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24)
玉和秦舜,朗聲質問:“金晚玉,你可知道本宮為何請你們二人前來?”
金晚玉此刻莫名的有些激動,秦舜這才看出了她的不對勁,他湊到她身邊微微一嗅,立即蹙眉。劉熙寧送來的熏香,他不是沒有檢查過,不可能有毒,可是現在他搬出了噬魂香,秦舜隐隐覺得有些不對。
君薇看着金晚玉,眼中閃過笑意,可神色卻是焦急又驚訝:“劉太醫!你來看看金小姐的樣子!是否與方才我皇妹的行為有些相像!”
秦舜心中一緊,看着懷中激動地人,目光投向上面的人時,露出了從未有過的陰寒!劉熙寧領命走下來,伸手就要去為金晚玉探脈。可金晚玉忽然激動起來,高喊:“君薇你這個蛇蠍毒婦!你連自己親妹妹都殺!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放肆!”君薇怒喝一聲,秦舜也在同時翻出了掌中的毒針逼退身邊要靠近的人。
“秦舜,你不許劉太醫為金小姐把脈,是因為你心虛是不是?聽好,你若再不放開,便代表毒是你下的!”君薇咄咄逼人,眼中有嗜血的陰寒。
“公主無憑無據,還是不要妄言的好!”一直不語的金苑忽然發話,冷冷的駁斥這君薇。君薇只是冷冷一笑:“咦,看來,丞相似乎是被隐瞞了一些事情。真不巧,本宮日前接到密報,梁國覆滅後,有兩個敵國奸細逃出了大周圍剿,生還至今。而這兩個人,其中之一,便是丞相你的好女婿,金小姐的好夫君,我大周的太醫署令,秦舜!來人!把秦舜拿下,檢查他腰後是否有梁國的圖騰!劉太醫,去為金小姐診治!”
金殊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幾次欲上前進言,卻被金苑攔了下來,金華和君蘊更是對着突如其來的變故摸不着頭腦,只能在一邊忐忑着。實在太奇怪了,怎麽好像一夜之間,矛頭就指向了金家?
“放開我!放開我!”金晚玉忽然叫了起來,劉熙寧朝一邊的人使了使眼色,便上前來幾個人,将她按住秦舜幾欲反抗,卻被忽然出現的趙子然制服。
秦舜因為金晚玉的叫喊,已經亂了心神,那一邊,劉熙寧已經利落下針,前一刻還在張牙舞爪的女人,後一刻就昏睡過去。
就在秦舜要上前殺了這些人以前,他的目光不經意掃到了金苑的目光。意外的,金苑朝他微微搖了搖頭。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就在文武百官還沒有從這些驚吓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位高權重的金相已經被二公主扣下護駕不力,窩藏敵國嫌犯兩大罪名,令其禁足與丞相府。而金四小姐那位新進門的夫君,竟然是梁國的奸細!金家老大金呂手握兵馬大權,若是和通敵叛國的罪名聯系起來,只怕這金家上上下下都逃不了一死!
金苑自始至終都淡定如初,攔着自己急躁不安的兒子,命君蘊和金華将金晚玉抱回來。君薇的一切都進行的十分順利,經劉熙寧檢驗,金晚玉的确是吸入了噬魂香,噬魂香往往不是吸入後發作,而是吸入後,神經受到外界事物刺激才會發作,好比沙場作戰的士兵看到敵軍的時候會激動不已,金晚玉則是在看到了君嬈的屍體之後情緒上有了波動,這才使藥性發作。
君嬈和金晚玉同時中了噬魂香,導致情緒失常,而噬魂香是梁國皇族才會有的東西,一旦秦舜被落實為敵國奸細,君薇要弄死他們,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圍場之外,趙子然死死鉗制着秦舜。百官紛紛低頭下跪。自始至終,趙月華都不發一言的坐着,金苑則是淡定無比的站着,身後的兒女們都被她一一攔下。
烈日炎炎之下,有清風拂來,帶動了大片樹木的枝葉搖晃,飒飒的響着。君薇舒展了一口氣,仿佛那枝葉搖晃的聲音,是勝利的號角。只差一步,她只差一步,就能順利的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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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薇看了趙子然一眼。趙子然立即叫來兩個侍衛,秦舜的反抗也在金苑的那一眼之後化作順從,他只是冷冷的站在那裏,不發一言,目光陰冷。
趙子然淡淡的看秦舜一眼,說了句:“得罪了。”然後帶着秦舜去一旁檢查,可是意想不到的是,當趙子然檢查完來複命,秦舜的身上并沒有什麽梁國的皇族印記!
