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身為惠誠集團的總裁和伴侶的第一次約會竟然是在警局,是嚴易安怎麽也想不到的。
雖然早就知道這位行為舉止上面有些出格,卻怎麽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場景。他身穿筆直的深色西裝一本正經的坐在警局的等候椅子上,而那位整十分熱絡的和一旁的一位女民警攀談着從明星八卦一直聊到菜市場的肉又漲價了,不知道的以為犯事的人是他。
嚴易安摘了鼻梁上的金屬眼鏡,揉了揉太陽穴。
一直等到那女民警問答她什麽時候才找個對象管管她,這時周翠才一甩頭發咬着一條長長的發繩将自己的散發紮了起來,然後用下巴指了指嚴易安的方向“這不人在那嗎?”
那女民警十分好奇的來到嚴易安的身邊,仔細打量着這位貌若潘安的年輕男子,半響之後轉頭對周翠說到“真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還在喝水的嚴易安第一次沒能控制好自己的教養,一口水噴了出來。
周翠也很不開心,沖着那女民警嚷嚷道“我哪裏差了,我要身材有身材,要容貌有容貌,怎麽還配不上這個小白臉!”
原來她是這麽看他的,小白臉,要是惠誠集團還沒出事的話,她這麽說他,他一定收拾的她後悔看到他,可現在,只能說這麽說其實也是對的。畢竟現在的他對她,不準确的是說是對她的父親有所求的,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很公平。
嚷嚷完的周翠還明顯沒盡興,來到他的身邊,将他的椅子轉了個方向,臉貼臉的拉着他讓那女民警看“這不是挺般配的!”
那女民警明顯是習慣了周翠這般無賴的樣子,十分敷衍的說到“般配,般配,就你們最般配行了吧!”說完便有回到了自己的坐位上,拿出了一面鏡子放在了周翠的面前。
周翠氣的滿臉通紅,一聲不吭。
沒過多久,嚴易安的秘書孫念便和一位男警官回來了,身後還跟着一個大肚子即将生産的孕婦。那女人是周翠的朋友,是個典型的家庭主婦,名叫沈茶,而周翠之所以在這裏的原因就是陪這個女人抓奸,沈茶的男人是某個商貿公司的員工,卻耐不住寂寞出軌了自己的女同事,孕婦自然是弱勢群體,周翠便一起陪着去了,只是沒想到周翠的戰鬥力太強了,據警局的民警們說,沈茶老公的出軌對象當時便折了胳膊,進了醫院。
沈茶的對象也沒好到哪裏去,到現在還鼻青臉腫的坐在隔壁的隔間裏,讓兩個民警專門看護着,生怕周翠再沖進來揍他。
嚴易安很頭疼,這個樣子的周翠,萬一父母不同意怎麽辦。
那男警官明顯也是認識周翠的,看周翠的眼神恨不得戳出個洞來“行了,趕緊走吧。”
語氣差的恨不得原地爆炸,周翠倒是滿不在乎,光着腳丫,提着自己塑料涼拖來到男警官身邊“幹什麽,幹什麽,您可是人民警察怎麽能這樣對人民呢!人民是會傷心的。”
Advertisement
男警官一把推開往自己身上乎的周翠轉身就走,好似周翠是個瘟神一般。
孫念對着嚴易安點頭,嚴易安知道這是已經處理好了。
嚴易安對着周翠說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句話“走吧。”
周翠對嚴易安沒什麽好感,可以說是打心眼裏讨厭嚴易安這樣的世家子弟,酸腐的很,要不是她爸拿着棍子狠揍了她一頓,又對着她演了一段深情的父女戲碼,說什麽她也是不願和嚴易安這樣的男人約會的。除了有副好皮囊之外,還真沒什麽值的她多看一眼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呀!這是公安局,就算周翠再怎麽張狂也得出了這個門使。
一行四人剛來到門口,就碰到了一個腳踩黑色高跟鞋,緊身西裝豔麗濃妝怒氣沖沖的女人—時立夏。時立夏,沈茶和周翠是從小學就在一起混的,而時立夏是她們之中學歷最高的,現任某個律師事務所的律師。
只見沈茶瞪大了眼睛,很是害怕的躲在了周翠身後小聲哭了起來。
孫念站在嚴易安的身旁搖了搖頭,冷哼一聲,小聲道“剛才那麽多警察圍着她,她愣是十分硬氣的回答警察的盤問,現在倒是變成小女人,哭了起來,能和周小姐交朋友的果然都是怪胎!”
時立夏的嘴像是上了發條,突突突的打了過來“不是讓你們去拍證據嗎!誰讓你們去打架了!這年頭靠拳頭就能解決問題嗎!還有,你是個孕婦!一個還有兩個月就生産的孕婦!不要命了!要是不小心早産了怎麽辦!大出血怎麽辦!難道要我一個連面條都不會煮的人給你帶孩子嗎!還有·····”
一陣暴雨襲來,周翠身後的沈茶從小聲啜泣到了大聲哭嚎“我錯了!立夏,我錯了!”
