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嫉妒、恨只是他情緒的基……
左幼用手點點他:“你還裝傻, 這麽多年一直在我身邊轉來轉去的不是你嗎?你怎麽就不死心呢?”
林端:“人活的就是口心氣兒,心要死了,那還怎麽活。”
左幼微醉的狀态聽不懂他這些似是而非的話, 她一擺手:“我把安保撤了,想着看你知道後會怎麽做, 你竟然真的什麽都不做,甚至比以前更謹慎, 更少出現在我面前。”
左幼的目光漸漸迷蒙起來:“你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還是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你?我認識的林端從來不懂何為隐忍, 從最先不喜我以工作為重,直接給我工作設置障礙,到後來把我禁锢在家, 你是有什麽訴求直接上手就取的,從不肯迂回。怎麽現在變成了這樣?你可真能忍。”
林端不插話,任她說個夠,難得她肯與他交流,哪怕是控訴他罵他, 林端也甘之如饴, 更何況左幼并不是刻薄之人,并沒有借着醉意光顧着發洩自己的情緒, 反倒是把她自己個的那點小心思抖落個淨。
左幼好像也不需要林端與她互動, 略帶苦惱地說:“我想試試你的底線在哪, 這能讓我獲得安全感。我又能怎麽樣呢,沒辦法, 甩不開啊。”
說着,她豎起一指朝林端點了點:“太粘了,狗皮膏藥似的。”
林端輕笑, 可算是有點脾氣了,這罵得算輕的。
“試吧,試到你滿意,試到你有安全感。幼幼,你根本不懂,我現在的底線是什麽,等你有一天明白了,就不會再有懷疑。”
左幼開始揉眼了,林端知道她這是困覺了。把人抱到床上,多想在她額上輕吻一下,她已經閉上眼,呼吸都重了,這一吻應該不會被發現,但林端還是放棄了,如左幼剛才發的感慨,“你可真能忍”。
林端給她蓋上被,直起身子,看着她的睡顏,自己也覺得自己的忍耐力非常人。臨走前林端小聲地愉悅地說了句:“我等着你的試煉。謝謝你。”謝謝你終于肯給我些反應,讓我所有的謀劃、所有的心機沒有白費。
左幼醒得很早,徹底清醒以後,她又想起昨晚遭遇老鼠的事,馬上就躺不住,爬了起來。一眼瞥到桌上的殘羹,這才想到這是林端的房間,并且昨天晚上,他們一起喝酒,還聊了很多的片段。
左幼蹙眉,回想着昨天到底說了什麽,可惜一想到具體點,大腦就一片空白。只記得當時的感受,正是處在對林端行為的不解與埋怨中。她不會是數落他了吧?
刷牙洗臉後,其他的跑友差不多也都起了,霧也散了,一行人坐着來時的車終于回家了。
辛煜文如林端所說,來了好幾天了。也算是從少時就認識,林端她都能平和地面對,辛煜文更沒什麽不能見的。
辛煜文主動到左幼家拜訪,只他一人,帶了小禮物,林端并沒有如他先前所說一起過來。
左幼留辛煜文吃飯,席間他講了近況,也問了左幼的情況。
左幼:“我的情況,你應該從他那裏聽到了吧。”
辛煜文:“還真沒有,這些年他幾乎不在我面前提起你,只有在每年醫師的回訪時會談到。”
“回訪?”
“他很珍惜現在的狀态,每年不用人提醒就會按時約見醫生。阿幼,林端......”說到這兒,辛煜文一頓,想到自己以前在他二人之間有失偏頗,把話吞了回去。
左幼像是沒注意到一樣,照常聊天:“那是比我強,我早就不看醫生了。”
辛煜文看着她認真地說:“你看上去狀态很好,很健康,陽光,感覺比以前更有力量,強大了。”
左幼扯了下嘴角:“金錢給的底氣吧。”
辛煜文敏感地捕捉到了她的自嘲,正色道:“不是的,這次出走做得很聰明,你的困局本來就是他造成的,所有一切,好的壞的都是。你拿他給的東西來治住他,這很公平。阿幼,事事都講絕對的公平是很累的,也沒必要。”
左幼:“我如果過不了自己這關,是不會這麽行事的,你不用勸我,我都明白的。”
“明白卻還是會心存芥蒂。”辛煜文一語中的。
他搖頭:“你這樣不行的,理不直氣不壯,會心軟的。”
左幼覺得驚奇:“你,現在怎麽不替他說話了?”
辛煜文只笑不語。
飯畢告辭的時候,辛煜文站在門口:“我還要呆幾天,這次回去下次也不知什麽時候再來,不是要你看着他,只是防個萬一,萬一他有什麽不對勁的,你通知我一下。林端現在不像以前那麽依賴我了,其實是好事,但我操慣了這份心,放不下的。”
左幼給了辛煜文自己新的聯系方式,也拿了他的。
沒過兩天,辛煜文給左幼發消息,說他正在機場,馬上要回國,跟她打聲招呼。左幼回了個:“一路平安。”
自打馬拉松賽過後,林端就從左幼眼前消失了,風平浪靜了幾日後,左幼發現林端搬家了。從離她兩個街道遠,到現在搬到了她家隔壁的街道。
雖然沒有住對門這麽近,但也算是比以前又前進了一步,捱得近了一些。
左幼沒理,只要自己的房子不在林端的視線內,她倒還能接受。最近,她想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件她想了很久,最近打算付諸行動的事。
林端已經搬家一個月了,這一個月裏,只有少數幾天他在社區裏見到過左幼,其它時間連人他都看不見。比起馬拉松賽前訓練那段時間,碰面、交流的機會可以說是一天一地。
他暗戳戳地搬到近她一個街道的房子,雖然在新房子裏并不能看到左幼的房子,但林端的滿足感被增強了。
他也就只敢做到這一步,再離左幼近些确是不敢的。行了這一步棋,林端開始心虛,畏手畏腳了好一陣,自覺地減少了社區裏活動的時日。
可今日林端發現,自己這些豐富的心理活動,全部都是獨角戲,左幼的身邊開始出現男性,固定的男性。
這位與左幼年齡相當的當地華人,開始頻繁地出現在左幼的身邊,他們會一起跑步。不止,在一些周末的傍晚,男人會在她屋外等着她,而開門而出的左幼,穿着盛裝,一起走向車子的時候,真是郎才女貌,令人駐目。
林端的世界一下子就灰暗了下來,嫉妒、恨只是他情緒的基本盤,除此之外,他還痛苦。
終于有一日,他的忍耐達到了頂峰。那個男人進了左幼的家,是在晚上送她回來後進去的。
林端開了輛車,停在了可以看到左幼住的那條街唯一的出口。
他等了很久,他給自己設下心裏預期,超過十二點如果那個男人再不出來,林端想,他要做點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