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18)

他領着簡幸來到她的卧室。

“連夜給你置辦了一些女孩子用的東西,有大衣櫥,有化妝臺,陽臺上還放了一個吊椅,周圍養了很多盆栽。別的東西我沒給你放太多,床四周的位置都很空曠,地上也有地毯,你可以随意活動。”

“衛生間有防滑墊,門口也有二十四小時守着的女傭,有什麽事就叫她們,務必保證自己的安全,別讓我擔心,知道嗎?”

他仔細叮囑着,帶她熟悉環境。

她聞到了熟悉的香味,忍不住問道:“放了茉莉花?”

“嗯,陽臺上床頭櫃都有,知道你喜歡這清雅的香氣,特地從溫室拿過來的。每天都會有人給你換新的。”

“我想去陽臺看看。”

席漸帶着她來到陽臺,撲面而來的香味,讓人心曠神怡。

還有陽光的氣息,觸手可及的溫暖。

她喜歡這裏,因為這兒有家的感覺。

她哪裏知道,在她沒來之前,這兒只是一棟冷冰冰的建築而已。

因為多了個人,所以才富有人情味。

随後席漸又帶着她來到自己的卧室。

傭人都在一樓,而夫人在長廊最裏面的房間,目前只是小住而已,等席漸父親的忌日過去,就會回到自己的住所。賽琳娜大概還會在這住上十來天的樣子。

席漸下午有會議,作為股東之一的賽琳娜自然也要出席。

兩人坐在了一輛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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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琳娜換上黑色的大衣,帶着帽子,黑色的網紗遮住了半張臉,顯得那妖嬈的面龐更添了幾分神秘。

如此年輕貌美,又有才幹的女人是無數男人追求的對象,雖然是遺孀,依然有無數人希望得到她。

但……只有一人永遠也不會正眼看她。

那就是席漸。

車內氛圍微微壓抑,賽琳娜開腔:“我沒想到你帶回來一個瞎子。”

“她是我的未婚妻,麻煩母親說話放尊重一點。”

“我說的是事實!班森,你要是找個優秀的女孩子回來,我倒是可以理解,你找個這樣的,我無法接受。作為你的長輩,我反對這婚姻。你應該娶一個門當戶對的女孩,知道嗎?”

“賽琳娜,我娶任何人都不會娶你的。”他叫了她的名字。

賽琳娜聽到這話,心髒抽痛了一下,臉上極力維持着平靜。

性感的紅唇開啓,帶着決絕的氣息:“就算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你也休想和自己喜歡的女人在一起!我得不到的東西,憑什麽別人可以得到!”

“你名義上是我的母親,注定我們永遠不可能。”

“你要是真的對我有一點情,我住在別墅這麽久,我們早該發生點什麽了。你從未帶女孩子回家,她是第一個,她讓我感覺到不舒服。我不喜歡別人占有你!作為你的長輩,你婚姻大事我是有權做主的。就看看我們誰能笑到最後!”

賽琳娜冷冷的說道。

席漸聞言陷入了沉默,寒眸深邃,帶着晦澀的光芒。

很快車子就停在了集團門口。

希尼最大的財閥集團RR.lancaster,底下有着紅玫瑰的标志,是整個家族的象征。

兩人來到了頂樓會議室,席漸的兩個姐姐已經按捺不住,大姐溫蒂,二姐茱莉亞都已經是年過三十的人了,名義上他們三個是“親姐弟”。

溫蒂最先開腔:“三弟和夫人來了,那我們就直接切入正題吧。聽聞三弟從帝都帶回來一個東方女孩名字叫簡希對不對?據我調查,你的上一個領養家庭也姓簡對不對?”

茱莉亞:“就是就是,我們兩姐妹一直在調查他是不是我們弟弟,不正統的血緣關系,我們可不會承認的!現在父親死了,我們要守護父親的集團!”

