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鄰房裏的燈幾乎亮了整夜,第二天刑昊天起來之後,程煜和展風已經坐在外面等他了。至于棋局,看程煜的表情好像已經解開,但刑昊天只看一眼便知道那盤棋根本沒動過。
程煜不等他發問,就先開口解釋,「棋局是沒解開,但是……」他嘿嘿一笑,「我有比棋局更有意思的消息想告訴教主。」
刑昊天一挑眉,「你這是在跟我讨價還價?」
「不敢,屬下是想「将功補過」。
換個說法的确舒服許多。刑昊天一轉身坐下,拿起桌上冒着熱氣的茶喝了一口。「說。」
程煜朝展風揚揚下巴,後者在心裏嘆了口氣,上前兩步。
「查到玉寒宮和司徒山莊的關系了。」
「精确地說是他和司徒凜的關系……」程煜補充。
刑昊天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用眼神示意繼續,也就沒追究到底是誰查到的。
「他和司徒凜并無關系,而是司徒凜的一個男寵曾是清風閣的人……」說到這裏,展風猶豫了一瞬,找了個自己覺得适合一些的形容,才說了一句,「他們關系匪淺。」
「他們」指的自然是玉寒宮和那個男寵,而所謂的「關系匪淺」,也不用多說。
程煜聽了直搖頭,「你說得太籠統。簡單來說就是三個字:老相好。」
拿着茶蓋的手微微一頓,刑昊天沒說什麽,兀自喝着茶。直到放下茶杯之後,問:「就這些?」
展風思量一下,點頭。
一個晚上而已,能知道這些已經算不錯了,只是價值多少,就要看對象是誰。刑昊天不再說話,摸摸下巴,像是在衡量這些消息和棋局哪個更高價一些。
程煜倒沒什麽緊張的樣子,氣定神閑地站在一旁,似乎有十足的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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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刑昊天看着他,似笑非笑地問:「你就這麽肯定我會饒你?」
此時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程煜咧嘴一笑,「我早說過,教主是「性情中人」。」
到底是不是,刑昊天不予置評。倒是玉寒宮去司徒山莊的動機,讓他覺得有些可笑,對一個已經成了別人男寵的老相好念念不忘,這種癡情是否值得稱頌先不說,他突然覺得有一絲隐隐的怒意和着嘲諷盤踞在胸口。
畢竟,那個樣子的人哪能看出是個癡情種,而癡情,也是要看對象的。
「請慢用。」下人放下茶之後退下,廳裏只剩刑昊天一人。
這是司徒山莊的一間偏廳,地方不算大,但布置雅致。刑昊天對司徒山莊并不感興趣,等了一會還不見人來,他站起來走到一旁,雙手負在身後,看着挂在牆上的畫。‘
沒過多久,身後有腳步聲響起,他轉過身。
進來的男人與刑昊天年紀相仿,雖然比他矮一點,但身材相貌也算不俗。
刑昊天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男人,單從此人走路的身形就能知道他武功不弱。
「你就是司徒凜?」
男人的确是司徒凜,司徒山莊的現任當家。
刑昊天對司徒凜算是有所耳聞,司徒凜也聽說過天刑教,但兩人從未有過交集,他自然想不到眼前的人就是天刑教的教主。
「閣下是?」司徒凜問。
「你不需要知道。」刑昊天冷聲說道。
