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回憶延伸
在一家臺灣菜飯店的包廂裏,吃飽了的林唯恩放松身體靠在背後的沙發上,端起一杯碧螺春,十分慵懶的一小口一小口抿着。
“電影拍攝的進度怎麽樣?”剛剛因為知道林唯恩餓壞了,所以在整個吃飯的途中,許少頃都沒怎麽去打擾她,只是偶爾和泠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
現在見她吃完了飯,才關心的問道。
“還可以吧,新人總是需要點時間的,不過還好,都在預計時間之內。”林唯恩懶懶的應了一句,姿勢都沒換一個。
“制片人好玩兒嗎?”這次開口詢問的是泠。
“什麽制片人啊,我這個制片人做的可是有些徒有虛名了,大小事情都是Amy在打理,只有偶爾幫忙出出主意而已。”林唯恩撇了撇嘴,很顯然對于現在轉到幕後的工作并沒有之前在演戲時那般熱情。
“難得清閑也不錯啊。”泠聽聞頗為不以為意的說道。
人真的不見得總是要把自己弄的很忙才能體現價值,林唯恩所謂的‘偶爾出出主意’說的謙虛了些,這些主意其實多半都是起到了決策性的作用,這個可不是別人能做得來的。
“是啊,你只是還不适應。”許少頃難得和泠意見一致的說道。
“我會努力适應的。”林唯恩說完幽幽嘆了口氣,仿佛十分感嘆的說道:“時間過的可真是快,一轉眼,我入行已經四年多了,再一轉眼,我又退出幕前轉而做起幕後了。”
“恩恩,你這麽年輕就開始感嘆歲月未免太早了些吧?”泠看着一副嘆天嘆地摸樣的林唯恩,好笑的說道。
“早嗎?也許我下一次感嘆的時候就已經白了頭發呢。”林唯恩說着随手拿起自己披在肩膀上的一縷頭發,在泠的面前示意了一下。
“得了吧你,怎麽就突然開始感傷了呢?”林唯恩很少會說類似這樣的話,她血液裏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性格經常會被她發揮到極致。
今天突然就開始感嘆,不僅泠覺得奇怪,許少頃也跟着覺得有些意外。
“剛剛在少許家裏看到那張舞會邀請函,一時間好多大學時期的畫面就突然浮現在了腦袋裏,我記得我第一次穿禮服,就是在大學的舞會裏。”林唯恩說明了今天突然會感慨的原因。
她記得,那個時候的自己還不懂得所謂的酒會哲學,更加用不着挂上一絲不茍的三分笑意。雖然在當時的她并不覺得,但是現在想想,卻覺得十分的美好。
在記憶的深處,總有些時光是彌足珍貴的。
“你那時和現在長得一樣嗎?”聽了林唯恩的回憶之後,泠突然開口問道。
“啊?什麽意思?”林唯恩被他這句有些沒頭沒腦的問話給問愣住了。
“如果那時你就長得和現在一樣,在你們學校一定可以算是風雲人物了吧?”直到泠這樣說完之後,林唯恩才反應過來,合着泠這是在懷疑她是不是整容了?
“我那時和現在長得一樣!只是那件禮服稍微……簡單了點。”林唯恩先是有些氣惱,但随即想起自己當時穿得那件禮服時,氣焰便又略微弱下去了一點。
“有多簡單?”這次開口的說許少頃,從剛剛林唯恩提到自己大學參加舞會的事情時,他便一直沉默着沒講話,直到現在。
“我那時還只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那大學生,哪裏有什麽真正的禮服啊,所以我第一次穿去參加舞會的所謂禮服,其實就是一件裙擺略長點的白色連衣長裙。”林唯恩回憶着說道。
“簡單其實也不是什麽壞事。”許少頃聽聞輕輕勾起一絲嘴角,看着林唯恩淡淡的回了一句。
他們三個吃完了飯之後就一起去了Need,今天有幾名許少頃從日本請來的國際上頂尖的DJ,再加上有一段時間都沒有一起出現的泠和林唯恩也難得心情十分之好的和巧遇的其他朋友打招呼,還一起聊天跳舞,使得Need今天的氣氛格外的好,所有在場的人都在心裏默默的想着今天來這裏可真得算是賺到了。
熱度持續着直至淩晨,一直坐在吧臺邊上的許少頃從不遠處正在舞池裏熱舞的林唯恩身上收回視線,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在把酒杯放回去的時候,許少頃注意到林唯恩放在吧臺上的手機屏幕亮着,顯示着有電話正在打進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面顯示的‘蘇辰’兩個字讓他的視線頓住了一下,但僅僅是一瞬間,他便轉過身子伸手招來了一個服務生。
“去把恩恩叫過來。”等到服務生走近身邊并且低下頭湊近他的時候,許少頃開口對他吩咐道。
“是。”服務生聽聞應了一句後,轉身向舞池的方向走去。
手裏的手機繼續震動了沒多一會兒便恢複到了平靜,許少頃将手機再一次按亮看了一眼,有兩通未接來電。