兩姐妹你一句我一句,根本不給席漸說話的機會。

其餘董事會有些為難的看着賽琳娜,她可是資格最高的人了,發言最為合适。

“不知道夫人怎麽看?”有人問道。

243、未婚夫妻的關系

243、未婚夫妻的關系

“對于班森的來歷,大家猜測了很久,但亡夫留有遺願,要将集團傳給唯一的兒子,也就是班森。如果班森是亡夫的親生兒子,那麽就按照遺囑。溫蒂和茱莉亞有這樣的疑慮也是正常,是為了守護她們父親辛苦經營的基業。我作為長輩不能太過苛刻,但我也想知道這個女孩是怎麽回事?”

“班森,你血脈正統的問題一直存在,請問你作何解釋。”

賽琳娜挑眉問道,雖然語氣說的平緩,但是卻有着咄咄逼人的感覺。

董事會也紛紛看了過去,等待席漸的回答。

“那個簡家我并不清楚,這次我帶回來的是我的未婚妻,名叫簡。是個華裔,恰好去帝都有事,和我相遇,就像是浪漫愛情故事,我們就這樣墜入了愛河,并且……她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什麽!”

賽琳娜激動地站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着席漸:“你說什麽,你們有孩子了?”

“怎麽,不可以嗎?”席漸挑眉問道。

賽琳娜回過神來,連忙收斂自己的神色,蹙眉道:“所以……這都是真的。”

“我會盡快安排訂婚宴,要給她一個正式的身份。至于兩位姐姐,你們大可去查,如果有什麽決斷,交給董事會決定。”

“董事會的這些元老們都是跟随父親一起經營集團的,我想他們會公平公正的對待,兩位姐姐可以找他們處理。我和父親是做過親子鑒定的,你們要胡攪蠻纏我也沒辦法,但該是我的東西,我不會讓步,還請姐姐們,好自為之。”

說完他朝着董事會點點頭,示意他們全權處理。

溫蒂和茱莉亞氣的面色鐵青,肯定不相信他這番說辭。

但席漸既然這樣說了,那就證明他已經做好萬全之策,肯定幫那個女孩隐瞞了身份。以她們那點微末的調查,怎麽可能查出什麽來?

這明顯就是吃啞巴虧!

席漸在這個位置上霸權太久,賽琳娜是其次拿股份最多的股東,雖然表面上她是站在席漸的對面,但是暗地裏兩人的關系又十分暧昧,到底是敵是友還不知道呢!

席漸并沒有停留,直接轉身離去,态度強硬的不得了。

賽琳娜不顧形象,匆匆追了出去,叫住了他。

“你說得是真的?她真的有你的孩子了?”

“沒錯。”

“你瘋了,她只是個瞎子,不能給你任何助力。你的兩個姐姐如狼似虎,盯着家族産業。我就先不說了,是不是你真正敵人還要看你如何決定。再說約克家族的那些人,你應該清楚,他們不會放過你的!”

“自古以來,玫瑰之争就從未停止過!”

賽琳娜不得不提醒他這個不争的事實。

席漸淡淡的說道:“多謝母親提醒,我會妥善處理,這個你不必操心。”

“所以……你打算是要與我為敵了?”賽琳娜眯眸寒聲說道。

“看來也只能如此了。”席漸不鹹不淡的說道。

賽琳娜聞言,緊緊的攥着拳頭,冷冷說道:“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拭目以待,我倒要看看在這兇險的家族鬥争中,你是如何保護你心愛的女人!”

說完,她揚起頭高傲的轉身離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亦如……她心碎的聲音。

簡幸在家裏開始學習盲文,其實之前也有接觸過的,但是從未想過舊疾複發,所以早已荒廢那些知識了。

現在重新撿起來有些困難,但是這樣一來她也有事情可以做了,總不至于每天曬太陽幹耗着。

她學的累了,就聽聽電視,幻想着劇情。

她不知道自己切換到那個電視臺,裏面正在插播經濟新聞。

“就在今天下午RR.lancaster高層議會,依然是對現任總裁的血統質疑,但依然無果。班森.蘭開斯特先生依然掌管着集團大權,在他的帶領下,已經成功和東方帝都的霍家合作。并且還有一個重大消息,這位年輕的總裁公布已有未婚妻,不知道這未婚妻是何方神聖!”

