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五十七章

将爆豪送去醫院,又把這次的事情作了彙報發了回去,神奈川這邊與組合的鬥争越發激烈。他們不宜久留,嚴格來說這算是私/鬥,坂口那邊的特/務/科忙着善後東奔西走。這樣的争/鬥,對他們來說,倒是樂見其成的。

反正不管對誰,都是削弱實力,黃雀在後的道理。

爆豪在醫院躺到了周日的下午,才拖着痛的要死的身體,慢騰騰地跟在天野的身後,一步步朝車站挪去。在醫院裏,只是進行了消毒,檢查,縫合,在他忍受不了叫喚了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時候,這個惡魔終于良心發現的給他打了麻醉。但效果沒有太長,半夜痛醒之後就開始在滿是消毒水的病室內翻來覆去。

直到對方用‘嗨,我們得回學校上課了’這種輕松語氣說出來的沒良心的話。在他不情願地換上校服時,已經換了N張臉的山形,以滑稽的表情送了他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弄來的護身符,還笑稱‘歡迎下次一起游玩’。

開什麽玩笑啊,他當時就想在心中大叫,這種玩命的他可是一點都不想碰。

天野照例在便利店買了一袋凍橘子,他似乎對那玩意兒心有獨鐘,然後又在貨架上挑了兩盒車站的名物,叫什麽什麽便當的。

兩人上車,依舊是來時那樣爆豪坐在外側,天野依舊重複那個時候的行徑,撥橘子和看報紙。

爆豪想睡來着,但身體上的傷挺痛的,那個叫芥川的家夥,每一招都留了傷痕,還不致命。最嚴重的也就是腰腹的傷口,當時可能血流的狠了,讓他覺得自己有點不行了。

“你真的要和那群家夥合作嗎?”

打過一架之後,就知道那群家夥和之前遇到的敵/聯/盟/完全不同,敵/聯/盟/是小把戲,他們是真正混社會的,是見過/血/的,人/命在他們手裏完全不會當回事兒。

照之前天野給他的介紹,他們好歹是公務員,和這群家夥合作的話……

爆豪心裏有些不太舒服。

政/府也太沒用了吧,和黑/手/黨/搞這些。

天野往嘴裏塞橘子,頭也不擡地回了個嗯。

“可他們……”明顯瞧不起咱們啊。

他心裏這麽想着,沒說的出口,一回憶起來就覺得全身痛的厲害。

報紙翻過一頁,折起來,紙張嚓嚓的脆。“就一段時間,之後自然有人收拾。”瞧得上是一回事兒,瞧不上又是一回事兒,如果真的占了八齋會的地盤,自然有人找麻煩。

但森鷗外那模樣,倒是沒在怕的。

挺有魄力,他喜歡,這樣的人除了幹脆利落,心狠手辣之外,還特別識時務。雖然森本人,瞧着似乎有些神經質。

天野也不是什麽別扭的人,以前僞裝做任務的時候,跪都跪過,就算昨天木倉頂他頭上,都能繼續談下去。

“你們這周要英雄執照考試來着。好好加油。”

突然提起這茬,讓爆豪半天沒回過神兒,他之前出了那堆事情學校還能讓他考?而且之前的課上。“你不是放言,不合格的人無法參考的嗎?”上次課上點的名,可是一大半。

想到這兒,爆豪就忍不住想笑。

聽到這句話,天野擡起頭,金色的眼睛珠子就像玻璃球一樣在眼眶裏轉動着,近距離地看覺得特別的漂亮。爆豪從來沒想到,有人類的眼睛會是這樣的。

而且,這樣看着,天野長得還挺好。

就是性格不咋地。

這麽想着,他在心裏嫌棄起來。

“你們相澤老師不同意,非常看好你們,我能怎麽辦?”這句話說的特別的無賴。“不過沒關系,過不了的還是過不了。”話音一轉,他語氣裏有些得意,眉梢挑起,臉上帶了幾分笑意。

爆豪觀察着他的變化,心裏犯嘀咕,這家夥有時候還真是好懂,就是變化無常讓人摸不準。切,摸他做什麽,他搖搖頭,悶聲問。“這句話什麽意思?”

天野把報紙甩給他。“都給你說了,給我多關心時訊。”

“……”

艹,你他媽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

爆豪接過報紙,翻了翻,一個不小心牽動傷口,面部不由扭曲。本就兇相畢露的臉,此刻更加猙獰,前座調皮的小孩一不小心對上目光,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想殺人!

