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楊心瞳嫁給廢物木羽,甚至讓舅舅和葉沁離婚,讓木羽的爹娶葉沁。
楊心瞳要是嫁給木羽,那是咎由自取,但是她舅媽……
舅媽雖然也不好,但是最起碼也陪伴舅舅半輩子了,要是離開了,舅舅該怎麽辦?
她最終還是狠不下心祈求了一下淩律,希望他高擡貴手。
“那就先讓葉沁在木家折磨幾日再送回來吧,我會派人盯着,不會愧對你舅舅的。木家不敢和我置氣,所以葉沁母女一定會吃些苦頭的。要是不懲戒一番,她們永遠都不會長記性。”
簡幸這才點點頭,突然想起木羽竟然是個廢人,難道是上次他給自己下藥,淩律讓人做的?
她瞥了一眼淩律:“木羽廢了,是你做的?”
“我沒有親自動手,算嗎?”男人淡淡挑眉問道。
額……
這當然算啊,你動動嘴皮子就害的人家這樣,你要是親自動手,那後果還成什麽樣。
簡幸現在才知道淩律手段的可怕,雖然不致命,但是卻讓人生不如死啊。
果然,腹黑男不能得罪,否則你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咽了咽口水,不敢多說什麽。
墓園在帝都江南的郊區,車子不能開上去,山上有着長長的階梯。
她爸媽的墓碑就在上面,但是她這個樣子根本走不上去。
正在發愁之際,男人不發一言直接将她抱起,然後大步流星的拾階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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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階梯很長的,爬上去會累個半死,你還是把我放下吧!”簡幸擔憂的說道。
“你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的,我自然要報答你。”
“不需要……就當兩清了……”她尴尬的說道。
男人挑眉,說道:“你要是兩清了,我現在可就放手了。”
簡幸聽到這話,差點氣出了一口老血。
這男人怎麽這麽計較呢,竟然耍起了小心眼。這要是松手了,她豈不是滾下去了?
她谄笑着伸出了雙手,怕死的纏住了男人的脖子,俏皮一笑:“您老就當我什麽都沒說,你走你的。”
“老婆,乖。”
他揚起了尾音,聲音綿長低沉的傳入耳中,她感受到了那甜甜的寵溺。
雖然被威脅了,但心裏卻是甜的。
就這樣,淩律将她一路抱到了上面,來到了墓碑前面。
楊成業已經等候在那,眼淚鼻涕都有,看來是痛哭過了。
簡幸看着有些傷心:“舅舅……你是不是想舅媽了?她過些天就會回去的,只是表姐……我無能為力,她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幸啊,對不起,都是舅舅的錯。”楊成業痛哭流涕的說道:“當初你爸媽走的匆忙,把你丢給了我,可是我卻沒有好好照顧你。都怪舅舅無能,苦了你了。”
“舅舅……”簡幸眼角濕潤,忍不住哭泣起來。
楊成業踉跄着身子上前,緊緊的握住了淩律的手:“謝謝淩先生放過我們一家,小幸我就交給你了,她是個苦命孩子,沒人疼愛,還希望淩先生能多多包容。”
“我會的。”他點頭認真的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楊成業晃悠着身子下山去了。
短短一天的時間,舅舅就像是蒼老了十歲一般。
簡幸的心狠狠揪緊,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疼的有些厲害。
淩律看着她蒼白的臉色,淚珠晶瑩的挂在了睫毛上,那紅紅的眼睛看着格外惹人憐愛。
他見不得她哭。
他上前溫柔的擦拭她的淚水,聲線輕柔的響起:“別哭了,免得爸媽看着傷心。你還沒有介紹我給他們認識呢。”
她擦了擦眼淚,深呼吸一口氣,才點點頭。
她爸媽是合葬的,而哥哥是單獨的墓碑,上面沒有照片只有名字。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家裏沒有哥哥的照片,甚至一張合影都沒有。雖然奇怪,但是人去如燈滅,她哪裏還計較那麽多。
她出生的那一年,哥哥正好五歲,死于心髒病。
他有先天性心髒病,是爸爸那邊的遺傳病,哥哥一出生心髒就有問題,所以他們才打算生第二個孩子。
萬幸的是她的心髒沒有問題,但是哥哥卻熬不過,去世了,死在了醫院。
沒想到好景不長,不久後爸媽也去世了。
都死在了同一年。
她出生的那一年本應該一家人歡喜,最後……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淩律,舅媽一直說我是喪門星,克死了爸媽和哥哥,只會克死最親的人。所以舅媽就不讓舅舅和我太親近,怕我将和我有血緣的舅舅害死。我們現在是夫妻了,我會傷害你嗎?”
