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掉了二十一個
四年前的回憶在勒斯腦海中一一閃過,黑色的機車像一頭獵豹在黑暗中穿行,褚呈将車緩緩停下,随後摘下頭盔,扭頭對身後的人道:“下車。”
勒斯坐在後坐沒動,反而一臉微笑:“我可是你的貴重物品,應該帶回家才對。”
褚呈微微皺眉:“勒總,你玩夠……”
火氣剛上來,天上就滴滴答答落了幾點雨滴,随後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越下越大。
雨勢将兩人漸漸淋濕,褚呈啧了一聲,戴上頭盔問道:“你車在哪兒?”
“我沒開車過來。”
“那我送你到前面,你自己打車。”
“我沒帶錢,手機也沒電。”勒斯一邊說着,一邊勾着嘴角,重新抱住了褚呈的腰。
耳邊是雨水嘩嘩的聲音,雨太大,褚呈最後只好帶着他,去了北城區的老房子。
車停在一棟老舊居民樓下,褚呈鎖好了車子,就帶着勒斯上了樓。
眼前的一切都沒有變,從環境上來看,褚呈應該偶爾有回來過。
褚呈從浴室裏拿了毛巾給他,讓他先把頭發擦幹,随後進屋去拿衣服,然而當他拿着衣服出來的時候,勒斯口袋裏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簡單清晰的鈴聲在空氣中回蕩着。
褚呈的臉色一沉,勒斯卻十分鎮定從容的拿出手機按下了接聽。
“爸爸。”軟萌的奶音從聽筒裏傳入了勒斯的耳朵,就是聲音聽上去不想平時那麽亮。
勒斯不禁輕聲問道:“怎麽了?”
那頭的小家夥雙手捧着手機,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着外面嘩嘩的雨聲,努力克制着自己有些害怕的聲音道:“沒什麽!我……我就是想聽爸爸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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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揚了揚眉,随後不禁笑道:“你一個人在家?”
“嗯!”
“害怕?”
聽見勒斯這麽問,小家夥立馬就說:“我不害怕!郗川哥哥出去幫我買畫筆了,很快就回來!我只是想聽爸爸的聲音,我一點都不害怕!”
“那既然這樣,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挂了。”勒斯說着,但是并沒有馬上挂掉電話。
那頭的小姜斯突然就慌了,看了看玄關門,又看看手機。
勒斯輕笑一聲,故意問道:“怎麽了?”
就在小家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郗川回來了,只見他拿着傘,還有一個裝着畫筆的袋子。
小家夥立馬就對着電話說:“爸爸再見。”
立馬就将電話挂斷,然後放下手機跳下沙發,從郗川手中接過畫筆。
“謝謝郗川哥哥。”說完,就小跑着進了房間。
這頭的勒斯聽見電話被挂斷的聲音,勾了勾唇後,這才注意到褚呈此時的臉色:“可能……是我記錯了。”
勒斯笑着,褚呈卻将手中的衣服扔給他,随後冷聲道:“收拾完,給我滾。”
褚呈說完進了房間,勒斯便轉身進了浴室,在沖了個澡,将身上的雨水都洗淨後,勒斯換上了褚呈的衣服,便熟門熟路的走到客廳找到了出風機,開始吹頭發。
寬松具有垂感的白色體恤,和蒼白色的五分褲,再配上濕潤的長發,襯的勒斯整個人看上去少了幾分攻擊性,多了些許慵懶。
褚呈擡眸看了他一會兒,随後便徑直走進了浴室,等他洗完澡出來時,客廳裏已經沒有了勒斯的身影。本以為人已經走了,結果當他推開卧室房門時,卻看到勒斯正躺在他的床上。
褚呈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沉聲道:“我不是說了,換上衣服就給我滾。”
勒斯卻從床上坐了起來,笑着說:“我看外面雨這麽大,一時半會兒似乎也停不了,而且……”
說着,他舉起了自己的手機:“我的手機現在真的沒電了,你不會忍心把我趕出去,讓我露宿街頭吧?”
窗外的雨打在玻璃上發出聲響,跟剛才比起來一點也不見小。
褚呈跟他僵持了一會兒,突然伸手關上了房門,随後在衣櫃裏翻找了起來。
勒斯以為他是要拿被子出來打地鋪,正想說什麽,就看到褚呈從衣櫃裏抽出一根黑色的領帶,然後就過來将他按倒在/床,抓住他的雙手置于頭頂,随後用叼在嘴裏的領帶把他的雙手綁了起來。
整個過程,勒斯雖然有點意外,但是也沒有過于的反抗。
他看着褚呈,不禁笑道:“你什麽時候有這個愛好了?”
只是想到上次被下藥發生的事情的褚呈在将領帶綁好後垂眸看了他一眼:“愛好?看來勒總玩過?”
