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

江宴擰着眉,冷聲問:“你想叫我跟她在一起?”

“不要。”

蘇漾想也沒想地搖搖頭。

上輩子沈蘊之高考失利,直接被送出了國,後面發生了什麽她不清楚,不過,沈蘊之當她的老板娘,這個情形想想都...毛骨悚然。

聽到她毫不猶豫的回答,江宴微微勾起了唇。

啧,占有欲麽。

然而蘇漾的下一句話徹底證明了是他瞎想——

“我算過了,沈蘊之跟你八字不合!你們倆要是談戀愛,會有血光之災的!你要是真想搞對象,我給你介紹其他的,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告訴我,我親自給你把關删選,保證讓你滿意!”

江宴卻不領情,臉比傍晚時還要臭,一言不發地從她後面繞過,直接走了。

蘇漾:???

她直接把書包拉鏈拉上,快步追了上去,“喂,你怎麽又生氣了?”

江宴的臉色好了點。

“你這麽容易生氣,容易短壽的。”

江宴的臉更臭了。

“跟你商量件事兒呗,”蘇漾沒在乎江宴的态度,自顧自地說着:“以後你能不能假期的時候,把練琴的時間挪到下午啊,咱們一個星期就星期天放假,就讓我睡一天的好覺吧。”

“呵,”江宴冷笑:“你不是說這是最好的叫醒鈴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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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事,說岔嘴了!

“嘿嘿,其實,比起七八點鐘的太陽,我更願意從太陽落山開始我美好的一天...”

附中晚自習加延長時下課是十點五十,學校門口的路燈壞的沒幾個是亮着的,涼風習習地刮着,微弱的月光從樹葉縫隙中洩露,樹影婆娑,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

“江宴!”

蘇漾的喋喋不休被打斷,兩人齊齊擡頭。

站在小區樓下的沈蘊之,在看見蘇漾的那一刻眸色瞬間暗淡了下去,眼淚也湧了出來,“你...你不是說不喜歡跟別人一起回家嗎?”

“她不是別人。”

聽着他低沉的嗓音,蘇漾的心忽的悸了下,聲控燈時亮時滅,借着昏暗的光線看他,她怔怔淺淺地失神了。

直到沈嬌花跑進電梯并關上門後,江宴才邁開腿往另一個電梯走,“跟上。”

“你剛剛——”

江宴低笑:“別多想,你在我眼裏,連個人都算不上。”

蘇漾:“……”

浪費表情!!!

第二天便是傳聞中的天一大聯考,考得內容是高一的所有知識。

蘇漾當初文科理科成績差不多,選文科是因為讨厭當時那個話裏話外暗戳戳歧視女生學不好理科的化學老師,她高一的時候就是重點班的,配備的老師教學水平都很高,大部分都要一直跟到高三。

她想想以後每天都要見到那張讓人反胃的臉,就吃不下去飯。

再加上社會姐被任命為文實班的班主任,楚歌又是個學不會數理化的,便跟着她一起選了文科。

這半個月的考前突擊很有效果,蘇漾習慣通過做試卷找出薄弱點,然後一一擊破,數學英語目前不成問題。

文綜嘛...做過文綜試卷的都知道,高一高二這種分開考的題目跟合卷在難度上根本沒有可比性,她把近幾年的高考文綜卷刷了一遍,勉強記了個七七八八。

最有問題的就是語文,她語文一直不咋地,總是曲解作者的意思,還記不住古詩詞默寫...

因此,沒到八點,蘇漾就抱着古詩詞小冊子,在考場門口背誦她拼命回想起的那三篇文言文——《氓》、《蜀道難》、《琵琶行》。

他媽的,一篇比一篇長!

楚歌也在第一考場,快八點半才趕來,也裝模作樣地拿了本書站在外面,“你今天哪根筋抽着了,起的這麽早?”

“別廢話,”蘇漾指着她畫圈的那三篇,“這三篇!肯定考!”

“切,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押的中過一次嗎?”楚歌不以為意,“放心,我會把這三篇給排掉的。”

蘇漾:“……你就等着哭吧!”

考試預備鈴打響,兩人回到考場,按上次考試的成績排座位,蘇漾是第一組的第二個,第一個則是沈蘊之。

楚歌經過的時候在她耳邊低聲道:“呶,你的寶座被人搶走了。”

“等着,姐姐我這次就給搶回來。”

然後她好像聽見沈蘊之不屑一顧地輕笑了聲。

蘇漾按捺住楚歌上去理論的蠢蠢欲動,“你是想以幹擾考場秩序的罪名還是辱罵同學的罪名被羁押到你媽那兒?”

楚歌咬牙切齒:“給我往死裏考,別讓她活!”

蘇漾:“……”

這兩天考試的晚自習被年級主任大發慈悲的取消了,于是等蘇漾再見到江宴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嗯,他在打架。

這是她第一次親臨小混混鬥毆現場,一時驚得忘了移開腳步。

楚歌拉着她就想走,“快逃!我不想被誤傷!”