“怎麽了少頃?”服務生離開後沒多一會兒,林唯恩就走到了許少頃的身邊,拿起他遞過來的冰水就喝了一口。
“蘇辰給你打電話了。”許少頃說着将手裏的手機遞給了林唯恩。
“哦。”林唯恩應了一聲,接過手機一邊喝水一邊劃開手機看了看後,對許少頃說了一句“我出去回個電話”後,就向身後的走廊走去。
“恩恩去哪兒了?”林唯恩前腳剛離開,後腳泠也從舞池中走了過來,坐到了許少頃的旁邊。
“打電話去了。”許少頃如實應道。
“電話?蘇辰的?”正在往自己杯子裏加冰塊兒的泠聽聞挑了一下眉毛,轉頭問道。
“嗯。”許少頃點了點頭。
“那估計她就快要走了。”泠頗為有經驗的說完後,端起加好了冰塊兒的酒杯就喝了一大口。
事情果然不出泠所料,林唯恩打完電話回來就沒有再去舞池跳舞,而是在吧臺邊上坐了沒多一會兒後就在又接到一通電話後離開了。
這時Need裏的人依舊很多,許少頃目送着林唯恩的背影直到被其他人給淹沒完全看不見後,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一點鐘。
那個就算十二點才收工也會來Need玩到四五點的林唯恩,已經變成了曾經。當然,這本身并沒有什麽不好的。
在林唯恩走後,許少頃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的手頭上還有幾件事情需要處理,可是還不等他将這些事情處理完,就有一名服務生帶來的泠喝多了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許少頃多少有些感到意外,泠的酒量他是知道的,雖然不能說是千杯不醉但是輕易是不可能喝多的,看來他今天是真的玩兒瘋了。
想想他最近又是開始慢慢接手家族的生意,又是被太後逼着去相親,雙重夾擊下,今天好不容易有機會放松,多喝兩杯也正常。
找人将喝醉了的泠送回家,并且确認他已經平安到家後,許少頃也沒了處理公事的心情,拿起車鑰匙便離開了辦公室。
淩晨三點多的S市,依舊有些璀璨的霓虹,但是在這片霓虹中卻又帶着一份安靜和恬淡。就像是一個美人,平日裏濃妝豔抹,卻在入夜時分有着一份不為外人道的沉靜。
行駛在這樣的街道上,許少頃想可能這也是他為什麽會不喜歡白天出門的原因之一吧。白天的S市,實在是太過嘈雜,人來車往絡繹不絕中會掩蓋掉很多東西。
等許少頃回到家,已經快要四點鐘了。他沒有開燈,而是憑借着自己對這間屋子的熟悉徑直走向衣帽間後才按開衣帽間裏的燈。
換好衣服出來,許少頃本打算去廚房煮咖啡,可是卻在路過客廳的時候,頓了一下腳步後,轉而走向了客廳。
那張被喬希言遺落的淡紫色信封安安穩穩的躺在沙發上,許少頃将它拿起來看了看,神情中有着一副若有所思,仔細看來,還能分辨出一分笑意。
就這樣過了半響後,許少頃轉身離開了客廳,卻并沒有走向廚房,而是向書房的方向走去。
周五下午,喬希言照例來到許少頃家打掃。像往常一樣先是清理了客廳和衣帽間後,在喬希言準備去打掃書房的時候,門鈴被按響了。
在門鈴兒聲響起的那一刻,沒有半點準備的喬希言被吓了一跳。這個屋子裏沒有電視,電腦也很少被使用,她實在是太适應這裏的安靜了,她把這份安靜當成了理所當然。
所以當這份仿佛和這間屋子格格不入的門鈴聲響起的時候,喬希言才會被吓到,也同時在心裏理解了許少頃兩次被門鈴吵醒時所表現出來的反感。
門鈴聲依舊在繼續響着,站在屋子裏的喬希言有些躊躇着不知道該不該去開門。她的身份實在尴尬,如果門外的人問她是這個屋子裏的什麽人,她要怎麽回答?小時工還是保姆?
但是她的猶豫僅僅是持續了一小會兒,在喬希言的餘光偶然掃到那扇緊關着的卧室門時,她就突然下了決定般的快步到近乎是用跑的來到了門口。
“你好,請問你找誰?”将門打開,喬希言看着面前穿着藍黃制服的人,禮貌的問道。
“小姐您好,請問您是喬希言小姐嗎?”穿着制服的人同喬希言打過招呼後,對她問道。
“我是啊,你是?”愣愣的點了點頭,喬希言完全搞不清楚現在狀況的問道。
“我是快遞公司的,喬希言小姐,麻煩您簽收。”穿着制服的人确認了喬希言的身份後,将手裏捧着的盒子遞了過去,順便還一起将筆也遞了過去。
“我?”喬希言愣愣的問道。
“是啊,您是喬希言小姐沒錯吧?”穿着制服的人笑着對喬希言又核實了一次。
“我是啊,可是……”這個人來按的是許少頃家的門鈴,結果要找的人竟然是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那就對了,麻煩您簽收吧。”快遞公司的工作人員禮貌的又将手裏的筆遞向了喬希言。
作者有話要說: 來捉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