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盛!世!白!蓮!花!……

第30章 盛!世!白!蓮!花!……

元旦過後, 雲桑大學迎來期末月。借此機會,童年主動暫停酒吧的兼職搬回宿舍, 全身心投入到期末複習中,留出足夠的空間和時間讓千詩吟好好休整心态。

金融系大一的課程大都是基礎課程,總數不多,對童年來說很簡單。

唯一需要花點心思的是經濟學。

經濟學的卷子是岑寂北親自出的,偶像面前,童年自然是想表現到最好。

但偶像也敵不過心上人。

童年無法抑制地想千詩吟,手摸到手機又強行縮了回去。

不行。

要克制。

要忍耐。

再忍幾天就好了。

對面的劉琅則是另一番景況。

上課不努力, 期末徒傷悲,劉琅被經濟學搞得瘋魔,狂嚎幾聲,一額頭捶倒在厚厚的課本上。

“為什麽會有經濟學這種變态的課?為什麽會有期末考試這麽恐怖的災難?”

越想越生無可戀, 劉琅悲壯地站起來, 走向陽臺:“明年的今天, 記得給我燒紙錢。”

童年頭都沒擡半分:“樓下有草坪, 跳下去頂多摔斷一條腿,然後再被你爸媽打斷另一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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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簡直比經濟學和期末考試加起來都要恐怖多了。

劉琅毫不猶豫折回來:“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随即頂着亂糟糟的泡面頭和憔悴的臉苦哈哈求助, “童哥哥,透個題呗。”

童哥哥說:“沒有。”

劉琅不信:“你是岑老師的小舅子,怎麽可能沒特權?”

童年斜眼:“你以為我是你?”

劉琅汪的一聲控訴出來:“你無情,你見死不救, 你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最後一句感嘆號, 嗓音掐得尖細, 配上翹起來的蘭花指,讓童年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抄起單肩包打開宿舍門。

劉琅揮出爾康手:“你要去哪?”

他頭也不回:“幫你。”

“嗷!”劉琅感動得熱淚盈眶, 撅起嘴巴張開雙臂抱上去,“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

——嘭。

門被重重關上,伴随着啪叽的一下,劉琅和門板來了個親密接觸。

童年悠哉的聲音緊接着從門外傳進來:“宿舍讓給你了,好好學習還是抱頭痛哭,随你表演。”

劉琅:“……”

每到期末,學校的圖書館總會成為最熱門的勝地。

一眼望去,到處是臨時抱佛腳的同學,黑壓壓的望不到邊際。

童年找了個相對不那麽擁擠的區域,挪出椅子放下單肩包。

一米八的個子随同屁股落到椅面上,矮下一大截,和正對面的人來了個平視。

童年:“……”

冰粉粉:“……”

冤家路窄。

不對,上次打賭過後,兩個小朋友的關系沒那麽僵了。

有陣子不見,這會兒碰到,兩人的表面都風平浪靜,眼神暗暗交鋒。

冰粉粉笑眯眯:哎呀,好巧啊,你也來複習啊。

童年也笑眯眯:要是知道這麽巧,我肯定不會來。

冰粉粉驚訝:咦?難道你不是被詩吟姐趕出來的嗎?

童年無可奈何:我也想啊,只是詩吟姐不讓,我廢了好大功夫才說服她放我出來呢。

冰粉粉:……

這種盛!世!白!蓮!花!為什麽詩吟姐那麽聰明的人會看!不!出!來!

火氣蹭一下飙上來,冰粉粉繃不住了,室友推着題目過來,适時消火:“粉粉,這題你幫我看看。”

“好——”磨着牙沖童年放了記冷箭,她不甚情願地收了功,幫忙看題。

童年悠哉完勝,拿出資料,接上離開宿舍前的那一頁,握着黑筆專心複習。

中間遇到一個難點,童年起身去書架找資料。

起身的動作刮到椅背,發出輕微的響動,引得冰粉粉室友擡頭。

不滿的一眼,在看到童年那張帥臉之後,當即轉變成星星眼,拉着冰粉粉的袖子激動低呼。

“好帥!”

冰粉粉皮笑肉不笑:“帥哥重要還是考試重要?”

室友脫口而出:“帥哥!”

“……”

“而且寫字都那麽好看。”室友伸長脖子偷看,“不過這內容怎麽有點怪怪的。”

冰粉粉不以為意:估計是什麽見不得人的癖好。

“你屬狗的?”

“有本事你咬我啊。”

室友一個字一個字輕念出來,冰粉粉這才覺得不對勁,把書拿過來,仔細查看。

兩種字體明顯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前一句字跡潦草,筆鋒偏軟,後一句字跡端正,筆鋒偏硬,應該是童年寫的。

再從那字句和語氣判斷,像極了打情罵俏。

豈有此理!

