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暖流與冷遇(一)

“你快去。”不習慣與這個怪物這樣的親近,敖嘉垂下眼,下意識地回避了這個暧昧的話題。他才不要跟這個怪物和睦相處,不,他永遠也不會跟這個怪物和睦相處。

蛇祖卻将他的回應理解成了害羞,他的臉色總算緩和下來。

真沒出息,蛇祖在心裏暗暗地罵自己,人家随便給你一個好臉色看,你就像只狗一樣巴巴地跑上去獻殷勤,賤死了。心裏這樣想,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敖嘉靠近再靠近,而且連嘴角也情不自禁的賤賤地上勾。蛇祖的手在敖嘉的頭上用力地揉了揉:“乖乖等我哦。我洗完澡就回來抱你。”

“髒死了!”敖嘉把蛇祖的手狠狠地從自己頭上扯下來。蛇祖的口氣讓敖嘉莫名地惱火,什麽叫“乖乖等我哦。我洗完澡就回來抱你。”,說得自己像是一個等待夫君寵幸的棄婦一樣。

這個動作讓蛇祖心裏還沒有熄滅的怒火又“噌”地竄起來。蛇祖的臉快繃不住了,他用最後一點理智克制住自己兇湧的怒火,極力用平和的口氣對敖嘉道:“你等我一下。”

敖嘉正想說,“誰要理你。”一擡頭,卻發現蛇祖已經出去了。然後,門外傳來一棵樹倒下的聲音,還夾雜着飛鳥驚惶的鳴叫。

“神經病。”敖嘉暗罵一聲,正想低頭,突然聽到一個暗啞的聲音。

“喂。”

敖嘉心裏突地一跳,條件反射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見蛇祖正站在先前還空無一人的地方,一臉的擔憂。

一見到他,就是再明媚的地方敖嘉都覺得陰雲密布,他沒好氣地皺起眉,有些不耐煩:“你洗完了?”

蛇祖搖搖頭,仍是用那種擔憂表情看着他,什麽也不說。敖嘉被他看得煩起來,“随便你。”說完就側躺下,竟是不管蛇祖,準備自己睡覺的意思。

“敖嘉敖嘉,”蛇祖爬上床推推敖嘉的肩,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

“你到底要做什麽啊?!”敖嘉被得鬧得不甚安生,終于發起火來。

什麽樣子的敖嘉他沒見過?蛇祖對他的小火氣自動乎略了,他有些擔心地摸摸敖嘉的臉,“你這麽想把我支開去洗澡,是不是準備逃跑啊?”

“有病。”敖嘉的臉色變得極差,僵硬着身子想再躺回去。縮到一半又被扯住了。

“還是你想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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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煩不煩。”敖嘉還在發火,但底氣明顯不怎麽足了。

“哈!”而蛇祖卻是一副抓住了敖嘉痛腳的樣子,“你果然是這樣想的。”然後蛇祖臉色一變,開始苦口婆心地勸說他,“你別做傻事啊,自殺的人去陰府要受刑的,還不能輪回,我發誓以後一定會很疼你的,你給我個機會好不好……”

“你到底洗不洗啊?!不洗不要碰我。”敖嘉再也受不了了,狠狠推了一把,一雙眼睛因為憤怒變得格外有神。

被敖嘉一瞪,蛇祖千言萬語都卡在了喉嚨裏,他嘆了一口氣,點點頭,“你等着,我這就去洗。”

看着蛇祖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外,敖嘉這才輕呼一口氣,他揉揉因為憤怒而緊繃的眼角,正準備躺回去,可是——

“我還是不放心。”

敖嘉才放松下來的眼角又瞬間繃緊。

“你!”敖嘉氣極敗壞地爬起來。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蛇祖又回來了,正可憐兮兮地扒地床沿看他,眼裏滿滿地都是擔心。像是一條狗狗看難過的主人。

“你他媽的能不能不裝啊?!你到底想我怎麽樣?左不放心右不放心,你把我綁起來得了?!”憤怒地吼完,敖嘉頗為頭疼地一扶額角。本是氣話,但下一刻,他的手就被牢牢地握住了。

“你要做什麽?!”雙手被毫不留情地向後反擰過去,敖嘉不由驚慌起來。

蛇祖有些陰險地舔舔嘴角,一副正中他下懷的意思,“這可是你說的。本來我還在猶豫,這樣對你可能不太好,不過既然你自己提出來了……”

蛇祖的動作雖然突然,卻是粗中有細,他很小心地避開了敖嘉受傷的地方,用不知道哪裏弄來的棉布條把他的手珍重地綁在一起。

敖嘉氣得臉色發紅,雙腿不滿地蹬起來:“你這是囚禁!!混蛋!”

