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被弟弟吸幹血抛棄的哥哥
補課的事蘇元白那邊倒是聯系得挺順利的,學渣們聽到有吃有喝,還能跟大家夥兒一起,哪兒會有不願意的。他們愛玩是愛玩了點兒,但也不是不識好歹好的人,再說他們都怕自己掉隊啊。
可惜第一周淩天就有事,只能拜托方明去給大家講課,蘇元白得到消息,回到家整個人都焉了。
“怎麽了,寶貝兒?”早上出門不還挺高興的嗎?
應該說自從小兒子回來通知她,要邀請同學在家補課開始,他整個人就透露着一種興奮。這孩子還挺重視的,不僅指揮傭人騰出了書房,換了張會議用的長桌,還讓他爸的屬下連夜從港市運了張辦公用的白板回來。
搞得挺像那麽回事,連她也跟着緊張起來。她家寶貝兒還是第一次邀請同學來家裏,萬一自家招待不好,豈不是讓他沒面子?
因為這個緣故,蘇母歐蓮娜最近幾天連麻将都不怎麽打了,就盯着傭人大掃除,還買了不少零食、水果和新鮮食材備用,就想讓小兒子的同學來家裏有個好的體驗。
蘇元白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焉噠噠地看了母親一眼,“沒。”
腦袋上的毛都塌下來了,還說“沒”?歐蓮娜挪近一點,試探着問,“明天同學們不來啦?”
除了這個,她想不出別的原因。
“來。”
“那你怎麽一臉不高興?”
蘇元白扁了扁嘴巴,“紀淩天說他這周有事,來不了,他讓方明來給我們補課。”
紀淩天歐這個名字最近頻繁出現在小兒子口中,歐蓮娜已經見怪不怪了。她其實也挺想見見這位同學的,自從跟他做了朋友,她家寶貝兒開始愛學習了,脾氣也好了很多,她再也沒收到老師的控訴。
最讓她驚喜的是,一直停不下油炸食品和高熱量甜點的寶貝兒主動忌口了,他要減肥!
歐蓮娜不是嫌棄小兒子,她是覺得愧疚,因為他們回國之前寶貝兒雖然也喜歡吃,但真不像現在這樣胡吃海塞。
歐蓮娜曾經跟心理醫生咨詢過,有些孩子不能很好地處理陰影和變故,會下意識地用大吃大喝來代替情感缺失,甚至脾氣變得暴躁。加上青春期的緣故,本身也會受荷爾蒙影響,小兒子從乖巧可愛變成現在這樣并不奇怪。
Advertisement
他們家情況特殊,本來在國外生意做得很大,能上富豪榜的那種。後來蘇爺爺見國內發展得欣欣向榮,産生了落葉歸根的想法。其實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裏徘徊很久,都變成他的心結了。
蘇爸他們得知後也舉雙手贊同,事情就這麽定了下來。這麽大的跨國企業要離開,國外政府當然不能同意,一開始還采用懷柔政策,後來武力威脅,暗殺什麽的都出來了。
小兒子就遇到了一次,把他吓壞了。蘇爸爸見這樣不是辦法,只好秘密把他們娘倆送回國,先藏起來。本來沒想選盧縣這麽個小地方,說是躲藏,其實他還是想給妻兒一個好的生活環境的。
只是小兒子聽說盧縣是爺爺的家鄉,死活吵着要過來,他們倆拗不過小兒子,只好答應了。
他們娘倆在這裏住了一年多了,幾乎沒怎麽見過家裏其他人,電話聯系都很少。後來蘇爺爺他們終于回國,在京市安頓下來,情況似乎好了許多,才開始慢慢恢複聯系。
就因為這個,歐蓮娜一直覺得虧欠小兒子,為了彌補可以說是百依百順。
小兒子不愛學習就算了,反正自家企業有大兒子蘇元熙打理。他們會給他留下幾輩子都用不完的錢,有大兒子這個疼愛弟弟的哥哥在,也不擔心他将來敗光産業,無法生活。
當然,這是最糟的情況,沒有哪個家長願意看到自己的孩子頹廢下去。現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歐蓮娜簡直驚喜得不行,對紀淩天這個時常被挂在小兒子口中的“朋友”也非常期待。
可惜,人家有事不來,歐蓮娜其實也有點失望的,不過更失望的是她兒子。
“你就這麽想跟紀淩天一起玩兒?”歐蓮娜笑着調侃道。
“也…也不是啦,其他人我也跟他們玩兒得挺好的。”蘇元白欲蓋彌彰地移開了視線。
“那不就是了,紀淩天有事,下次再來也是一樣的。”
蘇元白也知道,不過就是失望。
歐蓮娜笑着搖了搖頭,此刻的她還不知道,将來她家寶貝兒會追在人家屁股後頭跑,養個兒子跟白養的一樣……
淩天周六是去給紀父紀母下葬的,房款已經收到,公墓是之前就看好的,駱建業辦事非常靠譜,什麽都安排好了。
他們一大早就去了,在喪葬一條龍的指引下做了簡單的法事,填上土就算完事了。碑暫時沒有立,一是時間不夠,二是錢不夠。反正這個東西是可以後面立的,兩兄弟都還沒有成年呢,晚點還可以随大流把妻兒的名字刻上去。
整個過程中,紀文傑顯得有些心神不定的,淩天以為他是被法事重新勾起了對父母的思念,也沒有在意。
一切做完已經不早了,太陽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還有點熱。一行人也沒耽擱,直接就往山下走。
剛走到門衛那裏,就聽到門衛在那兒喊,“是不是姓紀的?剛才有人打電話過來,讓你們趕緊回去。”
他正準備上山去找,這些人就下來了。
原來這電話是駱建業的老婆陳芳打的,他們出來這一會兒,紀家遭了賊了!淩天想到放在家裏的錢,馬上轉頭去看紀文傑。
紀文傑眉心一跳,強作鎮定地問,“哥你看我做什麽?”
