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二次出逃
左幼是坐高鐵去的杭市, 火車駛離雲市的時候,她感到身子都變輕了,呼吸也順暢了許多。最近一周林端都有些喜怒無常, 雖然沒再發生那天晚上的事,但壓抑的氣氛一直籠罩在別墅裏。
本來, 來杭市是帶着任務的,但比起天天面對林端, 這兩三天的獨處時光顯得難能可貴, 任務什麽的也輕松了起來。
抱着這種難得輕松的心态, 左幼選了個喜歡的旅店,認真地做了些當地吃喝玩的攻略,就當是給自己放了個假。她這一周過得太苦了, 精神上的壓迫是林端給的錦衣玉食消解不了的。
出來的時候林端給了她一張卡,左幼收了。左幼雖然重辦了證件與銀行卡,手機裏也有自己倒進來的錢,但她一直沒怎麽敢用,怕引起林端的注意。
林端雖然當天就知道她重辦了這些, 但他什麽都沒說, 所以左幼也自覺的減少自己賬上的支出。說不上怕的是什麽,就是本能地覺得這樣有安全感。
稍做修整, 第二天左幼來到了杭市大展館。這次的展覽是吳萌老師今年的最後一站, 之所以選在今年下半年做巡展, 是為了配合校慶的日子。展覽過後,吳萌随時準備回C國, 回她自己的大本營。
最後一站是要有活動的,算是一個總結答謝會,吳萌要親自參與的。左幼到的時候, 活動已經開始,她考慮到吳老師參加活動前會很忙,所以昨天到了後,并沒有聯系老師。
今天直接來到了展館,聽了吳萌全程的講話,講話後吳萌的身邊開始圍人,左幼就遠遠的看着并不湊前。直到吳萌老師離開,她也沒有過去,只在晚些時候,先是發了一個朋友圈,內容是吳老師的作品與她被人圍住根本湊不上前的盛況。
發完這條朋友圈,左幼沒耽擱,微信聯系了吳萌,吳萌約了她明天一起吃晚飯。
第二天左幼赴約,來的不止吳老師還有她的助手。那助手從上到小掃了左幼一遍,心裏就明白了,這是來投其所好的。但是,吳老師麾下招人從來不止看這些,助手心裏明白,眼前的女孩除了會投其所好,一定還有別的本事。
能跟了吳萌的人都是有本事且幸運的,像她,在吳老師手下快速成長了起來,到了可以獨擋一面的程度,沒等她說,老師就主動提了出來,你該去外面飛一飛了。
以吳萌在業內的位置,一般到了她這種程度的行業大拿,不松口的話,手下的設計師是不敢獨飛的。但吳萌不是,她鼓勵年輕人永往直前,能超過她才是她的驕傲。
如果非要說吳老師的缺點,就是有點以貌取人,不是說喜歡好看的,是穿衣打扮與氣質。還有一點,她有些性別歧視,手下都是女孩子,無論多優秀的男孩子,也不能進到她的工作室。
設計圈裏的男人們,經常拿有本事別跟男的合作啊,別接男人的生意啊這樣的話在背後诟病她。但她依然我行我素,主要還是有本事,可以無懼任何風言風語,甚至直接在一次公開場合明确表态,她就是這樣雙标的一個人。
助理其實在吳老師提出她該去外面闖一闖的時候,心裏反倒有些慌,跟着吳老師的日子真是令人難忘,她其實也一直徘徊在走與不走之間。沒想到沒等她糾結出個結果,老師先提了出來。
當時小助理生出一絲羞愧感,想着自己是不是吳老師最差的一屆助理,竟然沒有上進心,還要等老師提出來,她覺得自己像是被鳥媽媽趕出家的最沒出息的那只小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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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頭輸了一頭,小助理已經重新昂起了鬥志,一定要在外面做出成績,不負吳老師工作室的名號。
