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掉了五十九個
電影節的會場外, 勒斯冷眼垂眸看着面前跌坐在地上的女人,耳邊是記者的議論紛紛,和圍觀群衆的指責叫罵聲, 閃光燈不斷從四面八方打向他。
沒有人在意他的感受, 勒斯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只被鐵索纏繞住的怪物, 然後被人拉着往下墜, 越是能夠看見他陷入泥沼中, 越是感到痛快。
勒斯看着張蘭月,藍色的眸子染上一絲嘲諷,他淡淡的開口:“這位女士, 你說我找人威脅你,有什麽證據嗎?”
張蘭月避重就輕,仿佛很是受傷的喃喃道:“女士……你就真的這麽恨我嗎?”
扶着她的女記者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對着勒斯就道:“這位阿姨既然已經被威脅了, 又怎麽拿得出證據?以你的能力,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嗎?”
勒斯不禁覺得可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這話聽上去,就像在說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一般。
他微微擡了擡眼皮, 看着面前義憤填膺的女記者,反問道:“以你看來, 我做了什麽?”
“你做了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別的我不知道, 但就這件事, 你實在是太過分了!自己飛黃騰達, 就不認自己的母親, 你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勒斯冷笑一聲,就像是聽見什麽可笑至極的事,随後又恢複了那種冷漠的樣子:“你怎麽就知道她是我母親?”
“有出生證明。”
“連DNA檢測報告都能僞造, 何況是一張年歲已久的出生證明?”勒斯頓了頓,又繼續道:“還是說,你認為拿着一張出生證明,将孩子生下來後,輕則不管,重則打罵,然後再将孩子賣掉,拿着錢跑路的人,就被叫做母親?”
這話讓女記者一時之間有些語塞,被勒斯的話問的有些疑惑了起來,其餘人也都覺得這裏面似乎大有文章,畢竟以身為記者的經驗來看,勒斯的話雖然不知真假,但是信息量很大。
一旁的張蘭月也有些心虛,但她早就做好了準備,只要咬死了裝可憐,以弱者的姿态面對這件事,那麽這些人就都會站在她這邊,同情她的遭遇。
張蘭月摸了摸眼角的淚,看着勒斯道:“阿斯……你就原諒我吧!就算是你不想認我,也求你放過我吧!”
張蘭月說着又要給勒斯跪下,卻被勒斯一把扶住了,她心裏一喜,站穩後擡眸看向勒斯,卻對上了一雙十分淩厲的眸子,只聽勒斯冷聲道:“你玩夠了吧?”
張蘭月一愣,突然就有些害怕,随後轉身又繼續捂住臉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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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記者抱住張蘭月,對着勒斯憤憤道:“喂!你太過分了吧?”
周圍的人都沒有放過剛才那一幕,有相機的用相機,有手機的拿手機,都将這發生的一幕幕拍了下來。
勒斯卻只是淡淡的一句:“熱鬧我想你們也看夠了,失陪。”
勒斯轉身準備朝會場走,一直被擠在外面的戚風看的都急了,卻怎麽也擠不進去。
忽然,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了一聲:“這種人就該去死!”
然後就看到一瓶礦泉水趁着勒斯轉身的空檔朝他砸了過去,戚風拼了命的剝開人群:“勒斯,小心!”
勒斯剛回過頭,眼看着那瓶水飛速落了下來,一個身影卻突然出現在了他面前,硬生生的擋下了砸過來的那瓶水。伴随着一聲聲響,水瓶落地,在場的所有人皆是一愣,仿佛空氣都凝固了下來。
勒斯一愣,擡頭就對上了褚呈的眼,面前的人帶着一絲不悅,眉頭微皺,像是生氣了。
“你遲到了。”低沉的嗓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漠,褚呈說完還看了一眼剛才砸礦泉水的人,那是個戴着眼鏡的青年,在粉褚呈對上視線後,有些害怕的低下了頭。
褚呈沒有功夫去管別的,拉着勒斯就往會場的方向走,勒斯就那麽看着他的背影,身後的人群再度嘈雜起來。
然而褚呈将勒斯帶進那棟建築過後,卻沒有直入會場,而是拽着人大步往右走。
手腕的力道很大,勒斯能感受道褚呈的生氣,便勾起唇角叫着他的名字:“呈哥。”
然而話音剛落,褚呈就推開右邊無人使用的演播廳大門,用力一拽将人抵在了牆上。勒斯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撞的有些疼,但只是微微皺眉後,便笑着望向他。
演播廳的光線有些暗,只有他們頭頂上那盞昏黃的燈,褚呈低頭看着他,勒斯看着他的表情,不禁問:“生氣了?”
褚呈沒有說話,勒斯又勾了勾唇:“本來可以準時到……”
“為什麽不告訴我你母親制造輿論的事?”褚呈未等勒斯的話音落地就打斷了他,他并不在意勒斯是不是遲到了,也不在乎勒斯是不是會來,發生了這種事,他就應該老老實實待在家裏。
“抱歉,我也是回到公司後才知道。”勒斯看着褚呈,臉上多了些認真。
“那為什麽到了公司之後,沒有告訴我?”褚呈的質問中帶着怒氣,勒斯正想開口,又聽見他繼續道:“是不想……還是不願意?”
