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她是不是對他生出一點情……

陸韶呆住,只在霎時心口砰砰跳,狂喜沖散了他的穩重,他有些磕巴道,“殿,殿下……”

她是不是對他生出一點情,所以才會在知曉他有了女人後震怒。

姬姮濃長的睫眯在一處,手中匕首下了狠勁往他胸口上戳,“本宮還沒玩兒膩,你敢讓別的女人碰你,要不要本宮将你的心挖出來?”

那陣狂喜頃刻熄滅,只剩一片心涼。

陸韶扶着她的手,任那把匕首往他心口錐,他低聲道,“那個女人是劉乾塞過來監視奴才的。”

姬姮手一松,匕首落到地上,她轉過臉一言不發。

陸韶蹲過去,拿出來帕子正欲往她臉上覆,那頭狼猛地竄過來,對着他的手就要咬。

姬姮伸腿踢它一腳,它立刻縮到角落裏,嗚嗚的叫喚着,兩只狼眼可憐巴巴的瞅着她。

陸韶陰寒的瞥過它,緩緩跟姬姮道,“殿下臉上的傷有些嚴重,還是讓奴才先給您塗藥吧,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您還得進宮。”

一聽到進宮兩個字,姬姮的臉色頓時變差,連看那頭狼的眼神都帶着厭惡。

那只狼垂着腦袋,将尾巴夾住,未幾不情不願的跑出屋去。

陸韶嘴邊微微翹,嗓音放柔道,“奴才今日進宮看到了小殿下。”

姬姮渾身的怒氣就慢慢降下來,垂着眼沉默。

陸韶進盥室端了熱水出來,擰幹帕子輕拭她的面頰,她一動不動任他擦臉,低低問道,“皇弟瘦了嗎?”

陸韶擦完那傷處,又搬過來藥箱,挑出裏邊的傷藥,抹一點在指頭上,才托起她的下腮往傷處敷,口中說着話,“小殿下過的很好,也長胖了些,跟奴才說,他會乖乖等着殿下來接他。”

他們挨得很近,陸韶的呼吸和她的交錯,她直直望着他,茶色瞳孔裏倒映着他的臉孔,平生出一種深情的錯覺,他知道這是假象,但他依然難以遏制心跳,只能專注抹她的臉,細膩肌膚任他撫摸,眉眼到腮邊都叫他觸碰過。

這個人若不是公主,早該是他的,只這麽想着,他喉間已然一片發癢。

姬姮等他抹好傷口,擡指推他一把。

陸韶心一顫,如她意躺倒在地毯上。

姬姮緩慢騎到他身上,懶懶坐倒,她卧下來,趴在他胸前,袍子的前襟大開,能看到雪頸連着鎖骨往下,她渾不在意這些,嘴唇貼到他耳邊道,“你覺得本宮很好騙?”

陸韶半邊身都被這低柔嗓音撩起了火,他兩手并在身側,勉力克制着興奮,小聲回答她,“皇後娘娘雖說不喜小殿下,但面上也不會做的太過。”

姬姮呵笑,“所以呢?”

陸韶默然。

姬姮猛一下直起身,睥睨着他道,“她能讓杜雪荷進宮,難道做的還不算過?”

陸韶喉結動了動,到底還是說出來,“劉乾讓杜雪荷入住黎翠宮。”

姬姮笑得煞是好看,眼中殺氣畢現,“他是活膩了。”

陸韶急忙道,“殿下別去找他!”

“他想死,本宮自然要親手給他送葬,”姬姮淡淡道。

陸韶胸中怒火驟燃,“劉乾故意安排杜雪荷進黎翠宮,就是為了讓殿下您去找他,他對殿下……”

姬姮握緊拳喝道,“別說了!”

陸韶抿緊唇,靜等着她發洩。

姬姮嗤地笑,指頭勾到他的衣帶上,輕輕一扯,就見他的外衫散開,露出裏面地紅貼裏,她挑起紅貼裏一邊,按了按他的腰,輕佻道,“起來。”

陸韶遵着話弓起上半身,兩人貼的很近,她幾乎被他兜在身上,她把玩着他腰邊的牙牌,“讓杜雪荷滾出黎翠宮。”

陸韶凝眸回是。

姬姮這才有空往他臉上瞧,細細觀摩着他的眉眼,片晌拽着他的衣裳道,“你那個女人趁早轟出去,別讓本宮知道你們有首尾,否則別怪本宮不客氣。”

陸韶垂着眸子點頭,“奴才會找機會将她轟走。”