“不可能!”君薇厲聲駁斥:“你可檢查清楚了!?”
趙子然垂眼:“是,微臣已經檢查清楚。”
君薇藏在寬大袖筒中的手不禁緊握,她不由得望向一直老神在在的金苑——老狐貍,你以為這樣,我就真的拿你沒辦法?!
“即便如此,丞相護駕失職,秦太醫雖沒有梁國印記,可金小姐身中噬魂香乃是事實,且我皇妹之死不能就這樣算了!來人!将秦舜打入天牢,此事由大理寺查辦。另将金苑革職,禁足于相府,直至聖上康複以前,相府中人,不得随意出入!”
君薇一聲令下,圍場之中頓時一片緘默。
作者有話要說: 堅強勇敢的存稿箱蹦跶不了多久了哦~~君薇的故事會詳細說明,渣笑書讀的少,對朝堂政事只能粗劣的帶過,一切為了劇情……圖書館借閱證已辦好,既将投入深造中……
歡迎吐槽~嚯嚯嚯~吐槽完給朵花花當做虎摸可以咩~~O(∩_∩)O
倒計時~
☆、劉熙寧明暗不定
白茫茫的煙波江上,金晚玉緩緩地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置身一條小舟之上。孤舟飄蕩在江面之上,悠然晃蕩。忽的,身後傳來了女子低低的哭泣聲,金晚玉心中一緊,緩緩轉過身,忽的印入眼中的,是一具蓋了白布的女屍!那女屍眼珠崩裂,滿面血污,卻仍然有女子的哭泣聲。
金晚玉猛一睜眼,周身瞬間起了一身冷汗!
有人圍了上來,在她的身邊問着她的狀況。金晚玉漸漸從噩夢中清醒過來,她偏過頭一掃床邊的人,脫口而出:“阿舜呢?”
離她最近的君蘊臉色一黯,将她扶了起來:“玉兒,你放心吧,秦舜身上沒有梁國的印記,君薇沒有證據。”
金華已經咬牙切齒:“劉熙寧這個混蛋,真是錯信他了!他敢把噬魂香偷轉給你,我一定要扭掉他的腦袋!”