簡幸聽到這消息有些驚訝,席漸不是已經退婚了嗎,怎麽又冒出個未婚妻?

難道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簡幸有些想不通,只能等席漸回來問他了。

席漸一直忙到了晚上八點鐘才回來,簡幸學的有些累了,正在沙發上小憩。

席漸忍不住蹙眉看向傭人:“怎麽不把她扶回房間,要是凍着了怎麽辦?”

“是簡小姐非要堅持等少爺回來的。”

席漸聽到這話,原本還有些生氣,但現在已經煙消雲散了。

他讓人下去,然後将她打橫抱起。

簡幸睡得本來就不熟,被輕輕一碰立刻迷糊的睜開了眼,就像是剛剛睡醒的小奶貓一樣,憨态可掬。

她睜開眼,眼前昏暗一片,愣了一秒種才想起來自己已經看不見了。

“哥哥,你回來了?”

“不是給你打電話,讓你不要等我的嗎?你現在可不是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我哪裏有那麽嬌貴啊,才八點我也睡不着啊,剛來還在倒時差呢!你這麽晚回來餓了吧,我們吃點宵夜吧,我有點餓了。”

說到最後她有些不好意思了。

席漸呷着笑,輕輕搖頭,然後将她抱到了餐廳。

“我去給你弄吃的,你等我。”

簡幸乖乖點頭,餐廳和廚房是相連的,所以能聽到裏面叮叮當當的聲音,她忍不住好奇的問道:“哥,我今天聽新聞了,說你公開已有未婚妻。這個未婚妻我認識嗎?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子嗎?”

廚房的聲音突然一頓,仿佛戛然而止一般,停的有些突兀。

空氣……似乎都沉悶了一下。

很快席漸回答:“不是我喜歡的女孩,是……你。”

“我?”

簡幸徹底愣住了。

“抱歉,我不能讓別人查出你是我妹妹,不然我在家族就會舉步維艱。唯一兩全其美的辦法,就是你當我的未婚妻,這樣我才能保護你和孩子。”

簡幸聞言深思了一下。

把她帶回來确實是一個麻煩,她已經麻煩席漸很多了,現在應該盡可能的不給他惹事。

如果謊稱是未婚妻的話,能給他減少麻煩,一個虛稱又算得了什麽呢?

“只要不傷害哥,說什麽都無所謂,只要我和哥哥心裏明白就好了。”

“我會給你一個全新的身份,到時候就算淩律來了,也不能帶走你。”

簡幸再一次聽到那熟悉的名字,本來就暗淡的眸子更為深沉幾分。

她深呼吸一口氣,從鼻腔裏發出了一聲清脆的“嗯”。

244、淩律出事了

244、淩律出事了

席漸聽見她的語氣明顯低沉,便知道她還在為淩律的事情難過。

他眸色幽暗了一瞬,随即恢複平靜,繼續忙碌。

只要簡幸還在他的身邊,那他就有希望和機會,他不會輕易放棄的。

很快一份意大利面做好了,番茄肉醬散發着酸酸甜甜的香味,讓人食指大動。

簡幸的肚子很應景的叫了起來,原本并不是很餓,但是被這香氣勾引,她現在覺得快要餓死了。

她拿着叉子,攪動着意面,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席漸在一旁看她吃的狼吞虎咽,就像個小孩子一般,胸腔裏都填滿了溫暖的熱意。

她吃的有些不小心,肉醬沾到了嘴角。席漸伸手将她嘴角擦拭幹淨,溫聲說道:“慢點吃,又沒人和你搶。”

“哥哥做的好吃啊!你不吃嗎?不餓嗎?”

“不餓,你慢慢吃,不夠還有。”

“你這樣會把我喂成豬的!我都感覺自己圓了一圈了。”

“能把你喂胖,我也算是本事了。

“賽琳娜夫人晚上不回來嗎?”她記得席漸似乎是一個人進門的。

席漸輕聲道:“她等父親的忌日再過來,這兒現在是我的私人住處,她沒有資格在這常住下來。”

唯一有資格的就是簡幸,只有簡幸才能站在她的身邊,享受她的一切。

簡幸吃飽喝足,心滿意足拍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她笑着說道:“這就是舅舅的手藝,你以後可有口福了!”

