寄來的。

“少爺,可要回信?”杜安剛剛偷瞧到了落款人,問我。

該打,竟然有這壞習慣!杜安還未反應過來,我便照着他屁股踢了一腳。

“記住,以後別偷看!”我警告杜安。

杜安揉着被打的地方,一臉委屈,默了半饷,還是開口問了句,“那少爺可要回信……”

回什麽,有何必要?與那鄭圓圓又不熟。我如此想,末了,又覺得不回信有些不妥,還是吩咐杜安取來紙與木炭,寫了回信。

鄭圓圓信中之意九曲十八彎,中心思想表達的是自己甚是喜愛那首曲,對作曲之人欽佩至極,拐了半天,問道能否在別人面前彈這曲。

我回她信,只兩字,“随意”。她愛怎樣怎樣,歌雖是我剽竊,可曲卻是她配上的,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講,那曲其實是她所作。

命了杜安,将信送走。躺在床榻上,心煩,當下決定以後離蘇蕭孫三人遠些,碰到他們似乎如進了某種魔力場,總得發生些事,還總是傷自己的事。

想是我小瞧了八卦的力量,只隔了一夜,我收到鄭圓圓信的事便傳遍全府,憤懑之餘喊來了嫌疑最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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