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9)
想着就算我得不到,也不會讓別人得到的。寧願看着兩個人都痛苦孤單,也不希望他一個人先走一步,是嗎?”
自從眼睛看不見後,她的心似乎變得更加明亮了,看問題也格外的透徹。
賽琳娜的心思一下子被說的明白,突然愣住,指甲都深深地嵌入肉裏,疼得有些難以自已。
是啊,她那麽聰明,心如明鏡自然明白她的身份決定兩人根本不能在一起。
但,她又不甘心,看他幸福自己更加難過,那麽久兩敗俱傷,誰也不要好過。
她就是那麽自私,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拿到。
她深呼吸一口氣,冷道:“既然你明白,那你應該清楚你只要和他在一起,我就不會放過他的。”
“他就算不和我在一起,也會和別人在一起的啊,你何必執着呢?”她急道,想要勸她想開點不要為難席漸。
賽琳娜苦澀一笑,輕輕地笑出了聲,那聲音真的……有些悲涼,可見她心裏并不好過。
“你不懂,當你深愛一個人卻清楚地明白你們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是多麽的絕望,所以看着你們幸福,對我來說真的很殘忍!他要是給我半點溫情,我也不至于如此!是他太過薄情!”
“班森沒有錯,給你溫情到時候你真的願意放手嗎?你愛的這麽執着,只怕抓的更緊吧,到時候兩敗俱傷不更痛苦嗎?”
“你不懂……你不懂,深愛一個人太痛苦,你嘗過這樣的滋味嗎……”
“恩,很疼……撕心裂肺,痛徹心扉……這些形容詞都不為過。可就算再深愛,你的存在成為他的累贅,你也要适可而止,為了他好,退出又算得了什麽,總好比兩個人相互傷害來的好吧。”
她低垂着眉眼,有些淡淡的難過,經歷過刻骨痛楚的不是她一個。
如果愛是要傷害另一個人,她情願不愛了。
賽琳娜聽到這番話有些詫異的看着她,很難相信這番話是從她嘴裏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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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上的傷感不似作家,看來是真的發生過。
席漸現在對她那麽好,舉手投足都能看得出寵愛,那就證明簡幸不是從他那兒體會這份痛楚。
她……心裏有着別人!
賽琳娜一想到這個結果狠狠蹙眉,冷道:“我問你,你到底愛不愛班森?”
簡幸聽到這話微微沉默,她當然不可能喜歡自己的哥哥,扮演未婚夫妻也只是掩人耳目而已。
“我喜歡班森。”
她投機取巧了一下,喜歡自己的哥哥不為過吧。
賽琳娜聽到這模糊的回答,冷道:“我是問你愛不愛!愛和喜歡是兩碼事。”
而就在這時司機提醒咖啡館到了。
賽琳娜寒聲道:“看來這個問題我們要好好探讨一下了,我得不到的人也不準許被別人糟蹋,下車吧,好好聊聊。”
簡幸聽到這話頭大如鬥,就怕自己聊着聊着把家底都抖出來。
等會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別被這聰明的女人抓住把柄。
兩人來到了咖啡館,人并不是很多,濃郁微澀的咖啡味竄入鼻尖,讓人覺得舒服。
與此同時店內的電視放着最新的新聞咨詢。
剛入門就聽到記者說道:“今日得到消息,Y國帝都的淩氏集團總裁因為車禍而陷入生命危險,就在近日已經入住希尼最大的伯蘭醫院,權威醫生歐文已經準備就緒,看來情況很不樂觀。”
“據調查,我國多家上市集團都有和淩氏集團合作,而且資産不小。很多集團總裁都送來祝福,希望淩總早日安康。”
簡幸聽到這話,腳步猛地停頓下來,空洞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248、醫院相遇
248、醫院相遇
她突然停下腳步,服務員沒有注意到,竟然直直的撞在了簡幸的身上。
滾燙的咖啡瞬間傾灑出去,落在她的胳膊上,穿透衣服灼燒着她的皮膚。
她感受到疼痛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淚珠不自覺的從眼眶裏滾落。
服務員以為她是被燙哭得,吓得連忙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你突然停下來的……”
賽琳娜聽到身後的聲音回眸看去,就看到簡幸悲傷的神色。
她像是遭受重大變故一般,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上前處理:“你怎麽樣,要去衛生間嗎?”