“斯坦因被捕對職業英雄發出質疑,朝立記者被綁架,事件不斷被揭露,引起衆人對英雄的不信任,神野一戰又引發了對英雄活動的全民讨論。目前還沒能收拾爛攤子的英雄協會,與英雄公安委員會有何臉面再舉行考試。但考試日期早已發布,只能被戳着脊梁骨。”說着,天野冷笑一聲。

爆豪撇了他一眼,話不由脫口而出。“天野,你現在整一就是個反派臉。”

“……”天野一哽,反問。“那誰是正派?”

“……”

誰知道!

他現在可分不出好壞。

但,內心中隐隐出現個模糊的身影,說到底他還是無法否認那個人身為英雄的事實。

可一想到對方,是收了那個……

爆豪在心裏嘆了口氣。

他本身對那個人就帶着慕強心理,這段時間也逐漸明白,再如何憧憬也只是憧憬,他不是憧憬對方身為英雄的身姿,而是那份強大的姿态。所以,他偶爾也能理解,那個綠谷對英雄,對歐魯邁特的執着。

強大的力量,誰都會心生向往。

他垂眸,收了收心思,目光落在報紙上,嗯,他現在怎麽說都和那家夥不一樣了。對,這麽一想,心情又愉快起來,快速地浏覽起新聞來。

嗯?

什麽?

他将報紙拿的近些,伸手推了把天野,天野正打着瞌睡,被這一推就給弄醒了。他揉着眼睛,神情不愉地盯着爆豪。

如果說不出個什麽所以然,就讓他跳新幹線!

爆豪渾然不覺危險逼近,指了指右上角的一塊版面。“這個?”

是殺人預告。

那塊版面的新聞标題是,安德瓦人設崩塌在即?!匿名的殺人預告!

預告信被拍在了上面。

-被迫異鄉漂泊的二十多年間,

我每日每夜不曾忘懷過你那張可憎而又虛僞的模樣,

火焰的英雄,安德瓦,

你曾說過堅冰勢必要被火焰融化,

但,真實絕不會被罪惡之火所掩蓋,

轟炎司,

不日,你終将會被怒放的冰棱之花,

吞噬殆盡!

-ZERO敬上

與此同時,東京第一醫院的住院部。

“污濁了的憂傷,今天小雪初降,污濁了的憂傷,今天凜風造訪,污濁了的憂傷,是狐皮衣的仿徨,污濁了的憂傷,在風雪中惆悵,污濁了的憂傷,失卻夢想,污濁了的憂傷,在夢中平靜的迎接死亡……”

一只骨瘦如柴的手伸過來,虛虛地遮掩在紙頁泛黃的詩集上,随後一只大手牽起那只手,慢慢地摩梭着上面皺起來的皮膚。

冰冷,猶如寒冷嚴冬裏結成的冰的溫度。

他單手合上詩集,将它輕輕地放在床頭櫃上,他站起來,伸手撩開病床上人的額頭上的發。打過鎮定劑後,她鎮個人都陷入渾渾噩噩的意識不清的狀态。然後聽到了一道聲音,一道很熟悉的聲音,在輕輕念着她上學時最愛的詩。

沒有任何血色的雙唇蠕動着,但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她想使勁,但身體上的力氣都被藥劑給吞噬的一幹二淨。

有一滴水珠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又被輕輕擦去,手被塞回被褥裏,眼睛裏的影子站了起來。

“我明天再來看你。”

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來,他站起來,走到病房門前,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身前的門被拉開,轟焦凍及時止住步子,否則得撞上,他手裏抱着花看着這個病房裏的男人。

穿着白色大褂,身形瘦削,如同冰雪般顏色的發,鼻梁上夾着一副半框的眼鏡,遮擋着那雙黑眸中的冷意。目光下滑,落在扣在工作證上。

-胸外科醫生

-冰室零也

“醫生好。”

轟退後一步,又側身,不由低下頭。

他走出去,看了眼轟懷裏的水仙,又提醒道。“轟女士剛剛注射了鎮定劑,現在正在休息。”

“媽媽她怎麽了嗎?”轟一下子緊張起來。

醫生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注視着他,然後轉身離開。

轟太過緊張,沒有注意到其他,立馬進房間,病房內很暗,床頭的音樂播放器正放着音樂,和上次來的時候是同樣的樂曲。

他看向病床上的人,已經睡着了。不由松了口氣,又拿起懷裏的花。看向床頭櫃的花瓶,裏面又被換上了花。

依舊是鈴蘭。

還有一本書,巴掌大小的封面被磨的起毛,上面寫着一行小字。

-污濁了的悲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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