金晚玉聞言,沒有說話,目光一移,落在了坐在一旁的金苑的身上。
她是昏迷着被帶回相府的。據說狩獵當天早晨,衆人是在號令下來之後沖進林中。不知為什麽,君嬈忽然就興奮起來,她的那匹馬也跟着橫沖直撞,與此同時,四個黑衣人身影極快的沖了出來要行刺女帝。
危急時刻,趙子然挺身護駕,一舉拿下了黑衣刺客。可是刺客訓練有素,立即服毒自殺。陛下驚魂未定,與此同時,傳來了三公主摔馬身亡的消息。女帝一時急火攻心,吐了一口血,昏了過去。
君薇早有準備,假模假樣的道出了君嬈死因可疑,君嬈身邊的宮女早就一個個面色慘白,戰戰兢兢地道出了昨日公主就已經與金家小姐鬧了不愉快,一整日都是性情暴躁,今日君嬈這樣摔馬,君薇便以詢問為由,将他們請了去。
金晚玉見到君嬈的屍體,加之她懷有身孕,必然性情激動,如此,君薇便可順勢将她的狀态與君嬈相比,就為了引出噬魂香。有了噬魂香,自然就容易引出梁國奸細的問題。只是她沒有想到,早在金晚玉在三處地方發現了那個梁國印記後,秦舜已經将自己的那個生生剜了去,用了假皮做掩飾,即便假皮被揭,那也不過是一個疤痕,做不的證據。
秦舜身上沒有印記,可是君薇死咬着噬魂香,還是将他收了監,揚言要徹查此事。
金晚玉知道,只要君薇不願意放過他們,秦舜的事情遲早都會被她捅了出來。原來,她一直都會擔心,可是當事情真的發生以後,她反而冷靜下來了。
“我要出府一趟!”金晚玉沉默半刻,忽然道。
君蘊驚呼着反對:“出府!?玉兒,我們已經被禁足了,別說你了,就是我想借着回宮看一看母後,都被攔了下來。玉兒,皇姐已經瘋了!她真的瘋了,現在裏裏外外都是她的人,我們出不去的!”
君薇的勢力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的?金晚玉有些不解,疑惑的望着母親。可金苑一點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仿佛禁足根本不是什麽大事一般,悠悠的喝着茶。金晚玉定定的看了自己那被整個大周都看做神一般的母親,心中漸漸定下來,目光則是更加堅定:“我要出府!若是不能出府,你們替我引一個人進來,拿我肚子裏的孩子随意找個由頭,府裏沒個大夫,請人來為我診治。”
金殊皺眉:“你要請誰?”
金晚玉定定答道:“劉熙寧。”
皇宮之中,一片肅穆。君薇錦衣華服,端着一只茶杯坐在龍床邊上,趙子然一身玄色錦袍,立于她的身側。龍床的簾子被放下,劉熙寧隔着簾子為女帝號脈。
君薇放下茶杯,悠悠道:“不知母後身體如何?”
劉熙寧收回手,向君薇拱手道:“回二公主,陛下國事憂心,積勞成疾,今日心神不定,且因三公主之事,急火攻心。現下……”
君薇挑眼看他:“但說無妨。”
“是。”劉熙寧微一垂首:“現下,陛下氣息微弱,脈象混亂……臣……”
君薇那張精致的容顏上,竟展出了笑顏。她款款起身,走到劉熙寧身邊,将他扶起:“聽聞劉氏一脈,多年來都效忠于大周。多年前,劉氏醫官救寵妃與危難,反倒成就了大周的一位女帝。本宮以為,劉大人作為劉氏之後,應當是慧眼如炬,頗識時務。母後病重,江山社稷不可一日無君,且四方災禍尚未平息,的确是需要一個人出來主持大局。如今,若是劉大人有機會再匡扶一位女帝,定然能為你劉氏一脈,再添一筆輝煌。”
君薇說這話時,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一旁的王忠祥身上,王忠祥卻絲毫無懼,看着君薇,句句諷刺:“二公主本就是陛下看好的儲君之選,只可惜陛下勤政多年,英明果斷,還是看錯了人!”
君薇懶懶的收回目光,微微擡手。一邊已經有侍衛走上前去,一人一邊駕着王忠祥,又有一人走過去,拿着刀,刀柄對着他的肚子就是狠狠一桶!一旁的侍衛立即将他的衣裳卷了塞到他的嘴裏,捂住了他的叫喊聲。
君薇笑着再看向他:“王公公不說話,本宮險些把你給忘了。當初母後賜死我的父君,只怕王公公也出了不少力吧。您別急,等本宮如願以償,一定不會虧待您。”
王鐘祥啐了一口血,猛地被放開,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君薇懶得再看他,嫌惡的走到龍床邊上。床榻之上,女帝臉色蒼白的陷入了昏迷之中。君薇冷眼看着這個身為她母親的女人,心中再無半點溫情。
“小的劉青,參見二公主。”劉熙寧的小厮慌忙的趕了進來,一見到君薇,惶恐的低下頭。
原來,金丞相府剛剛派人前來傳話,金小姐因為受到刺激,導致腹中胎兒有些不妥,從前好歹有秦舜照看着,如今只望二公主法外開恩,派遣太醫前去。
君薇挑眉,似乎是在聽什麽好笑的事情,目光卻不經意的落在了趙子然的身上,連問都是沖着他問:“子然,你怎麽看?”
