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交換信鴿
一日上午,正在書房研究《墨子》,丫鬟突然跑了來送過了封信。拆開看了眼,是李芯,約我見面。
發覺有些時候沒她消息了。李芯雖美,但對于她,我更覺得是朋友,倒沒別的想法。不禁就有些奇怪了,到底姚淑文哪點吸引了我?我為何唯獨對她有那想法?
費腦想了半天,沒有答案,無奈笑了笑,提了信鴿赴李芯約。
到了目的地,發現李芯早到了。
她轉身看到了我,笑了笑,只是看着有些疲倦。
“帶來了?”她問
我提起籠子給她看。
李芯掀開罩布看了看裏面的鴿子,擡頭問我道:“可是按我說的做了?”
“恩”我點頭,“每日淩晨放飛,晚上關了,從沒間斷。”
聞言李芯笑了笑,轉身将身後的籠子提起遞給我,與我手中的做了交換。
“你是不舒服嗎?”我問道
李芯擡眼看了我一眼,笑了下,看着有些苦澀。
“沒什麽……”
話這麽說,我聽着總覺得像是有什麽大事。皺眉看她,卻見她好像不想提起,忍住了疑惑,沒再開口問。
“快到年底了”
兩人正沿着路走着,突然聽見李芯說了這話,我擡頭看她,疑惑道:“不是還有兩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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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芯苦笑了一下,道:“兩月只眨眼一瞬……”
話裏充滿了比這深秋更深的蕭瑟悲涼,聽得我心情也變得哀傷了。
“杜郎覺得這鴿子能飛多遠?”李芯突然看向我問道,語氣忽變了歡悅
我轉頭看她,有些怔住。那彎着的眸子,好看的臉,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在極力隐藏最裏面的情感。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杜郎可真煞風景”李芯抱怨道,“長安秋景如此好看,杜郎卻皺着眉頭”表情不滿
這話頭轉的好生硬。我看了李芯一會,看不出什麽,無奈放棄。既然她現在不想說,那便由她。雖然不知她發生了什麽事,只是希望她安好,雖然認識不久,可心裏已當她是朋友。
與李芯分別回府,正好碰上杜構,上前行了禮。
“大人好”我道,雖然不想叫他,可不得不喊。
他看了我一眼,嗯了聲,轉身回府,卻見走的有些難受。
我皺眉在他身後看着,心想杜母不是說喝了大夫開的藥後,已經好差不多了嗎,怎麽現在走起來還是這樣?
……
這日,赴了孫、蘇、蕭三人的約。與三人見面後,擇了一日到西山,相約狩獵。本不想去的,因為對自個那箭術,心知肚明,但前些日子聽仆人說,杜家在西山那邊有別院,想着風景不錯,正好可以去游玩幾日。問了蘇、蕭二人,才知他兩家也有。後來一想明白了,那邊有昭陵,唐太宗在陵墓附近設村莊,分地給自己的大臣們,也是想着讓他們世代守護在那。
與三人約了到別院會合,三家的別院離得不遠,去了再會合也不遲。
“三全兄,我聽聞杜府的別院修得極其雅致,一直想着能去看一圈……”孫祿堂眼裏閃着精光
修得雅致?誰家的院子修得不雅致了?聽孫祿堂這話,是想要住杜家?我無奈,不是還有蘇寶同、蕭守規嗎?怎麽不去住他兩家?我就不信那兩位家的院子會比杜家的差。
“雅不雅致我不清楚,但沒見家裏人常去,想必沒多少人氣……”
“正好!我去了可以給添人氣!”
話給孫祿堂打斷,看他那模樣,是鐵了心要住我家了。無奈了,怎麽就不去蘇、蕭兩家,幾人關系不是很好嗎?
沒法,都是朋友,雖然不願意,也不能開口攆他。嘆了口氣,秋景正好,本來想着帶我家淑文一起,現在也不知她會不會因為有了別人不去。
回了府,先找了姚淑文,問問她想法。進屋時她正躺着看書,見我回來,擡眼瞅了瞅。
我躊躇了會,理了理說辭,準備差不多後開口道:“聽說近日西山的秋景甚好,楓葉漫山紅遍,層林盡染,正是一年賞景的好時候”我循循善誘,像只大灰狼。眼睛一直看着姚淑文的反應,見她眼神有些波動,加了說辭,勾着她去。
“好像那邊還有小湖,這幾日湖水碧透,山裏也流着泉瀑,清透清透的。整日待在家怪悶的,不如一起去看看景色?”我問
姚淑文眼睛已經不再看着書了,看着別處,在思考。
“恩”她輕道
我聞言揚了笑臉,道:“正好,可以将烤肉架帶去,約了人去秋獵,賞景狩獵休息時,可以吃吃烤肉。”前幾日差人去西市,找先前那老板又購了些孜然,不擔心不夠。
“還約了人嗎?”姚淑文道
我看向她,見她突然皺了眉,心道糟糕。她平時在家裏一個人待多了,不喜歡人多,果然聽到還有別人就猶豫了。
我忙道:“都是你見過面的人,還與你打過招呼,共三個人,孫祿堂、蘇寶同、蕭守規,都是朋友。忘了嗎?都喊過你‘嫂夫人’”我笑着看她。
她聞言臉色突然微紅了下,瞪了眼我。
摸了摸鼻子,偷偷笑着。她瞪我的樣子真的很好看,秋波流轉,蕩的我心一顫。是不是有些犯賤了?
“那說好了,過幾日一起去別院小住。我去和娘親說一聲”說罷,不等她回話,我出了屋。
到了杜母院裏,杜母正好在府,通傳了聲進去,見到杜母,直明來意。
杜母小作思考,道:“別院許久沒人去住,你此次去,先差人告訴他們打掃整理一下”
“是,孩兒一會就讓人過去傳話”我道
“恩,既然是約了蘇家、蕭家的公子去狩獵,記得要保護自己,多帶些人,山裏野獸多,別給傷着了”杜母關切道
“他們去狩獵,孩兒是想去看看景色,娘放心,不會受傷”我打消杜母的顧慮
“也好……可要記着,天黑了就別出院了”杜母叮囑
“是,孩兒牢牢記住了”應承着杜母的話,讓她放心。
杜母還是又囑咐了些事才放了些心。準備辭別時,突然想到一事,問杜母道:“娘,我父親吃了大夫開的藥之後,病怎麽還沒見好轉?”
“什麽?疼痛已經減輕了啊?”杜母詫異道
“那怎麽前日見他,走路還是有些別扭難受?”我問
杜母睜眼瞧了我一會,突然笑了,只是笑的有些奇怪。半饷,才低聲說道:“你爺想把這張搖椅搬到書房,他好躺着舒服看書,我沒讓,磨叽了好些時候,我還說呢,最近怎麽不在我跟前說了”
杜母好笑地看着我。我看了她一眼,嘴角也不禁揚了起來。那麽嚴厲的一老頭,在官場上混了多少年的人,竟然想到這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