“我……我沒事,能把新聞重新播一下嗎?我……剛才聽不清楚。”
“可是你的胳膊……”
“求你了!”簡幸急切的說道。
就在服務員為難的時候,沒想到賽琳娜阻止:“按照她說的去做。”
服務員立刻去準備了,很快剛才播放過的新聞重新來過。
淩律……
她聽得真真切切,新聞裏說的那個人就是淩律!
他現在人就在希尼,生死未蔔。
那個夢不是假的,是預兆!
她的身子突然站不住,踉跄了一下,好在賽琳娜攙扶着她。
她帶着失魂落魄的簡幸來到了衛生間,畢竟她現在名義上還是班森的未婚妻,身上由着他的血肉。
掀開衣服,胳膊已經紅了一片,甚至都起了水泡了。
她一邊用涼水擦拭,一邊冷淡的說道:“那個淩總你似乎認識啊?他……是你很在乎的人吧,你對他的悲傷,就像是愛人之間,我太熟悉了。因為我對班森也是這樣的,你不愛班森,你的心裏另有他人!”
“夫人,能帶我去醫院找淩律嗎?我想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
“可以啊,但是你要答應我,離開班森。不僅如此,我還會動用我一切人脈,去找最好的醫生救他。”
賽琳娜開出了條件。
簡幸聞言小臉慘白,貝齒用力的咬着唇瓣,久久發不出聲音。
她要是答應了就承認和淩律的關系了,那席漸為自己精心準備的一切不就不攻而破了嗎?
他的姐姐和董事會都虎視眈眈的,要是知道哥哥私生子的身份,那一定會招惹無窮的麻煩。
她不能那麽自私,因為一己之私,而害了哥哥。
淩律身邊還有言睿,憑借淩律的身份地位,一定能找到最好的醫生。至于自己去不去……又有什麽作用呢?
她心裏疼痛的要命,卻逼迫着自己放下。小手都用力捏緊,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疼得有些麻木。
好一會兒她才振作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直視”賽琳娜,一字一頓的說道:“既然夫人不想幫忙,那就算了吧。淩總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故人而已,我和班森現在才是昭告天下的一對。”
“呵……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夠殘忍啊,說這話的時候心不痛嗎?如果讓我放棄班森,我寧死也不願意,而你怎麽能這麽輕易呢?”
“那我也不會做任何傷害班森的事情,絕對不會!”她用力的說道。
賽琳娜聽到這話,嘲諷一笑,似乎是在諷刺她的不自量力。
“你以為憑借你的那點口頭功夫就可以保護班森嗎?你現在确實沒有傷害到他,但是以後你一定會成為他前進路上的絆腳石!我才是能真正幫助他的人,我勸你識趣!”
賽琳娜甩開了她的胳膊,态度變得強硬起來。
她一個不支,差點跌倒,小手用力的撐在盥洗臺邊。
而就在這時,衛生間的門猛地被人踹開,席漸立刻沖了進來,立刻吧簡幸護在身後。
大手用力的捏住賽琳娜的手,冷道:“你對她做了什麽!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碰我的人!”
賽琳娜聽到這話,心狠狠地疼着。他的力道很大,捏的她手腕很疼,都暈紅一片,青筋都變得明顯了。
她掙紮了兩下無果後,索性忍着痛。
“你憑什麽對我興師問罪?你應該好好的問問你的未婚妻,她根本不愛你,剛才聽到別的男人名字,已經魂不守舍了!班森,她不愛你,她根本不愛你,比不上我分毫,你怎麽就看不到我對你的好!”