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會是自己的接班人嗎?小助理想起自己被吳老師招募進去的一幕,滿是懷念過去與羨慕新人的感懷。
飯剛開始吃,吳萌就開門見山地問左幼:“你有跳槽的打算嗎?或者說出國發展的打算。”
左幼拿筷子的手一緊,終于來了,她也不扭捏,看着吳萌認真地說:“如果是跳去老師的工作室,我非常願意。”
吳萌笑了,扭頭對着她的助理說:“你當初可沒她這麽痛快。”想了想又說:“可以算是我所有工作室女孩裏,說話最痛快的一個,挺好。”
“不過,你還是要慎重考慮,我業務的重心不在國內,回國一是會會舊友,要不就是開展覽,或是一些面子上抹不開,給朋友們做些活動,也就這些了。長期異國工作定居,你要有這個心理準備,不能适應的話,就不要浪費雙方的時間了。我這人對時間十分執着,我自認我的時間十分寶貴,你的應該也不差。”
吳萌說了這一大段,意思說得很清楚了,左幼如果答應了去她的工作室,就不能反悔,她讨厭浪費她時間的人。
左幼看了吳老師的助理一眼,然後說:“吳老師,我能跟您單獨說會兒話嗎?”
吳萌的助理得到老師的眼神,站起來離開了包間。
左幼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樣子,看着吳老師說道:“老師,能去國外工作對我來說是最好的選擇,我目前感情方面出了些問題,我男朋友對我的控制欲太強,在這段感情裏我感受不到尊重,甚至有些害怕。最近我一直在想離開他的事情,您又是我一直仰望的老師,能去您的工作室工作是我的夢想。所以,C國的這個工作機會,我是十分渴求的。”
吳萌聽了左幼的話,心裏升起一股火:“需要我幫什麽忙嗎?”
左幼:“目前不用,我也不想鬧得太難看,能躲掉離開是最好的。”
吳萌點頭:“你能想明白就好,不要為了渣男毀了自己一生。你要是勇敢了,老師就願幫助你,願意永遠幫你。”
“謝謝老師,我現在就需要老師的幫助,我的人身自由受到了一些限制,為了能順利從他身邊脫身,可不可以請老師幫我把出國手續辦一下。”
聽到左幼說她的人身自由受限,吳萌的火氣算是壓不住了,她生氣地問:“他憑什麽限制你的自由?!你這次來杭市是逃出來的?”
左幼:“不是,是哄,是伏低做小才得到這次出來的機會的,他也知道我太喜歡老師了,也知道這是您在國內的最後一次展了,所以,算是給的一顆甜棗,就讓我來了。”
吳萌呼出好大一口氣:“氣死我了,你告訴我這男的是誰,我倒想會會他了。”
左幼可不敢把林端告訴給吳萌,她是特意接近吳萌的,說喜歡她的作品倒是沒錯,但沒到她表現出來的狂熱地步。她一早知道吳萌的設計室在國外,也知道她厭男,所以利用了吳老師的這兩個特性,達成逃出國的目的。
本來左幼就對吳老師有愧,要是再因為自己讓她跟林端對上,那她就太不心安了。
“您消消氣,像您說的,為了渣男不值得,與其有功夫和他置氣,不如我積極想辦法離開他才是正道。”左幼勸道。
畢竟是左幼的私事,除非她求到自己面前,否則不好出手管太細,吳萌是一時氣怒,不會不管不顧沒有分寸的。
“你放心,出國的事我會幫你辦好,你把證件給我。”
這頓飯吃得時間很長,吳老師讓助理提前離開了,她與左幼商量着後續的事情。
轉天,吳萌也要回雲市,把左幼捎了回來。左幼讓她把車停在了品泊園外,吳萌看到她住這裏,心裏有了成算,又軟又漂亮沒背景的年輕女孩子,被有錢又有勢的強勢男人欺壓着,難怪想逃出國。
走進這個別墅區,左幼的心情徹底地跌入谷底,她回來的時間尚早,林端本應不在家的,可一進屋,她就看到了他。
心裏一緊,面上平常地問:“你今天在家?”