趙子然一直垂眼沉默,聽到君薇的問話,他擡起頭來,沖她寵溺一笑:“我的看法不重要。只不過,金晚玉一直是個不懂世情的小丫頭,她遭逢家變,身懷六甲,夫君被擒,想來也慌了手腳,她的死活并不重要,可是秦舜的罪名還沒有定下來,一切尚未成定局,就先出了人命,這對你不好。”
這個,君薇自然是知道,否則,她不會留着王忠祥的狗命。她現在要做的,是讓女帝以受驚過度,舊病複發而慢慢死去。只有等她先咽了氣,她才能名正言順的上位,其他人,可以慢慢收拾。
可是,他還是不想讓她死。這是君薇看到的。
君薇笑了起來:“子然說的不無道理。劉大人,就勞煩您去相府走一趟。”
劉熙寧面露難色:“公主,噬魂香一事,微臣已經與金府結怨。即便是微臣去了……”
“怎麽劉大人還害怕他們那群喪家之犬,會對劉大人怎麽樣?要不要本宮再派人保護你啊!?”君薇目光一厲,似乎是對劉熙寧的膽怯不滿。
劉熙寧并未因為君薇的不滿而退縮:“公主,我劉氏一脈多年來都只求一個安身立命。能得陛下多年庇佑,是臣之幸,然則陛下之命終有盡時,微臣只為了劉氏上上下下的族人而活,能得新主庇佑,是我劉氏之福,只是金丞相多年執政,微臣心裏……”
“啰啰嗦嗦的真是讨厭!”君薇廣袖一拂,眉宇間生出了幾分怒意:“來人,護送劉太醫去金府走一趟!誰若是對劉太醫不利,殺無赦!”
劉熙寧千恩萬謝,躬身退下。君薇順了順氣,對着房中其他人一并揮手:“都滾下去!”
不少人都隐隐感到二公主近幾日有些性情大變,可如今宮中二公主最大,大家也只能看在眼裏,默默退下。趙子然正要退下,衣袖卻被人給抓住了。
“子然,你別走。”女人的星眸如水,慢慢地依偎過來。趙子然就那樣站在原地,知道那沁人的香氣鑽入鼻尖,他垂眼看着懷中的女人,伸手緊緊抱住了她!
話分兩頭,劉熙寧出了皇宮,便直接上了馬車。馬車一路行駛到相府門口的時候,劉熙寧微微撩起車簾,相府內外果然已經有重兵把守。
劉熙寧下了車,劉青為他提好藥箱,緊跟其後。進去以前,劉熙寧還鄭重其事的強調:“是不是再多派幾個人給我?你們知道的,本官沒什麽安全感。不然跟緊一些也好啊。”
門口出來的小菊早已經按捺不住,隔着老遠招手:“劉大人!劉大人救命啊!我家小姐整個人都不好了!”
劉熙寧聽着小菊的話,非但沒有過去,反倒更加謹慎的對身邊的侍衛說:“千萬不要走開!”
侍衛的嘴角抽了抽,面露鄙視:“請大人放心吧!”
