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你贏了

“果兒香香是你釀的?”薰池依舊不可置信,還抱着僥幸的心态,希望他說只是路過而已。

可惜,天不遂人願。

泰逢的嘴角咧得更開,配着這幽暗陰冷的環境,邪魅的氣質暴露無餘。

只聽他饒有深意道:“果兒香香?原來我釀的酒,還自己有了名字。話說兩百多年前,我在此處存放過幾壇好酒,也不知被哪個歹人一壇不剩全都擄了去。前幾日好不容易又配齊了酒方,将将埋進這地窖裏想多沉澱幾年,誰料現下又被賊人給偷走。我倒不知,這兩路偷酒的小賊,是不是一夥的。小神女,你好像比我清楚?”不岔氣,語調铿锵有力,還帶着些許不正經的笑意。總之,泰逢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皆十分欠虐!

“我……”薰池又後退一步,糾結應該如何回答這問題。

她警惕盯着泰逢,心中先盤算:早就聽聞山神界裏有個難對付的主兒叫做泰逢,年紀輕輕仙法了得,軟硬不吃自說自話,若不是看中他那一身的本事,四岳也不會留着他目中無人。今日想必,無法與此人好好洽談,與其自取其辱,不如裝作不知道趕緊走了好。欠着他的十壇酒,更是別想讓我交還出來!

“我就是瞧見此地陰陽怪氣,特意下來瞧瞧。既然和山山神在此,必然穩妥。這天色已晚,小神也該快點回家,否則四位爹爹該着急了!”說罷,踢踢夫諸的後蹄子,就要開溜。

夫諸有些木讷,被踢中了後腳,還驚跳着“咩!”了一聲,委實有些丢人。薰池也顧不得訓它,又揪住夫諸的短尾巴,拖着就撤。

泰逢看着小人兒如同看到毒蛇一樣唯恐避之不及的表情,心情十分愉悅,不見他如何出的手,總之一個眨眼睛,已然越到了薰池面前。薰池驚呼一聲,原路倒退三步,剛好撞在夫諸屁股上。

“你欲為何!?”薰池強忍着心慌,咬牙仰頭俯視他。

“果兒香香?”泰逢的銀牙裏,只吐出四個字外帶一個問號。

薰池立馬如同踩了尾巴的小貓咪,心中“喵!”地大叫一聲,怎地忘了自己方才的口誤。正所謂禍從口出患從口入啊!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啊!

“什麽果兒香香,我聽不懂!”薰池小屁股一扭,打算死不認賬。

她臨出門前,已然将所有可能遇到的情況想過一遍。若能找到那個釀酒的仙人,應該或多或少給中岳神君遺孤一點面子,事情要是順利,自己給那仙人賣個萌耍個寶,說不定連酒方都能套出來。卻萬萬沒有料到,當事人不僅捉賊當場,而且還是個輕狂無人可及的泰逢,終究是小薰池涉世未深,太天真爛漫。

泰逢臉上并沒有惱意,不但沒有惱意,竟然還輕笑出聲。薰池正納罕間,他忽然俯身,長臂伸向了薰池。薰池就算天賦再高,歲數限制擺在那兒,叫她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力。都還來不及掙紮,泰逢的那雙大手,已經卡在薰池腰間,将她攔腰抱起。

“啊——!”

“咩——!”

古人有雲,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誠不欺我。

當泰逢的注意力全都在薰池身上,沒有想到薰池的寵物,居然有逆襲的可能。

話說夫諸做了什麽?很是了不得啊,小夫夫你今天失敗了一個晚上,卻用此驚人的壯舉掰回一局,重振雄風。小夫諸沒有長成,身子只到高大的泰逢膝蓋處,那麽頭因為脖子的關系,能伸到泰逢的大腿處,于是犄角呢?!犄角正好能卡在泰逢的褲裆裏!