林端:“怎麽回來的?”
左幼如實回答:“正好碰上吳老師回雲市,我搭了順風車。”這種事沒必要撒謊。
“玩得開心嗎?”
左幼:“開心。”
林端向她伸出手,左幼握住,握住後被他忽然拉進了懷裏。速度力度都不小,震得左幼有點疼,只聽林端在她耳邊說:“看到你遵守承諾按時回家,我也很開心。”
左幼不知回他什麽,林端的吻就落了下來,一開始還是和風細雨,慢慢的,他越吻越急。左幼腦中只閃過一個念頭,她離開了三個晚上,林端那不吃虧的性子,肯定得讓她還上,今夜怕是不能善終。
好在,這一次他還是有分寸的,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回來了,撫慰到了他某根神經,左幼沒再經歷一周多前那個夜晚的經歷。
從這天開始,林端像是病者康複了一樣,別墅裏的氣氛比前些日子輕松了不少。
也是從這天開始,左幼又開始了在馨安敬業的開始,天天上班下班十分規律 。這期間,她終于主動找了回莫啓珊。
莫啓珊在聽到左幼要把存在她這裏的證件拿走,一下子警覺了起來:“你拿證件要做什麽?”
左幼故作輕松:“你別多想,我要投個設計稿,需要個人證明。”這是她早就想好的用來搪塞莫啓珊的理由。
莫啓珊語氣松快了些,但還是追問了一句:“真的?”
左幼:“真的,我騙你幹什麽。”
莫啓珊:“我是怕你有事不告訴我,阿幼,你記得,你做什麽我都是支持你,會幫你的,我不怕的。”
左幼鼻子有些酸:“知道了,我們珊珊最好了。”
順利地拿回了證件,左幼把東西放在了公司裏自己的工位處,待得時機把它們交到吳萌的手裏。
這段時間裏,左幼內心十分緊張,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一絲焦慮。小心地應對着林端,左不得右不得,生怕在最後關鍵時刻出問題。
這天,左幼在班上,前臺告訴她有人找,她出去一看,來人有些面熟,下一秒反應了過來,是吳萌老師的助手。
外人眼裏,兩人在公司的休閑區裏坐着聊天,期間還時不時的交流一些設計稿。坐了一會兒,左幼的客人要告辭了。
臨走前,吳萌老師的這位助理,跟左幼說了些真情實感的話:“吳老師是個好人,雖然有很多人覺得她偏激,但她是真心護着女孩子的,并不是拿這個當噱頭來掙錢。對學生也好下屬也好,給平臺給機會,只要你有本事就不怕出不了頭。多說了幾句,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着要離開吳老師,心裏有些不舍,總想再為她做點什麽,哪怕是讓我的下一任多了解老師一點也好。”
如果說左幼剛開始存了利用吳萌的心,當對方接納了她,并願意對她這個可以說是萍水相逢的人給出幫助的時候,左幼是真心想要加入吳萌老師的團隊了。
小助理走後,左幼把那些設計稿拿進辦公室放進了工位的抽屜裏,心髒的部位“怦怦”作響,左幼沒想到吳萌老師這樣謹慎。轉念一想,應該是上次送她回來,對能住在“品泊園”的人有了些估算,才有了如此謹慎的做法。
晚些時候,同事們走得差不多了,左幼把抽屜拉開,一堆設計稿裏混進了一個文件袋,左幼拿出來找開了它。裏面是她要坐的航班信息,機票、護照等等一切她所需要的有效證件。
最讓左幼感動的是,還有C國的紙幣,一部新的在當地開機就能用的手機,以及吳萌在當地設計室的固話號碼。
報答吳萌老師的方式,就是開啓新的生活,并努力工作,成為可以讓老師驕傲的存在。
左幼看着機票上面的日期,心裏默念,快了,快了,她就要離開了。這一次跑得那麽遠,可以光明正大的工作生活,不用再像上次那樣像老鼠一樣藏起來茍且着。
左幼正要把東西收好,宋一馨忽然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左幼忙把抽屜關上,一下子弄得動靜有點大。
宋一馨腳下一頓,看向左幼,她挑了挑眉,向左幼的方向走了過來,然後倚在左幼的工位上,說了一句:“吳萌回C國有些日子了吧。”
左幼看着她:“是嗎,宋總的學長,自然宋總比我更清楚。”
“哎,你謹慎過頭了吧。”說完這句話,自己到是向四周看了一眼,确定了沒人後,又說:“我以為我們是一撥的。”
左幼無奈道:“宋總,我是為你好。”
宋一馨不以為然:“你這膽子啊,你逃了一次被抓回來,林端不也沒把你怎麽樣,男人都是紙老虎。”
左幼沒有跟宋一馨剖析自己內心的必要,但看在宋一馨也算幫了自己的份上,她還是決定醜話說在前頭,再一次提醒一下宋總。
左幼想了想說道:“宋總,你還對林端抱有幻想嗎?”