駱建業的目光也在紀文傑臉上徘徊,然後看了一眼淩天,道,“先回去看看再說。”
淩天已經心裏有數了,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三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回小區,陳芳早就報警了,看見他們就迎了上來,急切道,“老駱,你們終于回來了!淩天,快進去看看丢了什麽東西?!”
紀家賣了房子她是知道的,就是不知道淩天把錢放在什麽地方,有沒有被盜。
“你好,你們是失主嗎,家裏有沒有放什麽重要財物?”兩個民警也馬上帶他們進屋查看。
淩天看到被砸開的櫃子,心道一句果然如此:他鎖在家裏,明天要付給大浦村村民的欠款不見了!
因為現在還沒有電子支付,轉賬彙款必須通過銀行,所以現金是最便捷的方式。像大浦村村民,他們很大部分可能連賬戶都沒有,淩天也沒有折騰人家的意思,想的就是一手現金,一手欠條。因為明天就要拿給人家,他暫時就放在了家裏。
“有,這個櫃子裏之前鎖了一袋錢……”淩天說了具體金額,順便解釋了錢的來源和用途,駱建業也在一旁作證。
紀文傑縮在沒人注意的角落,聽着衆人說話,目光閃爍不定。
聽到這麽大一筆錢,兩個民警倒吸一口涼氣,還以為是小案子呢,沒想到轉眼就變成大案了!
兩人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姓李的中年民警道,“今天早上八點十五分左右,我們接到這位女士報警,說有人盜竊。”
陳芳連連點頭,“對,對,我聽到聲音,開門就看到那家夥在紀家門口不知道幹什麽,所以喊了一聲,他轉頭就跑。我連忙去追,一樓的小劉也看見了……噢,對了,小劉看見了那小賊的臉,被你們同事帶回去做畫像了。畫像有用吧,能抓到人吧?”
“有用,有用,你們千萬別急,我們一定會幫忙把錢找回來的。”其中一個年輕的民警安撫了一下陳芳,又轉頭看向淩天和紀文傑。
一旁的鄰居插嘴道,“你們可千萬要幫忙把錢找回來啊,這兩個孩子太可憐了,他們父母剛走沒多久,好不容易賣了房子還債,那喪天良的賊還把錢偷走了!”
李民警道,“我們明白,不過請你們配合我們的工作,不要堵在門口,有問題我們會找你們的。”
他說是這麽說,看熱鬧的居民們還是不肯離去。
兩個民警在他們回來之前已經做過簡單的勘察了,本來以為案子不大,有些疑點他們也沒有太在意。不過進一步了解案情之後,他們馬上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了。
李民警把兩個孩子帶到房間,單獨問話,像是“你們家有幾把鑰匙,有沒有拿給外人用過”“房子賣出去之後,有沒有交鑰匙給下一任房主”之類的。
淩天道,“我們家一共就四把鑰匙,爸媽,我和弟弟,下一任房主那邊約好了過幾天交。”
紀父紀母的鑰匙一直放在抽屜裏,淩天找出來交給了對方。他自己的鑰匙就挂在脖子上,包括鎖櫃子的鑰匙,櫃子的鎖是被砸開的,這鑰匙有沒有都無所謂了。
淩天這裏沒得到有用的線索,李民警又轉頭詢問紀文傑。紀文傑聽到對方問鑰匙,心裏就有點慌了,“沒,沒有,我的鑰匙一直在身上。”
他說着,像是怕對方懷疑自己似的,連忙掏出鑰匙給對方看。
淩天見狀,不介意讓他更慌一點,“警察叔叔,你為什麽問我們鑰匙?那賊不是撬門進來的嗎?”
确實不是撬門進來的,門鎖上只有幾道淺顯的劃痕,根本不足以把門撬開。他懷疑陳芳看到那賊的時候,對方就是在破壞門鎖。
既然他已經進去偷了錢了,為什麽還要破壞門鎖?只有一個理由,他有鑰匙,并且還是一個知道內情的人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