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這太子妃,你當不當?……
沒等蘇漾反應過來,江宴慢慢地說着他的理由:“你是不是答應過我,要把我的太子妃給我帶來?”
蘇漾點頭:“……是。”
“那你是不是應該對這件事負責,對我負責?”
蘇漾:“……”
為什麽要對你負責?!
這話說得,跟我占了你多大的便宜似的!
江宴懶洋洋地笑着:“你既然許諾過我,如果不能完成的話,會對你整個人的信譽造成極大的損失,那我以後遇到這樣的事兒,就不會這麽輕易的相信你了。”
蘇漾:“……”
“而且楚歌已經當着班裏所有同學的面兒,說了我會出演,”江宴不緊不慢地說着:“但我也是因為你的承諾才答應她的,既然你沒能辦到,那你是合同的違約方,我罷演,過分嗎?”
蘇漾:“……”
好一個強詞奪理!
“這件事怎麽說都是我占理,”江宴彎了彎唇,“你應該不想看你的好閨蜜上任的第一件事兒就辦砸了吧?而且,我聽說她作為等價交換,還許諾了你不少好處。”
“蘇同學,”江宴低眸盯着她,“拿了好處,卻沒把事兒辦成,你這樣的,在道上,黑白通殺。”
蘇漾:“……”
好一個明晃晃的威脅!
“當然,當了我的太子妃,是有好處的,”江宴把桌子上的保溫盒遞給她,“你的第一份工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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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漾:“……”
還有利誘!!!
她聞着飯香,可恥地心動了。
江宴使出最後一擊美男計,他突然也趴了下來,頭靠的很近,認真地看着她。
“蘇漾,”他漫不經心地笑着:“這太子妃,你當不當?”
明明是詢問的語氣,蘇漾卻聽出了“你要是敢說個不字,你他媽絕對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咄咄逼人。
少年一頭略顯淩亂的碎發,眼眸漆黑,嘴角輕扯着,直勾勾地盯着她,等着答案。
蘇漾腦海裏莫名的想起那次,只存在于她記憶裏的場景。
那段時間,江宴的因為謝恒入獄,連着大半學期沒來上學。
高考前一個月,晚自習下課後,蘇漾習慣了課間去操場坐一會兒,放空身心。
操場上沒有燈,全靠微弱的月光,她正準備回班,江宴像是從很遠處跑來一樣,緩了一會兒才開口。
因為光照不足的原因,蘇漾只是模糊地辨認出,他是江宴,至于表情什麽的,都淹沒在黑暗中。
她有些不明所以,兩人之間,可以說淡的連普通同學的關系都算不上。
記得他略微沙啞的聲音,問了句:“蘇漾,你要去帝都上大學嗎?”
蘇漾這個成績,當然是去帝都了!
不去她都對不起這幾年做的題目,刷的卷子!
她輕快地笑道:“當然啦。”
“哦,”他笑了聲,“我知道了。”
蘇漾看這人來時無影去時匆匆,心裏一陣疑惑。
可沒時間細想,因為她還要去上延長時!
現在回憶起來,如果不是她碰巧借錢無路的時候遇到了江宴,他以讓她做助理為條件,可能她以後會一直在帝都工作,兩人也許不會再有交集了。
就這麽天各一方,最多是在電視上看到他的時候,跟一起加班的同事說一句:“就這人,還是我以前的同桌呢!”
蘇漾收回思緒,平靜道:“可是我不會演戲啊?”
“我也不會。”
蘇漾:“……那萬一被群嘲怎麽辦?”
“我在這,”江宴說,“沒人敢笑話你。”
這話說得痞痞的,又帶着一股...承諾的意味。
見她還沒松口,江宴皺眉:“不願意當我的太子妃?”
蘇漾有幾分心慌,就跟他說的不是戲裏的角色,而是,真的要她做他的太子妃一樣。
她又不自量力地大膽設想了一下,如果江宴真的有這個意思,那她...會不會拒絕呢?
蘇漾搖搖頭,擡起眼睛,“我願意。”
江宴的眉頭舒展開來,唇角上揚:“那愛妃,合作愉快。”
蘇漾嘿嘿地笑着,握住了他表達善意的手,“合作愉快。”
課間,蘇漾去找楚歌,告訴她自己和江宴的交易:“那什麽,太子妃我來演。”
楚歌對此毫不意外:“嗯。”
“為什麽你像是早就料到一樣?”
楚歌看了眼江宴,彎着唇:“估計就你一個人沒料到。”
“啥?”蘇漾疑惑地看着她:“你別給我打謎語!”
楚歌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不可說,不可說。”
蘇漾:“……”
又突然想起下午江宴的話,她随口問了句:“你跟謝恒,怎麽回事?”