周翠一手挖着耳朵,一邊偷瞄着時立夏那雙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不是有我嗎?我能讓這個大肚子的孕婦有事,我辦事很靠譜的!你就是不相信她,也要相信我呀!”
不說還好,這話一提時立夏立刻将矛頭對轉周翠,眼睛快要将周翠戳出洞來“你還好意思說!你比她還不靠譜!”時立夏立即上手對着周翠露在外面的胳膊擰了一把“從小到大你惹的麻煩還少嗎!一言不合就上手,當你是鋼鐵俠呀!碰不上比你還鋼的!你揍了你初戀對象一頓的時候,還是我裝成你嬸子把你從局子裏保出來的!”
被人戳到痛處的周翠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腦袋“那都是上學時候的事了。”
時立夏立刻瞪起眼睛“畢業之後你做的那些打架鬥毆就用不算了嗎?你家的律師都被你氣走三個了,還有一次最後還是我把你從這裏弄出來的,都忘了!”
周翠吹着口哨轉頭,不再看時立夏的眼睛。
發洩完脾氣的時立夏也漸漸的平靜了,這才想到周翠今天還有事來着,擰眉問道“你今天不是相親嗎?和人家說了嗎?不會又放任鴿子了吧!”
嚴易安不禁多看了這個當代的‘白骨精’一眼,她倒是了解周翠。
周翠擡了擡下巴,看向嚴易安的方向“這不在這嗎!”
此時烈焰紅唇的時立夏才注意到她們的身邊還是人在的,時立夏從頭到腳的将嚴易安和孫念打量了一遍之後才恍然大悟般的說到“他們是誰呀?怎麽感覺挺眼熟的?”
孫念當場絕倒,感情看了這麽長時間也沒想起他們是誰,真是稀奇了,好歹他們還是時立夏公司的雇主,竟然還不認識自家的雇主,也是絕了。
周翠白了一眼他們,淡淡出聲“嚴易安,老頭子給我找的什麽業界精英。”
時立夏點點頭“看着挺抗揍的,說不定能多談一段時間。”說完拉過沈茶那個大肚子孕婦又對着嚴易安道“這哭包我帶走了,周翠交給你了,祝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連句把這兩人從局子裏弄出來的謝謝都沒有,就拖着沈茶走了,這風風火火的行事和目中無人的态度看的孫念目瞪口呆“嚴總,這···”
嚴易安看了一眼還在路邊的周翠,心中的思緒無人可知,只是淡淡的說了句“走吧。”
周翠也沒矯情,穿上塑料拖鞋,兩手插在短褲的口袋跟着上了車,她爸給她下了命令,死也要把眼前這高冷之花拿下來,要不然他就一抹脖子去找她媽,除非這高冷之花主動和她說他們不合适,不然她就只能黏着他。
車子很快便行駛在A市寬闊的公路上,周翠腦袋歪在車窗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嚴易安則是筆直的靠在座椅上,一言不發的看着自己手中平板裏的文件。
兩人誰也沒出聲,周翠沒問嚴易安要去哪,嚴易安也沒問周翠要送她去哪,此時已經接近淩晨了,司機犯了難,想要出口問,又察覺到後座那詭異的氣氛不适合他問,只能用疑惑的眼神看向副座的孫念,怎知,孫念已經睡着了,司機暗自咬牙,這貨肯定是在裝睡!
最後還是實在不願再在車裏呆下去的周翠開口“別再轉了,這條路都來了三遍了,去你們老板家,我累了,我要睡覺。”
司機通過後視鏡看到嚴易安點頭,這才将車子駛向嚴易安離這裏最近的公寓。
可笑的是,等到了之後周翠才發現嚴易安的房子還是他爹當初發家的第一棟高檔公寓群。
這可笑的命運,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時間太晚了,嚴易安不可能将周翠帶回嚴家的老宅,他是個家教極嚴的人,在他和周翠沒有訂婚之前,他是不可能帶着周翠去嚴家老宅住的,再者,周翠的脾氣···嚴易安搖了搖頭,要是他母親知道自己決定要娶這樣的女子做妻子會生氣的,嚴易安決定還是再過一段時間再和母親慢慢溝通,同時也争取能在他帶着周翠見家人之前,改改她身上的那些個壞習慣。
公寓的頂層就是嚴易安的房子,周翠那時還想以後會是什麽樣的人住在這裏,她爹當時說這房子是給他未來女婿準備的,她還以為他爹是在開玩笑,現在看來真不知是緣分,還是她爹老狐貍早就打算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