宋一馨收起玩笑的表情:“什麽意思?你這時候想起要跟我算舊賬?”
左幼搖頭:“不是這個意思,我對林端早就沒了任何想法,為了離開他,你也知道我付出了多少。我只是以過來人的身份想要提醒你,林端不是良人,你幻想的終究是你幻想的,無非是葉公好龍。”
宋一馨:“我會自己看着辦的,我啊,就對這個男人心癢,說句對自己不利的,當年我跟你鬥成那樣,一半都是緣于嫉妒,我就是暗戳戳的想把他搶過來,你一點都沒多想。”
“我知道,當年......算了,現在沒必要提了,時過境遷了,我都快要回憶不起來我當時跟你鬥的心态了。”
“還能是什麽心态,就是狂吃醋呗。你那時跟個小把家虎似的,生怕別人把你的林端搶去。”
左幼啞然失笑:“是嗎,以後不會了,再好的男人也不會了 ,争破了頭才發現對方什麽都明白,卻還是不顧你的感受,誰讓人家有我行我素的資本。”
宋一馨:“你這個角度倒是很新穎,可惜,我要是真的釣上了林端,他不是個能讓我,我行我素的男人。”
“所以,宋總,找男人還是要找個可以讓自己随心所欲的,而不是要被他控制。”
“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我就是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也許真讓我成事了,沒幾天我就膩了。”
言盡于此,左幼覺得自己盡到了提醒的義務,宋一馨如果還覺得林端好,那也跟她無關了。她這也算是受了吳萌老師的感召,對同為女性的同胞,多了一份憐惜,希望大家都能遇到良人,有個好的感情歸宿。
因為沒有人比她更知道,女性在情感世界裏的天生弱勢了。無論她打起多少精神,高舉男女平等的大旗,但最終還是會被現實打倒。
有一句話說,講求男女平等就是不平等,以前左幼對這句話是不認同的,現在她開始覺得這句話說得也有一定道理。
宋一馨走後,左幼重新拉開抽屜看了眼裏面的文件,然後把抽屜鎖好,反複确認了幾遍,才安心下來。
回去的路上,左幼特意放慢了腳速,她就要離開這座城市了,其實在這裏還是有很多美好的回憶的,那些好的不好的随着她的離開,都将消散。
周日這天,左幼歇班在家,林端也歇了。他拿出一個冊子遞給左幼說:“你看看這個地方,我想帶你去這裏度個假,你覺得喜歡嗎?”
