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季遠溪完全不記得自己是如何混混僵僵離開宗主洞府的了。

無論他怎樣解釋,宗主都嘴角含笑,一邊撫須一邊點頭表示自己相信,雖然他整張臉上就連皺紋也寫上了“不相信”三個字。

迫不得已,季遠溪只好劍走偏鋒,“宗主,你想啊,我以前都是在上面的那個,随身攜帶‘合歡受寵散’什麽的根本就不符合邏輯好吧!非要帶也是帶‘合歡強寵散’我随便編的名字之類的東西啊!”

宗主仍是微笑,“仙史上倒也不是沒有為愛做受的先例。”

聽聽!聽聽!

這是堂堂修仙界第一大宗門的宗主能說出來的話嗎!!!

季遠溪頂着一頭黑人問號無話可說了。

都不敢想象把顧厭綁來的後果,腦子裏光是浮現那雙浸滿寒霜的眸子,季遠溪就覺着自己仿佛已經身處十八層地獄了。

作為主角受的備選攻,季遠溪離開宗主洞府後,不知道怎麽就來到了踏雪峰。

他想到主角受蘇雲洛這個自帶光環的粗壯大腿如今已經拜入衍月宗,反正來都來了,不如見一見。

由道童引見,季遠溪見到了笑吟吟的踏雪峰峰主、也就是蘇雲洛的師尊攻踏雪仙尊雲妄。

雲妄把季遠溪迎進內殿,“遠溪師弟,許久不見,今天什麽風把你吹過來了,快請坐。”

“路過有些口渴,想起很久沒來雲師兄這裏逛逛了,所以特來讨口茶喝。”

季遠溪施施然坐下。

“快上茶。”雲妄吩咐道童,“記得用踏雪峰靈樹上最嫩的葉去泡。”

“師兄客氣了。”季遠溪微微一笑,徑直切入話題,“聽聞師兄前段時日在收徒大典上收了一名徒弟,名叫蘇雲洛,是個十分聽話乖巧的孩子,師弟可否能見上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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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這句話,雲妄不收錢的表演了一個瞬間變臉,“回來,不用去了,霁月尊者不是很渴,忍到回霁月峰并不是什麽難事,送客。”

季遠溪:“……”

好、好過分!

季遠溪悻悻回去,在自己的地盤上随意瞎逛。

有什麽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弟子嗎?他堂堂霁月峰峰主會沒有嗎?

他也有!

季遠溪圍着霁月峰從上到下又從下自上幾圈後,發現除了掃地道童以外,好像整個霁月峰就再沒有其他人了。

冷清,實在是太冷清了。

書裏并沒有提及他弟子的事情,季遠溪只好逮住道童問:“屬于我們霁月峰的就你我二人嗎?這種情況持續多久了?”——真的沒有什麽弟子之類的人嗎?

道童說:“尊者,還有別人,您十年前收了兩名徒弟,不過他們外出歷練已經整整三年沒回來了。”

看看!他就知道!

當即欣喜道:“召回來,本座要見他們!”

幾日後季遠溪見到了他名下的兩名徒弟。

好家夥,都是一頂一的美人。

“不好意思,師尊,弟子回來晚了。”大徒弟月淮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說道。

“抱歉。”二徒弟風臨更拽,只吐出兩個字,也是看不出絲毫歉意。

季遠溪能感覺到兩個徒弟對他的态度都不是很尊敬,但他并不在意這個,“月淮,風臨,三年未見,為師十分想念你們,特意給你們每人準備了一份禮物。”

聽完這句話,守在門口的道童一臉心領神會,體貼的關好門。

季遠溪發現門被關上了,只道是外面風大,只是不知為何,明明是白天,室內的光線也随着緊閉的門一起變得沒有了。

陽光就像是被那扇門隔絕開了一樣。

月淮和風臨對此并無反應,季遠溪就也沒放在心上,從放置蠟燭的抽屜裏取出幾根。

“為師這裏的采光不太好,你們不要介意。”