褚呈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又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聲音也更冷了幾分,勒斯看着他,嘴角忍不住的上揚,眉眼中都是溫柔:“你這麽兇,我都要興奮了。”
他笑着伸手牽起了褚呈的領帶,然後低頭在領帶上落下一吻,擡頭對他道:“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
只是這麽淡淡的一句,卻像隕石墜落一般,在褚呈的心上炸開。
勒斯不是不想,也不是不願意,而是因為,今天是他獲獎的日子。
但是想到勒斯因為來電影節,而遭受被記者圍堵,被人砸瓶子的畫面,心裏還是氣不打一處來:“這種破頒獎,值得你……”
褚呈的話還沒說完,勒斯便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黑色盒子,笑着道:“恭喜。”
褚呈的怒氣就像是一個大大的氣球,眼看就要爆了,卻又洩了氣。
他皺着眉頭,神情複雜的盯着勒斯看了一會兒,最後吐了口氣:“你這個瘋子!”
勒斯看着褚呈那副又生氣又無奈的樣子,臉上的笑意更甚了,他順手又一次的牽起了褚呈的領帶,拽着他抽了上去,在吻上他之前,勾着唇角低聲道:“不然……懲罰我好了。”
柔軟溫熱相互觸碰,褚呈強勢的上前一步,将勒斯禁锢在他與牆之間,反客為主。
兩個人在昏黃的燈光下接吻,有些忘我的閉上了眼,感受着對方炙熱的呼吸,和彼此的心跳聲。
在這枚綿長的吻結束後,褚呈二話不說就拉着勒斯往外走,當勒斯發現他并沒有要帶自己去會場時,不禁疑惑道:“去哪兒?”
褚呈卻是回頭看了他一眼道:“頒獎結束了,當然是找地方懲罰你。”
勒斯不禁勾起唇角,任由褚呈拉着自己,由于外面還有一些沒走的記者,褚呈便帶着勒斯估計重施,打算從後面的二樓翻窗。
兩人來到窗戶下面,褚呈翻身爬了上去,勒斯卻沒急着動身,而是站在下面看着他。
褚呈如他所料的回過了頭,随後朝他伸出了手。勒斯看着那只伸向自己的手,微微勾起唇角,然後握住借力爬了上去。
褚呈看了一眼外面的情況,下去之後,跑過草坪就是馬路了。他帶着勒斯一躍而下,在落地後,就牽着勒斯往前跑。
兩人剛跑出一段,就被人發現了,身後的記者追了上來。
夏季的風拂過兩人身旁,天空卻開始飄起了小雨,勒斯的嘴角擒着笑意,任由褚呈牽着他奔向了馬路對面,穿梭在大街小巷中。
由于下雨對拍攝器械都會比較有影響,再加上褚呈帶着勒斯逃跑的路線都很阻礙視線,又是晚上,沒幾分鐘,身後的人就被甩掉了。
兩人的腳步慢了下來,走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街道有些黑,四周也沒有什麽人,勒斯跟褚呈甚至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兒。
忽然,前面出現了藍紫色的亮光,褚呈牽着勒斯走了過去,發現是一家成人/用品商店,店裏沒有人,但是放着幾臺自動販賣機,裏面放着各種類型的商品。
而旁邊就剛好是一家情人酒店。
兩人開了個房間,洗去了身上的雨水,勒斯在吹幹自己的頭發後,一出來卻發現褚呈不見了,正疑惑這人去哪兒,就聽到了開門聲。
只見褚呈拿着兩個袋子走了進來,随後道:“先吃點東西。”
他将其中一個盒子扔到床上,随後才拿着外賣走到桌前。
勒斯看着床上的粉色盒子,不禁疑惑道:“這是什麽?”
結果等他拿起來一看卻發現是剛才在自助販賣機看到過的東西,粉粉嫩嫩還有些可愛,裏面一共有兩,一個長的,一個小的。
“懲罰。”褚呈簡短的回答,勒斯也只是勾了勾唇,沒有追問。
畢竟這種事情,有些懸念才會更有意思。
兩人才吃完飯後,休息了一會兒,褚呈便去洗澡了。勒斯等了一會兒,褚呈出來時,兩人很默契的相視一眼,然後在一片柔軟/雪白中相擁而吻。
褚呈用領帶蒙住了勒斯的眼,然後對他各種撩撥,卻始終不碰他,并且也不讓勒斯自己弄。
過了半個小時,勒斯急了,也沒了力氣,城主的士兵精神抖擻,不禁流出了少許汗水。
褚呈看着他的樣子,壓抑着眼底的欲,随後用皮帶将他的手也綁住。
勒斯感覺道褚呈起身離開了一會兒,有些疑惑:“你在幹什麽?”
随後就聽見褚呈拿出了樓下販賣機買來的小玩意兒說:“你做了我不喜歡的事,當然是讓你自己負‘荊’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