她擔憂的看着淩律,她這樣的人應該孤獨一輩子吧,偏偏遇到了淩律。
045、放開你的手,除非下輩子
045、放開你的手,除非下輩子
淩律緊了緊她的小手,阻止她的胡思亂想:“恰巧,算命的說我命硬,你想克死我,恐怕道行不夠。”
“你不要胡說了,我是在說正經的,你要是現在離婚還來得及。”
“我說的都是真話,想讓我放開你的手,除非下輩子。”
男人一字一頓,字字铿锵的說道。
簡幸聞言,抿了抿嘴唇,想要說點什麽,最終還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她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了,這個時候淩律願意給她一個家,她就會好好守護。即便現在還不敢愛,但是淩律在她心中卻是第一位的。
他對于自己來說,是恩人,是丈夫,也是親人。
在她失去一切的時候,還有一個人願意容納她,給她結實的臂彎,這就足夠了。
不管他出于什麽目的,她都心甘情願,所以……也不去深究淩律在茫茫人海中,為什麽挑選自己作為她的妻子了。
那些珍貴的話,她放在心裏只是聽一聽,要是他沒有做到,她的心裏也不會怪罪的。
就眼前,兩個人能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已經足夠了。
她握住了淩律的手,看着眼前的兩處墓碑:“爸媽、哥哥,小幸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
兩人祭拜完了後,淩律再将她抱下了山。
而這一切都落入一個女人的眼中。
女子緊緊的捏緊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刺破皮肉,鮮血很快溢了出來。
而此時身後傳來男人桀桀怪笑的聲音:“啧啧啧,這麽好看的手就這麽傷了,豈不是可惜了?”
男人挑起了她的小手,溫柔的放在掌心,竟然想要俯身下去親吻。
那女子頓時滿臉嫌棄,收回了手,冷道:“黑狼,你給我放尊重一點,我可是霍家的人!”
“霍家?霍家可不是淩家,你當初押錯了寶,現在反悔了,可是人家早已經不要你了。啧啧啧,淩律還真是眼神不好,放棄了光芒萬丈的你,選擇了平平無奇的女人,這是在公然打你的臉啊!”
女人一聽這陰陽怪氣的話,頓時憤怒的說道:“你給我閉嘴,阿律不過是為了氣我罷了,只要我求饒兩句,阿律就不會生氣的。我和阿律從小一起長大,我是最了解他的。他對別人可以絕情,但是對我,他做不到!”
她捏緊拳頭,有些聲嘶力竭的說道。
聲音雖然大,但是黑狼卻聽出了底氣不足的感覺。
黑狼只是笑而不語,一雙鷹眸陰鸷的落在她的身上,似笑非笑,似乎是在憐憫,也似乎是在嘲諷一般。
這眼神仿佛是在質疑。
淩律真的還會像以前那樣對她嗎?
那女子氣極,直接甩身力氣,也沒管黑狼就開車離去。
黑狼轉動了一下拳頭,包裹在黑色手套下的四根手指緊緊捏起。
他怪笑一聲,道:“淩律,我們好久不見,這次的游戲可要多些人參加才有趣呢。舊情人,新相好,還真是有趣呢!”
這笑傳開,久久不散,仿佛是鬼哭狼嚎一般。
……
言睿開車快要到別墅的時候,沒想的車前突然沖出了一個人。
車子猛地剎車,簡幸的腦袋瞬間磕在了前面的後座上,疼的龇牙咧嘴。
淩律的臉色瞬間就變得無比難看,
“怎麽回事?”男人聲音清冷的響起,蘊藏着怒氣。
簡幸揉了揉額頭,拉扯了一下淩律的衣服,想讓他不要生氣。
“先生,沖上來的……仿佛是簡小姐的表姐。”
楊心瞳?