“舅舅……”

席漸聽到這兩個字神色稍稍暗淡,但是簡幸卻看不見,仍然開心的說道:“是啊,你就是寶寶的舅舅啦!人家都說寶寶會像舅舅多一點,要是哥哥和我有血緣關系,那寶寶一定會非常帥氣的!”

“是啊,我們沒有血緣關系,但我會永遠疼愛你的。”

他淡淡的說道,其實是想提醒簡幸,他們并不是親兄妹。

就算她們在一起結婚生子,也未嘗不可!

只可惜簡幸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簡幸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洗漱了一下就上床睡覺,但是這一覺卻睡得十分不安穩。

她竟然看到了淩律!

他像是無頭蒼蠅一般,在車水馬龍的街道裏穿梭,像是在急切的尋找什麽。

“簡幸!你在哪裏,你出來啊,我知道你在這!”

“你怎麽可以這麽狠,就這樣丢下我,你把我當什麽?”

“你出來好不好,就當我求你!”

簡幸聽到這話,心狠狠地疼着,就像是刀割一般。

她清楚地知道這是個夢,自己還能看到淩律的樣子。

她好像很久沒有看過淩律的臉了。

她想要上前,但是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怎麽也挪不開半步。

她的眼淚無聲落下,很快消散在風中。

就在此刻,一輛狂奔的黑色車輛飛快的朝着淩律開去,她在後面看的那樣清楚,失聲尖叫,想要提醒他注意身後,但是一切都來不及了。

車子狠狠地撞了上去,她看見淩律的身子高高飛起,随後就像是斷線木偶一樣掉落在地。

瞬間鮮血淋漓。

她的視線裏滿滿都是鮮血的顏色,像是火燒雲一般,那麽一大片,從他的身後沁出。

“淩律!”她驚叫出聲,而這個夢也戛然而止。

她的身子猛地從床上坐起,睜着大眼但是卻看不到周圍的景象。

席漸聽到聲音匆匆趕了過來,就看見瑟瑟發抖的簡幸,滿頭大汗,小臉蒼白的失去血色,看這讓人心疼。

他立刻上前,簡幸聽到他的腳步聲,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

“哥……”她聲音顫抖的響起。

他連忙拍打着她的後背,柔聲說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我……我夢見淩律他……他出車禍了,我這幾天一直夢到他的,但都是好的,只有這一次我看到了血……這是不是在告訴着我什麽啊?”

她焦急的說道,眼淚止不住的落了下來。

席漸聽着雖然心裏不舒服,但是看她焦急的樣子更為心疼。

他将她抱在懷裏,應允着:“別怕,我立刻讓人去查,看看淩律平不平安。你繼續睡覺,哥哥就守着你,哪也不去好不好?”

“我……我等他的消息好不好?”

“傻瓜,現在可是兩個國度,要想知道消息哪裏那麽快?你熬夜對孩子也不好,還是趕緊睡覺吧,等醒來就知道消息了。而且就算你現在等着,真的發生了什麽事,你也趕不過去啊。為了孩子着想,還是睡吧。”

簡幸聞言想想也是,為了孩子她不可以任性。

她再一次躺下,依然忐忑不安的抓住他的手。

就像是以前哄她入睡一樣,不斷地撫拍着,直到她呼吸勻稱。

席漸凝睇着她的小臉,看餓了很久很久,雖然不關心淩律的死活,但為了簡幸他還是調查的。

因為……他答應了簡幸。

別的人可以不重承諾,但是對她不可以。

如果連自己都敷衍了,那這個世界還有誰會更愛她?

他發短信讓約翰去查,一個小時後傳來了小熙。

【淩律出了車禍,人為,目前正在醫院裏,具有生命危險。】

席漸看到這內容,深深蹙眉,連忙出門背着簡幸給約翰打電話。

“除了這點內容,沒有別的嗎?”

“事故是發生在當地傍晚時分,人很快就送到了醫院,肇事司機現在還在逃脫中。霍家做了嚴防的保密工作,我的人也只能查到這麽多,畢竟我們的勢力不在帝都。”

“生命危險又怎麽說?”

