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把你自己賠給我吧
第二天蘇漾起床的時候,整個人比平時更暈暈乎乎,一直到走出小區,風吹在臉上的時候,她才清醒了幾分。
早自習背書的時候也神游的厲害,一個單元的英語單詞,都沒背下來。
就連江宴的精神狀态都比她好,不由地看着不停地在書上畫圈圈的蘇漾,“你...身體不舒服?”
蘇漾打着哈欠:“昨天那個女的是我表姐,跟她閨蜜吐槽了一晚上的前男友,我家的隔音效果又這麽差,導致我根本沒睡幾個小時,現在困死了。”
江宴松了口氣,大方地把自己睡覺專用的趴睡枕頭從抽屜裏掏出來,“你睡吧,要不然等會上課的時候犯困。”
”嗚嗚嗚,江宴你就是上天派來的小天使!”
蘇漾毫不客氣地把枕頭拿了過來,調整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随口道:“這個光線好強啊,咱們班也太窮了,連個窗簾都買不起....”
正嘟囔着,蘇漾突然感覺到眼前一黑,随即反應過來,她應該是被什麽給罩住了。
她輕輕地扯開,入目便是只穿了件黑色T恤的少年。
他早晨穿的那件黑色外套扔到她的頭上,還帶着點清冽的氣息。
蘇漾眼神裏帶着點疑問,望着他。
江宴漫不經心地解釋:“你睡姿太醜了,我怕影響班級形象。”
蘇漾:“……”
您這突如其來的班級榮譽感!
她氣呼呼地趴了下去,又把他的衣服蓋在頭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重新睡了過去。
江宴這才大膽地把視線落在她身上,衣服将她的頭包的嚴嚴實實的,根本看不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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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突然就想起了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妹妹養的那只慵懶傲嬌的布偶貓,安靜的時候又聽話又乖巧。
周圍是嘈雜的讀書聲,耳邊卻只剩女孩安靜均勻的呼吸。
江宴神游般地想起那個不經意撞到的場景。
蘇漾的長相偏冷豔型的,如果不笑不說話的時候,會給人一種不好惹的感覺。
那天,她穿了件黑色薄風衣,那時候她留的還是短發,細軟整齊地搭在肩上,骨架纖細,整個人面無表情,散發的是冷冷的靜。
看情況是楚歌被三個不良少女給推倒在地上,正放着狠話。
江宴當時猜想,像蘇漾這樣的好孩子,第一選擇一定是告訴老師。
但她冷笑了聲,“啪”的一聲,揚手一個巴掌就抽了過去,落在了中間那個黃毛女的臉上。
幹脆利落,狠辣直接。
那三個人懵了幾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要跟她撕扯。
“我自從上了附中之後,跟文明人打交道多了,都忘了還有一種名為校園霸淩的存在,”蘇漾抓着那個黃毛女的頭發,聲線清冷沁人:“我當小混混的時候,可不會就簡簡單單地把人踹到地上放狠話就完事了,我們都是動刀子的。”
她指了指手上的那道疤:“這個還是我當年拿刀捅人的時候,第一次,不小心滑到了手留下來的。”
手指輕輕地拂過黃毛女的臉蛋,輕輕地笑着:“這張臉還挺嫩的,萬一我不小心劃了個口子,那不知道得多可惜呢,啧啧。”
說完還感慨了兩聲,“你們準備1V1,還是一起上?”
黃毛女擡頭,惶恐地看着眼前笑臉盈盈的女孩,恐懼的寒意忍不住往外湧。
終究還是十幾歲的小女孩,滿臉是淚地求饒:“對不起,我不知道楚歌是您的朋友,我們以後都不會找她麻煩了...”
蘇漾居高臨下地看了她十幾秒:“言則,如果是其他人,你們還是會動手?”
“不會,不會,我們再也不敢了....”
蘇漾又摸了摸她的頭,帶着一種寵溺的語氣:“乖。”
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卻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後面跟着的兩人心理素質顯然比黃毛女還差,兩人拖着跪在地上的黃毛女,頭也不轉的跑了。
等人走後,楚歌才慢慢地站了起來,“你什麽時候...還背着我當過不良少女?”
蘇漾見人走遠了,才松了口氣,過去扶着她:“我裝的呀!剛才吓得的後背都是汗,吓死了,萬一被識破了,我得被揍!”
“那你那個疤怎麽回事?”
“前幾天削蘋果的時候,不小心劃到的。”
楚歌:“……所以,你剛才是臨時客串了下校園霸淩的大姐大?”
蘇漾有些小得意:“我演技還不錯吧,要是等我去告訴老師,回來你就得被打的鼻青臉腫了,綜合利弊考量,我還是選擇犧牲我的名譽吧!”
“謝謝你啊漾漾,”楚歌聲音很是低悶:“她們三個想要我把我哥約出來,我沒答應,她們就動手了,要不是你,我還不知道會怎麽辦呢。”
蘇漾傲嬌地回答:“我這才不是為了你,我只是在維護校園秩序!”
碰巧遇到的江宴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目睹了全過程,他想,這樣心口不一又戲精的女孩,肯定是個折磨人的性子。
又聯想這些天的相處,真的很讓人頭疼。
“蘇漾!這個題目是不是這樣寫....”
剛轉過來的李雨霏在江宴冷冰冰的眼神下,把沒說完的話咽了下去,默默地轉了回去。
反應過來,她又偷偷地回頭看了眼,江宴正低頭凝視着包的跟個粽子一樣的蘇漾。
明明平時都是一副矜貴冷淡的樣子,這眼神怎麽還帶着點寵溺的意味。
她心裏突然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蘇漾并沒有睡多久,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她條件反射般地坐了起來,揉着惺忪的眼睛,扭頭問她的同桌,“這節是什麽課?”
江宴給了她一個眼神,明晃晃地寫着:你是真的睡糊塗了,老子像是知道課表的人嗎?
蘇漾把他的外套還回去,又小心翼翼地說:“對不起,我可能沾到了點...口水。”
江宴:“……”
他一只手很随意地搭在椅背上——江太子覺得凳子不舒服,特意換了把椅子,瞥了她一眼,“那你打算怎麽賠償我?”
“要不,”蘇漾試探地問:“我幫你洗幹淨?”
江宴挑眉:”你會洗衣服?“
“哦,我不會。”
江宴:“……”
“那你說怎麽辦吧?”蘇漾所幸破罐子破摔,“你這個衣服,目測五位數,我就算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
雖然蘇漾是個窮逼,但好歹在江宴身邊待了一年,當時她的衣服都是江宴親自挑的,揚言如果助理穿的太差,會影響他的逼格,進而降低他的身價。
對于各種品牌的熟識度,也在那一年有了質的提升。
江宴垂着的眼眸驀然掀起,輕輕懶懶地笑着:“你賠的起。”
“怎麽可能?!”
蘇漾震驚了,她爹媽一個月的工資加起來都買不起江宴的這件衣服,是什麽給了他,她能夠支付的起五位數的衣服的錯覺。
正在蘇漾想找拒絕理由的時候,江宴把接過來的衣服往她頭上一扔。
“把你自己賠給我吧。”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