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有人假冒魔修之名行歹事,被甩鍋一事讓顧厭忍不了,他來清霜宗找人麻煩。

但烈狐藏的很深,不是那麽容易找到,顧厭的心情定不是很好,所以還是盡量少在他視野內晃悠,以免不知哪句話說錯就觸怒了他,除非他主動靠近——季遠溪是這樣想的。

正好顧厭說有事外出一趟,季遠溪連連點頭道好。聚會完後,他和蘇雲洛及雲妄待在一起,一日風平浪靜,夜晚來臨,三人各自回房。

季遠溪在屋子周圍結了道陣法防止有人闖入,安心在床上躺下。

一向睡眠極好的他今晚竟然失眠了。

他盯着書櫃,思來想去,決定進密道再探一次。

用修為在黑暗中夜視,看到的也是黑暗,所以季遠溪這次進去,帶上了一盞燈。

他把燈放在暗室桌上,還沒來得及有其他動作,就被一只柔軟的手撫上了肩膀。

那人悄無聲息的分毫氣息都沒露出,只聽一道幽幽的聲音自背後響起:“季哥。”

“!”

季遠溪忙回身去看,“你是誰?”

“季哥,是我,我是莫莫。”

一張俊秀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巧目盼兮,是個男孩子。

季遠溪尋思這估計又是原主的某個舊情人,下意識就開始進行渣男發言:“你認錯人了。”

莫莫眨了下眼,并無任何不悅,“季哥,我知道我們分手了,我不會糾纏你,你不用裝作不認識我。我只是得知你來了清霜宗,想過來看看你。”

有劍意陣法守護,無人能闖,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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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道:“季哥,我白日就偷偷溜進來了,正準備打算出去見你,沒想到你就進來了。”

季遠溪繼續渣男發言:“你已經見到我了,現在可以走了吧?”

“季哥,等一會兒。”

莫莫從袖中掏出一枚碧綠勾玉,攤在掌心,瑩瑩發光。

這枚勾玉書中似乎有提到過,但季遠溪不記得其作用了,“這是什麽?”

“緣玉。”莫莫笑了笑,“季哥,我一直好奇一件事——這麽多年你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一直沒有安定下來,是在尋找什麽合适的人嗎?”

季遠溪已經可以臉不紅心不跳地渣男發言了:“沒有,我就是單純的花心。”

“是嗎?可我看你對蘇雲洛的眼神很不一樣。”

季遠溪:“……”

莫莫說:“所以我特意拿來這枚緣玉,想測一測蘇雲洛是否是季哥你的最終歸宿,季哥,你能把手給我嗎?”

“好。”季遠溪伸出手。

随便測,反正不可能,季遠溪這樣想,沒有一點在意。

緣玉在觸到季遠溪掌心後,驟然立了起來,不停閃爍着翠綠瑩澤的光,那光芒忽閃忽隐,甚是好看。

半晌之後,緣玉的光芒突然消了下去,歪歪一斜,倒在手心。

“測好了,季哥。”

莫莫拿過緣玉,用自身靈力包裹着它。

莫莫閉着眼,用靈力探尋了好一會,忽然他睜眼,眼裏盛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季遠溪敷衍地問:“測出什麽結果了?”

“這……”莫莫一臉不敢相信。

“怎麽?”

“季哥,你和蘇雲洛本有可能,但又無可能,這就很奇怪。”

“哦,這不是很正常嗎。”

畢竟蘇雲洛有那麽多備選攻,不到大結局,誰也不知道是哪個攻上位成功。

“不,不正常,季哥。”莫莫遲疑開口,“這其中的原因是……”

季遠溪忽然感到一陣困意襲來,便說:“不用說了我知道,好了你走吧。”

“……你知道?”

“我知道,不就是競争者太多麽?”

“不是的,季哥!”莫莫激動起來,驟然抓住季遠溪的手,死死攥住,“你被拖住了!”

“……啊?”季遠溪一頭霧水地看着他。

“異象顯示,有人性命和你相連,如果對方死的話,你就算什麽都不做,也會跟着一起死掉!”莫莫顫抖着肩膀說,“所以……所以你和蘇雲洛,才有可能走不到一起……”

季遠溪壓根不信,書裏可沒說過這些,“這兩者之間并無關系吧。”

莫莫凄然一笑:“若無關系,這結果定不會顯示在異象中,更加具體的,異象推不出來,這已超出了它所能承受的極限……”

莫莫五指分開,只見那枚緣玉,已不知何時悄悄地碎掉了,四分五裂,暗淡無光。

季遠溪心頭一跳。

他不禁問:“異象有說那人是誰嗎?性命相連,他死我會死,那我死了,他也會死嗎?”

“不知是誰。”莫莫緩緩搖頭,“性命相連自然是雙方的,但那人實力過于高強,你死的話,他應該有本事自保。”

季遠溪愣了一下。

該不會是……

所以是為什麽?

自己好像沒做過什麽。

莫非是原主之前和他……

季遠溪只能想到這個了,那件事也是唯一影響了書裏劇情發生的意外,否則他也不會穿書而來。

季遠溪問出最後一個問題:“那對方知道嗎?”

“沒用緣玉測的話,定是不知道的。”

“好。”

季遠溪很快就想開了,那麽強的人,怎麽可能會死?

至少也會活到大結局,那還有很久很久一段時間,說不定他都能活到膩。

可再次見到顧厭的時候,季遠溪的眼神還是免不了的有些閃躲。

“怎麽,做了虧心事?”

“你看起來心情很好。”

“嗯。”顧厭道,“知道誰是烈狐了。”

“……這麽快?”

“嗯。他躲了起來,不好抓,需要引出來。”

“顧厭,你說我看到的那張紙也是烈狐放的嗎?”

“是。”

“那好,我來當誘餌,把他引出來。”

季遠溪撤了劍意陣法,坐在椅子上,想了想,為了讓烈狐能方便的發現他在屋裏,又特意把椅子搬到窗前。

顧厭則倚着床頭。

季遠溪閉眼修煉,但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入定,只要一沉氣,腦中就不受控制地跳出之前莫莫說的那些話。

簡直快把他大腦占滿了。

季遠溪睜開眼,偷偷往床頭瞥了一眼,見顧厭還是那個沒什麽表情的模樣,又收回了視線。

不行,他得修煉,不能想其他的了。

甩甩頭,阖眸。

腦中情不自禁浮現和莫莫見面的場景。

季遠溪忍不住又偷瞄了顧厭一眼。

就在他如此反複,進行了十幾次一樣的舉動後,再次睜眼,視野中央竟然出現顧厭那張堪稱絕美的臉。

顧厭半坐在地上,微微擡頭,用深邃的眸子凝視。

一直以來季遠溪都需要略微擡頭才能和其對視,這是他首次俯視對方。

眼前是一卷流丹溢翠的畫,熠熠生輝,奪魂且攝魄,帶着些微強壓下去的隐晦的鋒利。

視線交纏,季遠溪難以自制的不好意思起來,“你……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不是一直在看我麽?”顧厭從記憶裏找出對方認為很好看的笑容,勾出一個足以令人心神震顫的弧度。

他的發垂了些在季遠溪手上,撓的人癢癢的。

“你說這張臉很好看,所以我過來……讓你好好看一看。”

輕輕的聲音,像是游吟仙人嘴裏唱出來的仙樂,直抵人心。

人美,笑容惑人,聲音浸人,說的話更是十分醉人,季遠溪情不自禁的臉紅了。

但還是嘴硬道:“生……生理反應。”

草……有被撩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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