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噩夢 叫不出聲
出發前, 于知蘊收拾好行李，收到了一條驗證信息。
沒有備注，但是昵稱一目了然：時尚少女明琪。
她通過驗證, 那邊很快發過來一條消息：你在南臨？
于知蘊回複：嗯。
明琪：【出發了嗎？】
于知蘊：【還沒有，不過快了。】
那邊界面停頓在輸入中，許久沒有回複。
摸不清對方找自己的意圖。
她猶豫了一會，又問：有什麽事嗎？
這回, 那邊終于有了反應。
明琪：【我也在南臨, 要不要一起走？】
對方好歹是公衆人物, 而且還是團內人氣拔尖的。
一起？恐怕是不太合适。
她正打算委婉拒絕，那邊又跳出一條新消息：【你買的什麽時候的機票？】
于知蘊看了眼短信：7點20。
明琪：【我也是, 一起吧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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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蘊愣是從這句話裏讀出了撒嬌的意味, 再配上明琪那張臉和神态。
有點難以拒絕。
或許是見她沒動靜，那邊緊接着又發了一個小狗托腮的表情包。
可愛到想流鼻血。
徹底受不住了, 她妥協：【可以。】
明琪：【那我們差不多可以出發了，我來接你吧。】
總覺得她今天似乎有點過分熱情了。
于知蘊：【不用麻煩了，機場見吧。】
明琪：【好（乖巧點頭jpg）。】
**
因為剛好撞上下班的高峰期，于知蘊去機場頗費了點時間。
到機場時, 離登機只剩不到一個小時了。
她加快腳步，過完安檢進入候機廳。
環顧了一圈, 目光很快鎖定了不遠處的少女。
她今天穿了一件休閑風的外套和修身牛仔褲, 很簡單的搭配, 但架不住腿又長又直，在人群中十分亮眼。
似乎是感受到自己的目光, 對方很快轉過身朝自己小跑過來。
三兩步蹿到她身前。
明琪扯下一半的口罩，震驚地看着她身上背的旅行包：“你就帶這麽點東西？”
于知蘊：“嗯，應該夠了。”
主要是按照節目組的尿性, 多帶估計也得上繳，不過是增加負擔而已。
“好吧。”明琪依舊不太理解，但也沒多糾結，應了聲後看向她手中的機票，“對了，你買的是什麽艙？”
于知蘊如實回答：“經濟艙。”
“那你要不要考慮升個艙？”
于知蘊婉笑拒絕：“不用了吧。”
升艙費都夠她再飛一趟來回了，享受是留給資金充裕的人的。
而她，目前絕對沒達到這個高度。
明琪不依不饒：“你升吧，我幫你出升艙費好不好？”
雖然條件是有點誘人，但對于白占便宜這事，她還是不太擅長。
于知蘊堅持搖頭。
對方臉上閃過幾分濃濃的失落：“我一個人坐飛機很無聊，你陪着我不行嗎？”
黑白分明的雙眸有些水潤，似乎只要自己一說不，她馬上就能哭給自己看。
真的頭疼......
于知蘊揉了揉頭發，一時動搖的無法做決定時。
手裏的機票突然被抽了去。
“快，把身份證給我。”
剛才還一副泫然欲泣模樣的人，此時已經換上了有些閃眼的笑容。
這變臉，是個進演藝圈的好苗子。
于知蘊忍痛妥協，慢吞吞地從口袋裏掏出身份證。
明琪忙一把搶過，對身後不遠處的女人揮了揮手：“姚姐，去幫我升個艙。”
被叫做“姚姐”的女人，很快地朝她們走來，接過明琪手裏的東西。
走之前還對于知蘊溫和笑了笑：“麻煩幫我看一下她。”
于知蘊怔住。
明琪不爽地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小孩，不用人看。”
“是，小祖宗。”她輕笑着調侃。
明琪更不耐煩了：“哎呀，你快去，等會來不及了。”
女人被催促着離開。
于知蘊回過神，盯着少女問：“一個人？坐飛機？”
“這...”明琪眨了眨眼，強行解釋，“待會讓姚姐回去，不就是我一個人了嗎？”
于知蘊看着走遠的女人：“她....是你助理？還是——”
明琪：“經紀人，我沒有助理。”
“為什麽？”
按理說，藝人一般都會有助理。
況且seu現在是國內一線女團，而明琪又是團內核心，就算配兩個也不是什麽稀奇事。
明琪嘆了口氣：“之前的助理跑路了。”
于知蘊：“？”
“之前姚姐招過三個，都是年輕女孩，第一個不太規矩，跟了沒多久就沾上了圈裏的壞風氣，被姚姐辭退了，第二個說是未婚單身結果懷孕了，還有一個...說算了一下我們的八字發現不太合，連夜買票跑路了。”
“......”于知蘊一時不知該安慰什麽好。
明琪雙眸裏突然閃過幾分狡黠：“哎，于知蘊，你身邊有沒有什麽年輕的女孩子，需要工作的。”
“沒，沒有。”
“真的？”明琪有些不信。
于知蘊篤定：“真的，她們家庭美滿，工作穩定。”
“那你呢，有沒有考慮換個工作？我給的錢肯定比你現在的高。”她一臉財大氣粗的樣子，确實十分令人心動。
然而一想連夜跑路的助理。
于知蘊還是果斷放棄誘惑：“不用了，我已經簽了賣身契，得幹到死。”
“噗~都什麽年代了......”