“動用了權威醫生歐文,他可是著名的開顱醫生,目前人已經被綁到了帝都。如果不是生命危險,不至于吧。”

席漸聽到這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約翰再一次開腔,聲音微微沉重:“如果這次淩律真的去世了,我想你是最開心的吧?畢竟,你能如願以償了。”

“現在還不是我最開心的時候,替我封鎖消息,我不希望簡幸知道這件事!私宅這邊接受所有電臺的信號都要通過審核,确保她不會聽到不該聽的。”

“你就不怕她後來知道了恨你?”約翰蹙眉道。

“我都是為了她好,她不會恨我的!按照我說的去做,要是出現差池,別怪我無情。”席漸冷冷的說道,聲音帶着無情的寒意。

245、漂亮的回擊

245、漂亮的回擊

翌日清晨,簡幸很早就起來了,不安了一個晚上,怎麽能不早起?

但讓她驚訝的是席漸竟然守了一個晚上,寸步不離。

“哥,你沒有回房休息嗎?”

“我在這兒趴着也是一樣,反正今天周末不用上班,等會再去休息。你睡得好不好,看你出了好幾次冷汗了。”

席漸摸了摸她的腦袋,滿是寵溺。

簡幸輕輕搖頭,想到了淩律的事,急忙問道:“那……淩律有沒有事?我心裏很不安,我總感覺發生不好的事情了。”

“還沒傳回來消息,我已經讓約翰去調查了。我們先去吃早飯,把自己照顧好,我們再解決其他的事情。”

他牽着她下床,領着她來到衛生間,給她弄好了牙膏和漱口水。

等她換好衣服再帶她下樓,做培根雞蛋火腿,營養而又美味。

兩人吃早飯的時候約翰打電話過來了。

簡幸一聽是約翰的電話,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明知道眼睛看不見,但還是急急地盯着席漸的方向,等待他的回答。

“淩律沒有事嗎?你确定?”

席漸聽到了那邊的回答,看向簡幸說道:“約翰說了,淩律什麽事情都沒有,依然在找你。你是不是胡思亂想了。”

“約翰醫生真的這麽說?”

“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約翰。”

簡幸是想問的,但是又覺得自己應該相信席漸,如果連席漸都還不能相信,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應該相信誰了。

她輕輕地搖搖頭,收起自己不安的情緒,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吧。只是一個夢而已,不能當真的。

“我相信哥,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她輕聲說道。

“乖,今天窩在家陪你,你可能是太緊張了。”

“也許吧。”

簡幸照常學習盲文,席漸特地請了一個盲文老師,沒想到今天家裏拜訪了兩個客人,正是席漸名義上的姐姐溫蒂和茱莉亞。

兩人一進門看到簡幸那無神的雙眼,就開始語氣尖酸刻薄。

“呦,這就是班森帶回來的未婚妻嗎?沒想到竟然是個瞎子,還真是給我們蘭開斯特家族丢臉啊!”

茱莉亞接話道:“就是,怎麽能和這樣的人做親家?班森的眼光那麽差,怎麽管理好集團啊。我甚至懷疑她是來坑騙我們家財産的!”

席漸聽到這話,眉眼森寒,正要開腔,沒想到卻被簡幸拉住了胳膊。

她輕輕搖頭,示意他不要發生争執。

她淺淺一笑,開腔道:“這是我第一次見兩位姐姐吧,我眼睛有些不方便,要是有什麽招待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

“沒想到是個識趣的丫頭,算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招待不周!雖然眼睛看不見,長相還過得去。我和茱莉亞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你們要準備訂婚了,婚前協議簽了嗎?你要是沒有婚前協議,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看上了集團的財産才和班森在一起的?”

“原來姐姐也知道識趣這兩個字啊!那兩位姐姐第一次見我這個弟妹不應該送點禮物嗎?兩位姐姐成家了吧,算是別人家的人吧,怎麽到娘家來還兩手空空的呢?”簡幸皮笑肉不笑的說道,然後裝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笑着說道:

“應該是來蹭飯吃的吧,該不會是自己家裏不管飯吧?”

