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但今天,林端是不打算做……
左幼微微低頭,露出恰到好處的羞澀:“是那套。”
吳萌第一反應是有些意外,但她馬上就笑了:“那個設計做得不錯。嚴老師跟我唯一吐糟的是,你讓他少了一次花錢的樂趣。原先的預算生生被你省下了三分之一。”
左幼:“嚴老師跟我也是這麽說的,我雖然知道老師是在開玩笑,但也在反思,是不是有違客戶的需求?”
左幼說這話帶着請教的意思,吳萌擺擺手:“沒有,嚴老師對你的用材與設計很滿意,他還用省下的錢添置了一個他糾結很久舍不得買的愛物。”
左幼笑了:“聽您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左幼不好打擾她太久,欠下身子:“吳老師您忙,下個月杭市的展覽,希望還能向您請教。”
吳萌:“我會在那呆兩天,你不是有我聯絡方式嗎,來了可以找我。”
左幼的眼睛一下子亮了,閃爍着光芒看着吳萌:“好的,吳老師,我記住了。”
離開展廳,左幼略覺疲憊,她從來沒有如此鑽營地跟別人攀關系。但為了離開林端,她必須這樣做。想到這一點,左幼的疲憊感消失了,又想到一切進行的還算順利,吳萌老師接受了她的主動示好,左幼渾身充滿幹勁兒。
這天,左幼給林端發了消息,告訴他要晚回去會兒。她故意晚歸的,緣于上次林端毫無預兆的出現在KTV門口一事,她需要試探一次。
左幼一直在展館周邊閑逛,這周圍就是商業街,随便找了個飯館吃了晚飯,左幼才慢悠悠地回到品泊園。
她進屋後,發現林端已經在家了。林端見她回來什麽都沒問,只在晚些時候,像是閑聊一樣來了一句:“晚上去哪玩了?”
左幼:“去看了展,然後想逛街了,就逛了一會兒,逛餓了就在外面吃了。”
林端:“一個人逛的?最近怎麽不見你找莫啓珊?”
左幼聽到他提莫啓珊,心裏一緊,她最近确實是有意疏遠莫啓珊的,怕自己第二次逃跑的時候牽連她。雖然這次是要瞞着莫啓珊的,并不怕林端查到她頭上,但左幼還是保險起見,最近拒絕了好幾次莫啓珊的邀約,做到能避則避,盡量把不想牽連的人摘出去。
目的無非是她逃走後,莫啓珊能少受些林端的遷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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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我也忙,時間總是湊不到一起。”左幼解釋道。
林端:“天氣現在不冷不熱,你該多出去走走,交一些靠得住的朋友。”
左幼像是被談到了一個很感興趣的話題一樣,語氣輕松地說:“我最近結識了一位老師,是設計界的前輩,我很喜歡她的作品,今天就是去看她的展覽了。”
林端見她難得有談話的興趣,順着左幼的話問:“哪個設計師?”
左幼:“吳萌,一位女設計師。”
林端:“聽說過,她不是一直在國外發展嗎?”
左幼驚訝于林端竟然連這個都知道,她面上不顯,接話道:“是啊,就是這位老師,回國來參加X大的校友會的吧。”
“宋一馨帶你參加的那個?她倒是待你不錯。”
左幼立刻說道:“是啊,最近接觸下來,發現宋總人還不錯。”
林端沒說話,看了她一眼:“你以前不是很讨厭她嗎?”
左幼笑笑:“怎麽?你這是什麽表情,我說的是心裏話。不做競争對手,沒有利益沖突,宋一馨就沒那麽可憎了。”
不是競争對手?沒有利益沖突?林端其實也清楚,以前左幼之所以把宋一馨當成假想敵,除了她們手下的公司存在競争關系,左幼還吃着宋一馨的醋。
雖然林端覺得這醋吃得毫無道理,也從未放在心上,但現在看到左幼對宋一馨毫無芥蒂的樣子,林端竟生出失望的情緒。
他把這種以前從沒有過的情緒壓了下去,淡淡道:“少個讨厭的人是好事。”
林端現在給她的自由比以前大多了,根據她今天一天的觀察,身邊确實也沒有人盯梢她。自打她利用了一次辛煜文後,左幼就見不到他在自己身邊晃悠了。
在她去到宋一馨的公司後,慢慢地,其他人也不見了。這是她跟林端的默契,她主動去了林端以為的她介意的宋一馨的公司,參與了林端以為的令他二人決裂的天府豪庭這個項目,算是拿出了和好的最大誠意。投挑報李,林端也給了她一定的個人空間,不再監視她。
左幼在這番試探後,放心了下來。只要林端保持現在給她的自由度,她就有可操作空間。下月杭市的那個展,又是一個對自由度的試探,看看林端是否允許她出市。
離展覽還有一周的時候,左幼找了個機會跟林端提了這件事。
林端聽後:“要去杭市?跟誰去?去多久?”
左幼一條條回答:“自己去,去三天,這個展覽就展三天。上次跟你說的吳萌老師也會過去,她聽說我想去看這個展,特意讓我過去後給她打電話。要是能同吳老師吃頓飯那可太好了。”
林端聽後沒有馬上開口,雀躍從左幼臉上退去,她小心地問:“不可以去杭市嗎?不相信我?怕我重蹈覆轍?”
林端還是沒開口,左幼接着說:“知道了。可我非常想去,不行的話,你派阿文跟我一起去。有他看着,你總該放心了吧。”
林端聞言皺了皺眉,他思索了下說:“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杭市不是窮鄉僻壤,你到了那裏不會平白消失不見的。”他雙手交叉,看着左幼,表情有些認真:“可以去,也不用阿文跟着,只是,幼幼,我還是要問一句,我可以信你嗎?”
左幼也認真了起來:“可以,林端,你可以信我。”
“好,那我就再信你一次,這一次真的真的不要再讓我失望了。”林端聲音有些冷,語氣也是極嚴肅的。左幼聽了,心裏一顫,但她還是鎮定地鄭重地點了點頭。
這一晚,床上的林端欠了溫柔,左幼久違地感受到了林端惡的一面。本來左幼已經做通了自己的思想工作,盡量在這件事上給自己找樂子,褪去女的就是吃虧的刻板印象。
但男女終歸有別,體力上與手段上左幼輸了林端何止一頭。左幼并不是愛擰着勁兒的性子,林端身材好,長得好,忽略立場不同的問題,左幼是真心實意想在這件事上與他實現“共贏”的。
前幾次都挺好,如左幼所願實現了這個“共贏”,但今天,林端是不打算做人了,無論左幼怎麽軟,怎麽求,林端都鐵了心的折騰她。
左幼已經不知時間過了多久,在她精神開始麻木的時候,林端的一聲“哼”把她拉了回來,緊接着她就受不住了,有淚液順着眼角流下。左幼清楚這不全是由情緒主導的眼淚,因為她根本沒想哭,這更像是身體、心靈到達極限後的生理反應。
林端去了衛生間,左幼把自己裹得緊緊地,想蜷縮在被子裏,卻發現這個動作對現在的她來說有點難。她忍着不适,慢慢地,一點點地蜷了起來,心裏這才有了點安全感。
她不知林端在發什麽瘋,自己哪裏惹到他了,難不成就因為她要去外市幾天,要暫時離開他的視線,他就瘋成這樣。
林端太危險了,左幼受不了他這樣,她怕他。蜷縮在被子裏的左幼在心裏默默地下定決心,她一定要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