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章節

會兒,這才揪着好不容易留起來的兩撇八字胡,悠哉悠哉的問道:“将軍為何出去一趟就這麽好說話了?真不像是我們人稱‘鬼見愁’的謝将軍了啊?是不是這一趟出去遇到了什麽人或者什麽事?”

如果忽略掉他臉上的八卦表情,旁人還以為他這是在關心人呢。

他也是聽親兵說起他們家将軍似乎有些不對勁,可到底哪裏不對?大家又說不上來。謝宜修素來沉着穩重,冷靜自持,按理說不應該為外物所動。

然而謝宜修回來後,卻帶回來一個消息,說是要與端王的護衛營,對抗演習。這這這,驚掉了他的下巴好嘛?這個什麽對抗演習,不就是陪太子讀書麽?可人謝宜修是什麽人啊?從不為官宦權貴低頭折腰,怎的會沒有任何好處無故就答應了陪端王殿下練兵來着?他是真的百思不得其解啊。好奇心害死貓,這些問題不解決,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非得弄個清楚明白不了可。

謝宜修的臉色已經黑了,“什麽事都沒有,你有時間在此逗留,想來将士們三個月的糧草用度你都已經安排妥當了?”

文先生笑眯眯湊過去說道:“這些不急,只是這端王讓我們當陪練,将軍你真的就沒拿半分好處?端王是何等身份,皇帝的賞賜那是大把大把的,随随便便從指縫中漏點出來,也夠我們吃用半個月的了吧?他既然求到我們面前,将軍您就真舍得錯過這樣好的機會?沒有好處就答應做事,這可不像是将軍您的作風啊!”他搖頭晃腦,一口氣将自己的疑惑問了出來。

謝宜修眼神帶刀,這人卻渾然不覺,依舊死皮賴臉的希望謝宜修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謝宜修揉揉眉心,心中暗想是不是将這些人縱容太過了?不然他在外人面前一站就能吓得人漱漱發抖,這些人卻無懼于他。當然,還有一個也是不怕他的,想起初見明钰,這人就能毫無規矩無與他勾肩搭背,還能嬉皮笑臉與他讨價還價,真不知道這人……

謝宜修搖搖頭,怎麽突然就想到這個人了?

“這件事我自有打算。”他看這人還不依不饒,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就知道,不說個所以原然來他是不肯罷休的,只能無奈的說道:“他有馬。”

文先生驚奇,扒拉着兩撇小胡子訝聲問:“你說什麽?端王有馬?有多少?可是良駒?”他來回轉了兩圈,“不對啊,他哪裏來的馬?”

“現在還沒有,半年後就有了,答應了十五匹良駒。”謝宜修清冷的聲音不知不覺帶了一絲柔軟,解釋道。

文先生聽到解釋,心中疑惑更甚,不對啊,謝宜修這個人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哪裏是會允許欠賬之事。況且誰知道這端王是不是信口開河之輩?一般的馬匹還好說,可是他答應的是十五匹良駒,這可不是小數目,他到時候哪裏去找來這些寶馬良駒?難道要找他皇帝老子哭求不成?

“以後,他還會建一個養馬場,如果成功……”謝宜修話中未盡之意很明顯,沒有如果,他直覺明钰說的話一定能夠實現。

他不是一個盲目之人,任何事情沒有見到成果他都不會輕易相信。可他卻從明钰的話中聽出了這個計劃的可行性,并且深以為然。他也調查得清楚明白,明钰短短時間內整頓好的訓練營,現在已經準備就緒的商隊,村子正在進行的挖地道,號召百姓堅壁清野計劃,每一樣都看似不可思議的事,長遠看起來卻是能夠真正解決問題。将來還有什麽計劃明钰并沒有跟他透露太多,不過這已經足夠讓他刮目相看了。

“嘶!”文先生的寶貝小胡子被扒拉下來一根,顧不上心疼,驚訝出聲,“什麽?養馬場?端王要建養馬場?這……這可是件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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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燕朝缺馬,所有人都知道,當初朝廷不是沒想過建馬場,可是一來耗資巨大,二來大燕國境內很少有天然大草場和豐盛的水源俱佳之地,三來,大燕國并不盛産良駒,好的馬種被綏西國卡死,無法進入大燕。因着這些種種原因,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他們紅袍軍的五千戰馬,也是好不容易才湊齊的,可依舊是良莠不齊。

