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反應 原來思想這麽的不端正

不似之前的輕描淡寫, 他吻得有些重。

唇上的溫度很快滾燙起來。

氣息被他一點點掠去,缺氧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于知蘊喘息着去推他, 可偏偏又被禁锢得更緊。

她掙紮着亂動,卻因為重心不穩,要往後載去。

她不會成為第一個接吻摔死的人吧?

腦海裏跳出這個想法的一瞬間,抱着她的人動作比她更快, 一只手墊在她的背後, 另一只手牢牢護着她的頭。

一同栽倒下去。

交纏的呼吸終于得到分離。

于知蘊看着支起小臂, 俯身撐在她上方的人,目光又沉又暗, 額前的汗沁濕了發帶, 還有一兩滴順着線條分明的臉側滑下。

她臉上也燙的厲害,伸手推了推他肩膀, 別開頭說:“封煜,你先起來。”

話音未落,一只手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将人轉了過來。

感覺到“危險”似乎在靠近, 她用手抵着他的胸口。

“封煜,我和你說, 你最好有點自覺——”這次, 不等她說完, 那存在感極強的呼吸頓時侵占了進來,堵住了她接下來的所有聲音。

“姐姐, 張嘴啊。”氣息交換間,喑啞的聲音從唇中滑出,似在不滿。

于知蘊腦子還在短路, 一抹濕熱突然頂開了牙關,含着她輕輕咬了一口。

這人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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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知蘊想罵人,可越是掙紮,越是不受控制地往裏陷,像一個無底洞似的。

奇怪的感覺讓她慢慢放棄抵抗。

偌大空間內,靜谧到極致。

只有勾出的淩亂喘息和細微的水聲。

太令人羞恥了。

于知蘊腦子越來越昏昏沉沉,一次睜眼,窺探到四面鏡子裏的兩人,又吓得猛然清醒了一點。

不行,太失控了。

這樣下去她今晚都別想走了。

用着最後一絲理智和力氣,于知蘊掙紮着咬了一口,也不知道咬到了誰。

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齒間化開。

身上那人終于有了反應,緩緩地松開她,理了理她的衣擺,抱着她坐起。

兩個人呼吸皆是不穩。

于知蘊更甚,好像渾身的力氣都被抽走了大半,任他擁着,懶洋洋地不想動。

過了不知多久,空氣裏的溫度似乎降低下去。

封煜擡手輕輕擦了擦她濕潤的唇角,于知蘊疼得躲開:“別——”

“腫了,姐姐。”他發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扯掉,額前頭發微濕,細碎垂下,露出那雙被墨色洗過一般的黑眸。

于知蘊深呼吸了幾口,終于緩過來一些,擡頭瞪他:“封煜,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真的要反悔了。”

“那我只能跪下求你。”

“什麽?”腦子似乎一時還沒恢複運轉,于知蘊被這句話弄得卡了殼。

封煜将她擁得更緊了一些,聲音低啞,灌入耳畔多了幾分委屈的意味:“求你,別反悔。”

“不是,哪有這樣......”于知蘊剛想說不準賣慘,底下莫名有什麽堅硬的東西硌着自己。

似乎還有點熱?

“封煜!”意識到什麽,她差點跳起來,“你能不能控制一下你自己!”

某人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麽,貼着她的胸腔都笑得微微震動:“姐姐,正常生理反應,這也不能怪我,包容一下。”

包容個屁!

哪有人剛談戀愛就這樣,一點都不浪漫!

而且她都不知道原來外表看着冷靜自持的小崽子,原來思想這麽的、不端正?!

一時有點幻滅。

她突然的沉默讓封煜心裏也有點小慌,生怕她真生氣了。

他趕緊将人松開,獨自起身去牆邊拎了一件外套過來,疊起來鋪在地上,拍了拍:“姐姐,要坐過來嗎?地板太硬了。”

見她沒動靜,他無措地掉撓了撓頭,起身過去輕輕扶住她的肩,見她沒抵抗,小心将人抱了起來,放到自己衣服墊着的位置。

然後,這回很自覺地坐遠了些。

于知蘊回過神,“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他有些不解:“怎麽了?”