劉熙寧高深莫測的看了侍衛一眼,這才放心的走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有機會~很想寫一個腹黑太醫呆萌病患的故事。渣笑似乎真的不會寫權謀争鬥奪寵。雖然歡脫的故事筆力渲染不夠,笑點不突出包袱抖得不夠狠,但是趕腳明顯比權謀寫的順手~往往是自己樂呵樂呵着寫,一章就寫完了~~自娛自樂的性質很強烈!~~o(>_<)o ~~
好啦~一邊揮小手絹一邊奉上新鮮一章的存稿箱在此~
☆、施計離府苦相求
小菊紅着眼睛拼命招着手,可劉熙寧和身後的侍衛剛一走進,便聞到了陣陣惡臭。劉熙寧本能的朝後一腿,那侍衛也跟着後退。劉熙寧抖着手指指着她:“你你……你身上是什麽味道?”
小菊的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劉大人,我家小姐不知道為什麽,一直嘔吐不止,先前你說小姐中了噬魂香,是不是那香有什麽問題?劉大人,小菊求您了,丞相只有小姐這一個女兒,小菊也只有這一個主子,小姐現在懷有身孕,真的不得有半點差錯啊!”
劉熙寧:“姑娘,并非劉某不願施救。只是這金小姐将将中了噬魂香,噬魂香有沒有毒先不說,可如今看來,小姐的嘔瀉物有些非同一般,弄不好,生出些旁的病症,會傳染也說不準。”
劉熙寧此話一出,不大不小的聲兒,足以讓周圍一排排的守衛們齊齊一怔。連劉熙寧再三要求要與他走的近些的侍衛都忍不住後退一步。
小菊當即傻眼了,一雙小眼瞬間又盈滿了淚水,略帶浮誇的演技令她顯得十分激動,仿佛下一刻就會暈厥過去。可即便這樣,劉熙寧都未曾上前一步,而是遠遠道:“這樣吧,就請侍衛大哥代本官進去,将小姐的嘔瀉物拿出來,本官來好好研究一番,對症下藥。”
那侍衛聞言,臉都綠了,旋即又氣勢洶洶的瞪了一眼劉熙寧身邊的劉青,大手一指:“你!你進去!劉大人……我等……還是在外頭等候劉大人吧,大人放心,有我們兄弟保衛大人,保管大人在這金府中一根汗毛都不掉!”話畢,順手一推,就将畏畏縮縮的劉青推了進去。
劉青惶恐的看了一眼劉熙寧,劉熙寧很為難的說:“既然這樣,你就去一趟吧,你若是害怕,我與你一同進去。”
小菊當即千恩萬謝,迫不及待的拉着劉青往裏頭走,那身上的陣陣惡臭讓劉青忍不住捂住了連口鼻。劉熙寧在小菊的帶領下,進了金晚玉的閨房。守衛們只跟到了房門口,便不再進去了。
不一會,裏面傳來了女子的作嘔聲,小菊的驚叫聲,還有劉青的哀嚎聲,最後,只聞得劉熙寧一聲大喝:“還不趕緊把這些拿去扔了!扔的越遠越好!”
話音剛落,劉青已經用布料捂着口鼻,手裏用繩子挂着一個散發着更為濃烈的惡臭的包裹沖了出來。外頭的侍衛當即偏過頭去,一同捂住了口鼻,而從房間中散發出的味道更是讓他們不敢呼吸,一個個都憋紅了臉!
劉熙寧似乎也在憋氣,紅着臉沖了出來,頭也不回的邊走邊道:“小菊姑娘,下官會為小姐開些藥,先止住惡吐。這病症有些奇怪,金小姐還是不要四處行走的好!下官先行告辭!”說罷,劉熙寧直接擡腳走人!