她沒忍住，笑出聲。
談話間，姚姐已經辦完手續回來。
明琪接過機票，确認了沒問題後，對她擺擺手：“姚姐，你先回去躺着吧，等着我給你賺錢。”
姚姐一臉不放心：“你确定不用我陪着去？”
“真的不用，節目組又不是沒有工作人員。”
姚姐點了點頭，又看了眼一旁的于知蘊：“那于小姐，麻煩你到時候幫忙照顧一點。”
“我知道的，客氣了。”
**
升艙後，兩人上到樓上的vip候機室。
南臨飛竹洲島，大約是四個多小時的航程，并不久，所以會花高價坐頭等艙的人也不多。
加上又是今日去竹洲的最後一趟航班。
vip候機廳裏此時人影寥寥無幾。
明琪指了指最裏面的位置：“我們去那吧，沒人。”
“好。”于知蘊快步跟上。
“這門好重哦。”
“我來吧。”于知蘊上前一步，握住門把手往外拉。
在終于拉開一段距離時，她掃了一眼屋內。
只一眼，陡然松手。
門一下回彈回去。
“哎，于知蘊，你幹嘛？”
于知蘊壓低聲音：“我們還是換一間吧？”
“為什麽啊，這裏不好嗎？”她一臉不願意。
于知蘊恨不得拖着她走，可手還沒碰上她時，身後傳來一聲悶重的推門聲。
同時，明琪隐隐激動的聲音響起：“哥...呸，封老師，你也在這。”
“嗯。”
“靠，于知蘊，是封煜哎。”明琪湊到她身邊壓低聲音說了句。
知道了知道了~
本來可以視而不見，現在好了，想裝瞎子都沒機會了。
于知蘊硬着頭皮轉過身，擠出一個尴尬的笑：“沒想到這麽巧。”
對方沒說話，漆黑的雙眸裏倒映出她的縮影，眼角挑起一點極淺的弧度。
似笑非笑的，這讓她非常不自在。
沉寂幾秒後，他終于出聲：“進來吧。”
“好，那打擾了。”明琪馬上應下，還不忘拉了拉她的袖子，丢給她一個竊喜的眼神。
于知蘊只得跟着進去。
關上門，房間內一片安靜。
于知蘊這才看清靠牆那邊還坐着個人，有些面熟，應該是他的助理。
對方沒打招呼，只是點頭示意了一下。
于知蘊自然也沒說話，朝他禮貌笑了笑，算是回應。
短暫的“友好”交流後。
她在明琪旁邊坐下，拿出手機，安靜又無聊地刷着微博。
而旁邊的人似乎就沒那麽淡定了，坐下後頻繁調整坐姿。
在不知第幾次悄然擡頭後，終于按捺不住，“嗖”的一下起身。
動作太大，差點帶翻椅子。
于知蘊連忙幫她扶住。
明琪朝她歉意笑了笑，随即不知從哪摸出紙和筆，小碎步走到對面：“那個，封老師，能不能幫我簽個名？”
她以往清亮的聲線，有些抖。
于知蘊第一次見她如此緊張，也将目光投過去。
對方接過她手中的紙筆，草草幾筆簽完，蓋上筆帽。
動作利落，一氣呵成。
“好了。”他将東西盡數遞還給明琪。
明琪小心翼翼地接過：“謝謝，封老師。”
“不客氣，叫封煜就好。”說這話時，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于知蘊總覺得對方目光似乎往自己這邊飄了一下。
她收回打探的目光，裝作無意看向別處。
明琪不好意思地“哦”了一聲，跑回原位時朝她揚了揚手裏的卡片，臉上寫滿了得意。
于知蘊有些看不懂。
明明都一起吃過飯了，要個簽名有這麽值得炫耀嗎？
明琪似乎看懂了她的疑惑，往她身邊湊近幾分，小聲解釋：“封煜私下不太會給簽名的，剛剛我一直擔心他拒絕呢，沒想到——”
說到這，她眼睛又彎成一條縫，趕忙把卡片妥協地放回包裏。