蛇祖盯着敖嘉那不聽話亂蹬的腿,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把他的腿一按,也像模像樣地綁起來。這回敖嘉氣得肺都要炸了。

“你……你……你無恥!你下流!你卑鄙!你……”敖嘉氣得眼睛都紅了,除了罵人,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好了好了,聽話。”蛇祖看着生氣的敖嘉心裏樂開了花,就像敖嘉是個哭着要糖的孩子一般,他用寵溺的語氣說道。誰讓這個祭品整天冷着個臉,一點表情也沒有。看不到他笑,看看他生生小氣的樣子也好。

“放心,我洗澡很快的,馬上就回來放你自由。”蛇祖揉揉敖嘉的頭,湊上去想親親敖嘉的臉安慰安慰他,誰成想敖嘉靈活地向邊上一側,躲開了他的吻,轉而用憤恨的目光盯住他,紅着眼道:

“你就不怕我咬舌自盡麽?”

敖嘉成功地看到蛇祖的臉僵了一下,心思不由地活絡起來,他覺得自己抓住了蛇祖的弱點,于是乘勝追擊:“你快點放開我,不然我就咬舌自盡!”

蛇祖躊躇了一下,下一刻敖嘉的嘴裏就多了一根布條,布條勒得不緊,卻正好讓敖嘉無法合上嘴。

“好了。這樣我就放心了。”蛇祖拍拍手,笑眯眯地低頭啄了一下敖嘉的臉,“你乖乖的,我很快回來。”

“唔唔唔!”敖嘉不死心地在床上的掙紮,卻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來,敖嘉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

“砰”地一聲,門徹底地關上了。

在這種讨厭的明媚日子裏,寒潭裏的水格外地讨蛇祖喜歡,冰冰涼涼的,從自己的皮膚上流過的感覺很舒服,這口寒潭,也是他選擇這塊地方做別院的原因。但有人在房裏等自己,盡管不是等着自己寵幸,蛇祖也是相當的興奮。他沒有心思享受,草草地在水裏劃拉一下就算是洗完了。

當蛇祖帶着一身寒氣回來的時候,特別從窗口裏看了一下敖嘉,只見敖嘉被綁得結結實實的,相當可憐地縮在床尾,眼睛微微閉着,松散的衣服裏露出一些潔白緊致的肌膚,美豔得不可方物。

蛇祖只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兩個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連帶得心裏也奇癢難耐。原因無它,只因敖嘉被綁起來的樣子太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了。美好,溫順,柔弱,特別是綁好之後,有種可以讓自己為所欲為的誘惑,好像這個男人是自己的一樣,只要自己高興,他可以對他做任何事情。

蛇祖沒有馬上進去,而是在外面将自己身上的寒氣曬散了之後才小心翼翼地向敖嘉靠近,盡管他一向很喜歡帶着寒氣入睡。

敖嘉沒有發現他的靠近,依然睡得沉沉的。原本已經耗盡了體力了,加上被蛇祖那樣兇狠地抓了一個晚上,他根本無法休息。所以蛇祖一去洗澡,他也顧不得綁着睡不舒服,馬上就睡沉了。

蛇祖翻身上床,看看敖嘉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原本準備松開敖嘉的他突然不舍得解開了。他輕手輕腳地解開敖嘉嘴上的布條,毫不猶豫地堵上去。

“唔!”突如其來的吻讓敖猝不及防,等來回過神來的時候,蛇祖已經仔細地将他的口腔舔舐了一遍。敖嘉動彈不得,只能狠狠地瞪着蛇祖,做不出一點實質性的反抗。

“你動不了。”敖嘉看到蛇祖的眼神裏說着這樣的話。突然之間,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他還是那個被綁在祭壇上動彈不祭品,而他是奉用自己的神明。

“你混蛋!”敖嘉正準備用眼神說這樣的話,下一刻自己的眼睛就被蛇祖用手遮住了。

“接吻的時候不能睜着眼。”蛇祖舔舔嘴角,用甜膩膩的聲音說道。他突然發現就連這樣簡單地親吻都能讓自己格外地滿足。敖嘉喘口氣,還來不及說什麽,蛇祖的舌頭就再一次卷上來,“我們再來一次。”

眼睛被遮住了,看不見一點點的光,正因為這樣,敖嘉全身上變得格外地敏感,每一次舔舐,每一次吮吸,都給他更多更強烈的刺激,慢慢地,他也不知不覺地在這個綿長的吻裏深陷下去……

蛇祖解開敖嘉手腳上的棉布條,心裏不由苦笑。這個不解風情的祭品,居然吻到一半睡着了。這讓性欲高漲的蛇祖很是不滿。本來還想趁着這良辰美景多做點什麽的,至少要把全套做全了嘛,可是這個該死的祭品……

看看憔悴的敖嘉,蛇祖也只好委屈一下自己了,這個祭品從來沒有睡得這麽香過,至少在他面前沒有。他舍不得吵醒他。

蛇祖爬過去,将敖嘉整個身子都抱在自己的懷裏,像任何一個處在熱戀中的男人一樣,讓敖嘉的頭枕在自己胸口上。

“洗完了沒有?”明明還睡着,敖嘉還是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一股暖流奔騰着注入蛇祖的心口。敖嘉說這話的口氣太像一個被晚歸丈夫吵醒的妻子了。

“洗完了洗完了。”蛇祖大口大口地親在敖嘉額頭上,“乖,你醒了我就帶你出去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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