“你告訴她什麽了?”席漸猛然想到不好的事情,那幽藍墨色的鳳眸深邃暗沉,像是洶湧着驚濤駭浪一般,足以竟然碾壓拍碎。
這樣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不近人情。
賽琳娜對上這樣的視線,心狠狠地疼着,冷道:“哪裏是我跟她說了什麽,她只不過聽了兩句新聞就這樣了!班森,你就這麽無用,你愛的人不愛你,你多可憐啊!原來我們是同一種人啊!”
她瘋狂的笑着,只是這笑有些撕心裂肺,悲怆的讓人絕望。
她笑到最後眼淚也落了下來,卻依然倔強的看着他。
席漸聽到這話頓時明白前因後果,他甩開了賽琳娜的手,趕緊去查看簡幸的情況,瞥見她胳膊上的紅腫。
“我帶你去醫院!”
“我聽了新聞……他們說淩律命在旦夕,這是不是……”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承受不住打擊的暈闕過去。
席漸急忙把她抱在懷中,快速的離開。
賽琳娜只能看着他的背影無能為力,她根本攔不住班森,因為他心裏根本沒有自己!
她渾身無力,根本站不穩,身子搖搖欲墜的跌倒在地,笑着哭了,哭了笑了,如此反複,像是丢了心的孩子一般。
席漸将簡幸送到了醫院,婦科醫生用力蹙眉:“情況很不樂觀啊,母體太虛了,胎兒的發育也不是很好,這樣下去恐怕母子兩個都有危險。”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肚子裏的孩子要不要無所謂,我要她安然無恙。要是她出了什麽差錯,我就要了你的命!”
席漸就像是從地獄來的惡鬼,兇神惡煞,戾氣蔓延。
他緊緊的揪着醫生的衣領,惡狠狠地說道。
醫生吓得魂飛魄散,有些為難的說道:“這位女士情緒波動太大了,受了很大的刺激,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我不要聽這些廢話,我只知道她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你給她陪葬,我要整個醫院為她陪葬,就這麽簡單!”
他一字一頓,森寒無比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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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對上他戾氣翻滾的鳳眸,冷汗淋漓,哪裏還敢再多說半句。
他只能祈禱這個病人意志能頑強點,趕緊好起來,不然自己可就完了。
在希尼可沒有誰能夠抵抗的了蘭開斯特家族。
席漸立刻聯系約翰,約翰也收到了消息說道:“是我的疏忽,沒想到淩律等人竟然騙過我的人來到了希尼。而且這消息弄得滿城皆知,目的就是要讓簡幸知道。班森,你瞞不住了!”
“好啊,好個淩律啊,竟然能把我算計到這一步。他知道我不會違背簡幸的心思,那好,我就如他所願,讓他徹底死心!”
他陰森的說道,然後挂斷電話。
視線剛剛沾到病床上的小人兒,眼神立刻溫柔缱绻起來。
他緊緊的抓住了她的小手,用自己的掌心溫暖着。
“小幸,你不要吓我,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在一起,你千萬別出事。”
“這次是我不好,我竟讓賽琳娜把你帶走了,放心,我不會放過她的。任何傷害你的人,我都不會放過的。”
“小幸你一定要好起來,你要健健康康的,我真的……很擔心你。”
他撫摸着她蒼白的小臉,精致的眉眼百看不厭。
這張臉就算看一輩子也不會厭倦的,因為……是最愛的人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簡幸才幽幽轉醒。
她聞到了那消毒水的氣息便知道自己在醫院,那淩律是不是也在這個醫院,他們還能不能遇見。
一想到這,她的情緒有些激動,想要起來但是身子沉沉的。
她摸了摸小腹,那兒微微隆起。
還好,孩子沒事。
她坐起身,耳邊聽到席漸關懷的聲音:“你醒了?渴不渴餓不餓,這兒有水果我削給你。”
“哥,新聞是不是真的,淩律真的出車禍了對不對,你為什麽要騙我?”
