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這晚熄燈後,莫晗主動抱住俞肖川,第一下吻到了他的鼻子,第二次才吻對了嘴巴,剛刮的胡渣紮得她嘴疼。

她躲開他的下巴,他不放過她,故意用下巴蹭她臉頰。

“紮。”

俞肖川咬她抱怨的嘴巴。

“痛。”

莫晗一邊輕哼一邊扭着身體想推開他。

俞肖川舔她耳垂,手上變得溫柔。

他嘗到了小別勝新婚的美好,恨不得将莫晗吞進肚裏。他突然提起:“生個孩子好不好?”

“嗯?”

莫晗深陷的模樣很迷人,但身體瞬間的縮緊誠實地做出了回應。她被吓到了,俞肖川明顯感覺到。他緊緊抱住她。

直到第二天醒來,莫晗才模模糊糊想起這段小插曲,俞肖川的想法很瘋狂也很沖動。深陷的人,常常失去理智,尤其床上的男人,他們的話大多都不能當真。

莫晗拿手機看時間,弄醒了俞肖川。他的手自然地停在她小腹,“幾點了?”

“十點半,該起了,你姐約的十二點。”

俞肖川整張臉貼在她頸側,胡渣刺的皮膚發癢。

“要不別去了。”

他輕聲地哼哼,好像在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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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晗沒忍住笑意,揉他亂蹭的頭,“乖,別任性。”

小腹上的手暧昧地挪到了她腹部,俞肖川伸出舌頭舔她肩膀。

莫晗敏感地繃緊身體,“別鬧!”

“剛剛像哄小朋友。”

俞肖川蹭着她的肩膀笑。

莫晗感覺又被捉弄了,猛得掀被坐起,“你打電話跟你姐說你不去了。”

她抓起他的手機扔到他身上,俞肖川抻着懶腰壞笑不止,莫晗不曾想過逃跑,這比什麽都好。

當俞肖川開車從濱江大道拐入湯臣一品小區的地下車庫時,莫晗才想起來問他,“你姐做什麽工作?”

她記得前幾年報紙報道郭敬明的豪宅就在這個小區。

俞肖川說了一個藥企的名字,“她做癌症藥物研究,管理一個實驗室。”

莫晗偷偷百度藥企信息,發現是國內知名的抗癌類上市公司。難怪程露嫌她沒出息。

“你媽也是醫生吧?”

莫晗記得俞肖川提過,那會兒她沒仔細聽。

俞肖川看了她一眼,“她退休前是紅房子醫院婦産科主任,退休後返聘繼續留在婦産科工作,也在學校教課。她是他們醫院最嚴肅的醫生沒有之一。同事病人都怕她,聽說有懷孕的女高中生被她罵到要跳樓。”

莫晗撇嘴,程露看樣子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

“我們也很怕她。”

俞肖川說完幹巴巴地笑了兩聲。他記得小學時第一次去醫院找程露,幾個護士聽到他是她兒子,紛紛露出驚訝的神情。

有個年輕的護士偷偷問他:“你媽在家打你嗎?”

他認真地回答她:“不打,但會關小黑屋。”

那護士聽完非常用力地抱了抱他,還給了他一個棒棒糖,他沒舔幾口就被程露看到搶走扔了,當着那護士的面。後來他再去醫院,護士們都不與他親近了,更別說偷偷塞他吃的了。

俞肖川順便介紹他爸,“我爸退休前是同濟大學建築系教授,退休後跑去研究古建築了,現在在山西,一般時候見不着他人,我已經有半年沒有見過他了。”

這些他之前跟莫晗提起過,她沒細問,他也就沒細說,怕吓着她。趙又卿曾被吓到過。孟海東也常開玩笑說他家人非同凡人,大學時他曾去過他家一次,再不願去第二次。大學畢業後,他去孟海東家次數都比回家多。

莫晗聽完跟上次一樣,沒多問其他。

肖川找到空車位熄火停車,“怎麽,被吓到了?”