司徒凜微微皺眉,「你來我司徒山莊找人,卻連姓名也不肯報。」
刑昊天輕笑一聲,并不是他輕狂看不起司徒凜,而是許久沒有這樣和「正派人士」面對面的說話,他都快忘了這些家夥有多一板一眼。
「我不是來找你的,你自然不需要知道我是誰,而且……知道我是誰的人,一般都死得快。」
然後也不等司徒凜說什麽,他直接問:「玉寒宮人呢?」
司徒凜倒是意外的好脾氣,沉默片刻之後,答道:「玉公子來司徒山莊見朋 友,一時興起多喝了幾杯,現在正在休息。」
又喝酒。他見玉寒宮就這麽幾次,幾乎都是在喝酒,而且玉寒宮喝多了之後會變成什麽樣子,刑昊天再清楚不過。
「讓他滾過來!」想到玉寒宮在他面前淫亂,在別人面前卻是一副癡情,刑昊天就覺得莫名惱火,連帶語氣也惡劣起來,「就算喝死也得跟我走!」
對面司徒凜臉上倒是浮現了點笑意,問:「你是來帶他回家去成親的?」
沒料到會突然冒出「成親」這一說,刑昊天那一瞬間也沒再多想別的,冷笑一聲,有點咬牙切齒地說:「他要是敢成親,我就打斷他的腿。」
司徒凜愣住了,一時間有些反應不及。
刑昊天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的确是來帶他回去成親的……」
司徒凜皺眉,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要成親,也只能是跟我。」說完這句,看到司徒凜眼中的詫異,刑昊天竟然有了一絲快意。
他向來不按常理出牌,有時候連自己都想不到。
刑昊天見到玉寒宮的時候,後者因為醉倒,趴在床上呼呼大睡,看這個德行,定是見到了「那個人」才喝成這樣。
刑昊天也沒多說什麽,直接把人扛上肩帶走,玉寒宮卻不老實,一路上嘀嘀咕咕的,不時傻笑出聲,刑昊天最後忍無可忍的在他屁股上拍了兩巴掌,才算老實點了。
出了山莊,展風和程煜已經備好馬車等在不遠處。
誰知刑昊天剛走過去,肩上的玉寒宮突然叫了一聲「美人啊……」,聲音帶着笑意,還有幾分猥瑣。
程煜和展風同時愣了一下,這是叫誰呢?程煜還故意左右看了看,尋找「美人」的影子。
刑昊天眉一皺,手一使力把人扔進車上。
玉寒宮叫了一聲、滾進車裏,四肢癱軟卻還在胡言亂語,「彈、彈琴!咱們唱曲兒!」
「還唱啊?」程煜一臉感興趣的探頭過來。
刑昊天瞥了他一眼,伸手把爬出來的人又推進馬車裏。
「唱曲兒!唱、唱「十八摸」!」
「這曲子我喜歡!」程煜眼睛一亮。
刑昊天再伸手把從車簾後探出的頭按回去,自己也上了車。進去之前瞪了程煜一眼。「喜歡唱,回去之後就在祭壇唱三天。」
程煜馬上話鋒一轉,「教主你用什麽法子讓司徒凜放人的?」
刑昊天只回了兩個字。「演戲。」
至于怎麽演,恐怕只有司徒凜一人看到了。
「教主,可要回鎮上?」展風問。
想了想,刑昊天說不。「回總壇。」
兩人愣了一下,程煜看了一眼車裏,「那他呢?」
「一同。」
「一同?」程煜叫了一聲,那是要帶回去了?可帶回去幹什麽?
展風也有點吃驚,擡頭看刑昊天。
不能怪他們這種反應,刑昊天每年出來游玩的時間不少,見過的美人更是不少,卻從來沒有把誰帶回去的事跡。當然,他好男色算不上什麽秘密,教裏也有不少美少年,很懂事,也很規矩。
「可教主,他……」程煜都不知道要怎麽開口了。如果是個普通小倌,帶回去也就帶回去了。可玉寒宮不是,他可是正經人家的公子啊!雖然人看上去不怎麽正經……
刑昊天明白他的意思,但他早就想到,只是并不在意。不給他們發問的機會,他将簾子一放,說了一聲。「走。」