她焦急的抓住了席漸的手,詢問道。
“醫生說你懷孕情緒不能太過激動,我也是怕你出什麽意外。哥哥不是有意欺騙你的,我也是為了你好。”
“我知道……我知道哥哥不會無緣無故騙我的。哥,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淩律,我只想悄悄地看一眼,知道他的情況就好了。我真的很擔心,哥……”
“好,我答應你,既然你已經知道了,我也明白我攔不住你。但是你先在醫院老老實實的待一天,各項檢查都達标了,我再帶你去,好不好?”
“可是……”
“別可是了,你都不能照顧好自己,我又怎麽能放心讓你去見他。要是他情況不樂觀,你撐不住怎麽辦?”他微微嚴厲的說道:“所以這一次一定要聽我的,這個沒有讨價還價的餘地。”
簡幸也知道席漸的性格,只要是自己的事情從來不會馬虎。她乖乖的躺下,雖然不安,但還是努力調養自己的身體。
一天下來,檢查的也差不多了,她辦理出院。
淩律不在這家醫院,要坐車半小時才到。
一路上她的心情忐忑不安,就怕得到不好的消息。
如果不是特別嚴重的話,淩律怎麽會送到這裏?
她用力的絞着小手,衣服都快要拉扯壞了。
席漸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樣子,便知道她在擔心淩律,雖然心裏有些難受,但還是沒有多說什麽,只是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不要擔心,淩律不會有事的。”
“真……真的嗎?”
“相信我,還有段路程,你休息一下,你也累了一天了。”
她聽到席漸的話本能的安心了,但卻沒有心情休息,只希望快點到目的地。
車子最後停在了市醫院的門口,淩律這樣身份的人自然安排在頂樓VIP病房。好在席漸已經打點好一切,将人都支開。
簡幸站在病房前的時候,心髒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就怕推門進去看到鮮血淋漓的畫面。
席漸拍了拍她的肩膀給她勇氣:“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嗯。”
她重重的點點頭,鼓起十二分的勇氣推門進去。
她看不到淩律此刻是什麽樣子,只能顫抖上前,摸索到了床邊。
她雙手抖動,小心翼翼的觸碰到他的面頰,摸到了額頭上厚厚的紗布。
她雖然看不見,但是卻能清楚地聞到那濃郁的血腥味,混合在消毒水的氣息裏,讓人無法忽視。
一定是流了很多很多的血,不然空氣中的血腥味怎麽這麽濃?
一定是受了很重很重的傷,不然人怎麽會躺在這兒,還聯系了開顱醫生?
她漸漸淚目,豆大的淚珠滾落,哭得抽噎發不出聲音。
她摸到了他的手,接過掌心冰涼一片,就像是沒有生命體一樣。
要不是觸摸到了脈搏,她都要懷疑他已經失去生命了。
以前他的掌心永遠是溫熱的,而如今……
“淩律……”
她終于念出了那日思夜想的名字,話一出口已經哽塞在喉,就像是無數根密密麻麻的細針紮在了嗓子眼裏,疼得厲害。
又像是烈酒入吼,讓她淚流不止。
怎麽會這樣?
走的時候人還好好的,怎麽一轉眼人就這樣了?
“淩律……你不要吓我,求求你好起來好不好,不然我和孩子怎麽辦?”
正在她難過要死的時候,沒想到耳邊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既然……這麽舍不得我,那為什麽選擇離開我?”
簡幸愣住,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幻聽。
她茫然無措的看向眼前,一片模糊,已經連輪廓都看不清了。
她以為自己是太思念淩律,所以出現幻聽,沒想到他繼續開口,聲音沙啞的彌漫耳邊。
“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要不是這場車禍,我也無法把你騙過來。簡幸,我很想你,知不知道?”
下一秒,她納入溫暖的懷中。
她怔怔的沒有反應,眼淚簌簌落下,就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她……确定不是在做夢嗎?
“你……你是淩律?”
“是我,當然是我,你的丈夫!”