簡幸微微一愣。
就在這時,車窗上猛地傳來拍打聲。
這車子裏面可以看到外面,但是外面卻看不見裏面。
車窗外響起了楊心瞳的哭喊聲:“淩先生,你不能這麽對我!簡幸……表妹,你救救我……”
簡幸聞言直直蹙眉。
男人捏住了她的小手,淡淡的說道:“不用理會,等會讓人打發了。”
“你先進去吧,我也有些話想要和她說,可以嗎?”
“我怕她傷了你,我陪你一起。”
“不用了,我會好好保護好自己的,這事……就讓我自己解決吧,她畢竟也是我的姐姐。”簡幸擔心淩律生起氣來,楊心瞳的下場更慘。
淩律微微攏眉,最終點點頭,撫摸了一下她的腦袋,輕聲道:“嗯,有事叫我。”
簡幸點點頭,強忍着身下的痛楚下了車。昨晚那無節制的索要,讓她下體撕裂,勉強撐了一個上午,已經不容易了。
她剛剛站穩沒想到楊心瞳就撲了過來,要不是她及時扶住牆根,只怕早已跌倒。
“表妹,你打我吧,你想怎樣懲罰我都可以,但是你不能讓我嫁給木羽,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我嫁過去根本沒有幸福可言。而且……是你……是你害的他不能做男人了,為什麽這筆賬要算到我的頭上?”
簡幸聽到這荒唐的話很想笑。
什麽叫她害的?
她好心好意問淩律借錢幫她,沒想到她一轉身就把自己賣了,險些遭到了木羽的侵犯!
而且這一次更過分,竟然打淩律的主意,明知道他們在一起了,竟然還要從中作梗!
“楊心瞳,你到底要不要臉?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耍手段,你現在還來怪我?你到底要不要臉?”
“我……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這次……這次放過我好不好?”
楊心瞳心有不甘,但是卻不得不忍氣吞聲,畢竟現在還需要求簡幸。
“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了,這一次說什麽也不會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表妹,不要啊——你看在爸媽養了你這麽多年的份上,你放過我好不好?你不能這麽忘恩負義啊!”
“忘恩負義?”簡幸聽到這話忍不住冷笑一聲:“我要是忘恩負義的話,你現在還能在這見到我?”
“你……你真的不願意幫我?”楊心瞳咬牙說道,臉色漸漸變得憤怒起來。
她堅定的搖搖頭,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心軟。
楊心瞳見求她不成,忍不住氣急敗壞的吼道:“簡幸,你怎麽好意思說我不要臉?呵!你就要臉了?大學還沒畢業就和男人同居了,之前和許成州暧昧不清,現在是和淩律!你換男人的速度還真是夠快的!簡幸,你憑什麽啊!我家養了你這麽多年,難道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爸的嗎?我家可就我一個女兒,你是想讓楊家斷子絕孫嗎?你害死了我未出生的弟弟,現在又來害我和我媽了是不是?”
她一改剛才凄楚的表情,竟然聲嘶力竭的質問起她來。
046、楊心瞳還有什麽資格教訓她?
046、楊心瞳還有什麽資格教訓她?
簡幸聽到這一字一句,心狠狠地痛着,但是也很想笑。
原來在楊心瞳眼裏,自己做什麽事都是錯的。
她咬咬牙,捏緊了拳頭,看着楊心瞳醜陋的嘴臉。
她的嘴喋喋不休,依然在說着。
“我爸養你二十年,就算要你的命也是應該的,我看上你男人又怎麽樣?我要是你,就該雙手送上,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麽貨色,你憑什麽可以和淩律在一起!大學生是不是很好玩啊?很清純很嬌嫩吧?你也就只有這點資本吧,當初費盡心思的考上了帝都大學,不就是為了跨上門檻,讓自己賣的更高一點嗎?”
