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林端這才驚覺,孟清與左……

可該死的不止是李娜, 還有他。

林端任視頻反複播放,辛煜文上手想幫他關掉,被林端制止了。辛煜文只得說:“我讓人把卧室的門收拾了。”

辛煜文十分有耐心, 等了林端好久才回他一句:“嗯,拾了吧, 但不要動屋裏任何東西。”

書房裏只剩下林端一人,他從封閉的證物袋裏把左幼的手機取了出來, 這是剛才警局拿回來的, 已經沒電關機了。

林端把手機充上電, 等待的時候,他又想起孟清說的話,他是從哪找來的魔鬼來折磨他的幼幼, 怪不得她不想醒來,到底左幼在他沒在家的這段時間裏經歷了什麽?這個問題令林端發瘋,可左幼沒醒,他只能忍下來,自己尋找答案。

手機可以開機了, 林端早已查到了密碼, 這串數字與林端沒有任何關聯意義,林端不知它們代表什麽, 但他知道以前, 很久以前, 左幼所有的密碼都是兩人生日的組合。

收起心中隐約的不适,林端開始查看左幼通話, 短信,微信等等所有的交際消息。

在微信裏,他看到最上面是孟清的名字, 點開一條條往上看,直至看到孟清給左幼發的關于李娜從醫過往的情況。

林端把這個文件點開,認真仔細地讀了一遍,中間涉及到具體地跟病人産生感情的橋段,林端都是頓了幾回才讀完的。

卧室被破掉的門清走了,辛煜文找來了人重新按上了新的,從表面看上去,破門的痕跡消除了。忙完了這些,天夜都暗了,而林端一直沒有從書房裏走出來。

辛煜文決定進去看一看,剛要敲門,房門開了,林端從裏面走了出來。辛煜文在他臉上掃了一圈,沒看出什麽異常,只是身上的殺伐之氣重了很多。

自從林端把林氏搶回來以後,這樣的殺伐氣就不見了,而現在林端又變回了那時候的他。

“回醫院。”林端言簡意赅,辛煜文親自開車送他回去。

快到醫院的時候,林端忽然說:“把李娜看住了。”

辛煜文:“知道了,已經安排人在那邊盯着了。”

李娜早就搬出了別墅,自從左幼出事後,李嬸天天忙醫院裏的事,品泊園裏也開始進進出出不少林端的手下,李娜再住在這裏不合适也不方便,所以她就搬了出去,住到了酒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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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提前跟林端打過招呼,林端知道她住在哪裏,早就把地址給了辛煜文。

回到醫院,剛走到樓道,就看到左幼病房大門四敞,林端心裏“咯噔”一聲,馬上跑了過去,辛煜文反應也很快,問着門口的黑衣人:“怎麽了?”

黑衣人說了什麽,林端沒聽見,他就見屋裏都是醫生,但左幼并沒有醒,林端提着心上前問:“出什麽事了?”

醫生們與孟清正在交流着什麽,見林端進來都閉上了嘴,還是孟清最先說了一句:“左幼又給出了反應。”

林端臉露驚喜:“什麽反應?”

孟清:“她流淚了。”

聞言林端一頓,但還是高興的,他又問:“這是不是說明,她離醒不遠了,只要像你說的給足耐心與時間,她肯定會醒過來的。”

孟清并沒有十足的把握,研究心理學的他深知,人的意志意識還有很多我們未能開發的領域,常識與知識并不是萬能的。

但他看着林端的樣子,還是給了肯定:“應該是這樣的,我希望是這樣的。”

“謝謝你孟醫生。”這還是林端第一次真心地對孟清表示感謝。孟清心想,謝就不必了,只要不讓人揍他就算謝了。

晚些時候,病房裏只剩下林端與左幼,他坐在床邊,一邊給左幼擦手,一邊埋怨着:“怎麽還哭了?孟清趁我沒在的時候到底跟你說了什麽?讓你那麽激動?我這些天,天天求你,央你,也不見你動一下的。唉,真是怨毒恨毒了我吧,也開始對我心狠了。”

當林端聽到孟清說,左幼給出的反應是流淚後,他心裏就存了小刺,想像着左幼因為另一個男人的言語,對着這個男人哭,林端心裏一擰一擰的泛着酸。是真的覺得酸,生理上的,像是有時候,他親左幼時也會心癢,都是生理上的真實反應。

左幼感受到了手上的濕意,她想把手拿開,但做不到。她現在腦子比以前清醒了很多,已經能分清夢境與現實,像上次回到了老家就是在做夢,而孟清在她耳邊跟她說話,她知道那是真的。