莫晗轉頭看他,表情有些嚴肅。俞肖川抓緊方向盤。

莫晗扭頭望向車窗前方,那裏停着一排她叫不出名字的跑車。

“我媽是個小裁縫,縫縫褲腳種種地,我爸是個小包工頭,砌砌磚頭種種地,我弟在長沙和別人合夥開了兩個面包店,2塊錢一個的甜甜圈,附近老頭們的最愛。我妹華南農業大學獸醫學院研究生在讀,跟你姐一樣,每天泡在實驗室,不過她是研究人畜共患寄生蟲。”

莫晗說得幽默,俞肖川笑了兩聲停下來,跟着她的視線凝望前方。

“那些車很貴吧?”

莫晗問完,俞肖川沒有回答。莫晗輕輕笑開,為自己的明知故問,也為自己鼓起勇氣的真實坦白,有些東西說出來了,既換來一身輕松也換來一身沉重。她和俞肖川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的兩個人,怎麽會坐到同一輛車裏睡到同一張床上,他明明有更好選擇。

兩人坐在車裏誰也沒動,靜默片刻後,莫晗想起來又補了句:“我爺爺今年86了,年輕時走街串巷賣甜酒和湯圓,五十歲後走街串巷收廢品,現在身體不行了在家歇着。”莫尚榮一直跟着莫青松一家生活,他跟大伯家的伯母和叔叔家的嬸娘處不好。

“認識你很高興。”俞肖川突然向莫晗伸手,他總得做點什麽,哪怕這麽做既刻意又造作,但暫時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莫晗疑惑地看了他幾秒,笑着伸出手。俞肖川的手很大,有讓人安心和信任的力量。

刷臉進入專用電梯後,莫晗不由自主地提着一口氣,俞肖川牽着她的手都能感到她的緊張,雖然表面看不出端倪。

“我姐雖然古怪,但不是怪物。你不用太擔心。”

俞肖川的安慰作用不大。

“我們這樣空手上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莫晗後悔聽從俞肖川的安排。

“你要帶了,她可以當着你面給你扔掉。”

俞肖川毫不誇張,趙又卿第一次去他家做客帶了一束花,就被程露當面叫保姆阿姨扔掉。今天的俞肖言比起程露,只怕過猶不及。

莫晗聽完打了個冷顫,俞肖川抓緊她的手,“沒事的,實在不舒服我們就走人。”

莫晗看俞肖川,發現他不是開玩笑,捏了捏他的大拇指,“我小時候挨打都不哭的。”

小時候她們姐弟三個常被方愛梅關起門來揍,她都是一聲不吭。她越不哭,方愛梅打得越兇。當年任遠行母親當着她的面說了那麽多難聽話,她都能面不改色,所以任遠行才覺得沒關系的吧。

“好巧,我也是。”

俞肖川牽着莫晗走出電梯。

電梯正對俞肖言家金碧輝煌的大門,看起來像歐洲城堡。莫晗沒忍住驚訝,她沒想到在這種高層居然也能看到類似裝潢,看來電視裏演得都是真的。

自動大門緩緩打開,首先迎接兩人的是一排貓,長毛短毛,黑黃白,花色各異,大小不一,莫晗默數了一下,不止十只。

“哦,忘了告訴你,我姐養了一屋子的貓。”

俞肖川湊在她耳邊說。

“來了。”

俞肖言抱着一只黑臉小貓出現了,她五官和程露不像,但氣質幾乎無異,犀利、嚴肅、冷漠、刻薄,看着就不好相處。

莫晗主動迎上她審視的目光,“你好。”

“還不如趙又卿呢!”