那號稱他的貼身侍衛見到劉熙寧離開,也紛紛腳底抹油,深怕會染上這惡疾。
那劉青将手中的東西扔在了相府外邊,便匆匆上了馬車,劉熙寧緊随其後,也跟着上了馬車。待到車夫駕車,馬車開始行走,劉熙寧方才扯下了她臉上的遮布,露出了那張俏生生的臉。
劉熙寧将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她不要說話,金晚玉也知道此處不便多說,兩人一路沉默,直到劉熙寧的府邸。
劉熙寧将金晚玉帶倒了自己的書房,關好了門窗,這才開口道:“我府中的人都是我的心腹,金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劉熙寧為她撤了遮布,金晚玉兩步上前,直直的跪在了劉熙寧面前。劉熙寧立即将她扶了起來:“金小姐不必如此。”
“劉大人,玉兒知道劉大人心中對孰是孰非自有分明,否則,陛下不會如此器重大人。當日劉大人為我金府解了趙相之難,玉兒便将大人當做可以信賴之人,雖不知這信賴的依據如何,但如今,玉兒只能求助大人。左右被大人出賣,與在相府等死,結果都一樣!”
金晚玉字字铿锵,倒是讓劉熙寧笑了:“早些年,我那老不休的師父還曾想将他的小女徒兒交給我,好在我拒絕了,否則以師妹這樣的性子,我這個師兄只怕已經死了千次萬次了。”
金晚玉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可她現在沒有太多時間與劉熙寧敘舊:“劉大人,玉兒讓大人随玉兒一同冒險,只是有三件事情相求。其一,是希望大人能安排玉兒與我夫君見上一面。其二,是希望師兄能看在師父的面子上,能否想一個法子,令玉兒的手能動彈一些。前些日子,我已經有了些感覺,是不是只要加大藥量,或者紮骨針,玉兒不怕疼,只想能用上這雙手!”
劉熙寧沉吟片刻:“要見秦大人一面,并非難事。他如今被收押,到未曾聽過大理寺卿有用過什麽刑。要治你的手……如今你已經換過藥,照你先前的那先症狀,想必新的筋骨已經長得差不多,若是以金針刺激,要小用一下,并非不可能。只是師妹,你這手再經不得摧殘了,師兄覺得,還是緩和着治要好一些。”
金晚玉卻很堅定:“求師兄成全!”
劉熙寧斂着眉看着她,緩緩道:“你說的第三件事,是什麽?”
金晚玉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她垂下眸子,聲音輕了些:“望師兄幫忙,讓玉兒見大理寺卿一面。”
渠酉殿中,宮娥盡退。寬大的床榻上,紗帳層層疊疊的放下。君薇躺着,任身上的男子在她的嬌軀之上撻伐馳騁。趙子然撐起身子,擡起她的雙腿直接扛上肩,握着她纖柔的腰身,一陣孟浪。汗水沿着他硬朗的輪廓滑下,滴在了她白皙的肌膚之上,君薇嬌喘着,卻還嫌不夠似的,妖嬈的扭動着身子,哪怕被撞的魂飛魄散,卻還是媚笑着看着身上的男子。
趙子然掐着她的腰,忽然加快了速度,君薇頓時嗯嗯啊啊的尖叫起來,仿佛知道他的瘋狂快要來臨,君薇咬着牙,用力一縮小腹,趙子然悶哼一聲,大片火熱就這樣交給了她。
伴随着君薇的嬌聲,趙子然輕笑一聲,将她整個人撈了起來,放在自己身上,兩人就這樣保持着坐姿。君薇嬌喘着推他:“子然……不要了。”可她的力氣實在太小,趙子然輕而易舉就将她的雙手繞道身後,用一只手将她鉗制住。君薇因為這個姿勢,不得已的挺起了胸。
那對豐盈湊到了他的面前。趙子然沉沉的笑了一聲,張口含住,奮力的撕咬,君蘊失聲尖叫,咬着唇呢扭動着身子,一會兒往回縮,一會又忍不住湊上去任他撕咬。很快,君薇便精疲力盡了,再強悍的女人,一旦被征服在床榻之上,所有的強勢都要丢盔棄甲,只剩那嬌柔的軀體,承受着痛與快樂。
可是趙子然今日有些瘋狂的過了頭,君薇隐隐有些受不住的嬌嗔:“子然,不要了……”趙子然絲毫不理會她的乞求,依舊肆意掠奪,最後,他就這樣一手抓着她的手,一手掐住她的腰,奮力的将她上下提動。君薇再也忍不住了,瘋狂的叫了出來。
再次激動後,趙子然終于将渾身癱軟的人放在了床榻之上。他伏在她耳畔,低聲道:“阿薇,我等這一天等了太久,所以……我不想讓它太早結束……”
