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在班裏的時候還是收斂一……

蘇漾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她就算再窮,也不至于賣身吧。

好吧,這種事她又不是沒幹過!

她把頭上的衣服扯了下來, 剛想解釋,語文老師姍姍來遲,蘇漾頓時把衣服往他懷裏一塞, 惡狠狠地說了句:“我人窮志不窮,我他媽是不可能賣身的!!!”

說完立刻從抽屜裏拿出課本,端正了身子,認真聽課。

旁邊的江宴似乎早就預料到她的反應, 薄唇勾起了輕微的弧度,也沒再打擾她,趴在她剛剛用過的枕頭上睡覺。

呼吸間,還能聞到她遺留的發香。

江宴突然有個念頭—— 如果她也喜歡自己, 那該多好。

直到下課, 蘇漾再次跟他讨價還價:“雖然我是不小心把...口水沾到了你的衣服上, 但第一,是你主動把衣服借給我的, 第二,除非你現在去做DNA檢測, 要不然只要我不承認,你也不能賴上我, 第三, ”

她頓了頓,忽地嚴肅起來:“人口買賣是犯法的。”

江宴:“……”

他的嘴角抽了抽,“你滿腦子想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你覺得, 你渾身上下什麽最值錢?”

說完,他自上到下地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帶着莫名其妙的...審視。

蘇漾想了想:“腦子。”

江宴:“……我又不學習,要你的腦子幹什麽?“

也對,她引以為傲的優點,跟他想要的東西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那又何談交易?

“那...”蘇漾試探性地問:“你想要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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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瞳眸狠狠一縮,某些話快到嘴邊又咽了回去,看着她淺淺成扇的睫毛,輕輕懶懶地笑着:“我要你——”頓了頓,江宴忽地笑了:“陪我一天。”

蘇漾警惕起來:“陪你幹什麽?我告訴你,我可是有底線的!違法亂紀的事兒我是不會幹的!”

“你想跟我一起做什麽樣的違法亂紀的事兒?”江宴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笑着:“雖然你已經十七歲了,但有些事還是不要操之過急的好。”

蘇漾:???

她很疑惑!

但她更疑惑的是,她居然聽懂了!!!

她的臉像被火燒了一樣瞬間變得通紅,迅速蔓延到耳後,惱羞成怒地反駁:“我...我沒有!”

“沒有?”江宴的身體往她那邊移了移,語氣帶着幾分輕佻:“雖然你跟我坐在一起這麽久還能按兵不動,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克制力水準,但你最好控制下你自己,在班裏的時候還是收斂一些,剛才睡覺的時候嘴裏一個勁兒地喊我的名字呢。”

“萬一被別人聽到了,我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蘇漾:!!!

她一向最惱江宴這副輕佻的調調,總能把龌龊的事兒說的義正言辭。

偏偏平常口才最好的自己,能被他堵的啞口無言。

蘇漾鼓了鼓臉,略帶心虛的說:“我...我怎麽可能在大庭廣衆之下叫你的名字?!”

為什麽說是心虛,就算因為以前她在江宴家睡覺的時候,口中都是罵他的話。

說不定這次潛意識裏的話沒經過大腦就蹦了出來。

江宴低眸看着她,漂亮的眼裏滿是少女的嬌羞,他想着,像她這樣生動美豔的人,應該沒人會不喜歡吧。

他是個凡人,喜歡上她,也是人之常情。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

江宴突然想起那句爛大街的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可心裏明明清楚,這只是性格使然,她并不是只對自己笑,他對她來說,也沒什麽特殊的。

雖然兩人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江宴深知,蘇漾的邊界感很清晰,窗戶紙捅破的那一瞬間,要麽是她接受他,要麽,兩人只能分道揚镳。

前所未有的挫敗感将他籠罩。

在沒有确定她心意之前,他不敢做這個孤注一擲的賭注。

維持現狀也挺好,至少,目前來說,他是除了楚歌外,她最信任的朋友。

念及此,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挑眉笑着:“下次注意點。”

蘇漾:“……”

感情她還真的說了!!!

她拍掉他作亂的手,“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特別是我的頭發,你知道頭發對女孩子來說多麽寶貴嗎?!”

江宴:“……”

他收回了手,“蘇漾,”頓了頓,似是嘆了口氣:“你的腦子是不是比別人缺點什麽?”

蘇漾瞪圓了眼睛:“你一個數學連我零頭都考不到的學渣,居然敢質疑我的智商!!!”

江宴眼裏含着笑,伸手彈了下她的額頭,“抱歉,是我誤會了,你只是缺心眼,沒缺腦子。”

蘇漾:“……”

我是不是應該感到很高興?!