“淡定,這樣湊熱鬧的事兒,我要是錯過了,會睡不好覺的。”

蘇漾拉着她蹲在角落——視野清晰,且在那群人的視覺盲區。

“唔...你別說,看人打架還真的挺帶勁的。”

蘇漾靈魂裏早就不是十七歲的少女,二十三歲的她第一次目睹人動手,可比這難忘多了。

大概也是這樣的豔陽天,江宴在拍廣告短片,她就站在一旁看着。

一個聲稱自己是副導演的人把她喊過去,說要對下流程,蘇漾覺得有點奇怪,拍完了走人有什麽還要對的,但還是跟着他走了。

還沒走到休息室,那個副導演就時不時地蹭她的小手,她強忍着那股惡心勁兒,站定了腳步,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結果副導演變本加厲,嘴上罵罵咧咧,甚至想把手伸進她的衣服裏。

男女力量的懸殊,使得她漸漸處于下風,蘇漾閉着眼睛拼命地呼救時,身上的力量突然輕了,再睜開眼,江宴的臉躍入眼簾。

他很快的把副導演撂倒在地,筆挺的西裝下是擦的锃亮的黑色皮鞋,已經踩在了跪在地上的副導演的手腕上,臉上只剩戾氣和淡漠,“我的人,你也敢碰。”

說完再度踩了上去,蘇漾覺得,她甚至聽到了骨頭裂開的聲音。

江宴見她愣愣的,脫下西裝外套,将她整個人包住,然後一把抱了起來。

窩在他懷裏的時候,蘇漾感動地想,江宴做老板很靠譜嘛,很注重員工的人身安全。

“漾漾,他身後的那個染着黑茶色頭發的男的是誰,長得還挺帥的。”

楚歌的話把蘇漾從回憶中拉出來,她看了眼,“謝恒,他你都不認識,理科大佬,數理化生常年滿分的存在。”

楚歌有些疑惑:“學霸,也會打架?”

呵,當然會,不然上輩子他是怎麽把自己作到牢裏的。

故意傷人,把人打成了植物人,判刑五年,高考都沒參加...

她後來還跟江宴去監獄裏探過監呢。

會打架的學霸·謝恒似乎被對面混混頭子的什麽話給激怒了,直接擡手掐住了的他脖子,重重地将他摔到地上,渾身都是陰森的氣息,居高臨下地放着狠話。

蘇漾離得有點遠,聽不清說的是什麽。

江宴沒什麽表情地倚靠在牆上,叼了根煙,興致缺缺地吐着煙霧,仿佛他只是來湊個人數似的。

鬧劇很快散場,最終江宴這方以三抵六的取得了最終的勝利,蘇漾緩了好幾秒才慢慢站起來,結果還是因為蹲的太久腿都麻痹了,又重新摔回了地上。

楚歌拉着她起身,“你抓緊的,人都過來了,要是被他們發現這一幕被咱倆看見了,說不定有被暗殺滅口的風險!”

“不行了,我腿麻了,站不起來。”

“不行也得行!”

楚歌直接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整個人架在肩膀上,“蘇漾,你他媽上次體側的時候是不是謊報體重了,你怎麽可能不到九十斤!”

“咳咳...這種隐私,你還是別問了。”

在楚歌的努力下,兩人終于逃離了“案發現場”,作為報答,蘇漾在小賣部買了冰激淩,兩人坐在樹蔭下的木椅子上歇息。

老師們批改試卷的速度是相當的快,不出意外,明天上學成績就應該出來了,而接下來就是選班長。

上一世蘇漾因為楚歌的一句“想自由,就要把權力握在自己的手裏”給勸服了,從而開啓了她正式得罪江宴的不歸路。

這輩子,說什麽她也不會幹了!

“楚歌同學,”蘇漾嚴肅地看着她,“我聽說沈蘊之好像要競選班長。”

“什麽?!”

蘇漾随意道:“哦,那天我們倆不是一起去社會姐的辦公室了麽,然後社會姐問了一下我們倆的意向,沈蘊之說想要發揮模範先鋒作用,帶領咱們高二一班走向共同富裕。”

沈蘊之沒說過這話,不過按照上輩子,她确實是競選了,而且跟蘇漾搶的很激烈。

蘇漾雖然不想當班長,但也不能把權力落在別人的手裏,更不能落在沈蘊之的手裏,不然,還不知道她會被怎麽針對呢。

那最好的辦法就是推上去一個自己陣營的,唔...蘇漾認為,自己在宮鬥劇裏,應該能活過三集。

“不可能!就她還帶領班級一起進步?!”

蘇漾步步引誘:“權力就應該握在自己人手裏才最踏實,”

她看了眼楚歌,“要不你上吧,只要你競選,我就想辦法叫陸識則把票投給你,我讓江宴用男色幫你拉票。”

楚歌有些動搖:“可沈蘊之成績這麽好,我怎麽能贏得了她?”

“非也,”蘇漾搖了搖手指,“選班長這事兒比的是人氣,又不是只看成績,更何況,你成績又不比她差多少。”

楚歌最終還是點點頭:“那好吧。”

又狐疑地看着她,“你怎麽說服他們倆幫我,陸識則那個傻逼,人傻眼瞎,根本不可能給我投票的。”

蘇漾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威脅別人最重要的是抓住他的軟肋,你說,陸識則最怕的是什麽?”

“你是說...”

“對,沒錯,”蘇漾笑得像個惡毒女配,“得虧我上次把去你家偷拍的那幾張他光屁股的照片洗出來了,就等着用來威脅他呢,正好用上了。”

“咱們這樣是不是有點不道德?”

蘇漾散漫道:“跟他講道理他也聽不懂,還是這種方法最見成效,手段不在乎高不高明,管用就行。”

楚歌:“……你是不是最近宮鬥劇看多了?”

“嗯,跟嬛嬛學的,還像樣吧。”

楚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幹架的緣故,江宴今天晚上沒來上晚自習,蘇漾本來還想跟他商量替楚歌拉票呢。

等從電梯出來,跺了下腳,聲控燈亮了。

再一擡頭,江宴站在門口打游戲,聽見動靜,把手機放下,緩緩地掀起眼眸,與她的目光對上。

“我今天沒有動手。”

“啊?”

蘇漾愣了。

腦海裏突然浮現一個念頭。

他這是...在跟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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