左幼拿過小冊子看了一眼,是遠在大洋另一邊的一個小衆島嶼國,常住居民不超過一百萬人,風土與人情倒是有別于本國,憑心論是個度假的好地方。
沒等左幼說話,林端挨近她,小聲地說:“這個島有很多溫泉池,純天然的,潤滑效果一級棒。”說着他的手指在左幼的手臂上滑了一下:“我倒是好奇,你這樣滑的,泡到了裏面,會是什麽樣的手感。”
說着林端就開始上嘴,突然襲擊了左幼的脖子。哪裏還需要她讨論什麽度假的地方,直接就讨論到了床上去。這一天兩人都不需要上班,一天24小時,加上睡覺的時間,得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是在床上度過的。
左幼很辛苦,林端又有些失控了。但她什麽都不敢說,什麽都不敢做,只能默默地承受着,忍耐着。因為明天的此時,她将身在載着她與希望的飛機上。
熬過了周日,周一的早上,林端在餐桌上宣布,這周末就去度假,地點就是他選的那個島國。說完他才問左幼:“你覺得呢?”
左幼回他個微笑:“好,但我要請假,大概率要把下周的工作提前到這周來做,可能會有加班的日子。”
沒有什麽度假,也沒有什麽加班的日子,今天就是她離開的日子。今天過後,她就要踏上C國的土地,再也不要回來了。
林端:“不要太辛苦,自打你去了馨安,宋一馨還沒給過你假呢,你就當提前請了年假。”
左幼溫順地:“好的。”
林端像是對她的态度很滿意,揉了揉她的手,一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對她說:“我先走了,晚上見。”
說完,他就起身離開了,直到林端出了門,左幼的肩膀都沒有一絲放松。
雖然這次出逃與上次截然不同,但離家的步驟卻是驚人的相似。都是林端先出了門,沒有送她,然後她一人吃完早餐,像往常一樣跟李嬸道別,走到門前換鞋,什麽都沒有戴,包括鑰匙。
走出別墅,就開始與上次不同了,這次不用拔足狂奔,她像往常一樣去上班,在單位裏正常的工作,中午的時候正常點外賣。
下午的時候,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左幼去宋一馨的辦公室跟她請假。她身上背着一個雙肩包,那裏裝的沒有一件她的私人物品,只有一個左幼剛從抽屜裏拿出來的文件袋。
宋一馨看着她的妝扮,只說了一句:“一路順風。”
左幼真誠地回了她一句:“謝謝。”為了這句一路順風與宋一馨這些日子的幫助。
左幼打了車直接去到機場,坐在車裏,她頻頻回頭,注意着自己是否被跟蹤,雖然覺得是多慮,但還是控制不住自己不這樣做。
到了機場,左幼過了安檢,進到候機大廳裏。這時她心裏的弦才敢松一丢丢,第一關她過了,并沒有人來攔她。離成功只剩一步了,只要讓她上了飛機,她就徹底安全了。
登機的提示音響起,左幼随着隊伍上了飛機,她沒有行李,只有一個小背包,她找到自己的座位很快坐好。心髒控制不住的狂跳起來,一是為了馬上就要成功的逃跑,二是緊張的,生怕在這臨門一腳的時候出意外。
終于,飛機起飛了。從沒有一種眩暈如此醉人,連耳膜的不适都變得美妙起來。待得飛機飛得平穩後,左幼長長出了一口氣,身心都舒服了。
也是在這時候,美麗的空姐走到她身邊停了下來,左幼不明所以,看着對方,對方微笑着微微欠身:“小姐您好,您的機票是由吳萌設計訂出的,我們可以為您免費升艙。請帶着您的行李跟我來。”
吳萌老師是航空公司的貴賓,左幼倒不意外,能免費升艙當然是好的,畢竟這是10個小時的旅程。
道了謝後,左幼拿着小包跟着空姐到了頭等艙。這是架大型機,頭等艙也不小,但空着很多空位,只寥寥幾個座位有人坐。
空姐把她帶到一個位置上,用手指示:“這是您的位置,請坐。需要什麽服務您可以随時叫我。”
左幼正要坐下,一句謝謝正要說出,卻不知看見了什麽,整個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身不能動,口不能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