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創世更新時間2013-07-18 23:12:13.0 字數：2137
第二天的晚上是跟同事一起吃的，幾個女孩相約一起逛小吃街，她已經儲備三條未發出去的短信，只因為小喬跟窦銘昱在一起不方便發，怕被看到。內容大概是什麽：“你把我男朋友都拐跑沒人陪我吃飯了。”還有什麽：“明白奶牛和竹竿的意思了嗎？”還有：“看了短信不用回。”
剛把餐盤放下，小喬短信發過來：“是不是根本不喜歡我？”
“喝多了吧你？”
電話忽然被打過來，小喬在裏面質問道：“為什麽不讓我搬過去跟你一起住，為什麽不讓我碰你，你的心裏是不是根本就沒有我。”
“你喝多了。”
他是喝多了，說出往日積壓幽怨，還有她始終不敢觸碰的地方。
自己到底喜歡誰？
“沒喝多，只是借着酒勁說出平時一直不說的話而已。”
“一會兒你還要陪客人，把嘴巴閉緊點！”說完立馬挂斷電話關機，揚起笑臉沖着對面吃飯同事：“依依，今晚去你那住行嗎？”
“好啊，跟男朋友吵架玩冷戰啊！沒問題，幫你。”
不是冷戰是逃避，承擔不了，害怕小喬責備自己為什麽辦不到，怪罪自己為什麽做不到，當初只是覺得有人照顧、有人陪挺好，現在開始向自己索求卻怎麽都拿不出來。
“依依啊！”
“恩？”
被叫依依的同事擡起頭，疑惑看向一臉迷茫的曉藝。
沉思半晌才勉強出聲問道：“是不是做女朋友就應該跟男朋友住在一起，就一定要做那種事，就該連自己的一點空間都沒有？”
“不是，”依依堅定的答道：“沒有人規定一定要這樣，只是想要做到這些是因為感情達到那個階段，到了某個階段就會某種想法，如果你沒有而你男朋友有，就說明，他對你的喜歡超過你對他，或許是你根本不喜歡他，又或者你太愛自己了。”然後戲谑道：“怎麽曉藝，難道你們還沒有那個，小喬他欲求不滿了？”
“瞧你那個死樣！”不屑說道：“趕緊吃你的飯吧。”
第一次窦銘昱找她發呆也是這樣晚上，在海風吹拂街頭，車裏沒有音樂，陣陣海浪拍打海岸聲音，偶而來往車輛聲音，公園裏某些蟲鳴聲。她迷茫看着面無表情躺在車座上的他，看不出來任何情緒，靜默狀态一言不發，唯一會動僅僅是偶爾眨動雙眸。
當時不說，事後想問清楚他的意思，電話打不通，短信無人回。情況會持續到下一次他出現，後來她也索性慣了，而這一習慣竟過去五年。
删掉手機裏存儲的三條信息，失去要發出去的欲望，眼看着光标将一個字一個字被删掉，恍若間發現自己年紀大了，如果是當初的自己一定會忍不住短信轟炸現象，而現在竟連發出去的想法都可以失去。
“還有什麽是不能失去的呢？”
依依沒聽到曉藝自言自語，更沒有看到她憂郁神情。年齡奪走的不僅僅是時間，還有青春，活力，此時此刻連沖動的勇氣都變得那樣可愛，值得挽留。
跟窦銘昱斷絕來往吧！
幾年間無數次腦海中出現過這個念頭，删掉電話號碼，他找自己不出現，一次，她清楚一次他就不會再來。可就像小喬說的，號碼存在腦海裏删的掉名字删不掉背下來。只要電話響起，他對她說“樓下”兩個字，她的腳就不由自主的跑下去。
攥緊手機，曉藝嘆了口氣跟依依下了公交車回去。
不知道是幾點，睡夢中曉藝感覺到電話微震，艱難從被子裏探出手摸到電話挪到臉前，刺眼的屏幕光害她眯起眼睛。
“下樓。”
剎時她就醒了，努力揉揉眼睛再看一遍，窦銘昱的短信，兩個簡短字：“下樓。”
“沒在家，在我同事家。”
很快短信就回複進來：“知道，就是你同事家，下樓。”
曉藝一愣，無數個問題浮現腦海，随便拽了件外套披上悄悄出門，點着腳尖三步并作兩步跑下樓梯。雨中那輛熟悉黑色轎車一如過去停靠在馬路對面，就好像每次發呆場景一樣，向兩側張望确認沒車這才信步走過去。
“你怎麽知道我在我同事家的，還有怎麽知道她家在哪？”
像每次一樣，曉藝坐上副駕駛亦如每次般提高音調詢問着，良久都沒得到答複。
“喂？”瞧他直勾勾盯方向盤的樣子，沒忍住捅了捅他，疑惑道：“問你話，回答一下好吧？”
“不好。”
語畢，他的大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她腦後，硬生生按到自己臉前，瞪起眼睛輕聲說道：“不想要告訴你，也不想你知道太多，只要……”
沒繼續說下去，看着有些被吓到模樣的曉藝漸漸緩和目光，微微翹起嘴角，“怕了？”
“誰……誰怕！”
努力想要掙脫他的掌控卻沒那麽容易，總有一只手需要支撐自己橫在兩車座位中間的身體。
“怕我嗎？”
“誰要怕你？”
她從來都不怕他，即使表情嚴肅說話語調很低還沒有高低起伏。
“那就好。”
他說的太淡然反而讓她的內心出現一絲惶恐，剛要掙脫出魔爪，窦銘昱雙手同時挪到她腰上用力，竟将她整個人抱到自己腿上。
“你！”
“我怎麽了？”
淡漠目光直射到她眼眸，将剛剛她的驚慌失措全部映在眼裏，雙手緊緊攥住她雙腕不肯放手用力。
“你喝多了？”
曉藝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在發抖，像風中枯葉，連聲音都略微發顫，本來不認為他會對自己做什麽，五年時間就像一顆定心藥丸，好像無論做多過分都只是為了吓吓自己，可現在行為早已超過過去。
“一點點，被奶牛和竹竿灌了一些。”
說這番話時他還略微帶着些許笑意，随後張口失笑：“還有你男朋友，但是……”還是他的風格說話只說一半，停頓一下湊到她臉前細聲道：“我跟他說你曾經是我女朋友。”
當即曉藝就傻了！盯着窦銘昱那張很帥又看不透的臉呆了，不禁失聲：“為什麽要這麽跟他說？”
“想這樣說就這樣說喽，哪有為什麽？”
“你！”曉藝一時氣的臉色漲紅，大腦都有些懵了，辯白着：“這根本就不是事實！你為什麽要……”
“要你！”
窦銘昱突兀打斷她的話，貼上自己唇在她嘴角低喃：“就現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