冰粉粉拍案而起,在室友和一衆同學的受驚中一把抓起書,疾步沖進書架。

書架中間,童年專心找着資料,壓根沒有注意到危險逼近。

耳邊響起一聲怒吼,他蹙眉轉身,沒來得及看清楚,一條手臂咚的壓到了肩膀邊上,冰粉粉舉着手裏的書,劈頭蓋臉罵下來。

“渣男!吃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之前說什麽喜歡詩吟姐全是狗屁!你這種渣男根本配不上詩吟姐!!!”

怒吼加上書架咚的力道很大,震落了一本書。

被驚動的管理員心疼撿起來,捧在懷裏護住。

“你們是哪個班的?不知道圖書館是神聖的地方,是汲取知識的地方嗎?這裏的每一本書都是知識源泉,怎麽能在知識源泉面前談情說愛還這麽粗魯!”

童年:“誰跟她談情說愛!”

冰粉粉:“誰跟他談情說愛!”

異口同聲的強烈排斥吓得管理員退出畫面,童年打掉冰粉粉的手臂,為自己澄清:“這是我姐陪我姐夫來上課時寫的。”

冰粉粉冷笑:“這麽拙劣的謊言你覺得我會信?”

童年看白癡一樣:“你見過我跟哪個女的走很近過?”

扒在書架邊角偷看的室友耿直插了一句:“粉粉。”

冰粉粉:“……”

童年:“……”

兩人默默低頭,終于發現姿勢過于暧昧。

冰粉粉觸電似的彈開,邊搓手臂邊自證清白:“我不是我沒有我永遠不可能,我喜歡的是詩吟姐。”

童年靜了靜,忽然道:“你說我配不上她?”

冰粉粉:“沒錯!”

童年笑了,冷冽平直的唇角彎成一個令人心顫的弧度:“沒有什麽配不配,只有喜歡不喜歡。”

就如同曾經,他絕不會想到自己的偶像居然會喜歡自家笨栗子,更不會想到自己會對千詩吟一見鐘情。并且這份感情在時間的推移下,非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深。

所以——

他輕啓兩瓣薄唇,吐出柔軟而又堅毅的定論:“我喜歡她,不需要任何人質疑。”

雲桑大學的期末考分為兩周。

大一的考試安排在第一周。

最後一門考完,蔔夏克和方丈訂好了車票一同離校,劉琅一身輕松,坐在床上打游戲。

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童年懶得管他,拿出手機給千詩吟發消息。

打了不過詩吟姐三個字,劉琅嚷嚷着拜托:“我的外賣到了,你幫我下樓拿一下。”

童年繼續打字:“自己沒手?”

劉琅的手,包括眼睛全用在游戲上了:“隊友需要我,我抽不開身啊!啊啊打他打他,快點快點,幹掉他!”

“……”

算了,反正也不差這點時間。

童年删掉對話框裏的字,放下手機,開門下樓。

樓裏陸陸續續有人拉着行李箱往外走。其中一個男生的女朋友等在宿舍大門口,接過男生手裏的行李箱,另一只手拉着男生大步離開。

颠倒過來的畫面略顯滑稽,但又讓人羨慕。

工具人一號:“一學期過去,人家都有女朋友了,我怎麽就沒有呢?”

工具人二號:“沒有母老虎嗎?”

工具人一號:“去你的!”

兩位工具人的戲份到此殺青。

童年不動聲色,事不關己地挪開眼,走出大門。

一股涼意撲鼻而來。

他揉揉鼻子,煩躁地啧了一聲:“什麽破空氣,這麽酸?”

聽到這聲音,站在草坪邊上的人緩緩轉動。

童年松開揉紅的鼻子,尋找外賣員,看到的便是一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回眸的樣子。

冬日的陽光溫柔地擁着少女的身體,開出一片暖融融的花海,微微一笑,百媚生态。

周圍的人和景物剎那間黯然失色,只留下千詩吟閃着熠熠的光芒。

童年驚喜萬分,大步奔過去,太過驚喜,他說話都不利索了:“詩吟姐?你怎麽來了……不是……你怎麽會來?”

“來接你。”千詩吟彎彎眸子,笑意蔓延到整張臉,少了一分媚态,添了一抹俏意,“不歡迎嗎?”