面前的人已經累的閉上了眼睛。趙子然坐在床榻邊,回過頭看了看她的睡顏,然後轉過頭,伸手去拿散落在地上的衣裳。
穿戴整齊,趙子然面無表情的走出了渠酉殿,而在殿外不遠處,一襲青色錦袍的劉熙寧,似乎等待已久。
“趙大人。”劉熙寧微微一拜,眼神有些暧昧的朝渠酉殿的方向看了看,又意味深長的看了趙子然一眼:“趙大人,下官已經前往金府,金小姐并無大礙,趙大人大可轉告公主,請公主放心。”
趙子然漠然的點點頭:“劉太醫辛苦了。只是陛下如今身體抱恙,還要勞煩劉太醫好生診治,令陛下早日康複。”
劉熙寧低頭理了理自己的袖口:“那是自然,陛下日理萬機,我們這樣的臣子着實難以體會到陛下的辛勞。我們尚且能忙中偷閑,約二三好友前往城外的世外桃源喝上一壺酒,陛下身為一國之君,反倒沒有這樣的清閑。”
趙子然目光一凜,直直的看着劉熙寧。劉熙寧面不改色,感嘆道:“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從前下官讀這個句子,到時會好奇幾分,這世上是否真的有那樣的仙丹。若是有,尋來了先給陛下,如今陛下也不會這樣卧床不起。”他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很好笑,笑着搖搖頭。
趙子然抿着唇,目光沉了沉,忽然道:“三公主與金小姐皆是中了噬魂香,陛下如今昏迷不醒,本官猜想是否也與中毒有關,不知劉大人是否有空,本官好借一步說話。”
劉熙寧微微一笑:“下官正有此意。”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效率突發存稿箱各種滿血複活~
小心翼翼的開船。。頂着鍋盔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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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子然矛盾相助
幽暗的天牢裏,四面都是陰寒的石壁,高高的天窗中灑進的陽光,也被窗戶上橫亘着的鐵杆分割。一縷一縷的鋪灑到略顯潮濕的地面。
劉熙寧以追查迷魂香一事,令獄卒将秦舜帶出來。原本只以為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獄卒卻遲遲不肯将人帶出來,且大聲道,二公主有令,除開她的親筆手谕,任何人不得随意見犯人。
君薇到底還是疑心太重,劉熙寧微微蹙眉,看了看自己身後一身男兒裝扮的金晚玉。心中不禁感嘆,分明是她急着見夫君,如今,倒是能這麽淡定。
“把人帶出來吧。”一個淡淡的聲音從身後響起,話音剛落,先前還有些威風的獄卒們紛紛下跪。
趙子然今日未着官服,而是一身天青色的長袍,黑發垂落,面色如玉。負着手慢慢走近來。只是那淡漠的神色,令人有些捉摸不透。
“将人帶出來,我與劉大人需要好好審問。”趙子然垂下眼,看着地上的一群人,冷言道。
趙子然身為大理寺卿,趙相之子,且是如今手握大權的二公主身邊近臣,獄卒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可是事關二公主手谕……
看到獄卒仍舊有些遲疑,趙子然從腰間拔下一塊玉佩,扔在了他們面前。獄卒眼睛一直,慌忙将玉佩撿了起來,雙手奉上呈到趙子然面前。
趙子然伸手接過,無需再多廢話,獄卒已經迅速請他們進去,不多時,秦舜便被帶出來審訊。他手上腳上都有鐵鏈,好在,那身白色的囚服上,沒有血跡沒有傷痕。
原本淡定的金晚玉再一看到秦舜後,險些控制不住的沖了上去!劉熙寧眼疾手快,飛快的将她攔了下來,然後看了一眼還在一邊的趙子然和周圍的獄卒。
秦舜一直低着頭,不經意間見到劉熙寧身邊跟着的那個随從時,眉頭頓時緊蹙:“不用再問我了,你們走吧,我什麽都不知道!”