中午,蘇漾放學回到家的時候,方琴琴已經買好了午飯,标準的四菜一湯。

等她洗完手出來吃飯的時候,方琴琴制止了她,“再等等,我閨蜜馬上就到了。”

蘇漾愣了一下,有一瞬,她甚至覺得,這裏不是她家,她才是客人。

心裏有兩個聲音在掙紮,一個叫嚣着,把人趕跑,誰也別想打擾她午睡,另一個聲音卻在勸說,她可是你的表姐啊,除了沒什麽邊界感,其他方面對你都很好的親表姐啊。

最後,僅剩的那點親屬感情戰勝了她的私欲,蘇漾決定妥協。

她平靜地說:“那我先回卧室,等會人到齊了,你去叫我就行。”

方琴琴還在跟人聊着,眼睛都沒從手機擡起,更沒注意到蘇漾的表情變化,随口應了聲嗯。

回到卧室,蘇漾趴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仰頭看着天花板。

工作的那一年,她是借住在楚歌家裏,那時候,她每天白天都要去江宴那兒,幾乎只有晚上才能回家,甚至有時候太晚了,就在江宴家的客房裏睡了。

楚歌因為工作性質的原因,有時候一連幾個月都不在家,她就一個人獨享楚歌兩百多平的大平層。

在江宴家住的時候,兩人也是互不幹擾,除了偶爾陪他找靈感,而且一般都是他負責彈琴,她負責睡覺。

但經過跟表姐短暫的接觸,她現在已經想象到了,婚後的悲慘生活,充斥着雜七雜八的親戚,礙于人情和不可抗力因素,她只能一次次的妥協。

蘇漾下定決心,如果一定要結婚,必須要找個父母雙亡的!!!

一邊是倫理人情的約束,一邊是內心的私欲,選擇哪一個,都不會是最佳答案。

等方琴琴的閨蜜來了之後,蘇漾快速地吃完了飯,想了想,還是背着書包,回了學校——雖然桌子睡覺不舒服,但至少安靜。

下午,江宴到班裏的時候,看到的就是趴在桌子上的蘇漾。

她眉頭皺的很緊,睡得似乎也不太安穩。

沒等他把外套蓋在她頭上,上課鈴就響了,蘇漾伸了伸被壓麻了的胳膊,委屈地看了眼江宴:“我的胳膊好疼啊。”

江宴:“……”

她是怎麽做到心平氣和地跟他撒嬌的?

江宴或許會疑惑,但這恰恰就是兩人那一年的相處模式。

蘇漾在他面前,除了剛重生那會兒還克制着自己,現在熟識了,她又恢複了那副半撒嬌半使喚的态度。

仔細想想,江宴這個老板過得還挺憋屈的。

江宴睨了她一眼:“你這是等着我給你捏捏?”

“你看出來了啊?”蘇漾對他眨眨眼:“我以為自己隐藏的很好呢。”

江宴:“……”

這人是怎麽做到可恥地讓人心頭發軟的?!

他拉着她細白的胳膊,放到桌子下面,輕聲問:“哪兒疼?”

“下面的小胳膊,還有中間那塊。”

江宴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她的胳膊上,力道不輕不重,慢慢地給她揉着。

蘇漾閉着眼睛感受,嗯...技術好像沒那時候好。

那段時間,她跟着他一跑就是好幾個小時,坐車坐的腰酸腿疼的,江宴為了不給她放病假,都親自上手給她揉腿。

雖然嘴上抱怨資本家的冷血無情,但不得不承認,江宴的按摩手法,真的挺專業的,以至于後來,她腿不疼的時候,也會瞎叫喚。

偏偏江宴從沒拆穿她的小把戲,按摩師當的那叫一個盡職盡責。

江宴看着一臉享受的女孩,起了壞心思,重重地往中間那塊一按,擡眸等着她的反應。

蘇漾差點低叫出聲,她歪着腦袋小聲嗔怒道:“輕點,你弄得我好疼。”

江宴:“……”

這話的歧義...

閉了閉眼,江宴才意識到腦海裏一閃而過的猥瑣畫面,喉結滾了滾,松開了她的胳膊,頭僵硬地別開,聲音又恢複了清冷:“好好上課,老師快來了。”

蘇漾:“……”

有生之年,她居然能被江宴提醒專心聽課。

“你這耳朵,”蘇漾湊近了點,“怎麽又這麽紅了?”

江宴沒料到她突然靠的這麽近,經不住的心猿意馬,耳根子紅的更厲害了,正想着借口,蘇漾的語氣突然緊張了起來:“你這不會是過敏了吧,耳廓的皮膚比較敏感,容易變紅。”

這個解釋,還是上輩子,江宴告訴她的。

“……”江宴順着她的話點了點頭:“可能是,我以後注意點。”

聽到他的保證,蘇漾這才松了口氣,轉回身子,認真聽課。

江宴從窗戶的倒映上看着她模糊的輪廓。

蘇漾原本就屬于清冷古典那一挂的,特別是安靜下來,專注的樣子,更是眉目如畫,幹淨純粹。

一節課是四十分鐘,她會集中注意力聽十五分鐘左右的重點,剩下的二十多分鐘,坐姿都沒之前的規整,整個人都很松散。

之前楚歌問她的時候,她笑着回答:“人的注意力不可能長時間集中,我挑個重點的聽聽,剩下的沒必要百分百的投入,更何況,老師上課講的,并不是每一句都有用,從聽課的效果來分析,我投入的精力,自然要發揮最大的價值。”

每當這種時候,江宴又覺得她清晰理智的過了頭,這樣的蘇漾,給他一種觸不可及的距離感,明明兩人的距離很近,卻像有個隐形的屏障,将彼此隔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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