程煜和展風互相對望一眼,一時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但刑昊天吩咐了,就不能違抗。躊躇了一下,最後還是啓程了。
程煜趕車,展風騎馬,一車一馬并排在路上前行。
車裏,刑昊天盤腿靠坐在一邊,而玉寒宮則是鬧夠了,整個人蜷縮在角落裏,随着馬車的晃動睡得不省人事。
刑昊天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想如果玉寒宮這時是醒着的,他們會說些什麽。
把玉寒宮帶回去的念頭是什麽時候有的,刑昊天自己也不太确定。這其實并不是什麽大事,他知道玉寒宮是玉家的少爺,但他天刑教還不至于會忌憚一個連江湖都不涉足的人家。
突然,角落裏的玉寒宮動了動,翻身仰躺着,嘴裏嘀咕了一句什麽。
刑昊天靜靜地看着他,玉寒宮像是夢到了什麽,胡亂說個不停,卻沒一句能聽清楚。說到最後,聲音甚至抖了抖,哭了……
玉寒宮突然睜開眼,側過頭看了刑昊天一眼,也不知道是清醒還是糊塗,嘴唇動了兩下之後又阖上眼,淚水終于從眼角緩緩滑落……
在刑昊天印象中,玉寒宮有雙桃花眼,随時都像在笑一樣,即便是正經時也有一絲輕佻的感覺。這樣的人流淚,談不上出水芙蓉,也不似梨花帶雨,卻讓他有一瞬間的失神……
玉寒宮在一陣飄飄然的感覺中醒了過來,身下軟得像是鋪了幾層棉花。
緩緩睜開眼,眼前掠過一抹青色,微風拂過,紗帳輕擺,和清風閣倒有幾分相似,但并不是那兒。而他躺在一張特大床榻上,身上只穿着亵衣,卻也不是他本來穿着的。
他想起身才發現沒那麽容易,四肢無力,連頭都是暈的,就算喝醉了也不至于如此。停了會積攢了些力氣,他終于坐了起來,周圍的陌生自是不用說,他擡了擡手,肌肉僵硬的感覺不像只睡了一天,甚至可能是幾天。
就在這時,紗帳被撩起來,兩個婢女打扮的姑娘站在床邊,恭恭敬敬地叫了 一聲,「夫人。」
玉寒宮一愣,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她們在叫誰。左右看了看,周圍又沒有別人,他皺眉茫然地問,「兩位姑娘在叫誰?」
兩個婢女相互看了一眼,低頭掩嘴一陣輕笑,随後看着他又叫了一聲,「夫人。」
他……這不是在作夢吧?
玉寒宮把自己渾身上下摸了個遍,确定自己沒長出胸脯變成女人之後,又問了一遍,「誰是夫人?」
「您就是夫人。」
玉寒宮擰起眉,正考慮着要不要把衣服脫了,露出那話兒給她們看的時候,有人進來了,還是個「熟人」。
刑昊天一身黑袍,打扮與平時不同,長發随性披在腦後,整個人散發着一股邪氣,還真有點邪教教主的味道。
「教主。」兩個婢女紛紛行禮。
刑昊天一擺手,兩人便向後退了幾步,轉身出了房間,連門口守衛的兩人也出去了。
等人全離開之後,刑昊天走到床邊,低頭和玉寒宮對視。
不過片刻而已,玉寒宮覺得自己有點傻了……
「醒了?」刑昊天面帶笑意問,語氣似乎比以往要溫柔上幾分。
揉了揉疼痛的額頭,玉寒宮皺着眉問:「刑教主,我可不可以問一下,到底出什麽事了?」
「怎麽?」
「剛才她們叫我「夫人」。」他從未聽過這麽好笑的笑話。
刑昊天輕笑一聲,說:「她們沒錯,你現在就是夫人。」
「誰的?」
「我的。」
玉寒宮越來越糊塗了,覺得自己還沒睡醒。也可能這是個惡劣的玩笑,于是決定放慢速度一步一步來,「這是哪裏?」
「天刑教。」不在意他的思維是否跳得太快,刑昊天倒是有問必答。
「我怎麽會在這裏?」
「我帶你回來的。」
玉寒宮的記憶漸漸恢複。也就是說,他是從司徒山莊被帶到這裏來的?
