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節
第32章節
肮髒,可左容卻不在意,她不停地朝前跑,看到出租車就攔下。可是她所在的地方不能停車,所以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出租車從她身邊飛過。
左容很着急,她努力憋住眼淚,烈陽下,白色的演出服被磨得破了幾個口,而那鮮紅色的尾巴,也被泥土浸染,變得肮髒不堪。
“停……停……”左容努力的發着單音,就在拐角處,她看到有人下車。那一剎那,她仿佛看到了希望,不管後面有人上車,直接跑過去撞開那個人,在那人的罵聲中關上門,“仁華……仁華醫院,拜托……”
司機被左容現在這副模樣吓了一跳,他有些惶恐的将車打了個轉,朝着左容說的目的地開去。一路上,左容的身體都在顫抖,她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會出事。如果她沒有來參加演唱會多好,如果她沒有來多好!
如果那時候溫宿在她身邊多好!!
左容雙手捂着臉,眼淚肆無忌憚的流淌着,那一刻,她只是左容,而非那個高高在上的歌星。
那一刻,她就像是最普通的人,會為了自己最在意的人,不停地流眼淚,不管自己形象如何。
二十分鐘,司機停車的那瞬間,左容就扔下一百塊飛一般的跑進醫院,在那瞬間,所有人都以為有精神病人跑了進來。左容一路朝前,不斷地撞到人,不斷地站起來繼續往前跑。
急診室門口,溫宿和溫律站在那裏,顯然已經在了很久。溫律看到左容來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溫宿用那冰冷的聲音開口叫左容時,溫律才發現,眼前這個狼狽不堪的女人,是他所認識的左容。
“她……她……”左容上氣不接下氣的詢問,整個人倒在綠色的瓷磚上,披散的長發遮掩住她的臉,可溫律卻依舊能看到那一雙哭腫的雙眼,“她……”
“有人故意開車撞寧竹,不知道現在什麽情況,還在搶救。”溫律将左容抱起來放在座位上,“倒是你,你是怎麽回事?我打你電話時你怎麽……”
“我……感到不安。”左容抓着溫律的手腕,緊緊地,就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演唱會……失聲……”說着左容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指了指溫律,“出事……她……”
“你失聲了?”溫律看着左容很艱難的說話,“現在先別說話,我帶你也去看醫生。”
“不……我等她。”左容的雙眼望向那個搶救室,“等她……”
“你還出現在這裏幹什麽。”溫宿涼涼的開口,那雙溫潤的眼眸此刻變得格外的狠厲,“如果不是你那破演唱會,寧竹就不會出事情,你現在還好意思出現?”
Advertisement
左容什麽都沒說,她的身體也不再顫抖,只是看過去比剛才的狀态,并未好多少。溫律不敢勸溫宿,他知道溫宿現在也很着急,所以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撫懷裏的左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搶救室外的三個人除了呼吸,都沒有其他的動作。溫宿望着裏面,那裏被一道門隔開,他看不到他熟悉的那張臉,聽不到那歡脫的聲音,也感受不到她小心的舉動。
明明今天早上,他們還沉浸在得獎的喜悅當中,然後現在卻變成了這樣。明明出門時她還大聲的警告自己要記得喝那苦得要命的中藥,而現在卻……
耳邊,她那細小的救命聲卻還在回想——溫宿……救我……
救我。
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溫宿心裏一陣酸澀。從小到大,他被父母嚴加管教,努力學習,靠着努力和天賦站在藝術界的巅峰。他不懂得什麽是親情,在自己的弟弟愛上自己的時候,他還笑着覺得可笑。然而當寧竹出事,當他想象她躺在冰冷的病床上時,那種感覺刺得他情緒煩躁,悲傷又害怕。
“請問哪一位是病人家屬?”醫生走出來的那一刻,三個人都一齊擡頭。左容剛想要上前,就看見溫宿已經往前走了一步,“我是她未婚夫。”
未婚夫。
左容愣在了原地。之後的所有對話,她都沒有聽見。直到醫生再一次進去時,左容的魂魄才慢慢的回歸。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溫宿,想要從他的身上得到答案,可他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他。
“情況還好,至少生命沒有危險了。”溫宿看着溫律說,“記得把消息都封鎖,另外……”
溫宿雙手插在褲兜裏,修長的手指攥成了拳頭,他的眼眸平靜卻帶着一絲危險,“把那個人給我找出來!”
