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閨閣 兩人都暈陶陶喘着粗氣
夏淵比香桃高出不少, 他彎臂一撈,她雙腳登時騰空,離開地面, 眼睛與他視線齊平。
惶然間,兩人的視線撞在一起, 他的眼裏侵略性十足,仿佛是蟄伏的捷豹, 看到了他的獵物。
香桃心裏怦怦如有擂鼓在敲,她美眸圓瞪,怔然看着夏淵, 仿佛不敢相信, 他竟然提出這麽無理取鬧的要求。
上次二人荒唐, 那是喝了酒, 現在是在侯府, 外面那麽多人等着呢,他怎麽就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樣的話。
再說,上次吃虧的她, 他怎麽還理直氣壯的讨要償還。
簡直是不可理喻。
夏淵看着她一點一點羞紅的小臉, 和圓鼓鼓的雪腮,心尖血止不住的上湧。
他本來只想吓唬一下她,現下反而是他情難自己, 正午的陽光透過雕花的門扉照在她的臉上,她豐盈的唇瓣宛若透明。
那夜喝了酒, 她的唇是誘人的紅,現下确是粉嫩粉嫩的,像是雨後枝頭欲開不開的花蕾,引人憐愛, 忍不住想欺負。
他呼吸已經開始紊亂,精勁的胸脯微微起伏,喉頭發澀,想占有那一片甜。
香桃感覺他在一點點靠近,她心道不妙,默默的轉過臉,誰知,她剛一動作,夏淵猛然用腦門抵住她的額頭,讓她動無可動。
兩人頭抵着頭,距離不過一線,呼吸交纏在一起,像情到深處的眷侶。
“将軍!”香桃咬牙低吼。
夏淵嘴角輕勾,淡紅的眉尾一擡,“怎麽?不想還?”聲音裏全然沒了平時的端肅,還帶着若有若無的挑弄。
這男子呀,甭管平時端的多麽清貴,骨子裏都是風流。
香桃氣的咬碎了一口銀牙,她真是錯看了夏淵,平時只當他冷淡寡情,現下看來也不輸京中的浮浪子弟,他不是沒有感情,就是單純的狠心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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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桃是個女子,活了兩世也沒和男子這麽親密過,嗯.清醒的時候,現在倆人除了五官脖頸,身體的其他地方都緊緊的貼在一起,夏淵身子滾燙,熱氣透過織物渡過來,香桃整個人像灌了熱水的茶壺,直冒熱氣。
夏淵剛才的話,帶着一絲孟浪,她臉燙,連帶着腦子也混,嘴唇阖動了幾下,竟然沒有發出一語。
夏淵覺得自己玩大了。
那夜兩人厮纏,香桃雖是醉的,他卻清醒,她的軟糯,她的熱情,她的迎合,不自覺就跳入他的腦中。
這男女一旦突破大防,不由自主的行為就會親昵,占有感也爆棚。
夏淵亦是如此。
他親昵的和她開個小玩笑,吓唬她要親親,本想看少女的手足無措,冷言冷語。
這會卻見她像熟透的蜜桃,尤其微微阖動的嘴唇,簡直要了他的命,含在嘴裏軟膩的感覺充盈着他的大腦,誘惑太大,他無力抵抗。
“不說話就當你答應了。”
話未說完,他壓上了那兩片柔軟。
香桃心中大駭,掙紮着捶他的後背。
夏淵嘴上不停,兩雙大手箍住她的身子,猛然把她擡高,她心中一個激靈,下意識用腿環住了他精瘦的腰部。
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頭頸相交。
破舊的門扉被撞的吱吱呀呀的響。
有了那夜的經驗,夏淵努力克制自己的動作,狠狠的用力,到了她的唇瓣上卻只柔柔的啃噬,舔砥。
香桃的腦袋仿佛被炸開,五官都被夏淵幹淨的氣息霸占,六感全是荷爾蒙膨脹的男子氣概。
他身子像一堵牆,高大堅硬,她所有的掙紮都像在撓他,撩起更大的火。
她被吻的昏天暗地,手軟腳軟,像一個被風摧殘的蒲葦,癱在他的身上。
懷裏的人軟成了一灘水,激起夏淵心裏一陣輕顫,他向前踱了半步,直接把她抵在門扉上,又是一陣暴風驟雨。
“要喝酒麽?”他放了她,鼻尖碰着鼻尖,壞笑着問她。
“不.”她一句話還沒說完,貝齒被撐開,他魚兒一樣的滑了進來。
“夏淵,夏懷瑾,你個壞人.”憤怒被揉爛在舌尖,只餘盈盈嗡嗡的嬌嗔。
不知過了多久,灑進室內的陽光已經西斜,唇瓣才得以分開,兩人都暈陶陶喘着粗氣。
夏淵橫抱着香桃坐到羅漢床上,垂眸淺笑看着懷裏奄奄一息的人兒,眉骨一挑,風流無限:
“我們扯平了。”
他的臉像在春水裏泡過,清隽又多情,冷冽的鳳目裏漾滿了得逞的滿足,下颚線柔和俊逸,微微起伏的胸膛一片緋紅。
香桃渾身軟綿,明明她是被動的那一個,此刻卻像被抽去了全部的力氣,她勉強用美目橫了他一眼,掙紮着就想從他懷裏爬走。
夏淵邪魅一笑,把她放到了木幾的另一邊。
香桃勉力坐直身子,她眼睛都不帶夾一下夏淵,目視前方,盡量鎮靜道:“這件事就此揭過,希望将軍不要再提。”
就算那夜是她喝醉酒,先勾引了他,今日他也全讨回來了,他們兩不相欠。
夏淵鳳目半垂,看着眼前氣鼓鼓的小姑娘,眼尾爬上一絲笑意,逗小姑娘還挺有意思的,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竟如此沒有正形。
他垂睫淺笑了一聲。
香桃倏然轉身,怒目看他,“怎麽,你還想抵賴?”