從來沒有失誤過的泰逢,忽然覺得褲裆裏的小兄弟,一陣蛋疼。而且在很久很久之後,只要一想到薰池,他的小兄弟就會不由自主疼上兩疼,很是見笑。此刻泰逢額頭上的青筋立馬突起,原本含着笑意的俊臉瞬間黑了幾分,低頭沉默不語地瞅着夫諸。

小夫諸其實并沒有刻意而為之,一切都是巧合。感受到頭頂陰測測的目光,這頭寵物不自覺仰頭去查看,“咩?”小鹿可*的臉上,還充滿了迷蒙,充滿了無辜。

泰 逢一只胳膊将薰池卡在腰間,用另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按下額間爆出的青筋,忍痛沉住了氣。他默默使了個訣,可憐的小夫諸,就跟喜歡和自己的尾巴打架的貓兒狗兒一樣,不由自主開始追着自己的短尾巴跑。

“咩!!!”邊打圈邊慘叫。

薰池護短,雖然知道方才她的*寵做過護主的行為,并不知道泰逢的郁悶,卡在泰逢冰涼涼铠甲上的身子揮舞,“別傷我夫夫!”

泰逢冷哼一聲,并不理睬薰池的反抗,将她就這樣微倒着腦袋卡在腰間,深呼吸了兩下穩住身形,就要離開地窖。薰池自然不依,“夫夫是路盲!你別把它丢在這裏,它會認不得回家的路!”

回家?泰逢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輕蔑,家是什麽?他不知道,他也沒有興趣知道,所以他更不會關心別人回不回得了所謂的“家”。

“明日等四岳幫我查明了真相,你再來接它不遲。”

薰池大怒,二話不說,張口咬在泰逢身上。泰逢單手逮着她,薰池的腦子正好能咬到他的後腰際,剛巧還是銀甲上身和下身間隙處的軟布上。薰池小虎牙尖利,死死叼着一口,只覺得這和山山神的肉十分精壯,十分磕牙。

方才被泰逢好不容易按下去的那額間青筋又反彈上來,突突直跳。若現在他放開手,相信叼着他一塊肉的小不點兒,也能憑着牙齒上的力道吊在他身上。

“松口。”他今日的耐心,似乎比尋常好上萬倍,很不符合他的作風。爾後又在心裏寬慰自己,必須有些分寸,因為手上的人是四岳神君的寶貝疙瘩,弄死了他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放……夫……夫!”薰池的話,從牙齒布衣間艱難的吐出。

你以為泰逢的狂傲是浪得虛名,咬上一口就跟你妥協?薰池,太天真了!

“你再不松口,我讓那只夫諸打圈轉死。”泰逢冷冷道。說完,還要讓話有信服力,當真對着夫諸念了個訣,原本只是慢悠悠打轉的夫諸,腳上忽然剎不住,跑得飛快跟一陀螺似地。

“咩——!!!”夫諸嚎叫,身子快轉暈過去,但是腳怎麽使勁也不歸自己管束,連倒下的權利都被剝奪了去。

薰池一看不行,立馬識時務地松開小嘴,“別欺負夫夫了。”語氣裏帶了些哀求。

泰逢感覺到薰池的妥協,手臂一動,将她放正了位置,讓其坐在自己胳膊臂上。那位置甚好,小薰池就和他來了個平視。

只見薰池的大眼睛裏噙着淚,滿眶打轉就是不掉下來,好像兩顆浸在水裏的黑葡萄,亮晶晶。秀氣的娥眉擠在一起,小嘴沒有幼稚的嘟起,反而是用牙齒咬在嘴裏,露出一顆小虎牙,十分隐忍。

整張臉就是在委婉地指責泰逢,你怎麽能欺負小孩!

泰逢瞧着薰池,心情忽然又舒暢了,朝着她一笑,“要我放了你寵物,也行。你跟着我老老實實回四岳那兒,将偷了我酒的事實供認不諱,我自然不會為難那畜生。”

夫諸含淚大罵,你才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薰池咬牙,今日真是碰着了個災星,不,克星!

“好!”思忖片刻,還是答應下來。

泰逢滿意地摸摸鼻子,打了個響指,陀螺一樣的小夫諸終于停下動作,可是因為慣性,四只蹄子胡亂扭着繼續蹒跚了幾個圈,才漸漸收住步子。哐當一聲,最後暈死在地上眼冒金星,那紅色的小舌頭,又吐了半截在外頭。

“夫夫!”薰池大喊。

夫諸不動。

卻有人動了,忽然從天而降一條白龍,朝着泰逢的背後空門毫不留情得甩出龍尾,就是一記秋風掃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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