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風雨如磐

第51章

河水很深,這個地方正是雨季,平時本就波濤洶湧的河水怒吼着,奔騰地流向更遠的地方。

飛機不知道墜到了哪裏,絡雨不停往下沉,救生衣在巨大的沖力下無法發揮最好的作用,她被嗆了好幾口水,直到後來救生衣不知道被什麽刮破了一道子,她只能在水裏奮力往上滑,卻還是徒勞,最後只剩下浮浮沉沉。

水光倒影裏,她漸漸失去意識……

那時候的坦桑尼亞是旱季,她背着背包從機場出來,臉早就曬得紅紅的,她又特別白,穿着短袖短褲,在機場備受矚目。

她有着東方女孩的漂亮和獨特氣質,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左右張望,兩條又白又直的長腿和外面的陽光一樣晃眼,讓人不能忽視。

聶乘風微微眯起眼睛,她也看到他了,小細腰靈活一轉,臉上的笑容就像蓮花盛放,帶着青春氣息。

他張開手,朝她露出同樣的笑容。

絡雨沒等他走過來,她背着包一路小跑,整個人像無尾熊一樣撞進他的懷裏,她的雙腿夾在他的腰上,他拖着她,兩個人開心地轉起來。

良好的健身習慣讓聶乘風抱着人和包毫不費勁,機場人來人往,他們倆旁若無人。

絡雨被他晃得咯咯咯直笑,她上氣不接下氣:“聶醫生……聶醫生……”

“嗯。” 他倒是淡定,看她眼睛笑得彎彎的,他的眼神增加了幾分寵溺,“走,回去。”

絡雨被他牽着往前走,他開了平時外出的車來,一輛拉風的吉普車。

他把她抱上車,那雙又白又細的大長腿就在他眼前,因為坐着,短褲變得更短,她的腿輕輕一晃,晃得聶乘風的心都起了波瀾。

他将目光從她身上移回來,從後面繞到駕駛室,坐進去。

他今天穿着白色的襯衫,扣子扣得規規矩矩,他朝她這邊探過來,絡雨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幹淨的味道,夾雜着淡淡的香皂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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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聶醫生一直都是這麽幹淨的人。

絡雨傻乎乎地笑着,聶乘風低沉的聲音響在她的頭頂:“絡雨。”

“嗯?” 她想擡頭,誰知他已經伸出左手捧起她的臉,他的吻密密麻麻落下來,在她眉間,臉上,下巴,最後回到嘴上。

絡雨一直沒有深究,他的技術太好,很快就讓她無力思考,他的手輕輕摩挲她的臉,另一只手和她十指緊扣。

外面的太陽照射得絡雨暈暈乎乎,她無意識地“哼”一聲。

聶乘風不得不離開她,看她的嘴唇變得紅紅腫腫,他竟然心滿意足笑起來。

她才二十歲,他這一副要把她吃了的樣子,一定會吓壞她的。

他開着車子往醫院駐紮點跑去。

一路上絡雨平複了呼吸,她的眼睛裏充滿了驚奇,非洲大地都是寶藏,獅子和羚羊、老虎和野牛,就在他們行駛的路邊奔跑……

“這太美了,動物世界就是現在這樣的!”

聶乘風手上打着方向盤,看她一眼,淡淡笑起來,有她在身邊,才是最好的。

他們在醫院駐地開始新的生活。

這裏很亂,聶乘風将她看得很緊。名義上,她是來這裏當志願者的,私底下,他要對她全權負責。

于公于私,他都對她格外上心。

他從來沒看到過她吃這樣的苦。

一開始,她吃不慣當地的飯,絡志勤把她送過來,并不想她真的受苦,可是她很快适應過來,甚至到後來,她還能幫着做點中國菜。

還有住的地方資源緊缺,她被迫分在一間鴿子窩一樣的房子裏,裏面只勉強擺一張單人床,一張小桌子。

駐地女生少,而且都已經按宿舍分好了,她沒別的選擇,居然沒抱怨,還擡頭調戲他:“這裏肯定不如聶醫生的宿舍好啊,我什麽時候能登堂入室呢?”

聶乘風面無表情看她。

“好啦好啦,當我沒說。” 絡雨最怕他不說話。

過了一會兒,他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來:“歡迎你随時莅臨指導工作。”

“……”沒生氣?