于知蘊更捉摸不透了。
上一次，他明明還給FAIR的工作人員簽了也一堆，搞得和小廣告宣傳似的。
算了，管他呢。
她繼續低頭看手機，偶爾和明琪小聲交流一兩句。
四個人就這麽相安無事地坐到了登機。
明琪護着自己的包，率先坐到了靠窗的位置。
于知蘊的旅行包有些大，座位前拉下的小臺板容納不下，需要放到上方的儲物區。
剛墊起腳，手上的重量驀然一輕。
她詫異回頭，封煜已經托住了包的另一邊：“我來吧。”
“謝，謝謝。”她收回手。
借着身高的優勢，他輕輕松松把東西放上去，還往內側推了推。
做完這些，她往前走了兩步。
剛準備坐下，卻發現明琪旁邊的位置突然多了個人。
那人，正是他助理小麻。
似乎感受到她的視線，小麻擡頭，對她笑了笑：“于小姐，我們家煜哥不習慣和我坐，要不就拜托一下你，坐後面吧？”
他指了指後面本來屬于自己的座位，一臉真誠的懇求。
于知蘊那句“不要”一時像是卡住了。
明琪見她站那不動，也開口：“于知蘊，你就坐那好了。”
“嗯，那好。”
雖有些不情願，但雙方都這麽說了。
她回頭看了眼身後的人：“你坐裏面還是外面？”
“都可以。”他神色淡得沒有絲毫情緒，一臉任她選擇的樣子。
于知蘊也不再客氣，直接走到裏面靠窗的位置坐下。
起飛後，目光所及的景色很快縮小在視野裏。
她拉下遮光板，打算眯一會。
但可能是晚飯吃得太早，饑餓感蹿升上來，調整了幾個姿勢，都無法入睡。
身邊的人似乎察覺到她的躁意，側過頭來：“怎麽了？”
于知蘊聞聲馬上坐好不動：“我吵到你了？”
“沒有。”他輕聲應了句，轉頭翻出了一個眼罩和U型枕給她，“睡不着？要不要用這個試試？”
她盯着那兩樣東西，沒有伸手去接。
封煜停頓了一會，又說：“小麻新買的，我沒用過。”
他以為是自己嫌棄他？
于知蘊趕緊解釋：“不是，我——”
剛開口，肚子有預感一般要“咕嚕”叫起來。
她下意識地抿唇，一只手捂住肚子。
這動作她做得小心翼翼，但還是被對方捕捉到。
他輕笑了聲：“餓了？”
太丢臉了，這都第幾次了？
知道對方已經看穿，于知蘊也不再隐藏，偏開目光，悶悶地“嗯”了一聲。
幾分鐘後，乘務人員很快端上了飛機餐。
其實味道一般，但勝在餓，入口皆變成了美味。
用完餐後，乘務人員收走盤子，又貼心地遞上了一杯熱水。
幸福感随着飽腹感一同降臨。。
睡意不知不覺找上了門。
迷迷糊糊間，她做了一個夢。
夢裏，上期的cp觀察記錄表公布成績，她的得分居然是最後一名，要和封煜一起接受懲罰。
兩人被節目組丢到島上，需要采集一堆不認識的植物才能回去。
島上十分荒蕪。
兩人找了好久，終于完成。
遠處的海面上也開來了一艘來接她們的快艇。
眼看着就要離開，她卻突然吃掉了那些植物。
而那艘快艇在即将靠岸時，打了個浪花，又遠去了。
封煜氣得臉色頓時陰郁下來，毫不猶豫地伸手掐上她的脖子。一邊掐，還一邊陰沉沉地罵“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連累到不能回去”。
掐着她脖子的力道越來越重，掙脫不掉，也叫不出聲。
窒息間，她猛然睜開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