她的話越來越難聽,簡幸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揪住了楊心瞳的領子,聲音清冷的響起:“楊心瞳,你要是再多說一個字,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楊心瞳聞言,嗤笑一聲:“就憑你,你算個什麽東西,你就是個拖油瓶是個喪門星,克死了你爸媽還有哥哥……”
她的話還沒說完,簡幸的巴掌狠狠落下。
啪的一聲——
十分清脆。
這一巴掌把楊心瞳打蒙了,以前只有她欺負簡幸的份,什麽時候輪到她教訓自己了?
她好大的膽子!
楊心瞳頓時瘋狂起來,掙紮着。
但是她的力氣哪裏比得過簡幸,簡幸從初中就在外面上寄宿學校,一直到現在,什麽都需要靠自己。而楊心瞳在葉沁的溺愛下,一直都是溫室的花朵。以前楊心瞳總愛找她麻煩,她為了不讓舅舅危難,也想要在這個家好好相處下去,不得不忍氣吞聲。
她不能和楊心瞳對着幹,那就離得遠一點。
無關痛癢的羞辱和打罵也都默默忍下,但是現在楊心瞳實在是太過分了。
要是說楊心瞳将自己賣了,她為了舅舅,還會忍着。但是這一次,她竟然連淩律的主意都打,明知道他們的關系,還敢明目張膽的如此,他們将她放在何地?
這……
就是壓塊簡幸的最後一根稻草。
簡幸冷冷的捏着她亂晃的手,楊心瞳頓時吃不住痛,開始嚎叫起來。
“你……你竟然敢對我動手,看來是我以前教訓少了……”
話還沒說完,簡幸一個用力,她就跌在地上。
“你……”
簡幸站在她的面前,冷道:“我怎麽了?是不是沒見過我現在這個樣子?”
泥菩薩還有三分土性呢,楊心瞳就這麽肯定她是逆來順受的人?
她忍到現在,也無需忍耐了。
她現在和淩律結婚了,戶口也從楊家牽出來了,爸媽留下的保險金她也不要了。
現在她是完全的個體,不需要依賴任何人,楊心瞳還有什麽資格教訓她?
以前的一筆筆賬,這個時候該算算了。
楊心瞳看着簡幸清冷的面容,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竟然感到了一絲害怕。
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她會躲着自己,但是卻從來不敢反抗的。現在……現在有了靠山,就這麽了不起了嗎?
她咬咬牙,狠狠地說道:“簡幸,你就是在靠男人,你要是沒了淩律,你敢和我這個樣子?”
簡幸聞言忍不住冷笑一聲,到這個時候了楊心瞳還不知悔改。
“恐怕表姐還不知道吧,我已經将戶口遷出來了,我不是楊家人了。而且你上次把我賣了,我完全可以告你的,你說按照律法,你要在牢房裏待多少年?”
楊心瞳聞言,吓得面色慘白,她還真的把這件事忘了!
“你……你別胡說,你有什麽證據?”
“證據?我倒忘了,我是沒有證據的。”
楊心瞳聽到這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簡幸,你就會說大話而已,你吓唬誰呢!”
“我雖然沒有這個證據,但是你在淩律的水裏下藥,做出的那些醜陋勾當,我可是有證據的。你還記得你在房間裏安裝了監控和錄音筆嗎?沒想到卻自掘墳墓!”
楊家的隔音不是很好,那錄音筆将母女兩人的對話清清楚楚的錄了下來。
她們是如何下藥,打的是什麽歪主意,全都記錄下來。
那些東西被言睿收了起來,怕日後成為淩律的污點。
而這些都是鐵證。
楊心瞳聽到這話,面如死灰,頓時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現在,還有臉求饒嗎?”
“簡幸……這些都是你的陰謀,你想害我,你為了報複我家!我……我和你拼了!”