只可惜,孟清不知道她知道,并沒有告訴她多少現在是個什麽情況。左幼感到後怕,她差一點就被留在了那個洞裏,是不是她當時真要放棄的話,就不會再有醒來的機會。

雖然現在也醒不過來,但是她開始感知外面,也聽得到他們說話了,這很像第一次吃藥時的情況。後來,屋裏開始人多了起來,她聽了聽,原來只說她落淚的事。

左幼并沒有想到什麽傷心的事,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流淚,只是意識越來越累,這樣想着就又睡了過去。這會兒意識醒來,屋裏很靜,而她卻不知距離上次醒來間隔了多久。

随着意識越來越清醒,左幼感到了手上有濕意,然後她就聽到了林端的聲音。她能清清楚楚地感受到自己心跳的加快,哪怕這樣躺着不能回應他,左幼都感到緊張。

她覺得自己運氣不夠好,這次醒來的時機沒挑好。林端在抱怨,抱怨她為什麽對着別的男人流淚。

如果林端知道左幼的這些心裏活動,他恐怕才要覺得自己才是運氣不好的那一個,道了那麽多的歉,說了那麽多的溫柔情話,做了那麽多的保證,到最後只讓她聽到了他因吃醋而發的牢騷。

可能身邊的人是林端,左幼很快就又陷入了無意識當中去了。

轉天,到了孟清來給左幼治療的時候,一進屋他就提了一個建議,如果可以的話,請林端出去呆一會,他還是要單獨做治療。

孟清給出的理由是,昨天左幼在林端沒在的情況下,又給出了反應,如果林端想早點讓左幼醒過來,就該讓他這個醫生充分發揮,而不該在治療的時候,還要顧忌他。

林端看了看病床上的左幼,想到自己昨天跟她說了那麽多,她卻一點反應都沒有,而孟清卻每次都有收獲。于是,林端點頭同意了。

孟清看着林端離開,他來到床前坐好,握了一下左幼的手,忽然不想用催眠治療的方法了,他想對左幼說點心裏話。

“林端沒在,屋裏現在只有我跟你,事情進展得很順利,但只有你這出了差錯。我現在特別的後悔,萬一你醒不過來了,萬一這就是你要的結果,我該如何自處?左幼,醒過來好嗎,你一直很清醒很堅強的,怎麽能在快要勝利的時候掉鏈子呢。”

他握着的手似乎動了一下,孟清馬上攤開手,仔細觀察起來。他沒有停下來叫人,而是接着說:“李娜的事我都跟林端說了,他昨天離開應該是去調查此事了,現在就差你醒過來親口告訴他李娜都對你做了什麽。醒來吧,關心你的人都在擔心,你不要讓我後悔幫了你。”

孟清心裏一驚,被他拖在手心裏的左幼的手,忽然翻了個個,蓋住了他的。孟清的心跳開始加快,他把手指放入左幼的手心,試了幾次,她準确地握住了他的手指,雖然沒有什麽力量,但她握住了。

孟清心潮澎湃,用手電照左幼瞳孔的時候,小小的手電在他手中抖,他強忍緊張與激動,手終于不抖了。查看過後,孟清再顧不得壓情緒了,他按了鈴并沖門外喊了起來:“快來人!”

林端馬上就沖了進來,大步跨過來,剛要開口詢問,卻在看到左幼的一刻,整個人楞住了。

他忽然一步都邁不動了,只死死地盯着左幼的臉看,不是在做夢,也不是眼花,左幼的眼睛是睜開的。

左幼确實是醒了,她聽到了孟清說的話,她也的确是想醒過來了,清醒的時間越來越長,而在這種清醒的情況下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是很可怕的體驗,就沖這一點,她都比任何人都希望自己醒過來。

又聽到孟清的自責,以及他說得對,李娜的事還差她的臨門一腳,她還沒有控訴呢。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她配合着孟清,抓住了他的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終于醒了過來。不光是意識的覺醒,身體的主動權也被她拿了回來。

而正對着左幼站着的,映入她眼簾的,是林端。

左幼歪了一下頭,然後她看到了孟清,她想對他笑,以安慰這些天來他受的煎熬。可她做這個動作十分費力,孟清捕捉到了她的意思,湊近她語氣輕柔地說:“一切都會好的,我都知道。”

林端這才驚覺,孟清與左幼的手是相互拉着的,左幼明明第一眼看到的是他,卻轉了頭去尋找孟清,還對他笑。難道他不需要安慰嗎,他都要被她吓死了。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他再次向外傳達去叫醫生的命令,心裏還是擔心左幼醒來後的情況。