暫時沒心思計較刑昊天用了什麽辦法把自己帶回來,他問了更要緊的事,「你要幹麽?」
刑昊天一撩長袍下擺,側身坐到床邊,「你現在是我的夫人了,你說我能幹麽?」
玉寒宮搖頭,「我真不知道你想幹麽……」他只覺得自己在跟一個瘋子講話。
「我以為我不用說那麽清楚,你也會明白。」刑昊天伸手輕佻地捏了一下他的下巴,「你現在是我天刑教的人,是我的男寵之一。」
話都說到這分上了,玉寒宮也不是傻子,馬上就明白現在的情況大概和土匪搶親差不多,而刑昊天絕對比土匪可怕。但聰明人都知道在關鍵時候要裝傻的,所以他幹笑了一聲,「教主您跟我開玩笑吧?」
刑昊天揚起嘴角,「你說呢?」
他當然知道不是開玩笑,人都被綁來了,現在是當男寵還是直接殺了都沒有區別。玉寒宮伸手抹了一把臉,他肯定他現在的表情一定不好看。
「刑昊天。」他深吸一口氣,問眼前的人,「我們無怨無仇吧?」
刑昊天再次說了那句讓人火冒三丈的話。「并無差別。」
「你!」玉寒宮一個沖動剛要罵出口,刑昊天擡手阻止了他。
「我給你的建議就是認清現實。你可能會覺得沒尊嚴,你可以反抗,而我有很多時間可以慢慢調教你,看你是願意變成只會在床上伺候人的奴隸,還是自己乖乖的服侍我。」
玉寒宮不出聲。
「有時候,尊嚴并不比命重要。」刑昊天站起來背對着他,「我倒是很欣賞你這種個性,從第一次見面開始。」
「那我還要謝謝教主了?」玉寒宮語帶諷刺。
刑昊天斜睨了他一眼,笑說:「我倒是很喜歡聽你叫我教主,不知道在床上會不會更悅耳……」
淫魔!玉寒宮在心裏罵了一句,拳頭握得緊緊的。
刑昊天轉頭看他,「你這種不馴服的眼神……」
玉寒宮正要皺眉,刑昊天已轉過話鋒,「有什麽需要可以跟下人說,他們會聽你的。」
「要刀行嗎?」
「可以。自殺的話最好用毒藥,我可以給你幾種死得最快最徹底的,還有斷氣之前能體驗到飄飄欲仙的極樂,你可以慢慢挑。」
自殺個屁!老子是要砍死你!
想是這麽想,玉寒宮還是咧嘴一笑,「那就謝教主了。」随後望了一下四周,一派輕松地說:「這地方也不錯,有山有水的,我就當休養了。」
可他話音剛落,刑昊天突然走到床邊,手一伸按着他的後腦勺,往自己下身壓了上去。
「你要做的不只是休養。」
臉被逼埋近刑昊天下腹,玉寒宮感覺到了男人那裏的蠢蠢欲動,他才來不過一會,說不到幾句話怎麽就有這麽大反應了?
還在心裏腹诽,就聽到頭頂刑昊天說:「拿出來,然後自己含進去。」
玉寒宮咬緊牙關,頭向後移了一些掙得說話的空隙,「你有必要這麽急嗎?」
他這句話倒有點出乎刑昊天的意料,若是不知情的話,這聽起來倒挺像是心甘情願的。
「我……不太會。」
「嗯?」刑昊天眉頭一挑,「第一次的時候你很熟練啊?」
「那只是喝醉了碰巧而已。」
「以前沒弄過?」
玉寒宮終于忍不住磨牙。「以前是別人給我弄……」
「那你就照那些人的樣子給我弄。」
我……玉寒宮動了動手指,差點一把掐住刑昊天那根玩意扯下來。
「你要是不想用嘴,用手也可以,不過你的嘴就給我說說你以前是怎麽操那些小倌的?」刑昊天又說。
玉寒宮心裏直想罵街,江湖上傳言刑昊天冷酷無情,說幾乎跟那千年冰山有得比,可眼前這一邊把陽物往他嘴裏塞,一邊滿口淫話的男人是怎麽回事?
玉寒宮心裏雖萬分不情願,但最後還是勉為其難的給刑昊天吸了一會兒。
低頭看着玉寒宮含着自己的模樣,刑昊天一只手在他下巴上來回撫摸,像是親昵的愛撫,卻也是一種威脅。
「唔……」嗓子眼被嘴裏的東西捅了一下,玉寒宮難過地皺眉。
「不錯。」刑昊天說,「沒有什麽比識時務更值得誇贊。」
玉寒宮不确定他那一聲「不錯」是在誇他識時務還是誇他的嘴,不過對一個不想死的人,的确沒什麽比保命更重要。他別的沒有,一張臉皮是夠厚的。
盡管玉寒宮并不用心,但男人還是漸漸有了反應,越來越粗壯的性器撐得他嘴裏滿滿的,連臉頰都鼓起來了。口水變得難以吞咽,從嘴角流了出來,玉寒宮閉着眼皺着眉,耳邊充斥着色情的吸吮聲。
刑昊天呼吸也稍稍急促了一些,然而就在一切漸入佳境時,玉寒宮卻突然停了下來。
吐出口中的熱鐵,他虛弱地說:「我……我不行了。」
刑昊天嘴角一揚,「想要了?」