“你!”

兩人沒想到簡幸這麽能說會道,雖然是個瞎子但氣勢卻沒有落下半點,甚至将她們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席漸也沒想到溫溫婉婉的簡幸還有這麽不為人知的一面,驚訝之餘更多的是歡喜。

他沒有說話,很期待這丫頭還會給他什麽樣的驚喜。

溫蒂最先反應過來,怒道:“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我可是班森的姐姐!”

“就因為姐姐不懂禮數,我這個弟妹才好好喝姐姐說的啊!而且,姐姐們你們該洗牙了!自從我眼睛看不見過後對觸覺聽覺嗅覺格外的敏銳,我都能聞到異味了!你們每天和自己的老公親吻的時候,你們老公沒說過嗎?”

“什麽?我有異味!”

茱莉亞立刻捂了嘴巴,朝着掌心哈了一口氣,仔細聞了一下卻什麽都沒聞到。

她頓時反駁:“哪裏有!”

“你自己不敏感而已,畢竟天天聞着能感覺到嗎?班森,你聞着呢?”

“确實有點,姐夫不讓你們洗牙嗎?要弟弟我介紹牙醫嗎?”席漸戲谑的說道,臉上帶着十足的嘲諷。

茱莉亞是非常注重自己外在形象的人,隔五分鐘就必須照一下鏡子确保自己的妝容得體,現在得知自己有口臭問題,那還了得。

她咋咋呼呼的說道:“不行,我要去洗牙!”

“茱莉亞,她胡說的你還真信啊!”

“姐,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有心理作用,我真的……覺得我有異味哎,好像……好像你也有哎!不行不行,你要是在這兒的話你繼續待着吧,我要去洗牙了!”

說完茱莉亞風風火火的離開了,溫蒂一看隊友走了,那她一個人怎麽鬥得過牙尖嘴利的簡幸,更何況旁邊還有個席漸呢!

溫蒂有些氣急敗壞的跺腳,恨恨的看了簡幸一眼,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見。

“好,算你狠,看到最後誰能笑得出來。”

說完溫蒂踩着高跟鞋,憤怒的離去了。

簡幸聽着那急促的腳步聲,雖然看不見,但是能想象到溫蒂的臉臭成什麽樣了。她一時沒忍住,撲哧一聲笑出了聲。

與此同時,耳邊傳來席漸溫煦的聲音:“丫頭,你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

“哥,我剛才是不是太無理取鬧了?第一次見面就得罪了兩個姐姐?”

她趕緊收斂了笑容,有些後悔歉意的說道。

她為了逞一時口快,似乎讓席漸為難了。

席漸搖頭:“沒有,只是我沒想到你還會如此強勢,不讓人欺負。”

簡幸聞言松了一口氣,腦海裏不自覺浮現出那熟悉的英俊面龐。

是有人教會她強大,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他教會她要勇敢,對傷害自己的人狠狠回擊。

如今她學會了,但是他們卻分開了。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

246、愛和喜歡不一樣

246、愛和喜歡不一樣

席漸摸摸她的腦袋,寵溺的說道:“有我在的地方,你可以肆意妄為,這是我寵着的,誰敢說半個不字?”

簡幸聽到這話,呼吸都變得停滞起來。

這話……曾經淩律也說過類似的。

他說:“縱壞又怎麽了,我寵老婆誰敢多說半個字?”

他說:“我們是夫妻,你出事我扛着,你任性我寵着,你無理我讓着,就這麽簡單。”

這些話她都記着,是她聽過最美麗的情話,足以珍藏一生,刻骨銘心。

她淺淺笑着,掩藏內心的失落,沒有讓席漸看見。

兩天周末席漸都在家裏陪着她,和她一起學習盲文。她學東西很快,很快就摸懂了一些邊緣,老師也會經常誇她。席漸就會很自豪驕傲,就像是家長一般,看着自己孩子聰明,他比任何人都高興。

工作日的時候席漸會盡量早點回來,多陪在她的身邊,盡管她再三保證自己會好好照顧自己,席間還是不放心。

她雖然很想出去走走,不想整日悶在家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目前的狀況,走到哪裏都會讓人擔心,她也很識趣的沒有提過。

她最大的活動空間就是後院草坪,有一個吊椅還有一個遮陽傘,那是她目前最喜歡的地方了。

有陽光的溫度、有青草的香氣,讓她覺得舒服很多。

今天席漸照常去上班了,她就坐在遮陽傘下繼續溫習昨天學習的盲文。

沒想到外面傳來了争執聲。

“小夫人,你不能進去,少爺吩咐過了……”

“小夫人!”