童年怎麽可能不歡迎。

他已經被驚喜沖昏了頭腦,有那麽一瞬間以為自己在做夢。

劉琅發消息提醒,他才堪堪緩過來。

“你等我一下,我先幫室友那個外賣,兩分鐘,不,一分鐘、一分鐘不到就好。”

……

花了不到一分鐘返回,童年帶着千詩吟去食堂吃飯。

不少專業的學生考完離校了,食堂裏人不算多。

童年問千詩吟想吃什麽,千詩吟點了以前在學校時常吃的一家麻辣燙,兩人找了個空位面對面坐下。

算起來,千詩吟離開學校有半年了。

不過半年的時間,很多人很多事變了,再回到學校,她忽然發現,原來有些東西,其實是不會變的。

“真好。”她輕嘆一聲,環顧偌大的食堂,感觸頗深,“食堂和以前一樣。”

童年聽她這麽一說,想起一件事:“研究生入學是每年九月份嗎?”

“對。”千詩吟轉眸回來,笑看着他說,“和本科開學差不多。”

童年喜上眉梢。

這樣的話,再有九個月他們就能天天在學校裏見面了。

他張口要分享自己的喜悅,想到千詩吟延遲開學一年的原因,又卡住了。

“你……”

千詩吟:“嗯?”

“……沒什麽。”斟酌來去,童年還是咽回了肚子裏。

她父母的事不适合在這種場合拿出來說,她也不知道自己知道了這件事。

他把話題轉向麻辣燙:“夠吃嗎?不夠的話我再去點。”

千詩吟好笑道:“我有那麽能吃嗎?”

“當然沒有。”自知失言,童年連忙補救,“我是想說如果你吃不完可以給我。”

千詩吟被逗得笑出聲,童年也跟着笑起來,兩人握了筷子開動,一筷入口,千詩吟發出一聲低低的喟嘆。

“還是那個味道。”

童年無縫銜接,發自肺腑:“沒有你做的好吃。”

雖然食堂人不算多,但不乏認識童年的人。最重要的是他除了和室友一起來食堂吃過飯,從沒和其他人一起來過,更別說一個女人了。

可想而知,兩人的照片還是被拍下來傳到了貼吧上,并且收獲了各方關注。

:【這個女人是誰?童年的姐姐?】

:【衆所周知,童年只有一個姐姐,那就是簡學姐,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姐姐”[高深莫測摸下巴]】

:【我不管,我都還沒有和我男神一起吃飯她怎麽可以!男神還對她笑得那麽開心!(嘤嘤嘤咬手帕)】

:【雖然但是……我還是嗅到了一股酸臭味[檸檬]】

:【???我不就複習過程中來摸個魚?你卻給我看這個?人幹事?你們考完別人還沒考完呢!懂不懂尊老愛幼?啊摔!】

:【OMG!這顏值,秒殺整個雲桑大學啊,怪不得看不上藝術學院院花,三分鐘,我要這個女人的名字(霸總附體)】

底下,有高年級學生認出千詩吟,道出是去年保送研究生的學姐,年年全系第一,聽說因為一些原因推遲入學一年。

學弟們沸騰,嗷叫着要追人,被宿舍那頭的冰粉粉潑了一盆冰冰的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沒看見名花有主了嗎?做白日夢之前先照照鏡子→_→】

……

“我靠!”同樣在宿舍裏,劉琅握着筷子,眼珠子快蹦出來了。

他說怎麽那麽快幫他拿了外賣回來,敢情是約會去了。

重色輕友!

非人哉!

嘴裏的外賣一點都不香了,劉琅拍筷而起,滿臉忿容地打開陽臺的門,到窗口蹲點。

不多時,童年和千詩吟相伴回來,兩張臉親親熱熱的,有說有笑。

劉琅腹诽,有什麽好笑的,飯都吃完了還在笑,狗着腰撅起屁股,半個身體從窗口探了出去。

宿舍的樓層偏高,劉琅努力聽了幾句,一個字沒聽到,倒是看到千詩吟摸了童年的頭。

以為看錯了,劉琅揉揉眼睛再看,這一看看到童年依依不舍地轉身走進宿舍樓,差點閃瞎了眼。

童年上來,他一個猛勁沖過去,吸着氣的嗓門完全不敢置信:“你被魂穿了?”

童年嗯一聲,尾音蕩漾着小波浪。

劉琅學着他的樣子,做出依依不舍的表情,還配上自己的腦補,嬌嬌地扭動身體:“我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

“滾。”童年擡腳踢過去,腳風一點不重,“不是你們讓我裝可憐?”

劉琅一拍腦門:“哦對……不對。”他話鋒驟轉,不爽道,“那你平時對我那麽兇。”

“有嗎?”

“有!”

這要是平時,童年絕對會幹脆利落怼掉,趕巧他心情好,竟真的清揚了眉眼,薄唇微微勾起,如春風潋滟而過,男色逼人。

“喜歡這樣?”

“不不不。”虎軀一震,劉琅吓得瘋狂搖頭,雙手死死護住屁股,“你還是對我粗暴一點吧,不然我瘆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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