簡幸得到确定的話,一下子哭出了聲音,像是個孩子一般。
她用力的捏住他的胳膊,哭得歇斯底裏:“你這個騙子!你知不知道會吓死我的!淩律……”
250、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250、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淩律聽出她聲音裏的顫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聲音低沉沙啞,一字一頓的說道:“如果我不用這樣的方法,怎麽可能見到你?丫頭,你可真殘忍啊,就這樣……把我撇下了。”
“可是我和你在一起,你肯定不會讓我留下這個孩子,我做不到……”
“為什麽?難道為了這個孩子,你不惜犧牲自己嗎?在我眼裏,你比那個孩子重要千倍萬倍!”
“可是我現在沒有別的選擇。”她心裏呷着話,如果她放棄這個孩子,那她以後就不能有孩子了!
況且,她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不能回頭了,不能受傷害的就是席漸!
她也無法接受自己是個瞎子還要在他身邊,分散他的精力,他應該找到更好的姑娘,幸福的走完一生,而不是帶着她這個累贅。
她撐着床板站起身,胡亂的抹着眼淚,匆忙的說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離開了,再見……”
她一時心急,沒有記住腳邊有個凳子,竟然一腳絆倒,身子踉踉跄跄。
好在沈晔眼疾手快,快速抓住她的胳膊,才避免她落地的命運。
他這才注意到簡幸紅紅的眼睛沒有任何焦點,空洞洞的讓人不舒服。
他拿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沒有任何反應。
他狠狠蹙眉,急促的問道:“你的眼睛……怎麽會這麽快?”
“是啊,我就要成為瞎子了,我這樣怎麽能當淩太太?還請你放過我好不好?”
“你說什麽胡話,我娶你的那一天,就打算此生不會放手,你是不信任我嗎?”
“我是不信任我自己!我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孩子要是平安生下來,我……我會給你送過去的,我們以後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吧……”
這些話早在無人的夜裏練習了千百遍,但是當真正和淩律攤牌說出的時候,她高估了自己。心髒疼得厲害,就像是用鈍刀一片片割下,鮮血淋漓,讓人呼吸都覺得疼痛。
她強忍着淚水,用力的捏緊拳頭,轉身離去,卻被淩律緊緊的抓住了胳膊。
與此同時,外面的席漸聽不下去沖了進來。
态度強硬的扯開了淩律的手,畢竟他現在有傷在身,雖然不攸關性命,但是也傷的不輕。
所以席漸輕而易舉的将簡幸拉到了懷裏。
“淩律,你是沒有長耳朵嗎?沒聽到小幸要和你分手嗎?”
“你算什麽東西,憑什麽管我們夫妻的家務事?”
淩律冷冷的說道。
“你應該聽說了,現在我是小幸的未婚夫,她是我蘭開斯特家族未來的總裁夫人,還請淩先生自重!”
“簡幸,你的回答呢?”淩律看都沒看席漸一眼,一雙黝黑深邃的鳳眸深深地凝睇在她的身上,就算簡幸看不見,但是依然能清楚地感受到。
他的眼神是那麽的灼熱,又是那樣的悲傷,仿佛是在控訴她殘忍的行徑一般。
簡幸身子搖搖欲墜,席漸瞧見不動聲色的上前,将她攬在了懷中,避免她的狼狽。
簡幸感謝的看了眼,然後鼓起十二分勇氣,說道:“我哥說的對,我們已經結束了。”
“哥?”淩律狠狠蹙眉,思緒通透,頓時明白這一切都是席漸的計劃。
簡幸有一個哥哥,五歲那年就因病去世。
如果席漸就是當年的簡希的話,再結合蘭開斯特家族內鬥的原因,那麽一切都解釋的通了!
“淩律,不要在我的地盤胡作非為,我看在小幸的面子上不會動你,但你要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碰我的底線,我也不會客氣的。小幸,我們走。”
席漸态度冷硬的說道,滿意的看着淩律紅了眼。
這場較量最終還是他贏了。
就算你耍手段,避開了他的耳目來到了希尼,又故意放出病危的消息逼簡幸出來,那又如何呢?