醫生們都來了,各個科室的都有,對這位VIP疑難病患,于公于私他們都格外上心。當場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後,又安排着做各種詳細的全面的檢查。

左幼一點點在恢複,從一開始對孟清扯個嘴角都困難,到現在可以開口說幾個字了。當醫生告訴林端,人沒事了,只是因為昏了幾天,期間只輸着營養液,人的機能退化了。

不過沒關系,随着身體機能開始運轉,一切都會好的,加上又是年輕人,用不了多久,就能恢複到跟以前一樣的行為水準。

林端放下心來,他這才小心翼翼地挪到左幼身邊,不敢再像她昏迷時那樣毫無顧忌地轟走孟清,只得在一旁看着他們含情脈脈。

換做以往,林端肯定會炸的,但現在,經歷了差點失去左幼的驚吓,林端可不敢再做任何不依着左幼的事了。

可随着左幼越來越清醒,身體越來越能動的情況,左幼可不敢在林端面前跟孟清太親近,她開始把注意力向着林端那邊轉移。林端見左幼開始注意他,馬上湊了過去,拉着她的手,欲言又止。

孟清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該撤了,左幼還有事情要圓,他要幫助她的第一階段的任務基本已經完成。孟清悄然地退到了門口,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才徹底走了出去。

病房裏終于清靜了,只剩下他和他的幼幼了。林端把左幼抱在了懷裏,輕輕地,發現左幼并沒有掙動,他既心慰又委屈。

林端越抱越緊,左幼聲音啞啞地:“你輕點,我骨頭都是疼的。”

林端聞言馬上松開了她,只握着她的手對她說:“下次不要再這樣了,任何對你身體有害的事情都不要嘗試,幼幼,你吓到我了。”

林端的反應與左幼想像的不一樣,他以為他會質問她,為什麽騙他假裝頓頓都服了藥,為什麽與孟清過從甚密......總之,不是現在這樣,像是欠了她八百吊錢一樣,心虛着讨好。

左幼虛弱地說:“李娜呢?”

林端:“找她幹什麽?”

“她害了我。”

林端嚴肅了起來:“別怕,她怎麽害你的,你全都告訴我。我回來了再也沒人能害你。”

左幼開始流淚,給林端心疼壞了,他何時如此過,如此手足無措,握着左幼的手,輕輕哄着卻不敢出聲打斷她。

左幼開始控訴:“我都說了那藥我吃了有反應,身體不能動,你偏不信,非讓我吃。我聽你的話,後來又吃過幾次,發現不能動的情況減少了許多,我以為沒事了,也對李娜信任了幾分。所以才接受了她的問卷,可是後來她......”

左幼說不下去了,林端趕緊接過話來:“你不用說了,孟醫生告訴了我她的過往,我也看到了家中的監控,我都知道了。”

“我根本就沒辦法反抗她,每天吃着那藥渾渾噩噩,連反抗她的能力都沒有,有時我覺得她對我極好,我還願意聽她的,有時我又覺得這樣不對,反反複複,我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怎麽了。林端,你把她找來幹什麽?是想讓我被她藥死,被她控制,當她的小白鼠你就滿意了?這是我吃藥出了問題,如果沒出這事,等你從國外忙完回來,她可能就搶了你的位置,把我完全控制了,我從你的私人財産變成了她的,我反正是無所謂,你們兩個人都太可怕,我都是被控制的,被你被她控制還不是一樣。”

左幼一口氣說了這一大串,費了太多的力氣,開始喘了起來。

林端忙給她順氣,一邊順着一邊哄着:“是我的錯,寶貝,你不知道,你沒醒的時候,我已經意識到了,給你道了無數遍的錯了,現在你醒了,我要親口對你說,對不起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會了。你省省力氣,這麽些天沒吃過東西,身體虛得很,李嬸一會就會帶着營養粥來,你吃些再罵。”

這些日子以來的壓抑,負|面情緒,以及實施計劃的緊張,終于得到了釋放,左幼哭得昏天黑地,心裏卻盤算着林端為什麽變得如此好說話,真像他說得被自己昏睡多日吓的?

李嬸拿着幾個食盒出現在病房裏,看到左幼醒着,她撲了過來,抱着左幼又是一頓哭。林端好不容易剛勸好左幼,怕她被勾得再哭起來,馬上阻止了李嬸的激動,提醒她左幼好幾天沒吃東西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補充營養,養好身體。

“對的,對的。”李嬸擦掉眼淚,去給左幼盛粥去了。而林端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第一件就是去找李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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