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五十五章
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爆豪放下文件,站起來。茶幾對面坐在沙發上的人還在翻閱着那些厚厚一疊,是時不時地用筆畫下,爆豪拉開門,是拿着衣服的山形。
他此刻真的是很樸素,和剛剛唱着下/流歌曲的不良混混是完全不同的臉,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呢?
爆豪依舊很驚奇。這種驚奇的目光,一直表現在了眼睛裏。
山形将黑色齊整的西裝挂在衣櫥裏,料子看上去非常的光滑,似乎非常昂貴。山形轉身對他道。“爆豪同學,我必須告訴你,這樣的目光很容易暴露自己的。”他的聲音很年輕,配上這樣的臉有讓人覺得違和,如果不是親眼看到變化的,估計會被迷惑。
這可能是個性表現的一種。
-怪人十二面相。
爆豪想起車內對方說的那句話,乖乖回到陽臺。
“晚飯我會送過來,還有手木倉之類的。”說完這句話,他又消失了。
天野擡起頭,端起泡好的咖啡喝了一杯,在他沒有意料到的情況下,東京那邊似乎也出了事情。兔子傳來了糟糕的消息。
-三輪一言,去世了。
在他的過去中,他曾在東京灣與那個男人見過一面,得到了一句話。他可以說是琥珀之外,認識的唯二可以信任的預言者。
而偏偏這個預言者在這種時候,過世了。
在天野看來,預言這種東西本身就存在不确定性,而且少見。琥珀是在無數的命運線中,選擇了一條,但代價太過巨大。倒不如說她和日本的妖怪,叫做件的能力有些相似。而三輪的預言方式,他并不是很了解,在生死之際被搭救,一句話直接改變了他後來的走向。
他到底看到了什麽,才将自己指引了過去,天野至今都未曾了解過。
而在他的記憶裏,目前持有預知能力的,只有歐魯邁特的前助手。
-nighteye
天野站起來,走到窗邊。
那個男人能不能使用,還存在一些不定數,在使用能力後就能看到一個人的未來,随着時間的推移看到的未來會越發的模糊。但只要一想到自己想要做的事情,被別人窺視,甚至可能洩露的話,就覺得很不安全。
而且那家夥是狂熱的歐魯邁特粉,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所作出的一切,估計不會合作的吧。但現在也不能夠放棄,預知的能力是可貴的,萬中無一的幾率讓人很難相信會再出現一個。
天野掏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
“有件事兒,幫我留意一下nighteye的動向。”
留意就算監視,爆豪看向那道身影,天野轉身,猝不及防地對上目光。“看什麽?”
“……”在看你,這種話肯定不能說。“外面。”他撒了謊。
天野走到他身邊,拿過他手裏的資料。“看的怎樣?看出了什麽?”
他坐在沙發的扶手上,兩人靠的很近,聲音雖然很輕,但一字不漏地傳入了自己的耳中。
心在砰砰砰的亂跳,爆豪低下頭,有些不知所措的同時也有些緊張,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他咽了咽唾液,道。“八齋會在做出危險的行動,很可能擾亂治安。”
“還有呢。”
還有?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搖搖頭,不知道,發下的耳朵紅的能滴血。
“那我們之後要去赴約的對象是?”
“……黑手/黨/。”
“對,日本的黑/手/黨/是/合法的,他們也會幫助警方維護當地的治安,總體來說,我們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在更大的層面上來說,作為‘國/家’這個整體的存在,我們是占據優勢的。但是,大家都在和睦的相處,所以根本不會到動武的地步。但是,現在社會混亂,犯罪分子層出不窮,警方也有些精疲力竭,英雄則因為神野一事而人員減少。如果一個地方發生更大的混亂,你覺得情況會怎麽樣?”
會怎麽樣?
“……會激化……”國會大廈那邊已經有游行了。
爆豪冷靜下來。
資料上的八齋會,并沒有維護治安,反而助長了犯罪的氣焰。倒不如說是,自己化身了一個犯罪的集團,形成了除敵聯盟之外的另一個威脅。上面還說,這個暴/力/團/,在研究什麽危險的東西。
英雄們和警方還在為逮捕敵聯盟而奔走,這出現的空隙正好适合罪惡的滋生。接下來他們要去和另一個黑/手/黨談判,他深吸了口氣,扭頭看向天野。
只見白發的青年笑眼彎彎,仿若早已猜到了他的反應。爆豪不由羞惱,自己如同他掌中的玩物,可他偏偏一點辦法都沒有。
資料再次遞給他。
天野坐回對面,端起咖啡。“東京可以說是英雄的大本營,沒有什麽強大的地/下/組/織/在,仁川/組和香取的總部都不在東京。之前還有鹫峰組在,但鹫峰的組長過世了,組/織分裂,死/穢.八齋會的情況倒是和它有些相同,組長生死不明,不過有個若頭在,沒分裂。”
“它的東堂組長是個極重任俠之義的人,八關齋戒恰如其意的男人。但他的若頭卻完全不行,他持有的個性十分的危險,思想在那個世界也算危險,手底下的人也很危險。東堂消失後,八齋會就被清洗了一番,換上了若頭自己的人。八齋會本來的成員背景是博徒系和的屋系,但上位的若頭的背景是愚連隊。和之前的差太多了,況且他們私下研究着不明藥品,如果通過黑/市/流通的話,那可是太糟糕了。如果鹫/峰/組勢如當年的話,我們也不會插手,黑/道之間自有自己的規矩。但又不能讓其他組織獨大,雖說我們可以直接控制,可平衡打破之後不能一破再破。”
“……但,如果讓這邊的過去的話,那其他的……”爆豪抱着拳頭,他還在努力地處理着信息量。
博/徒/系賭/博/組/織/,的/屋/系/是祭典上的露天攤,戰後黑市的攤商,愚連隊則是不良少年組成的。這些那份文件上都有,因為東堂組長的任俠之義,很多賺錢的都沒有涉及,這樣也算得過且過,至少在極/道世界博得了美名。
但,時代不同了。
爆豪擔心的是,這畢竟是黑/手/黨/之間的地/盤,如果他們介入的話。
天野頗為贊許地看着他。“真是個好問題。”他傾身向前,拿了果盤裏的蘋果,用衣袖擦了擦,就咬了口。
“……”
這個人,還真是随便啊。
爆豪不由在心裏腹诽。
耳邊傳來咀嚼聲,天野有些含糊的聲音也響了起來。“他們當然不會輕易同意了,但是我們有共同的目标,而且對于黑/手/黨/的他們,是絕對完成不了的。”
“你也看到了吧,仁川/組去年的入組數量,和退組人數,一個是史上最低,一個是史上新高。英雄事業發展如火如荼的當下,生意也很難做。”聞言,爆豪不由瞪大眼睛。“這也/是‘生/意’的一種。”
“那你們的目的……”
-不能深想,絕對。
內心深處的某個聲音這麽警告着,但答案呼之欲出,自己或許踏入了一個難以想象的圈子裏。
但是。
“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告訴誰嗎?”
誰?
除了他,還能用誰。
天野聽到這句話,不由笑了出來,清脆的笑聲在房間內回蕩起來。爆豪臉一黑,用得着這麽誇張嗎!
他趴在沙發上,面帶微笑地看向他。
“你覺得什麽樣的人才能夠威脅到我呢?”
笑容越發的燦爛。
“只有一無所有的亡命之徒啊。”然後逐漸變得冷酷,金色的瞳仁在夕陽留下的餘晖之下,變得奪目異常。“爆豪同學,你得學會珍惜身邊現有的一切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