「我餓了……」玉寒宮整個人往後一倒,呈大字形癱在床上,「你要是不怕我餓過頭,把你那根東西當肉咬了……就繼續。」他可能也就剩那咬一口的力氣了。
雖然玉寒宮也很想幹脆一點或有氣勢一點,但肚子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頓時讓他沒了底氣。
刑昊天先是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卻放聲大笑。
從見面那天開始,玉寒宮只見過刑昊天勾着嘴角的淺笑或是偶爾的邪魅一笑,這還是頭一次見他笑得如此豪放……
就這樣,玉寒宮在天刑教住下了。
遠眺周圍,近處的青山綠水和遠處的缥缈山峰,可以說是仙境一般的地方,而且極為隐蔽。玉寒宮嘗試測了高度、定了方向,還觀察了風向和樹木花草的生長,但不管怎麽猜測,還是不能确定這到底是哪裏。
連身在何處都不知道,基本上就已經斷了逃生的希望。
也許是他無意間取悅了刑昊天,他受到的待遇還算不錯。不用幹活,時間到就有人送飯來,且菜色多變美味。但是,沒有刑昊天的命令,他不能出去,只能在他住的院落附近走走,雖然風景極好,但前後不過普通人家院子那麽大,每次都讓他有種蹲苦牢的感覺。
慢吞吞地走到窗前,玉寒宮伸手推開窗戶,外面有個池子,池水清澈見底,各種大小顏色的魚在池裏緩緩游動,水面映着不遠處的竹林,放眼看去是一片碧綠。
憑心而論,能住在這種地方,絕對算是一種享受,可對他來說,他覺得自己和被關在籠子裏的鳥沒什麽區別。
刑昊天自從那天之後就再沒出現過,平時除了送飯的人之外也沒有其他人來,整天靜悄悄的,只能聽到鳥叫聲和他的自言自語,後來他連自言自語都懶了。這感覺就像被打入冷宮的妃子,還是從來沒得過寵的,這樣看來他這男寵也當得太失敗了。
不過話是這麽說,不用面對刑昊天,他還是很欣慰。
所以,這些天他只能趁吃飯的時候和送飯的婢女聊上兩句,嘴上占占便宜打發時間。只是那些婢女一開口叫他「夫人」,就讓他沒了胃口。
今天到了午飯時候,送飯的人不是玉寒宮已熟悉的婢女,而是一個陌生少年。年紀約十六、七左右,生得唇紅齒白,水靈靈的模樣,進來恭恭敬敬的把飯放到桌上,然後輕聲問玉寒宮,「公子還有什麽吩咐?」
竟然沒叫他夫人?
玉寒宮還真有點不适應,但是這麽多天好不容易見到個男人,長得也算不錯,他的心情還是愉悅的。
「我一個人吃飯沒意思,不如你留下跟我聊聊天?」玉寒宮揚起嘴角,笑意盈盈。
少年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點頭,坐到他身邊。
「今天怎麽是你來送飯?」玉寒宮拿起筷子吃了兩口。
「教主今早起來的時候吩咐的。」少年低着頭,但嘴角卻有點微微揚起。
如此說來,刑昊天昨天晚上是在這少年那裏過的夜。這并不是什麽隐晦的暗示,幾乎不用費力就能想到,玉寒宮咽下嘴裏的食物,側過頭看着少年問:「除了送飯,他沒吩咐你別的?」
少年似乎不太懂他的意思,一臉茫然看着他。
果然是個當男寵的好苗子,只有一副好皮囊,沒有好腦子。不過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無聊了這麽久,總要給自己找點樂子。于是,他放下筷子,手放到少年大腿上,隔着褲子搔癢一般撫摸起來。
「公、公子?」
在遇到刑昊天之前,玉寒宮這調情的把戲可以說爐火純青,即使有段時間沒使也未生疏。看到少年驚訝中透着一絲羞怯的表情時,他滿意地笑了笑,又找回了幾分往日高高在上的感覺。
「我一個人在這裏待了這麽久,突然冒出你這麽個漂亮的美人兒,叫我如何把持得住……嗯?」玉寒宮聲音低沉,放在少年腿上的手一點一點向腿間滑去。
那少年顯然沒被其他人這麽摸過,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看起來比外面的小倌要生澀不少。
見他臉漸漸紅了,玉寒宮玩興更大,手一伸摟住了少年的腰,正要湊上前去,一道腳步聲卻打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