趙子然忽然對着周圍的獄卒道:“你們先出去,本官有些話,要單獨審問。”
獄卒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還是都跟着出去了。
趙子然不再說什麽,拖了一張椅子坐在一邊,閉目養神。劉熙寧拍了拍金晚玉的肩膀,也與趙子然坐到了一處。
秦舜被綁在木柱之上,金晚玉咬着唇,慢慢伸出手,緩緩地撫上他的臉。秦舜定定的看着她,緊抿的唇,似乎正壓抑這心中天翻地覆的情緒。
被強行施過針的手終于在刺痛下有了反應,只是因為荒廢太久,用起來,還不大習慣。金晚玉從袖中摸出一塊通透的玉佩。秦舜如今只穿着一身松松的囚服,她只能摸索着玉佩上的紅繩,然後緩緩擡臂,将玉佩挂在了他的脖子上。秦舜看出她的吃力,早早已經将脖子低下了一些,待看清了脖子上的玉佩,他才恍然想起,這是端午的時候,他們從三爹那裏贏來的一塊。
她曾向他許諾,待她雙手康複那一日,她會親手為他戴上這塊玉佩。
有溫熱的液體滴在了那雙素手之上。金晚玉怔了怔,縮回了手。
梁青曾說過,秦舜的過去,過的太辛苦。可就是這樣一個一只辛苦過活着的人,卻第二次在她面前掉眼淚。金晚玉湊到他的耳邊,略帶沙啞的輕聲道:“真沒出息,再哭我就該丢人了!阿舜,等我。”
移開之後,金晚玉轉身就走到了劉熙寧身邊,沉默的站好。
劉熙寧多少還是有些意外,已經為她支開了人,原以為她該是有千言萬語哭訴衷腸,誰料這麽快就完事了?比起劉熙寧,趙子然則是要淡定的多,他起身走到秦舜身邊,揚聲道:“秦大人,本官是奉了二公主之命前來調查噬魂香一事,若是大人不肯坦白,本官也不顧的同僚情誼了。”
秦舜沉默,只是低着頭看着他面前的玉佩。
于是,這又是一場毫無收獲的審訊。趙子然離開時,有多事的獄卒湊上來獻言:“大人,這犯人嘴巴緊得很!不若用些刑……”
金晚玉冷冷的看了那個獄卒一眼,劉熙寧覺得她很是能惹事,只好站到她和獄卒中間,未免獄卒發現端倪。
趙子然轉身就踹了獄卒一腳:“糊塗!二公主将要在殿上當中審問,若是犯人精神不濟傷痕累累,瞎子看得出是屈打成招。如今犯人罪名已是落實,只待招待證據,自然能發落,你們好生看管,不得出任何差錯!”
“是是是……”被踹的獄卒點頭哈腰的領命。
趙子然看也不看他,與劉熙寧一同離開。
劉熙寧是駕着馬車來的,趙子然則是騎馬來的,回去的路上,卻變成了劉熙寧打馬而去,剩下的兩個人駕着馬車往回走。
馬車一路颠簸,車上的兩個人,安靜對坐。
回想上一次,兩人這樣一同駕着馬車,還是他邀着她一同出游,不過短短一段時日,他們就已經站在了完全對立的場面。
馬車并未駛向丹陽城,而是方向一轉,直接去了城外。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景色,同樣的兩個人,再臨此景,心境卻已經大變。
兩人并肩行至湖心亭,一路無語。等到兩人一同臨湖而立,看着那又有湖水上,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