楚歌突然輕咳了幾聲,“我跟他,能有什麽?!”
“還不是都怪你!”楚歌說到這來氣了,“你上次一進去就跟個賭鬼一樣,都忘了還有個我!就剩我和他坐在一起,多聊了兩句,再加上我們倆在一個小區,他送我回家,就這麽簡簡單單的關系!”
“簡簡單單的關系,你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字?!”
“不然呢?”楚歌不善地看着她,“我看上去像是那種輕易移情別戀的人嗎?”
蘇漾仔細思考了一番,重重點頭:“像。”
以她對楚歌的了解,這麽多年,追星都沒有一個堅持過三個月的,對陸識則的堅持,說不準是不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而且,謝恒這樣的,又這麽招女孩喜歡,楚歌這個傻白甜,難保不會被勾了去。
就她這個段位,萬一謝恒只是玩玩不是認真的,那才是被吃的渣都不剩。
楚歌:“……就他打架這麽不要命,我都怕他家暴我。”
“沒關系就好,”蘇漾叮囑了句:“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楚歌眼神有些躲閃,“我...我本來也沒跟他有多近。”
蘇漾沒注意到她的眼神,見陸識則沒來,又問了句:“你哥呢?”
“不知道,下了體育課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又看了眼前面沈蘊之的空位,“他最近跟我後爹鬧呢,我整天在家都壓抑的要死,搞的我都想一個人搬出來住了。”
楚歌家裏的情況蘇漾也清楚,名義上是陸家的二小姐,實則沒幾個人承認,家裏一些老的傭人都把她當作跟陸識則搶家産的心機女。
就楚歌這個一根筋的二傻子,根本配不上心機女三個字。
而她媽媽楚路安,做慣了年級主任,對人非常強勢,以至于楚歌從小就很怕她媽媽。
蘇漾問:“你媽能同意?”
楚歌悶悶不樂地抱怨:“就是因為她不松口,所以我也只能想想而已。”
“對了,等我過段時間,把人物确定好了之後,就把劇本發給你們,我們要全英表演,你最好教教你同桌。”
“這個你放心,”蘇漾彎了彎唇:“江宴絕對一嘴的标準英倫皇室口語,他英語說的比普通話還好。”
這一點也是蘇漾當他助理那年才知道的。
江宴小時候在國外生活了幾年,等到上小學的時候才接回來的,雖然他英語只能考幾十分,但口語卻是一流的。
有一次兩人一起去國外工作,她還信誓旦旦地說可以給他做免費的翻譯,誰知她眼裏的英語白癡,一嘴的地道英倫味兒。
楚歌啧了聲:“你對他還真是了解。”
被她這麽看着,蘇漾竟有幾分心虛,她忙着解釋:“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對他越了解,主動權越在我手上,這是蘇子兵法,你懂個屁!”
“蘇...蘇子兵法?”
蘇漾給了她一副“別沒事有事大驚小怪”的表情:“我造的兵法,跟我姓,有問題?”
楚歌:“……”
隔天就是周末,下了晚自習到家後,方榮女士的電話如期而至。
蘇漾接通電話,怏怏地喊了句:“媽。”
“漾漾啊,”方榮開始了她一周一次的說教:“我聽你楚姨說,她今天抓了對在學校裏公然談戀愛的小情侶,大白天的就拉着小手,還一起走在操場上,被老師看見了都不撒開!”
蘇漾配合:“這麽惡劣?!”
“我也覺得不像話!”方榮說的更起勁了:“你楚姨說,那對小情侶借着坐同桌的名義,暗中勾結,都私定終生了,連父母說的都不聽!就因為這事兒,你楚姨向學校提議,禁止男女生同座,看看能不能扼制這種不良風氣!”
蘇漾:“……”
為什麽明明說的是別人,她卻有點心虛。
“你們作為高中生,第一要務是什麽?”
“是學習。”
“那應該搞對象嗎?”
“不應該。”
“你千萬不能像她們一樣!”方榮又把矛頭指到了她的身上,“要是讓我知道你敢早戀,我立刻就回去,讓你見識見識老式家長棒打鴛鴦是什麽場面!”
蘇漾聽着這話,第一個念頭居然不是:她不會早戀。
而是:那我不讓你知道不就行了,地下情總可以了吧。
被這個想法吓到了,她立刻表明态度:“媽,你放心,我怎麽可能早戀呢?!”
“您給了我這麽聰明的大腦,我當然不會浪費它,用來談戀愛,”蘇漾大氣都不喘一口,“像我這樣的人才,當然是要好好學習,考上大學,回報家庭,奉獻社會。”
“你放心,我沒有世俗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