如果謝宜修說的是真的,端王真的能弄出個馬場出來,那麽他們戰馬的問題就能解決了啊,到時候他們紅袍軍再多加三五萬人,還會怕區區一個綏西國?遲早攻進他們的王庭,活捉汗王。

“他真的能建成馬場?”文先生激動問道。

“拭目以待。”謝宜修很冷靜,不管端王能否真的建成馬場,于他而言也都沒有任何關礙。當然,如果端王真弄出個馬場來,那麽紅袍軍也能得益。

文先生終于恍恍惚惚的出了中軍大帳,此刻外面早已是繁星滿天,被風吹的稍微冷靜一點,他看看四周,整了整衣袍,又恢複了一派仙風道骨的模樣。

他負着雙手擡頭看天,一臉的神秘莫測。

有一隊巡邏小隊轉了過來,見到他,俱都行禮問候。領隊與他頗為熟稔,笑道:“文先生夜觀天象,可否知道咱們什麽時候再跟夷人幹上一場?”

文先生撚着胡子搖頭道:“你們懂什麽?我這觀天象推算的可是涼州之地未來之大變局,可以說是大燕朝前所未有之機變。”說完,他看了幾人一眼,頗為不耐煩的說道:”去去去!不懂別來煩我!”

小隊中人有人吃吃發笑,這個文先生,又在賣關子了。領頭的對正小将笑道:“小的們自然是不懂的,不過文先生啊,你上次算到我們謝将軍最近紅鸾星動,怎的到現在還沒有半點動靜?”

提起這個,文先生就覺得自己老臉挂不住,他是絕對不可能算錯的。只不過看他們将軍這幅冷冰冰的樣子,只怕紅鸾星在他眼前蹦達的歡快他也抓不住啊。這就不能怪他了不是?畢竟他又不是月老。

文先生哼哼兩聲,嫌棄的說道:“這不是時候還沒到嗎?你們急個什麽勁兒?憑咱們謝将軍的能耐,這還不是早晚的事兒。”

“那倒也是!”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稱是。

文先生得意了,正想着吹噓幾句,身後的中君大戰中傳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文玉昭,你要是再多說一句,明早的訓練你也參加。”

哎呀!忘了這裏才出中軍帳不遠,剛剛他們的話全被正主給聽了去,難怪謝将軍會出言威脅了。

文玉昭立即閉了嘴,揮揮手示意巡邏小隊去做自己的事情,他自己也拍拍屁股灰溜溜的離開了。衆人哪裏還敢再多說什麽,連忙列隊整齊也跟着離開。

時間過得很快,半月之期已至,謝宜修親自領了人馬過來。

這是明钰好不容易才謀劃到的計劃,自然不允許有任何差池,明钰也沒仗着身份拿喬,親自帶人迎接。

遠遠一隊紅衣銀甲飒飒而來,還未走近,一股肅殺之氣就迎面撲來。果然不愧是戰場上歷經過血戰的精英部隊,行動間旌旗招展,軍容整齊,一看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強大軍隊。強将手下無弱兵,明钰心中暗自贊嘆,謝将軍的确名不虛傳。

因為對抗演習護衛營只有五百人,故而謝宜修也只帶了五百人馬過來,兩方人馬相遇自然要先寒暄了幾句。

文玉昭死活都要跟着來,就想見識見識傳聞中的十四皇子,如今的端王殿下。他當初在京城之時,十四皇子從來都是深居簡出,據說是癡傻之症狀,常年都在深宮中修養。他雖然結交廣泛,可也從來不曾真正見過十四皇子,對他的印象也僅僅停留在傳聞之中。

現在十四皇子被封為端王來到涼州,他從謝宜修的口中也了解到端王的一些事情,可以看得出來謝宜修對他的評價還是很高的。他跟了謝宜修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他這般高看一個人的。

他悄悄打量一番眼前春風和煦般的白皙少年,談笑間優雅淡然有,舉手投足雍容華貴有,卻沒有他所見過皇室子弟的盛氣淩人來。這個端王,真是京城傳聞中那個混賬跋扈的傻皇子?

他暗地裏搖搖頭,他現在是說什麽都不信的。

雙方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人,行完禮之後,文玉昭站了出來,朝明钰拱手說道:“久仰王爺大名,都說聞名不如見面,果然如此,王爺這般謙謙如玉的君子,又心系邊地百姓,為民着想,實在是不可多得之賢王也。”

明钰不知道對方為何初次見面就如此誇獎,他聽人說過這個文先生,聽說此人心機頗深,算無遺策。其在紅袍軍中地位僅次于謝宜修,是謝将軍的左膀右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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