“怎麽,這個地方我已經來不了了嗎?我沒有資格了是嗎?”

“不是的小夫人,是少爺吩咐……”

女傭的話還沒說完,沒想到臉頰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巴掌,打得十分響亮,響徹整個別墅。

女傭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身子都種種摔倒在地,模樣狼狽至極。

她一下子忍不住,小聲抽泣起來。其餘人一看到這一幕,哪裏還敢上前阻止。

賽琳娜冷眼掃向衆人,眯眸冷道:“我看你們是想死了,我可是老爺明媒正娶回來的妻子,你們的少爺還要恭恭敬敬的叫我一聲母親。這兒是我亡夫的遺居,如果我不能來這,誰能來這?”

聲音落下,全場鴉雀無聲,誰也不敢反駁。

賽琳娜滿意的看着這一切,直接邁着優雅的步伐,踩着高跟鞋朝着後院走去。

簡幸聽到聲音,才剛剛走到門口。

兩人正面遇見。

賽琳娜看着她美麗的雲眸卻沒有光彩,空洞洞的一片,但是不難想象如果她看得見的話,這雙眼肯定很美麗。

不得不承認簡幸美麗,身上有着東方女人的神韻,寧靜優雅的氣息,讓人覺得很舒服。更重要的一點她比自己年輕,她畢竟已經是三十歲的女人了!

賽琳娜微微眯眸,開腔道:“我們又見面了。”

“夫人。”

“我們聊聊吧。”

“去客廳吧,我讓人準備茶水。”她急忙道,尊敬賽琳娜是長輩不敢含糊。

“我不喜歡在這兒,不如我們找一家咖啡館,怎麽樣?”

“咖啡館?”

“怎麽?不敢和我走嗎,怕我會殺人滅口還是怎樣?”賽琳娜輕輕笑着,有着嘲諷的意思。

簡幸也跟着笑了,畢竟輸人不輸陣,她輕輕搖頭:“夫人說的太誇張了,我相信夫人是聰明人,要是真的想對付我,絕對不會用這麽明顯的方法,肯定人不知鬼不覺,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難堪的,對不對?”

賽琳娜聽到這話秀眉一挑,沒想到她還挺聰明的,把事情看的這麽透徹。但……為什麽那個人就是不明白?

“既然這樣跟我走吧,這兒人多眼雜,一群傭人也沒有調教好,讓我不喜歡。”

簡幸點點頭,跟着賽琳娜的步伐上了車。車上有着淡淡的香水味,是白玫瑰的香味。白玫瑰的香味悠遠一點,不如紅玫瑰的濃烈,更适合內涵的女人。她想這個小夫人年紀輕輕就走到了如此高位,內心一定是有故事的吧?

一個女人常用的香水,就像是這個人的內心一般,選擇什麽樣的香味表達什麽樣的心情。

白玫瑰的花語是純真、純潔的意思,她想夫人內心深處也藏着這樣的花語吧。

“白玫瑰很好聞。”

她忍不住輕輕開口。

賽琳娜聞言微微驚訝,沒想到她竟然聞得出來。

“你用過?”

“沒有,但是自從我眼睛看不見後,別的感官就很靈敏,我是聞出來的。”

“很多人都形容我是紅玫瑰,看着妖冶但是卻藏着致命的傷害。說我身上有着劇毒的銳刺,所以克死了我的丈夫,并且密謀他的財産,成為現在的第一股東。或許我應該更狠一點,成為蘭開斯特家族的第一人,你覺得呢?”