楊心瞳還是無法接受事實,一下子從地上騰了起來,面色猙獰的朝着簡幸撲了過去。
即便她眼疾手快想要閃躲,但還是晚了點,脖子上竟然被她刮傷了。
而楊心瞳撲了空,整個人跌倒在地上。
她一次沒成功,還想再來一次,但是卻被簡幸輕而易舉的制服住。
“楊心瞳,你和木羽都想害我,你們還真是天生一對。你現在得到這個結局是你咎由自取的!而且,你來到現在,我也沒聽你舅媽求情啊,只顧着自己了吧。”
“你……”
楊心瞳氣的說不出話來,面色漲的通紅。
簡幸冷冷的松開了手,聲音決絕的響起:“你不要再胡攪蠻纏,否則……我不會放過你。既然你說我是靠男人,那我就靠一次給你看看,只是怕你承受不住後果。”
說完,她轉身離去。
楊心瞳想要撲上去,但是卻被鐵門攔住。
她在外面憤怒的叫嚣着:“賤人!你這個賤人,你是不會有好下場的,淩律是不會看上你的,他只是圖新鮮而已,我遲早有一天會把你踩在腳下……”
簡幸假裝沒聽到,她知道淩律不是這樣的人,但是他到底為了什麽,卻不得而知了。
淩律倚靠在門框上,脫下了嚴謹肅穆的西裝外套,雙手環胸,依稀可見白色襯衣下的健碩身材。
他閉着眼,仿佛是在曬太陽一般,整個人氣息華貴超然,簡幸忍不住放慢了腳步,生怕驚擾了淩律,打破這美好的畫面。
就在她小心翼翼的時候,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突然伸出手,沒有睜開眼,但是卻仿佛看的真切一般。
她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在了他的懷中。
“你怎麽看見的?”
“因為晚上視力不好的緣故,所以我的耳朵額外的靈敏。”淩律慵懶的睜開了那俊美的雙眸,漆黑幽蘭的目光靜靜的流淌在簡幸臉上。
簡幸忍不住想到自己當初的三個月,看不見東西,就是個瞎子一般。
“就算耳朵再靈敏,我還是想要睜開眼看看周圍,看不見……實在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怎麽,發生過什麽讓你缺乏安全感嗎?”男人眸光深邃的落在了她的身上,帶着灼灼的烈火。
“沒什麽,三年前我出過一次車禍,失明了三個月……那段時間……很可怕,但是還好我挺過來了。”她淺淺一笑,腦海深處突然閃過一道聲音。
“小幸……等我!”
“等我實力強大了,我會回來保護你,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這些話,仿佛是從地獄深淵裏冒出來的一般,以前從未出現過。猛地沖進了腦袋,讓她的大腦驟然劇痛起來……
047、被催眠的三個月
047、被催眠的三個月
“啊——好疼……”
簡幸突然痛苦的抱住了腦袋,劇痛來的太徹底,她再也支持不住,眼前一黑,徹底昏闕過去。
“簡幸!”
淩律臉色一變,眼疾手快的将她抱在了懷中,看着她蒼白如紙的小臉,立刻喊道:“去請傅醫生!”
很快傅柏易帶着藥箱過來了,查看了一下發現了沒有任何病症,但是簡幸卻昏迷不醒,還面色十分痛苦,一直在追問你到底是誰之類的話語。
傅柏易微微攏眉,說道:“恐怕要送到醫院一趟,這裏沒有儀器,我無法查證我的猜想是不是對的。”
“好,立刻去醫院。”淩律沒有任何遲疑,立刻開車前往帝都最好的醫院。
經過整整一個下午的檢查,傅柏易才說出自己的猜想:“她這不是病,恐怕……是催眠過後留下的後遺症。”
“催眠?”淩律聽到這話,面色狠狠地揪緊。
“只是猜想而已,我在帝都認識一個高級催眠師,等她過來了,也就知道我的猜想成不成功了。”
傅柏易眉宇也緊緊蹙起,竟然還有人催眠她的記憶,難道這丫頭知道什麽秘密不成?
催眠師很快就到了,趁着她昏迷中迷迷糊糊的潛意識作祟,一點點深入。
整整持續了三個小時,催眠師問出的信息卻十分渺茫。
“這位小姐三年前是不是發生過什麽事情,她對那個人的印象很模糊,按理說人有五官,要是記住一個人,很深刻的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的。但是這位小姐卻十分迷茫,是為什麽?”