小幸已經下定決心,不可能和他走。
席漸帶着簡幸離開,淩律沒有阻攔,因為知道自己攔不住。
他現在有傷在身,當務之急就要養好身子,不然怎麽搶回自己的妻子。
他眼睜睜的看着簡幸離開,聲音沙啞悲涼的響起:“簡幸,你真的要這樣殘忍嗎?”
簡幸聽到這話,腳步停住,那一瞬間心如刀割。
她用力的咬住唇瓣,不敢讓他聽到自己哭泣的聲音。
最終她什麽話也沒有就被席漸帶走了。
淩律自嘲一笑,看來……是失敗了,但是他不會放棄的。
他站在窗口,盯着醫院門口。
不多時手機響了,竟然是席漸的號碼。
他攏眉接聽,面色不善。
對面傳來他得意的笑聲:“滋味如何啊?”
“原來你就是簡希啊?你就是不得不隐藏身份,在家族茍且的簡希啊!”
“其實我們是一類人,私生子都是見不得光的。我也不怕你抓住我的把柄,因為我也有你的。其實簡幸不和你在一起,你是知道原因的。因為三年前,有人害的她腦子裏有了血塊,現在她要一輩子看不見了,她痛恨那個人,也埋怨自己,怕給你負擔!”
“她不想連累你,所以才選擇退出。當然也因為我,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一旦和你有了糾葛,就會給我的名譽帶來損害,給別人中傷我的機會。她尊重我,想要守護我,我也是她生命裏重要的人。”
“那你就應該明白,她對我是愛,對你是親情!”
“确實,我明白的很啊!”席漸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陡然寒徹,像是在寒冰裏撈出來的一般,一字一句都透露着恨意:“我當初的确想要放下執念,成全你們的,可是我現在不會了。就算她不愛我又如何,只要能在我身邊就好了。況且,我們沒有任何血緣關系,誰也沒有資格阻止我們!”
“淩律,不要招惹她,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的。如果簡幸知道你就是害她失明的人,她還會愛你嗎?還願意為你生孩子嗎?你三思吧!”
席漸冷聲說完,然後淡漠的挂斷電話。
淩律緊緊握着拳頭,是那樣用力,關節森白,青筋暴跳。最後宣洩怒意,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玻璃上,玻璃都出現裂痕。
此刻,視線裏出現兩個人影,上了車揚長而去……
252、她不甘心
252、她不甘心
席漸一直陪伴在簡幸身邊,将她輕柔的抱在懷中,溫聲說道:“小幸不哭,我還在你身邊呢!”
“哥……就不會覺得我是個累贅嗎?”她抽噎的說道,她都無法說服自己,說自己有用。她現在處處需要人照顧,不能一個人出門,就連簡單的端茶倒水也失敗好多次。
她真的是太沒用了。
席漸聽到她脆弱抽噎的聲音,心狠狠地疼着。
如果不是淩律,他的小幸怎麽會變成這樣?
她是全天下最有用的人,給了他無限動力和希望,是他在無數黑夜支撐下去的動力。一開始他以為自己要守護這個小妹,但後來才知道他是愛情,想要照顧擁有她一輩子。
而現在,她因為另一個男人而難過,他心痛之餘只能不斷地要求自己。
他必須做的比淩律好!
他的聲音微微沙啞,輕聲道:“傻瓜,你是我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雖然我心裏埋怨淩律沒有好好照顧你,但是我也知道你在他心中的地位。你從來不是沒用的,你知不知道我多少次是因為你才挺下來的了?”
“當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我就想你。在另一個國家首都,有個小女孩她過得很辛苦,她渴望愛,渴望我的存在。我需要變強,才能回到她的身邊照顧她守護她。”
“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你對我……真的很重要,我永遠不會丢下你不管,明白嗎?”
簡幸聽到這話,哭得更加洶湧了。
他把自己看的那麽重,可是她卻不能為他考慮,看他身陷如此複雜的家族,卻不能幫忙。
“可是……我幫不了你啊……”
“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大的幫忙,我也需要你。小幸,你不會傷害我的對不對?”