“知道了。”溫律看着那狠厲如狼的模樣,氣息一滞,他知道他的哥哥很強,可是當他看到那個眼神時,還是被震到了。
左容失神的坐在座位上,“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不需要知道。”溫宿擡高下巴看着左容,“你要知道,你現在還能坐在這裏,全是因為我賣寧竹的面子!否則你現在,就已經被我弄死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演唱會,她才不會這麽激動的要回國!當時我們都說好要去她最喜歡的英國。”溫宿頓了頓,“現在,全毀了。”
“我……”
“你還想說什麽?”溫宿低笑一聲,“如果你覺得我說的話還不夠難聽,那我大可以說得更難聽一點。出事的時候,她喊的是我的名字,而不是你。你口口聲聲說着你能夠保護她,你覺得你現在能嗎?你能夠抛下你的事業去照顧她嗎?你不能。”
“因為你一旦脫離現在的一切,你就什麽都沒有了!什麽都沒有的人,拿什麽照顧自己的愛人?”他的每一句話都铿锵有力,每一句話都一針見血,說得左容根本無法反駁。
是,現在的她不過是剛紅,只需要一個小小的風浪,就足夠讓她死無葬身之地。她差點忘了,為她遮風擋雨的人是溫律,沒了溫律,她怎麽能安穩的走到現在?
“手術結束了。”醫生從裏面走出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還需要觀察,如果不行的話,可能……”
“她的手怎麽樣?”溫宿問。
“手沒有事情,傷的比較重的還是內髒,還有腿部。”醫生扯下臉上的口罩,“你們要看,可以進去看了。”
溫宿望着醫生道了一聲謝謝我,就朝着裏面跑去,左容一聽可以見寧竹,也立馬往裏面走。卻沒有想到在門口,被溫宿攔了下來。
“你還有臉見她麽?”溫宿淡淡的瞥了一眼左容,目光輕淡卻讓左容的心跳都開始停止,她的聲音有些發抖,“我就見見她……”
溫宿依舊攔着她,兩個人就這麽僵持在門口,直到溫宿再一次開口,“左容小姐,這些日子麻煩你照顧我的未婚妻了,如果你需要報酬,我可以給你,多少都不是問題,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面前。”
溫宿不帶着感情的話進入了左容的耳朵裏。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溫宿,“憑什麽!”
“憑我是她的未婚夫!”溫宿猛地抓住左容的手腕,狠狠地,就像是要捏段它一樣,他的呼吸炙熱,可是噴灑在左容臉頰時,卻又有着一種致命的冰冷,“而你什麽都不是。”
第三十天——最後一面
什麽都不是。
那一剎那,左容的腦海裏閃過太多的片段,和她在一起睡覺,在一起吃飯,在一起聊天,在一起看書。她聽着自己在酒吧裏唱歌,她看着她在日出下畫畫……明明和她擁有更多美好記憶的人是她,可最後,她卻是什麽都不是的那個人。
溫宿看着不說話的左容,嘴角的嘲諷越發放肆,他推開門,接着将門鎖起來。左容沒有反應,她就眼睜睜的看着那一道門打開又關上。曾經,她覺得自己會很自然的打開那一道門,可是現在她才發現,她沒資格,什麽資格都沒有。不僅如此,她還是間接傷害寧竹的人。
她就站在玻璃前,看着裏面的兩個人,看着寧竹虛弱的躺在病床上,那張露出笑顏的臉此刻冰冷又蒼白,身體上面插着各種管子,模樣凄慘。
而溫宿卻坐在她的身邊,溫柔的撫摸着她的臉,一點都不嫌棄的吻她的額頭。在這個恩愛的畫面面前,左容差一點就站不住。
她就這麽木讷的站在玻璃前,雙手搭在玻璃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病床上的人,仔細的看着,一點都不願意落下。
而這樣的情形,整整持續了三天。
左容将事業抛棄,任憑誰都無法聯系到她。她就每天呆坐在轉移後的病房門前,看着溫宿細心的照顧着還在沉睡中的寧竹。溫律已經将事情都查清楚,一切的事情都是因為國際比賽引起。第二名的選手看不過寧竹一個新人奪獎,所以找人下毒手,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