俞肖言輕哼一聲,抱着貓轉身走了。

這是莫晗第一次聽到趙又卿的名字。兩人領證後她才聽孟秋提起,俞肖川大學時交過一個女朋友,聽說家裏條件不大好,現在在美國。

“俞肖言,如果你叫我們來是想吵架的,那我們沒必

要進去了。”

俞肖川瞬間黑臉,松開了她的手,追着俞肖言而去。兩姐弟走到窗邊壓低了聲音說話。被撇在原地的莫晗等他們說完了,才默默跟了上去。

房子裏面也是超出莫晗想象的大。落地窗後泛黃的黃浦江一覽無餘,屋內除了牆上的裝飾畫能見一點彩色外,其他都是黑白灰。沒有任何綠色植物,性冷淡風的極致大概是性無感風。偏偏一屋子毛絨絨的貓,四處活動。

兩姐弟說完了俞肖川回到莫晗身邊招呼她坐下。

俞肖言在另一側的灰色沙發坐上,幾只貓馬上跳上沙發。年輕的保姆端來茶水。

俞肖川重新握住莫晗的手,莫晗沒來得及躲開。

俞肖言目光落在兩人緊握的手,意味不明地笑了兩聲。

“聽說你們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結婚了。”

俞肖言放肆地打量莫晗。

莫晗被她看得縮了縮腿,為了見俞肖言她特意換了件沒穿過的裙子,是她一年前自己做的。

“有些事情不用拖太長。”

俞肖川眼神警告俞肖言,順便拿起桌上的水給莫晗,有一只貍花貓跳到她腿邊,伸爪勾她裙邊。

“非得這樣氣媽嗎?都這麽多年過去了,你還在記恨當年她反對你和趙又卿在一起啊?”

俞肖言并沒有因為他的警告有所收斂。

莫晗咽下口中的水,速度太快差點嗆到,貓爪勾到了裙子取不下來,急得喵喵大叫。她彎腰取出貓爪。

“別學我。”

俞肖言又說,這次語氣緩和了很多,也親切很多。

他們姐弟都很擅長變臉呢,被取出貓爪的貓順勢跳到莫晗身上,莫晗小心地摸了摸貓頭。

“還是貓比人可愛。”

俞肖川的手伸過來,從貓身摸到她的腿,好像在安慰她又好像在掩飾什麽,在莫晗看來。

“別在生媽的氣了,她都是為了我們好。”

俞肖言又在說起,聽起來語重心長。

莫晗算是明白她的意圖了,她是程露的發言人。今日的請客吃飯是鴻門宴。

俞肖川掃了眼莫晗,發現她一臉事不關己的平靜。他放下來心來正面迎戰俞肖言,既然她想找不痛快,不如徹底點。

“為了氣她?那到不至于。要氣她起碼得跟你一樣,當年就跟趙又卿結婚不是效果更好?”

俞肖言瞬間被激怒,聲音裏冒着寒意:“別故意扯上我,我年少無知已經付出代價。你現在已經不小了,別拿自己的人生開玩笑。”

她說完故意看向莫晗,莫晗沖她微微一笑,手上撫貓不停,全然不受影響。大概手法得當,貓翻身四腳朝天攤開了肚皮。

俞肖川也看莫晗,她的淡定既讓他開心又讓他不開心,總而言之很複雜。來之前他也預料到了此時的情形,莫晗的表現比他想象得更好,此時此刻他很滿意,但也就這會兒可以。她是他的武器。他冷眼挑向俞肖言:“成年人和小孩子最大的區別就是成年人會為自己的人生負責,我們都是成年人了。”

俞肖言冷哼一聲,翻了個白眼給他。她把目标轉向莫晗,“你喜歡貓?”居高臨下的口氣和程露一模一樣。

莫晗擠出常用的微笑,“一般般。”

俞肖言挑挑眉毛:“聽說你學服裝設計,還在做設計助理?”

又是如出一轍的看不起,俞肖言如此,程露如此,任遠行的母親曾經也如此,都不知道換個花樣。莫晗依舊微笑點頭。

俞肖言笑容輕蔑:“那應該工資不高,你這個年紀在上海應該就這樣了,難怪要找──”

“俞肖言!”

俞肖川突然拍桌,吓走了莫晗腿上的貓。俞肖言越說越不像話,她的刻薄不輸程

露,當年程露也對趙又卿說過類似的話。他狠狠地瞪向俞肖言,俞肖言毫不退讓。

莫晗左看看右看看,忍不住嘆息,此時的兩姐弟神情毫無差異,果然是一家人。她用膝蓋輕輕碰俞肖川,此時吵架大可不必,何況是為了她這樣一個協議結婚的外人。

俞肖川收到信號主動退讓,但嘴上仍在說:“你現在這個樣子跟媽一模一樣。”

俞肖言冷哼:“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俞肖川還欲再說,莫晗拉住他手腕,笑着問俞肖言:“洗手間在哪?”

