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什麽意思?我能有什麽意思?一直躲着我,回避我的不是您嗎?”
冷祺幾乎是帶着憤怒地語氣質問路煦的。
路煦大概也沒有想過,一直看着軟綿綿的冷祺會突然這樣對他說話。
一向怼人無數的路煦,一時語塞,竟找不出什麽話反駁冷祺。
“我..........”
路煦開了開口,卻發現找不到合适的話語。
而冷祺此刻的心情就猶如打開了閘口一般,不說不痛快。
“我什麽我,是!我承認,我是喜歡上你了。但,這也不能全怪我!你不撩撥我,我能不自量力地動心嗎?!”
“我撩撥你?”路煦被扣上這麽一頂帽子,心裏不服氣。站起身,低頭看着怒氣沖沖的冷祺。
冷祺看着路煦,氣場絲毫不輸。
“你那些行為不叫撩撥嗎?左一句‘老婆’,右一句‘老婆’的,這不叫撩撥叫什麽?”
“這!.......”路煦一句話卡在喉嚨裏還沒說出來,冷祺下一句就接上了。
“這不如果叫撩撥的話,就該叫輕浮!”
冷祺梗着脖子,紅着臉,瞪着路煦說。
路煦有點暈,大概發燒的有點厲害。他晃晃悠悠地向前。
原還氣勢洶洶的冷祺,一點一點被路煦逼到了牆角,那點氣勢也随着一點點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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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一個向前一個向後,一點一點走到了牆角。
“我道歉,我沒想過引起你的誤會。”路煦的話很輕,但是氣息卻很火熱。
偏偏這句話,卻讓冷祺更加難受。
冷祺一瞬間有種心裏絞痛到窒息的感受,好像下一刻就會痛暈過去。喉嚨泛起了濃濃的酸澀感,怎麽都壓不下去。
逼着眼角和鼻頭都控制不住的開始發紅。
逼仄的角落裏,路煦似乎感受到了冷祺情緒上的變化。
他緩慢伸出手,用他滾燙的手捏着冷祺的下巴,将他的臉緩緩擡起。
一滴眼淚不受控地從冷祺的眼角滑落,狠狠地砸在了路煦的手上。
溫熱的觸覺竟比路煦的體溫還要高。路煦有種被燙到心窩的感覺。
這讓路煦心裏的某一處顫了又顫。
冷祺歪着臉,不看路煦,安靜了有好一會兒,這才緩緩開口說道:
“對不起,是我誤會了。您休息吧。”
路煦剛準備開口,冷祺就接着說:
“等您病好了以後,我們離婚吧。”
說着,他伸手想要拿開路煦捏着他下巴的手。
路煦卻在下一秒,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
那炙熱的唇,貼着他的唇時,讓冷祺茫然了好一會兒。
唇舌交纏,正讓冷祺心一點點軟下來的時候,路煦抵着冷祺。也就在那麽一瞬間。
路煦似乎是清醒了一樣。他頓了頓,而後直起了身。
冷祺幾乎在一瞬間明白發生了什麽,兩人相視了好幾秒。
冷祺這才冷笑了一聲,說道:
“你接受不了,對嗎?我是男的,我沒有胸。
你對我好,也只是出于協議和責任,對吧。”
冷祺頓了頓,帶着哭腔,幾乎是哽咽般說道:
“路先生,我們到此為止吧。我受不了您這樣。我會聯系韓先生退還您給的八千萬的。”
“不是.........”路煦話還沒說完,冷祺就已經抹着眼淚,從路煦的房間裏飛奔了出去。
路煦提起腳步想要去追冷祺,但是渾身脫力的他,一下子就跪倒在了牆角。
他聽着冷祺一路絕望地跑走的腳步聲。自己陷入了深思。
在認識冷祺前,他可以肯定的說自己絕對不是一個同性戀。他無法想象自己跟一個男人接吻,甚至做更親密的事情。
但是,當他發現自己不論在看到什麽好玩的好看的,都想要給冷祺帶一份時,才開始慢慢感受到冷祺于他而言,不僅僅是協議“伴侶”那麽簡單。
他迷茫過,想要說服自己,只是把冷祺當做弟弟而已。
但越是想要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卻越是會去想他。
這次跟着李園去踩點的時候,若不是管舒那句玩笑話,他可能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麽在意冷祺,哪怕已經知道冷祺對他的心思。哪怕他不斷勸誡自己要和冷祺保持距離。他還是忍不住想要關心他生活的所有點滴。
管舒在收到他從當地寄出來的水果時,開玩笑地問他:“這是真當老婆啦?連水果都惦記着給他帶。煦哥你還真是個好老公。”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躲了這麽久,回避了這麽久,卻唯獨騙不了自己。
微信裏,冷祺的微信被設置了置頂。每天都要看好幾遍,冷祺發沒發信息。更新沒更新朋友圈。
剛剛,當他看着冷祺哭的時候,他心裏唯一的念頭就是“吻他!吻他!”。他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想法。
這麽想着,也這麽做了。意外的是,接吻并沒有讓他感到惡心,也并沒有讓他感到難受。他甚至想要撬開冷祺的唇,将他全部霸占。
但是,就在上手的那一瞬間,平坦的胸部一瞬間将他拉回了現實,他有一瞬間的愣神。偏偏就是這一瞬間的愣神讓冷祺誤會了。
冷祺最後說了什麽?