夏淵想抵賴啊,可是見她一副義正言辭的樣子,他也不能輸了氣節,擰眉道:“說的好像我是什麽虎狼之人,本将軍定然是說到做到的。”
“最好是這樣。”香桃轉過臉,不看他。
忽的,一個藥瓶出現在她的眼前,和上次用的一模一樣。
夏淵拿在手裏沖她轉了轉,一本正經道:“要不要我幫你擦。”
香桃抿唇,這才發現唇瓣開始發麻,估計待會就要腫了。
她一把奪過藥瓶,憤然跳下羅漢床,“不用。”說完她拿着藥瓶坐到了妝奁前,對着銅鏡慢慢塗抹。
夏淵彎唇一笑,百無聊賴的打量起她的閨閣來。
這間屋子不大,裝扮的卻很用心,牆上、博古架上到處是精致的小擺設,可能不貴重,卻異常可愛,雕花的架子床圍着桃粉色床幔,床幔下面飄着一層柔柔的煙粉色薄紗。
這裏面曾經應該住着一個鐘靈毓秀的姑娘。
再看看妝奁前坐的板正身影,夏淵擰眉,怎麽現在變成這般小古板樣。
他坐着的這個羅漢床應該是香桃以前主要的活動場所,靠牆一排矮櫃,櫃子上放着木匣,絹帕,話本等女子常用的物什。
夏淵拿起一個話本,見封面是一個青面獠牙異獸,莞爾一笑,她的愛好真奇怪。
忽然三個娟秀的小字映入他的眼簾,洛錦秋。
方才聽她兄長自我介紹叫洛錦鳴,那這洛錦秋應該就是香桃了。
沒想到她小字通俗,大名卻頗有意境,和小名完全不是一個路數的。
洛錦秋,他又念了一遍。
香桃耳朵靈敏,一下子就聽到他在念她的名字,不悅道:“你叫我的大名做什麽。”
說到這個,夏淵突然來了火,他轉過頭咬着牙問:“洛錦秋,你為什麽一激動就大名表字一起叫我?”
香桃心下一頓,着急的辯解,“什麽激動,我哪有那樣?”
夏淵長目微睐,聲音懶漫,“你剛才有沒有叫我夏懷瑾?”
香桃立刻想到剛才被他舌頭撬開牙齒的時候,她情急之下,确實這樣喊了。
他不那樣對她,她定然不會越矩,這會反而倒打一耙,真是夠無語的。
“将軍若自重,妾身自然不會無故沖撞。”
夏淵理虧,悻悻的轉過身子,把話本放回原處。
突然,他發現木幾下有一個藤編的籃子,裏面胡亂的扔了許多錢袋,他把籃子端到木幾上,想讨個錢袋用。
他在邊關的時候,用不上銀子,自然沒有錢袋,可回了京城,不帶銀子,出門有諸多不便,索性林姨娘給他撥了用度,現在正缺一個裝銀子的袋子。
只見筐子的最上面是幾個繡樣,香桃的繡樣畫的确實逼真,否則當時也不會被盛錦閣看上。
翻了幾張,夏淵心裏大喜,這些剛好都是适合男子的繡樣,今日這侯府算是沒有白來。
放下繡樣,他去籃子裏翻找繡好的錢袋,等選好了,再開口讓香桃送他,她應該不會拒絕吧。
可是,看了兩下他就覺得不對勁,繡樣畫的那樣精巧,怎麽繡到錢袋上,就這般狂放粗鄙?
針眼稀疏,針腳不平,繡花歪歪斜斜,沒個樣子。
常常是同一個繡花,繡了很多個錢袋,有那完全看不成的應該是第一版,而那勉強能入眼的,該是最後繡的。
可見為了繡好真是用心了。
矮子裏面拔将軍,夏淵勉勉強強選了一個翠竹的墨色錢袋,他拿在手裏正要和香桃讨要,忽覺這個錢袋怎麽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他凝神一瞬,忽而就想起來,蔣知亦身上的錢袋和這個一模一樣。
在軍營本用不上錢袋,可蔣知亦卻把這個錢袋天天挂在身上,寶貝的跟什麽似的,原來竟是香桃送他的。
夏淵狠狠捏着手裏的錢袋,骨指泛着青白。
好一個郎有情,女有意。
行,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