俞肖言随手一指,莫晗起身,俞肖川跟着起身。

“你也要去?”

莫晗微頓,俞肖川故意親昵地湊到她耳旁,“我不介意一起。”

莫晗餘光掃過俞肖言,一張不屑的看戲臉,更襯得俞肖川此時的舉動幼稚可笑。她推開俞肖川,眼神警告:“別鬧。”

等她去了洗手間,兩姐弟對視一眼,那些不該有的敵意瞬間瓦解。

俞肖川走到陽臺抽煙。

俞肖言跟了過去,找他要了一支煙,表情截然不同。

“你認真了?”

“你何必受她指使做這個壞人?”

“她”指程露。俞肖言提出要見莫晗時,俞肖川已猜到多半是程露授意。他和俞肖言一起長大,關系不像孟海東兄妹那般親密但也很少像今天這樣非得搞得彼此都下不了臺。

“我吃過虧,不想再看你吃虧。”

“你是運氣不好。”

“當年我覺得自己運氣很好。”

俞肖川看俞肖言,過了這多年,她依舊活在那段失敗婚姻的陰影之下。在某些方面,她越來越像程露。他替她感到悲哀。

俞肖言對着窗外吐煙圈,一段失敗的感情與婚姻曾将她拖至地獄,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爬出來了還是沒有爬出來,反正提起過去除了恨就是痛苦,她不希望她唯一的弟弟走上她的老路,盡管她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結束那段婚姻後,她開始瘋狂地工作,短短幾年從研究員做到實驗室主管,買了大房子養一屋子的貓。她對男人失望透頂,也漸漸明白了當年程露阻攔她和那人在一起的良苦用心,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就像走鋼絲,一不小心就會失去平衡。

樓下泛黃的江面毫無美感可言。

俞肖言說:“別學我拿自己的人生賭氣。”

俞肖川碾滅手中燃盡煙頭。

俞肖言盯他的臉,“聽說趙又卿回國了,在你發朋友圈的前一天。你們還有聯系?”

俞肖川面無表情。

“前陣子我見到她了,在國際醫療服務大會上,沒想到她現在也在醫療行業,她居然還能認出我。”

俞肖言見過趙又卿兩次,一次是俞肖川帶回來的,一次是程露約的,背着俞肖川。

俞肖川依舊面無表情地望着遠處,江邊兩岸都是高樓大廈,馬路上的人都是小小一點。

俞肖言繼續說:“她以前居然在美國安進,這次回國要創業,還是做醫療相關。她看起來變了很多。”

她始終記得當年趙又卿當面甩程露臉色的模樣,非常驕傲。

“別狗眼看人低,沒有你兒子我會活得更好。”

這是趙又卿當年甩給程露的狠話,驕傲又憤怒,能量巨大,好像什麽事都能做出來。程露都被震懾到了,很多話都只說了一半。那次見面沒幾天,她就聽說趙又卿主動和俞肖川分手了,準确來說是她甩了俞肖川。當年俞肖川很難過,和程露大吵一架後将近三年沒有回家。後來程露雖然操心他的感情,但不敢再像以前那樣幹涉了。他們姐弟都很瘋,俞肖言無法否認。但讓她意外的是,這次再見趙又卿,發現她變了很多,很多東西都藏到了眼底,不再像以前

那般外露。現在的她像是一把找到鞘的刀,不再輕易像外人展露她的鋒利與尖銳。在會上趙又卿主動和她攀談,不着痕跡地打聽俞肖川現狀。

“還是她告訴我你結婚了。”

俞肖言說得不無諷刺。俞肖川結婚誰也沒說。她聽趙又卿提起時差點沒忍住驚訝,她怎麽沒想到俞肖川會踏上她的老路,找了一個跟她前夫差不多背景的老婆,她當然毫無條件地站到程露那一邊,反對這樁不清不楚的婚姻。

俞肖川哼笑:“看來我得謝謝她。”

俞肖言說:“趙又卿現在單身。”

俞肖川輕飄飄地掃過她的臉:“怎麽,你想撮合我們?”