路煦腦子裏不受控的不斷地重溫着剛剛接吻的過程。
他想起來了!!
冷祺說要離婚!!
不可以!不能!
路煦撐着一口氣,猛地站起來。用力地打開了房間的門。
被甩開的門碰到了牆,“砰”地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響聲。
路煦剛想擡腿,往下沖,就看到了紅着眼睛,坐在樓梯口的冷祺。
“你,你沒走?”路煦搖搖擺擺地朝冷祺走去。
冷祺站起身,癟了癟嘴。
“我打不到車。我也怕你死了,我洗脫不了罪名。新聞标題我都想到了,‘協議結婚對象為奪八千萬,不顧路影帝深夜病重棄路影帝一人在家中,致路影帝深夜病死家中。’”
路煦本還心事沉重的,被冷祺這麽一段話給逗笑了。
“你這标題太長了。”
他一邊說,一邊靠近冷祺。他張開手,将冷祺抱在懷裏。
腦袋重重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冷祺被路煦這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驚到了。要是說剛剛路煦吻他是一時沖動,那現在抱他總是清醒的吧?
“我不離婚。”路煦的皮膚很燙。但是這句話,更燙。
“我沒有接受不了。我沒跟男人接過吻,剛剛只是一時愣了愣,你不能一下子就認定我不能接受。”
路煦話說得很慢,冷祺雙臂下垂,呆呆地聽着路煦說話。
“你,你要給我時間。我是喜歡你的。很喜歡。有多喜歡,我也說不出來。但是你要信我。”路煦說着,抱着冷祺的手又緊了緊。
“我沒有這麽在乎過一個人,我去踩點的時候,總會想,這裏真漂亮,應該帶你來看看。看到好玩的小東西,也想買回去給你看看。你要有心呀,我對你這麽好,你怎麽能一開口就說要離婚呢?”路煦惡人先告狀,倒打冷祺一耙。
冷祺剛剛擡起手回抱着路煦,聽到這一句話,差點一口氣憋死。
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路煦的肩膀。
路煦受力,發出了可憐的叫聲。
“你這行為叫什麽知道嗎?擱在女人那裏,就叫婊裏婊氣。要不是我願意信你,我都覺得你把我當備胎了。”冷祺毫不客氣地回道。
路煦把冷祺這句話的其他部分都自動過濾了,就聽到了他想聽的“我信你”,三個字。開心地又抱了抱冷祺。
“那,那我們現在........”冷祺內心雀躍,但是面上不顯。
見路煦沒反應,冷祺又嘟囔了幾句。路煦沒聽清,輕輕推開冷祺,看着冷祺,問道:“剛說什麽?”
“你.......你剛,嗯.......不是,那個我了嗎?能不能再來一次?”冷祺越說臉越紅。
原還聽得雲裏霧裏的路煦,卻恍然大悟。還故意裝作不知道,
“什麽你?”
“就......嗯.......就,就親我了呀。”最後幾個字幾乎都快聽不清了。
路煦蔫壞地笑了笑,“不親了,我還病着呢。一會兒傳染給你了怎麽辦?”
“那......剛剛,親都親了,也不差這一次呀。”冷祺幾乎是含着這些字說的。扭捏的厲害。
路煦聞言笑了笑,如願的再一次吻向了冷祺。
冷祺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心跳聲一聲賽一聲。路煦霸道地吸吮着冷祺的上唇,而後又吸吮着冷祺的下唇。
冷祺承受着路煦溫柔又霸道的吻。舌尖掃過他的舌尖,軟糯的觸感,刺激着荷爾蒙。讓他渾身顫抖不已。
一吻結束,冷祺頭靠着路煦的頭,用力地喘息着。擡頭回吻了下路煦的下巴。
路煦還想接吻的時候,卻被冷祺輕巧的躲開了。
“很晚了,去睡吧。你燒得好厲害。”
路煦哄好了冷祺,也不管冷祺願意不願意,拉着人就回自己的房間。
“你陪我睡。”路煦撒嬌道。
冷祺正準備回絕,就聽到路煦說道:“我半夜想喝水,你好起來給我倒水。”
冷祺瞪了一眼路煦,心裏暗罵了幾句。
三兩下把路煦弄到床上後,自己簡單洗漱了下,也鑽進了路煦的被窩裏。
路煦就好像抱着一個巨型娃娃一樣,将腿毫不客氣地駕到了冷祺身上。冷祺念在他高燒病重,也就不怎麽在意,寵着路煦。
路煦常年淺眠,今天卻意外地好睡。可能是身邊躺着喜歡的人,心裏格外的踏實吧。
直到隔天管舒打開他的房間門,看到他們兩個抱在一起,大呼“不好意思”的時候,他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