“我當然不會傷害哥哥了!”
“那就好,那我就能放心的把我的後背留給你了,你是我唯一無條件、全部相信的人,是我避風的港灣。你會離開我,回到淩律身邊嗎?”
他的語調有些沉重。
如果簡幸此刻能看見的話,一定會對上席漸深邃如浩瀚大海一般的鳳眸,裏面流淌着深深地愛意,不能言之于表,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裏。
他的愛濃厚而又壓抑,只能小心翼翼的掩藏,一步步的釋放。
也需要很長的時間,他不甘這麽久,但是不得不走過這漫長的過程,就是希望簡幸有一天能夠全心全意的接納自己。
他要的不多。
全世界都可以不要,自始至終不過一個簡幸而已。
為何……就那麽難?
簡幸聽到這話,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她的臉色微微蒼白,睫毛上還挂着晶瑩的淚珠,在昏暗的車燈照耀下發出明珠一樣的光芒。
她勾動還無血色的唇瓣,苦澀一笑:“我和他……走不到一起了。我這個樣子……如何去做一個妻子,好好地照顧我的丈夫和孩子?”
“那你……恨三年前那個人?”他停頓一下,才緩緩問道。
“不知道怎麽說,心裏肯定是有點埋怨的,但是我問過自己,如果事情重來一遍的話,我可能還是會救人。既然是自己選的,那就沒多少怨恨吧,是我自己命不好,能怪得了誰?上天估計也舍不得這麽折磨我了,所以把哥哥還給我了,我已經覺得很幸福了,我還有家人啊!”
她滿足一笑,小小的心已經變得很知足了,知足常樂,不是嗎?
席漸每聽見她叫自己一聲哥哥,心裏都難受的要命。
他們毫無血緣關系,就不能換個身份相處嗎?
他微微沉默,最終鼓起勇氣說道:“小幸,你就這樣一直叫我哥哥嗎?”
“不叫哥哥,那叫什麽?”她頓時疑惑:“我們不是兄妹嗎?”
“是兄妹啊,可是你現在在扮演我的未婚妻,要是突然說錯了,很容易引人懷疑。這樣,我的處境也會變得很危險。”他急忙找了個理由。
只要出發點是他的安全,簡幸一定會乖乖聽話的。
果不其然,耳邊傳來她緊張的話語:“那我不要叫你哥了,我應該叫什麽呢?”
“叫我名字吧,就叫席漸,我喜歡你這樣叫我。”
和別人不同。
簡幸并沒有聽出這話語裏的深意,以為只是單純換個稱呼而已。
她沒有多想,乖乖的點頭答應。
“叫我一次,試試。”
席漸壓抑着自己緊張的心情,很難想象因為一個稱呼而把自己弄得渾身僵硬。
他是那麽渴盼能和簡幸擁有另一種身份。
他安排好的身份。
未婚夫妻的關系。
“席漸?”她試探了一下,很順口并沒有任何不自然,以後也不怕賽琳娜和溫蒂姐妹抓把柄了。
“好,以後就這樣叫我吧,我的小幸。”
他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摸了摸她的腦袋,動作是那麽的溫柔寵溺。
簡幸還沉浸在和淩律見面的悲傷中,所以并未發覺。
回到別墅,沒想到賽琳娜已經在客廳等候了,席漸一看見面色便寒徹下來,吩咐傭人将簡幸帶回房間,才冷沉着語氣,道:“你來做什麽,我不是說了嗎,沒事不要來找我。”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麽我那麽愛你,千方百計的讨好你,你都不拿正眼我一下。這個女人心中明明沒有你,你卻對她百般示好,我不明白,我想問問清楚。”
賽琳娜不甘心的說道。
她除了無法逾越席漸繼母的身份以外,沒有任何比別人差勁的地方,甚至可以無條件的幫助他,只希望他能給一點點回應。
她真的很容易滿足,為什麽他從不施舍?