“她三年前出過車禍,失明三個月。而且她懼怕黑暗。”
“原來如此,這麽一來就說的通了。因為害怕所以那三個月病人一定出于心情焦慮不安的狀态下,再加上眼睛看不見,失去了更為直觀的信息來源。而且病人還是五級催眠敏感度,所以要是對方是比我還厲害的頂級催眠師,那麽一切都對了。”
“我大致可以拼湊起來一些信息,她失明的三個月遇到過一個人,那個人應該對她很重要。而且病人因為恐懼,逃避那三個月失明的事情,防備心很強,所以我無能為力。但頭疼只是偶爾的,催眠失憶只是一個心理暗示,不能完全抹除記憶,有些後遺症肯定的。說不定她自己就能想起來,這種事情是說不好的。”
催眠師耐心的解答着,沒有幫上傅柏易的忙而有些慚愧。
“既然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其實她也可以出院了。”
“我送送你。”
傅柏易送了人離開,然後回到了病房。
他看着病床上的簡幸,不解的問道:“那三個月……她身邊照看的人不是你安排的嗎?難道還能被人鑽了空子?”
“是啊,有人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和簡幸接觸,我竟然一無所知!要不是她今天這樣,我還不知道呢!”
淩律的面色冷寒起來,寒眸幽寂的落在了簡幸身上。
她不過是個普通女孩,身上平平無奇,為什麽會有人請來頂級催眠師幫她封鎖了記憶。
那三個月,她和誰接觸了。
是男是女!
又發生了什麽事情?
“博易,還需要你那位朋友将當年的那些醫護人員檢查一下,我懷疑他們也都受到了催眠。”
“很有可能,否則也不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洩露出來。你這小妻子身上難道有什麽秘密嗎?為什麽被這樣的人惦記?”
“是啊,竟然有人惦記我的小妻子,從三年前就開始了。看來我要好好提防了,你說是不是?”
男人淡淡的說道,偏頭睨了一眼傅柏易。
傅柏易知道,淩律是怒了。
有人觊觎自己的心尖寵,就等于觸碰了逆鱗,自然是不高興的。
他只是摸摸鼻子笑了笑:“以前不管經歷什麽事,都沒見你如此緊張過,怎麽?這次緊張了?”
“因為有人動了不該動的東西!”
淩律冷冷的說道。
這話,帶着戾氣,寒徹無比。
……
簡幸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
記憶仿佛兜兜轉轉回到了三年前,她出了車禍,身子多處骨折行動不便,偏偏還瞎了眼。當初舅舅想要傾家蕩産給她支付醫療費,但是舅媽卻鬧得厲害,一哭二鬧三上吊,甚至要帶着楊心瞳一起去死。
舅舅雖然沒有告訴她這些壓力,但是她是明白的。
那段時間她想到了死。
反正爸爸媽媽和哥哥都死了,她還活着幹什麽,連累別人,也苦了自己。
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在她住院後的第三天,醫院收到了一筆善款,是有錢人資助給醫院貧困不能救治的病人,而她僥幸在內。
那筆錢救了自己,但是那三個月的恐懼依然真實。
但是後來漸漸的也就不害怕了,似乎有一個人出現了。
他陪着自己,給她說故事,聲音溫柔視線溫暖。
睡夢中,她一個人坐在床邊緊緊的抱着自己,眨巴着看不見的眼睛,問對面的人:“你為什麽老是說這些兒童故事?我已經十七歲了,我不是小孩子了。”
“哦?原來我們家小幸已經長大了呀,那好以後我就給你換本書,只是要等到很久以後。”
“你不來了嗎?我要等你到多久?”