“沒什麽,對了,你不問我為什麽突然改變想法要和你——”

“不想問。”他悶聲打斷她,生怕聽到“知蘊其實不喜歡他”、“只是心疼他可憐他”之類的話,那麽他真的要抑郁了。

見他一副有些變扭的樣子,于知蘊忍着笑:“哦,行吧,本來還想告訴你其實我也挺喜歡你的,那既然你不想聽,就算——”

“什麽?”他眼睫急顫了一下,突然湊近過去。

“沒什麽啊。”

“不行,你再說一遍。”他黑眸盯着她,固執地重複,“知蘊,再說一遍。”

像個要不到糖果的小孩,幼稚死了。

于知蘊無奈:“喜歡你,這回聽清了嗎?”

“沒呢,再——”

“那你去醫院看看耳朵吧,是不是被耳屎堵住了?”于知蘊瞥了他一眼,收起臉上的笑意,突然認真地開口,“封煜,你想好了嗎?”

“什麽?”

“和我在一起,真的想好了嗎?”她不等他表态,又說,“你也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

“是很大,不然我怎麽這麽多年才趕上姐姐。”

他明知道,她說的不是——

然而對着那雙微微挑着笑意的眼,她又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思索了一會,她捏緊的手又松開,轉過頭看他:“封煜,我應該沒和你說過我的家庭。”

“這些不重要——”

“你先聽我說。”于知蘊語氣平靜地打斷他,“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她當時生我的時候身體就不好,差點難産,後來救回來後,身體更差了,再加上我爸常年不在家,照顧不到,後來突發了什麽急性病。”

怪不得,從來沒見過她母親。

封煜心裏湧上一陣酸澀。

“不過這些都是聽說的,我那時候壓根沒記憶。”她頓了頓,繼續說,“我爸你應該知道,原來是一名警察。”

“嗯。”

“他後來也因為意外死了,好像是一個綁架案還是什麽的,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記得那時候有人來匆匆安排完葬禮,然後聯系人來領養我,但沒有人來,一是我爸本來就沒什麽兄弟姐妹,二是我爸當時好像犯了什麽錯,導致那個案子裏有人死了,沒人敢蹚這趟渾水。”

她聲音雖然平淡地聽不出任何情緒,但封煜卻有些不忍在聽下去。

“知蘊——”

“不過,還好最後我舅舅來了,他領走了我,然後幫我改了姓,其實本來警局那邊是要求我改姓名的,但我那幾天哭鬧着不同意,估計把他們磨煩了。”

說到這,她突然滿不在意地笑了笑:“所以我是沒有完整的家庭的,你确定要——”

“确定。”封煜将她拉進懷裏,唇發顫地落在她發心,“以後都會有的。”

家庭,安全感...這些她曾經缺失的一切。

他都會給。

“那你能先松開我嗎?汗蹭我身上了。”于知蘊吸了吸鼻子,推他。

封煜眉心跳了跳,松開手:“你嫌棄我?”

“......”

沉默,像是她的默認。

好不容易營造出的溫情瞬間消失。

算了,自己的女朋友,要疼着。

封煜抿了抿唇,轉移話題:“你想我們什麽時候公開?”

公開?什麽公開?!

于知蘊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躲開他的視線:“還是不要吧......”