以前總覺得他沒心沒情,對所有女人都是那樣平淡,她心裏既難過又覺得安慰,最起碼大家都是這樣,她不是唯一一個。
但當她意外的在他房間裏照出一本陳舊的相冊,明顯被人翻閱無數遍的相冊,一打開就是一個小女孩的照片,明顯是偷拍的角度。
她還沒來得及看後面的內容,就被進來的席漸制止了。
從那以後她就明白席漸不是不愛,而是所有的愛都給了一個人。
看樣子,那個人就是簡幸了!
252、你什麽都好,只是我愛的是她
252、你什麽都好,只是我愛的是她
“就這麽不甘心嗎?”席漸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微微沉重,看着賽琳娜如此付出,說不感動是假的。
對于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人,他有着感激和尊敬,也有着難以言喻的心狠。
賽琳娜聽到這話,眼淚無聲無息的落下,痛苦的點點頭:“是,我不甘心,我那麽優秀,憑什麽我得不到我心愛的男人?”
“因為……你不是她。”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就因為這?”
“難道這個理由還不夠嗎?從我知道有她存在的時候,我就注定一切都是為了她。很感謝你對我付出了感情,但……我無以回報!”
“可是這麽多年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是我啊!你能看到、接觸到,給你關懷的人是我啊!當你父親去世,你姐姐為難你,董事會都不看你的時候,義無反顧支持你的人是我啊!”
“你無權無勢,無法整理集團,是我幫你打理的井井有條。給你最大幫助的人是我,為什麽你只能看到那個一無是處的她?”
“你什麽都好,只是我愛的是她不是你。”
席漸微微眯眸,聲音一字一頓,不容置喙。
這話……徹底的把賽琳娜堵得啞口無言。
心中有千言萬語,要是說出理由,她能說出一千個一萬個,讓簡幸羞愧難當。
可……卻輸給了席漸一句話。
你什麽都好,只是我愛的是她!
簡幸很早就在席漸心中埋下了種子,就算她後面如何努力,都比不過。
她以為自己可以後來居上,現在才發現她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只有她的自以為和想當然……
她面色刷的一下蒼白起來,沒有任何血色,唇瓣上紅色豔麗的口紅和蒼白的臉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一株開到荼蘼的玫瑰一般。
她聲音顫抖的溢出唇瓣,有些細小。
“那你……對我可曾動過一點心?哪怕一個瞬間也算,心軟了感動了,都可以……最起碼心裏有一刻是屬于我的!”
席漸聞言深邃的藍眸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薄薄的唇瓣抿成一條冷線,輕微嗫嚅了一下,似乎想說點什麽的,但是最後還是一句話沒說。
他……選擇了沉默。
賽琳娜等不到答案,心裏瞬間絕望。
她明白了。
他從未動過心,所以都懶得敷衍。
他不說,她卻已經什麽都明白了。
她踉踉跄跄的轉身想要離去,下臺階的時候一個沒踩穩,差點摔倒。要不是席漸速度夠快,及時攙扶住她,才不至于太過狼狽。
她的手就像是被電打了一般,急忙抽回來,快速後腿兩步拉來了兩人距離。
“你……你不要靠近我……”
“我讓人送你回去。”他站直身子,真的沒有靠近,淡淡的說道。
賽琳娜的心已經疼的麻木了,所以他說的再冷漠絕情,她都感受不到了。
多年付出卻換不來一點回應,這是多麽絕望的一件事啊。
呵……她這些年還真是可笑啊。
席漸目送賽琳娜失魂落魄離開,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讓人尾随無比安全的送她回家。
他上樓去了簡幸的房間,她已經洗完澡正在溫習網文,聽到他的腳步聲微微沉重便明白他的心裏也不是很好受。
她輕輕地張開雙臂,溫柔的說道:“哥,需要我抱抱你,給你一個肩膀嗎?”
轉而,她的懷抱一熱,席漸反手抱住了自己。
她就像是安撫小孩子一般,不斷拍打着他的後背,聲音細細小小的傳來,溫聲道:“你是因為賽琳娜的事情難過嗎?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