說着點燃蠟燭。

蠟燭是尋常可見的蠟燭,只是那燃起的火苗,讓在場三人的臉一起黑掉了。

別的蠟燭的火苗都是直挺挺的往上飄,最多在被風吹的時候飄蕩一下,季遠溪點亮的火苗,卻從火苗底部就奇異的由一束分成兩束,各自在半空中劃個半圓,然後經過一個下坡的弧度再次彙聚在一起。

十分明顯,這是一顆愛心的形狀。

這種蠟燭在修仙界中通常用在對心悅之人表白的場合上。

“……我拿錯了!”季遠溪飛速滅掉蠟燭,從別的抽屜拿出另一種蠟燭。

點亮,居然是一個大愛心上套着另一個小愛心,還閃着十分的暧昧的光暈,比第一次的蠟燭過分多了。

季遠溪:“!!!”

月淮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這就是師尊所說的禮物?”

風臨也跟着轉身,連眼神都沒留下一個。

“徒弟弟們,別走!這都是意外!”季遠溪爾康手挽留,救命,他怎麽會知道原主房裏的蠟燭點亮後都是這個樣子啊!

門在不知道的時候被反鎖了,月淮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風臨冷聲開口,一個字都不樂意多給:“把禁制解開。”

季遠溪哪知道什麽禁制,只聽美人大徒弟懷着怒意地聲音傳來,“你想做什麽,以前羞辱我們羞辱的還不夠多嗎!?”

“為師……為師怎麽羞辱你們了!”他倒要聽聽看原主究竟是做了什麽,才讓兩個徒弟和他之間的關系變得如此緊張。

月淮輕哼一聲,“師尊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正常,弟子不介意提醒一下您。”

“十年前,弟子和師弟因為仰慕師尊名號,這才一起拜入您門下,以為能得到您的悉心教導,誰知您的入門禮竟然是一件什麽都能看清的亵衣,還說是霁月峰夜晚的統一峰服。”

季遠溪:“上面施了法,其實別人眼裏看到的是一件黑色哪裏都不透的衣服!”

“九年前,整理的修煉手冊竟然是春X圖。”

季遠溪:“那是拿錯了!”

“八年前,弟子不慎掉入寒潭,您竟然以要摸胸為要挾,否則就不救。”

季遠溪:“為師是說你自己扶住你的胸,不然不方便上來……”

“七年前,您每天花三個時辰給弟子安利雙修的好處。”

季遠溪:“……”

“六年前……”

季遠溪找不下去借口了,“憋說了。”

确實是好不要臉!

“是為師不對,能忍到七年才跑真是難為你們了。”

月淮眼神怪異,“弟子居然能等到您道歉的一天。”

“為師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了。”好歹……好歹不讓霁月峰只剩他一個光杆司令啊!

見季遠溪神情黯然,月淮心中不忍,多少師徒一場,幾年的悉心教導也不是假的,只是他認為師尊就是師尊,不該摻雜其他不純粹的東西,“師尊,您武藝高強修為高深,想當您徒弟的那麽多,大抵都是接受……那些的,您又何必……唉。”

……是啊!

他怎麽沒有想到!

再多收幾個徒弟不就行了嗎!

眼看師尊從黯然神傷到煥發光彩只用了短短一瞬,月淮:“……”

“很好,月淮,不愧是為師的大徒弟。”季遠溪用寄予厚望的眼神看過去,“那麽這個收徒的重任就交給你了,為師要閉關修煉一段時間,希望等為師出關之時,能聽到霁月峰傳來很多弟子練武的聲音。”

風臨難得開口,“收徒弟有什麽要求嗎?”比如相貌一定要出挑之類的。

“當然有!最少也得是個人吧!”

月淮和風臨:“?”他們師尊收徒的要求什麽時候變得那麽低了?簡直就是沒有門檻。

兩人面面相觑,師尊好像是有哪裏不一樣了,但他們又說不上來,聯想到最近宗內流傳的風言風語,雙方不約而同想到了同一處——師尊當真是傾心于那魔修,收斂性子不再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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