俞肖言被他看的後背發涼。平靜的俞肖川最可怕,不知道他什麽時候爆發。從小到大他都這樣,不聲不響地突然就急了。

“你別誤會,我沒那個意思。”

“那就不要說她了。”

俞肖川有點不耐煩了,莫晗在洗手間待了很久。

“你突然結婚究竟是為了氣媽,還是氣她?”

俞肖言猶豫一番,沒有忍住。

莫晗蹲在牆邊摸着纏着她不放的貍花貓,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俞肖川的回答,只聽到俞肖言嗤着鼻說:“你好自為之。”她賣力地揉貓,被摸爽的貓再次攤開肚皮給她,尾巴在地上開心地掃來掃去。

俞肖川進屋看到蹲在牆邊的莫晗,心裏一驚。那個位置離陽臺不遠。

莫晗沖他笑笑低頭繼續揉貓。

他拖着腳步走到她身前,“養一只?”

莫晗搖頭,“太麻煩了。”

俞肖川沒吭聲。

莫晗起身眼前一黑,被俞肖川扶住,“怎麽了?”

“有點低血糖。”

她沒敢說蹲太久了。俞肖川攙着她坐下,那只貍花貓跟着跳上沙發。她繼續揉着貓頭,俞肖川的手搭在她腰上沒放。

莫晗覺得自己好像找到了部分答案,俞肖川為何找上她結婚的答案。他導演了一場戲,主角登場前需要配角。她就是被他挑中的配角。一年時間就能換來上海的戶口和房子,這片酬很高。她不該有什麽不滿意,得好好想想怎樣才能演好這個配角,成為一名合格的好演員。她想成為好演員的第一步,應該是學會分清現實和演戲。她戳貓的肚子,沒控制好力氣,貓不舒服地擡腿蹬她,貓爪劃過手背,劃出兩道紅印。

“沒事吧?”

俞肖川想抓她的手查看。

她縮手到身側,“沒事,我弄疼它了。”

她無所謂地笑笑,俞肖川默默地收回手,他有些後悔來俞肖言家了。

俞肖言看到膩在一起的兩人,忍不住皺眉。

莫晗留意到她的目光,不動聲色地挪到一側,跟俞肖川拉開距離。俞肖川沉沉地望過來,俞肖言看到他眼底的寒意打了個冷顫,她提醒保姆把室內溫度調高一點。

終于到了飯點。

保姆端上煮好的飯菜,雞湯青菜肉片雞蛋,少油少鹽不放任何調味料的做法看起來過于健康,讓人提不起食欲。

俞肖川吐槽像豬食。一旁的莫晗安靜地埋頭吃飯,盡力地隐藏自己的存在感。

“別忘了你吃豬食長大的!”

俞肖言出言反擊。她當年也不認同程露對食物的看法,這幾年在吃的上面也向她看齊了。她也認為放縱食欲和放縱差不多,都很沒出息。

她問莫晗:“聽說你很會做飯?”

莫晗吞下嘴裏淡而無味的飯菜,“還好,就一般般,能吃的程度。”

俞肖川看她,“你那廚藝要是一般般,那我們現在吃的就是垃圾了。”

莫晗微微笑過,伸筷夾菜,“這些挺好吃的。”

俞肖川盯着她看了會兒,也夾了一筷子菜塞到口中,味同嚼蠟。

俞肖言看着吃得痛苦的俞肖川,不悅道:“不想吃就別吃了,看着就讓人倒胃口。”

俞肖川直接放下筷子。

兩姐弟又開始怒目相向。

同樣的戲碼演過一次後就不新鮮了。

莫晗不再關心他們姐弟會如何了,桌上的飯菜确實讓人難以下咽,她必須專注地咬碎它們,才能吞進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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