“你不想承認我?”這下,他臉更黑了。

于知蘊支支吾吾:“不是...這不是公開戀情對你不好嗎,萬一我倆要是以後分開——”

“沒有萬一。”

“假設嘛,再說了天有不測風雲,要是有個意外什麽......”她沒什麽底氣,聲音小下去。

封煜低頭咬着牙,壓下洶湧地情緒後,沉着聲說:“意外也不行,你要是有意外,我馬上安排好一切去陪你。”

說到這,他突然想到什麽:“于知蘊,你該不是想着我有什麽事,你就馬上找個二婚吧。”

“什麽二婚啊,”于知蘊無奈道,“我們又沒結婚。”

好,好得很。

他現在頂多只算個沒有法律關系的男朋友。

“好了好了,我不是開玩笑嗎?”于知蘊看他臉色不好,忙解釋,“不過暫時真的不要公開,我還沒準備好,可以嗎?”

“嗯。”他悶悶應了聲,又問,“那什麽時候準備好?”

“這個...”于知蘊想了一會,尴尬地轉移話題,“封煜,你剛剛那支舞跳得不錯。”

即使知道她是刻意的,但他還是配合着:“想再看一遍嗎?”

“可以嗎,你剛剛那一下摔的——”

“小傷,坐好了。”

角落裏的音響被重新打開。

他抽了兩張紙,擦了把額頭上的汗,重新戴上發帶。

不得不說,封煜那張臉,娛樂圈幾乎都無人能及,而且他身上還有一種特殊的少年感,但這身衣服又給他添了幾分恰到好處的欲。

這兩種特質在舞蹈裏平衡到極致。

他身體落在每一個節奏的點上,跟着節奏轉承。

一曲沒結束,坐着的人已經搖搖晃晃,眼皮馬上就要貼到一起。

封煜趕緊收住動作,三兩步跨到她面前,蹲下,親了親她額頭,将人抱起。

**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

封煜替床上的人蓋好被子,輕手輕腳地帶上門,往玄關處走。

當看着門外的小麻以及幾個穿着保安制服的人,他不悅皺了皺眉:“你來幹嘛?”

“煜哥!你在家啊——”他激動得差點熱淚盈眶。

封煜不耐煩地準備關門。

小麻忙抵住門邊,對身後的保安歉意笑了笑:“沒事,我搞錯了,你們回去吧。”

說着,他擠開門縫,鑽進去後帶上鎖。

封煜不耐煩看了他一眼:“你有事嗎,沒事快走。”

“不是,煜哥你一直不接電話,我差點以為你出事了,急死我了,你這臉是怎麽回事?”他聒噪地念着。

封煜懶得理,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小麻也跟着停下:“對了,于小姐有聯系你嗎?”

封煜目光頓了一下:“你今天找過她?”

小麻說:“也不算,不是找不到你人嗎,我打了個電話給她,想着她能不能聯系上你。”

“對了,後來我再打她電話,發現她的也打不通——”

封煜打斷他:“這個月工資翻倍。”

“什麽?”小麻一頭霧水,得知于小姐聯系不上,煜哥不僅絲毫不慌,還要給他加錢。

太詭異了吧。

肯定哪裏不對。

他探頭瞄了眼緊閉的主卧房門,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煜哥,于小姐該不會是在——”

“閉嘴,別在我這晃悠,否則工資——”

“行行行。”小麻笑得一臉谄媚,收回目光往外走。

走到玄關,封煜突然又叫住他:“你會不會做早飯?”

“早飯?”小麻愣了一下,很快意會過來,“會的,煜哥。”

封煜沉思了片刻,往廚房走去:“過來教我做。”

不就是早飯嗎,有什麽難的?

然而一小時後,看着連個蛋都煎得分不清本體的人,他放棄了。

“煜哥,你看要不還是買,買吧,挺浪費——”

封煜冷冷掃了他一眼:“要你還不如一本菜譜。”

不是,這明明是你自己學藝不精,能怪誰?

“還不走?”

“走走走,馬上。”小麻逃命似的往外跑。

廚房的油煙散去,封煜靠着流理臺,拿出手機,不知不覺又翻進了她的微博。

“沒有其他想法,只想好好工作。”那條原本讓他壓抑到頭暈想吐的簡單一句話,在夜色裏像是突然變了種意味。

他無聲彎了彎唇角,切到另一條,點了一個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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