勒斯勾了勾唇:“雖然沒有玩過,不過可以試試。”
兩人對視了一眼,褚呈便站起來,走到門口關掉燈後,徑直走到床的另一邊睡下了。
房間裏變得昏暗,窗外的月光透過玻璃照進來,勒斯靜靜的看着褚呈的後背,随後側身往他那邊靠了靠,就這麽安靜的睡了。
清晨時分,在勒斯緩緩睜開眼時,沒有在身旁看到褚呈,他緩緩坐起身,發現身上蓋着一條薄毯,外面響起了玄關的聲音。
他起身打開房門,走出房間就剛好看到褚呈從外面回來。
“早安。”兩個相視一眼,勒斯沖他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
褚呈沒有理會,徑直走到桌子前,将手裏的東西放下,随後道:“吃完趕緊走,我還有事,沒工夫陪你玩。”
“那你得先幫我把這個解開。”勒斯說着,舉起了手:“這樣我恐怕連廁所都沒法上,或者……你幫我脫也行。”
褚呈:……
雖然有些煩,但是褚呈還是走上前将勒斯手上的領帶解開了,結果卻看到他手腕上出現了青紫的勒痕。
褚呈的眸色沉了沉,勒斯卻對此不以為然,正準備轉身去洗漱,卻突然被褚呈一把拉過摁在了沙發上。
他看着褚呈,先是疑惑了一下,随後輕淺一笑:“我倒是不介意在這裏跟你做。”
雖然陽臺的窗戶和窗簾都是大敞開的,對面的樓跟這棟樓也離得很近,可以輕而易舉看清楚褚呈的客廳,但只要他想,勒斯都願意奉陪。
褚呈的眼中全是怒意,勒斯微微起身,伸出手想要親吻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
看着勒斯一臉的笑意,再看他青紫的手腕,褚呈心中的火焰就像是滾雪球一般,越來越大:“你到底……”
有沒有痛覺?
勒斯看着褚呈似乎很在意他手腕上的痕跡,便道:“要是喜歡的話,你可以再綁一次。”
他說完後微微笑了笑,褚呈故意用拇指按了一下他手腕上青紫的地方,眼神銳利,整個人散發着危險的氣息。
但最終,他甩開了勒斯的手,站起身道:“過來。”
完全命令的口吻,仿佛不容拒絕。
勒斯見他進了房間,勾了勾唇,也跟了進去,以為他是決定要在房間裏做,結果褚呈卻從櫃子裏翻出了藥膏和紗布,走到勒斯跟前:“手。”
褚呈火氣依舊不減,語氣中都帶着點狠戾,勒斯卻笑着乖乖的伸出了手,不為褚呈的關心,而是他因為自己而動蕩的情緒。
因為褚呈只是偶爾回來,家裏的藥也只剩一點了,不夠一只手的用量。
褚呈在給他綁上紗布之後,又帶着人去了附近的藥店。
“你在這等着。”褚呈說完,便走進了藥房。
藥房的老板娘正在看電視,頭也每臺的就問:“什麽藥?哪不舒服?感冒發燒流鼻涕?”
“要一只活血化瘀的藥膏。”老板娘聞聲擡起頭,就看到面前站着的高大男人,雖然戴着口罩,但是卻依舊讓人覺得,是個帥哥。
她姨媽就笑了起來,一邊站起身一邊詢問道:“活血化瘀的藥啊?是摔的?皮破了嗎?”
結果還沒等褚呈回答,就聽見身後的人說:“沒破。”
褚呈回過頭,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勒斯。
老板娘看着眼前的長發男人直接就愣住了,但她很快便回過了神,笑着又在确認了一邊:“就只是淤傷對吧?”
“嗯。”勒斯笑着,舉起了沒有綁繃帶的那只手。
老板娘在看到他手腕上的淤青後,看了看勒斯,又看了看褚呈,仿佛恍然大悟,立馬笑着道:“噢,知道了,這不是什麽嚴重的傷,不過啊!你們還是得節制一點,雖然現在的年輕人有點什麽情/趣愛好,也是很正常的事,但是身體要緊。”
她說着從藥櫃裏拿出一支藥膏,随後又對褚呈道:“光擦藥可不行,紗布也拿一卷,得把傷口擋擋,這麽大一帥哥走在街上,讓人看着這傷也不好。而且你看他那細皮嫩肉的,男人,對喜歡的人得溫柔一點。”
藥房老板一直叨叨個沒完,褚呈耐着性子沒說話,勒斯卻突然握着手腕微微皺起了眉頭:“嘶……”
褚呈不禁皺起眉頭看向他,随後就聽見勒斯低聲對他說了一句:“老攻,疼。”
十分平淡的語氣,聽上去并不嬌柔,就像是從哪裏剛學來的,生硬的仿佛沒有感情。
但是依然惹得旁邊的老板娘心疼極了,滿是責備的對褚呈道:“看,疼了吧?以後就算是要玩點什麽小情/趣,也得做好防護工作。”
褚呈幾乎是不想再聽下去,正想拿起藥離開,結果老板娘又将撞進口袋的藥拿了出來:“這個藥,光擦上去可不行,還得揉揉,讓這個藥效吸收進去,這樣才能好的快,你就在這給他弄吧!我這剪刀也有,方便。”
褚呈的臉色黑的吓人,但是戴着口罩,老板娘也沒太注意。
勒斯卻笑着朝他伸出了手,然後在接下來的十分鐘裏,藥房裏就不斷傳來了老板娘的聲音:“不行……你得這樣揉……輕一點,你手勁太重了……還不行,這才兩分鐘,藥效怎麽進得去……來來來,再抹一點,你那太少了,真是的,都當人丈夫了,怎麽能不懂溫柔呢!”
褚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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