“等到我強大起來,強大到可以保護你。但是在這之前你需要保護我,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的存在,否則……我會死。”
“你不希望我死對不對?那就不要告訴任何人,忘記這段記憶,就當我沒有出現過。等我再次找到你,你就可以想起我了。”
“好……我保護你,我一定保護你,我會忘記這段事情,我要好好的保護你……”
夢裏,她反反複複的念叨着,這個夢很熟悉但是卻有很虛幻。
等她傍晚醒來,淩律詢問她昏迷夢見了什麽,但是簡幸卻一臉茫然。
她好像是做夢了,但是夢到了什麽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就像是被塵封了一般。
當淩律告訴她中午回來昏倒的時候,她還很驚訝,都忘記自己竟然暈倒了。
她只記得自己站在門口,和淩律說了幾句話然後發生了什麽,就不知道了。
淩律又問了三年前她失明的事情,她沒有多說什麽,有些排斥那段回憶。這次也沒有頭疼的症狀了,看來真如那個催眠師所說,只是偶爾的後遺症而已。
而催眠師連續一個下午在給當年的醫護人員催眠,但是時間隔得太久遠了,只問出了一條還算有些價值的訊息。
那個人……
是一雙墨藍色的眼睛!
宛若夜色中的大海一般,給人心驚的感覺!
這個信息無疑是大海撈針,歐洲人都是藍色的眼睛,藍色深沉一點便是墨藍,在整個歐洲大陸尋找,這樣的搜索範圍實在是太大了。
而且頂級催眠師不是常見的,有些還會被世家圈養起來,尋找起來難度更大。
所以這訊息也等同于沒價值。
048、私密的地方上藥
048、私密的地方上藥
晚上,簡幸一個人在浴室裏給自己上藥,輕輕碰一下都疼的要命,忍了一個白天,到現在已經虛弱不堪,甚至站都站不穩。
淩律現在本來就是精力旺盛的時候,哪裏用得上藥物,吃了藥後更加不懂節制,雖然動作盡量溫柔,但是要了一次又一次,就算是鐵打的人都受不了啊……
昨天晚上,自己分明就是痛暈過去的。
而且不只是身下疼,身上也留了很多吻痕,密密麻麻。
淩律牙齒啃噬留下的痕跡,大掌撫摸留下的痕跡……
還有自己忍耐到了極致,卻又不敢喊出來,只能咬在自己的胳膊上。
現在脫了衣服站在鏡子前面,簡直就是傷痕累累。
第一次的恐懼還沒有消散,現在又添了一重,她更加懼怕男女之事了,這可怎麽辦?
關鍵,兩次都是被自己的親人算計的,這種痛楚誰能想象?
她最終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光滑的背脊貼在冰冷的牆面上,讓她冷的有些瑟瑟發抖。
明明淋浴的水是溫熱的,可是她卻覺得自己如墜冰窖。
而淩律從書房裏出來,想要來看看她,推開房門發現裏面沒人。
他聽到衛生間傳來水聲,忍不住敲門:“簡幸,你在裏面嗎?”
但,裏面久久沒有聲音。
男人不禁狠狠蹙眉,又敲了兩下依然沒反應,他忍不住直接打開了門。
只見她狼狽的蜷縮在角落,身子暴露在空氣裏面,是那麽的瘦弱不堪。身上的痕跡因為時間而呈現處深紅色,白皙的肌膚,深色的吻痕,這些……都是自己留下的。
昨晚他沒來得及細查,情欲退散只知道她下體有傷,并不知道她身上是這樣子的。
而她整整一天也沒說!
該死的,他都發風幹了什麽?
現在,他都想殺了自己了!
他連忙沖過去,取出幹淨的浴巾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緊緊的摟在懷中。
“是不是很疼?”
簡幸這才察覺有人進來了,看到他的那一刻,心慌亂了一下,想到自己還沒有穿衣服。
她想要站起來,但是卻毫無力氣。
見她掙紮,他不悅的蹙眉:“別動,我不會對你做什麽,我只是想要查看你的傷勢。”
他将她擦拭幹淨,溫柔的放在床上,看到她身上深淺不一的痕跡不禁有些心痛。
家裏有去除淤血的藥膏,他找來輕柔的抹在了她的身上。
他注意到她胳膊上的齒印,都見了血!