絡雨也不裝了,每天忙完了,她就窩在他的宿舍裏,還三番五次光明正大地隔着衣服在他胸前和背後摸來摸去,直到他黑着臉趕她回鴿子窩。

而有的時候她穿得單薄在他面前晃來晃去,他就會把持不住地把她推在門後為所欲為。

他一旦付諸行動,她又連連哀求,一個單身太久的外科醫生,真是有用不完的體力,雖然沒發生太多,可她每次總是連滾帶爬離開他的宿舍,腿軟啊。

那個時候他是真寵她。

到了駐地沒幾天,她就曬黑了,也瘦了,卻精力旺盛地跟着他跑來跑去,那時候他們還要去各個村落做志願服務,她也跟着,要是工作完成得好,一定要跟他邀功的。

那個時候她就會耍賴皮,讓他背,她在他寬闊挺拔的背上,說一些大學裏學到的黃段子,氣得他只想把她摔下來,狠狠教訓她。

他也會惹她哭,尤其是孟佳柔和他一起做手術,一起出診以後,她就會呆在鴿子窩裏,不想理他。

有一次他去哄她,絡雨正氣鼓鼓坐在小床上,看他做完手術剛洗完澡的樣子,突然明白了一點什麽。

她想起聶乘風微微偏過頭耐心給孟佳柔講解病例的樣子,一股火從心底竄上來,給我講的時候怎麽沒那麽認真呢!

等她想清楚以後,她一把将聶乘風拉進鴿子窩,他太高,一進來這空間就更顯得狹窄無比,絡雨摟着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門沒關,聶乘風擔心對她的影響,他側過身關了門,身上的人順勢往前一撲,雙腿夾在他的腰上,手臂收緊,在他脖子處不願放開。

聶乘風站直身體,把她往上抱了抱:“幹嘛?”

絡雨也不說話,她低頭看着他,原來從上面看他,他的模樣又英俊幾分,睫毛那麽長……

她學他的樣子,捧起他的臉,輕輕貼在他的嘴唇上。

本來她想就親一口,就放過他,可是聶乘風的味道,她完全放不下。

她的牙齒磕在他的下巴上,他沒覺得痛,她卻捂着嘴,他看了看她得逞的臉,沉聲說:“好了,乖。”

絡雨逼着他:“你能不能不和她說話?”

“誰?”

“你師妹。” 絡雨幾乎是咬牙切齒。

“哦……” 聶乘風醒悟過來,他閉上嘴,只字不提。

“你為什麽對她那麽耐心?” 絡雨恨恨地問。

這次聶乘風思考兩秒:“我以為她喜歡。”

絡雨臉都快綠了。

無奈聶乘風不再說話,他的手拍在她圓乎乎的臀上,帶着懲罰的意味,絡雨身體一顫——

“你怎麽不說話?”

“……”

“說話!” 絡雨的耐心就要耗盡,對着他的耳朵又親又咬。

她很生澀,可是聶乘風卻敏/感到低喘,他在她臀上的手漸漸收緊:“你不是說不讓我對你說話?”

她哪有?

絡雨很快反應過來,她又咬了他的耳朵,呵呵直笑:“你的意思只有我才是你的師妹,對不對?”

氣息交纏,絡雨感覺到他的身體火熱地抵着她,她無處可逃,聶乘風将她捧在懷裏,動作兇狠,他埋在她的脖頸處狠狠吸吮。

絡雨心想,這就夠了,她的聶醫生,是從來不假裝的。

她又跟在聶乘風後面屁颠屁颠地出診,做讀書筆記,問候病人。

或許鐘溪不來,他們就會這樣,直到她的課題結束,直到他們都平安回國。

絡雨想起鐘溪來的第一天晚上,他就拜訪了她的鴿子窩。

其實沒什麽,她開着門,可是屋裏實在太小,兩個人在裏面難免讓人胡思亂想。

鐘溪居高臨下站着,淡淡地說他帶了一些禮物,都是她宿舍的同學們托他帶給絡雨的。

雖然他們倆大學仍然在一個班上,可是絡雨心思都在聶乘風身上,很少自己主動去打聽鐘溪過得怎麽樣,沒想到他也來這個項目,還費心帶了給她的東西,絡雨真心實意說“謝謝”。

鐘溪伸出手,摸摸了她的頭發。

絡雨一臉震驚地看着他,同時也看到窗外站着的聶乘風。

他剛從臨近村莊回來,不知道在那裏站了多久。

絡雨狗腿地站起來,可他沒有看她,而是頗具深意地看着鐘溪,把他叫到辦公室聊了半天。

到後來,就連夏立恺都連連嘆氣,暗自為絡雨祈禱:“你們這次真的惹到他了,你看看他

的樣子。”

那天絡雨頭重腳輕,耳朵還嗡嗡嗡發音,夏立恺的話她也是聽得模模糊糊,站在聶乘風辦公室外面挺長時間,他們倆才出來。

鐘溪陰沉着臉,看她一眼,便往自己宿舍走去。

聶乘風看她局促不安站在門口,倒是笑了笑:“還知道怕?”

她怕什麽?

身正不怕影子斜。

絡雨瞥他一眼,也施施然上了樓。

他去忙他的病人去了,絡雨雙頰發燙,她覺得口渴,躺在床上難受至極,她來了這裏就沒有用過電話,這時候也渾身無力,沒有力氣去拿電話,直到快半夜,才聽到聶乘風站在窗前喊她:“小雨。”

她的眼眶泛酸,終于還是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堅持日更,希望不被自己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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