“這個我就不好說什麽了,這是你和班森的事情。”

她抿了抿嘴唇,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賽琳娜冷笑:“班森手裏有百分之四十的股權,我手裏有百分之三十,其餘的三十在四位股東和他兩個姐姐手上。班森一路走來,向着他的人太少。蘭開斯特一族男丁稀少,他兩個姐姐肯定會不甘示弱,想要從這個外來弟弟手中謀取好處。其餘的老股東也想趁着我丈夫死了,想要欺負一下這個年輕人。他看似風光,實則背腹受敵。”

“衆人都知道我賽琳娜嫁給一個六十歲的病老頭是為了財産,所有人都等着看我和班森如何争鬥,表面上我和班森不和,小打小鬧,但是我一直沒有動過真格。他要我這股權容易,不要也很容易,這就要取決簡小姐了。”

她淡淡的說道,聲音有些涼薄。

簡幸微微攏眉,有些不确信的指了指自己:“我?為什麽?”

“現在,你是班森的未婚妻,然而你能給班森帶來什麽?只有肚子裏的孩子嗎?”

“……”她咬唇不語,因為接不上話。

“呵,我在像你這麽大的時候也渴望愛情,不顧一切,但是當我的初戀無情的拒絕了我,說要贏取一個讓他少奮鬥十年的婊子的時候,我就幡然醒悟。兩個人在一起不一定要愛情,更多的是利潤。我能幫你你也能幫我,這才是最合拍的愛情!”

“你和他,不适合!”

她一字一頓的說道,咄咄逼人。

247、再次病倒

247、再次病倒

簡幸雖然不是席漸真正的未婚妻,但是聽到這話還是有些難過。

為什麽婚姻在他們眼中就是利益呢?就不能純粹的去真心愛一個人嗎?

“那請問夫人是因為什麽嫁給班森的父親呢?”

“因為蘭開斯特這四個字,代表絕對的權力和財勢,沒有人能抵抗的了這樣的誘惑。”

“那我和班森在一起是因為不是因為這個,我知道我的條件不好,眼睛也看不見,但是我們會感受到彼此的溫暖。我們是真心為對方好,盡我們最大的可能,力所能及,給對方想要的。”

“天真啊,果然是二十歲,最爛漫的年紀啊。你出身平凡,思想平庸我不怪你,畢竟什麽樣的環境養育什麽樣的人。但是班森不是,他有使命和責任,那就是守護這個人丁稀少的家族,抵抗那些虎視眈眈的入侵者。蘭開斯特确實輝煌,但是樹大招風啊!”

“他是集團的命運,他付出的遠不是你能夠想象的,他需要的,你也從來給不起!你渴望愛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應該為了你可笑的愛情去害死他!”

賽琳娜的情緒有些激動,聲音響徹在車廂裏,震得她的耳膜微微發疼。

簡幸捏緊了拳頭,不甘示弱的看着她:“那夫人在這兒嚴肅的教育我,又是為了什麽,難道不是因為愛情嗎?”

賽琳娜表現得那麽明顯,就算她是瞎子也能感受到。

她的愛很濃烈,也如白玫瑰一樣純真。

此話一出,賽琳娜微微語塞,似乎被人點名心思有些窘迫。

但很快她就恢複如初。

她捏緊拳頭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頓的說道:“是,我是喜歡班森,可以說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我也是最适合和他在一起的。”

“他不會和你在一起的。”

“你就這麽自信自己的魅力?”賽琳娜嘲諷的說道。

簡幸輕輕搖頭,說道:“我不是相信自己,而是我了解班森。其實你也了解的吧,我和他認識肯定沒有你的時間長,你那麽喜歡一個人,怎麽可能不了解他?”

“你的身份決定你們永遠不可能,你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你們要是在一起了,那天底下的人會怎麽看他?就算你只做他的地下情人,但班森是有道德原則底線的,怎麽可能接受?而且班森根本不是為了權力放棄自己原則的人,否則當初家族為他安排未婚妻的時候,他早就結婚了不是嗎?”

“其實夫人你不過是自欺欺人,你之所以和我說這些,實際上是希望我知難而退。喜歡一個人太深刻,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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