難怪,她今天穿了雪紡長袖的衣服。
“怎麽不告訴我?疼不疼?”他輕柔的撫摸在她的傷口上。
“沒事,很快就會好的。”她不敢看他的眼,小聲呢喃的說道。
“我幫你下面上藥,你忍着點,醫生說半個月就好了。”男人拿起了別的藥膏。
簡幸的臉瞬間紅了起來,驚愕的擡眸:“你……你說什麽?”
她慌亂無措,一雙雲眸濕漉漉的,再加上頭發半幹的模樣,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小奶貓一樣。
開什麽玩笑,他給自己上藥,還是那麽私密的地方?
自己雖然看不見,容易弄疼自己,但是也好過他來吧?
“怎麽?又不是沒見過,都已經兩次了,還害羞?”
兩次……
是啊,已經兩次了,可是每次自己都折騰的半死,她是真的怕了。
她的臉色忍不住蒼白了一瞬,星眸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淩律一看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兩次确實不是什麽好的經驗,初經人事的丫頭怕是要吓壞了。
他忍不住溫柔的将她攬入懷中,她濕漉漉的頭發打濕了他胸口的襯衫。
“對不起,我想要對你溫柔點,讓你不至于那麽怕我,但是我……還是沒有克制住。昨晚,很疼吧?”
簡幸聽到這輕柔的話語,在這樣身份顯赫性情淡漠的淩律最終說出,帶着自責和不忍,深深地牽動着她的心。
她見過他的細膩溫柔,也見過他霸道無理,也見過他憤怒戾氣的模樣。
她不知道別人是否有幸見到,但是對自己而言,他的點滴溫柔都讓人無法拒絕,這邊是淩律。
算了吧,他也不是故意的。他确實很尊重自己,若沒有那兩次意外,他到現在也不會碰自己。
她輕輕搖頭:“沒事,這不是你的錯,我忍忍就好了……”
“乖,我幫你上藥,你要是害羞,就将眼睛閉上。”
“我自己……”
“你要是不答應,我晚上可不走了。”
男人無賴的說道。
簡幸沒有辦法,她只能緊緊的閉着眼睛,任由男人對自己上藥。
他的動作輕柔,傷口雖然疼,但是比自己上藥的時候好多了。
她面色緋紅,疼的時候緊緊的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絲痛呼,那隐忍羞澀的模樣,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正在等人采摘一般。
明明沒有誘惑的氣息,但是男人卻覺得欲火焚身。
她清純的模樣,讓人想要迫切占有。
他極力忍着,全程身子緊繃,這差事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也讓他更加堅定,以後要好好的疼愛簡幸。
自己的女人,他不準許別人傷害,更不準許自己傷害!
艱難的上藥結束,淩律立刻離開,他急需要冷水澡,不然會難受死的。
簡幸一個人縮在被窩裏,想到剛才他狼狽離開的模樣,她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看得出他忍得很辛苦也很難受,但是活該,誰讓他把自己弄成這樣的?
這麽好的男人,自己要不要敞開心扉呢?
她陷入了迷茫。
她想着想着就入眠了,夢中有一個人朝着自己說。
“小幸,你是我的……你不可以愛上別人。”
“小幸,我會娶你的……”
“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這聲音來源于誰?
整整一個晚上,她都睡夢不安,第二天起來覺得自己很奇怪,怎麽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夢,難道是思春了?
……
接下來的幾天簡幸的生活苦不堪言,不能随意走動,天天窩在家裏也不能久坐畫畫,實在是太折磨人了!也許是太無聊了,所以淩律每天早中晚陪她吃飯,就是她最開心的事情了,畢竟有人能夠陪她說話了。
今天中午她照例等着,甚至興致勃勃的親自下廚,做了幾個家常菜。
就在這時,傭人說道:“夫人,先生回來了,你要不要去接一下?”
“嗯,馬上來。”她收拾了一下提步就去,站在門口等候,看見了那輛車停在了花園外面,沒有進來。
而且……
一個女人打開了車門進去。
049、曾經的戀人
049、曾經的戀人
距離太遠,她看的不真切,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背影而已。
很快車子發動,竟然離開了。
怎麽剛剛回來又走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