這麽提着精神訓了許多話,姬姮也有些累,她懶懶地将手搭在他肩頭,眼神落在他唇上。

陸韶立時心領神會,探手攬住她的腰身,覆唇輕吻着她。

他如今做這些事已經很熟練,知道怎麽讓她舒服,也知道怎麽抱着她會讓她比平日溫順,他慢慢用這些手段俘獲她,令她沉淪在這陷阱中,覺察不出任何危險。

姬姮有點暈,被他親的直不起身,歪歪斜斜朝後倒,卻又叫他勾着腰,只能倒進他的懷中,脖頸着不上力的往下垂,濃長墨發悉數垂落,服服帖帖的墜在腰邊,有些讓他握在手裏,倒沒撒地上。

馥郁的香氣将他們包裹住,陸韶将長發拂到腿上,小心扶起她的頸子,吻的越發溫柔。

桌邊燭火變暗,陸韶将姬姮肩側掉落的衣領提好,單手摟着她的腰肢,輕聲道,“奴才扶殿下去睡吧。”

姬姮輕籲着氣,眼睛已經睜不開了,微不可見的颔首,“你留下來。”

陸韶應了個好,嘴邊彎出笑,抱起她放進那架梨木海棠紋拔步床中,拉開被衾替她掩好,随即坐到床頭,靜靜看着她睡進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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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天亮時,陸韶從姬姮房中退出來,門口候着京墨,一見他登時乍舌,“你怎麽還在殿下這裏?”

陸韶笑笑,“殿下還沒醒,姑娘不用進去打攪她。”

京墨半張着唇,好半晌才醒過神道,“你和殿下……”

“正是姑娘想的那樣,”陸韶毫不避諱道。

京墨驚出一身汗,手足無措道,“……你怎麽敢對殿下?”

陸韶勾唇,“咱家是殿下的人,只要服侍的殿下高興,咱家做什麽都行。”

京墨瞪圓雙眸一時不知怎麽說他。

“咱家跟姑娘說的事,還望姑娘多考慮,殿下如今勢微,姑娘就甘心自己的弟弟埋沒在公主府?”

陸韶又提點了她一遍,也不急着逼她,慢悠悠往出走。

京墨跌坐在欄杆邊,滿面猶疑,未幾她緊咬牙關,急追了上前,“陸少監……”

陸韶揚起唇角,轉過身和顏悅色道,“姑娘想通了?”

京墨揪緊手裏的帕子,忐忑道,“少監大恩我無以為報,只要是不傷害殿下的事,我都願意為少監做。”

陸韶粲然一笑,“殿下是咱家心尖尖上的人,咱家自然舍不得傷害她,咱家只要姑娘幫襯着咱家守在殿下跟前,那些個想往殿下身邊湊的雜種,都勞煩姑娘驅趕走。”

原來是這點小事,京墨心下放松,點點頭道,“少監放心,我會守好殿下,絕不讓其他人碰殿下分毫。”

陸韶沖她鞠一躬,步伐輕快的離開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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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韶一夜未回,天蒙蒙亮才回府,剛進自己院子就見那屋前站着月娥,月娥瞅見他便落落大方的施禮道,“奴婢等了公公半宿,不成想公公竟不在府中。”

陸韶卷起袖子,扇兩下風,“快過年了,咱家去京郊祭拜父母,一呆就這麽些時候,姑娘找咱家有事?”

月娥飛快瞟他一眼,瞧他肩膀上還有落雪,不像是說假話,她從袖中取出一個香囊,遞給他道,“奴婢瞧您身上只帶了一條宮縧,就繡了一只香囊,将好跟宮縧配上。”

陸韶垂頭看腰邊挂着的宮縧,這是姬姮賜給他的,其他女人的香囊怎能與之相提并論,但他仍接到手中,感激笑道,“姑娘有心。”

月娥頓時嬌羞,攥着帕子問他,“您何時能清閑?”

她急着跟他成婚,這樣才好近身看着他。

陸韶嘆一口氣,“至少得等到二月了,這檔口正忙着,宮裏脫不開身,轉頭咱家還要去遼北,實在忙的不可開交。”

這些事月娥都清楚,她就不好催着他完婚,只得裝出體諒道,“奴婢等得起,忙歸忙,您仔細身子。”

陸韶嗯着聲,沖門邊小厮招手,“送姑娘回蘭園。”

那小厮點頭哈腰的引着月娥出了院子,陸韶踏進屋,随手将香囊扔進火盆裏,倒床補覺。

月娥随着小厮一起進蘭園,地上有積雪,滑的很,她踮着腳走兩步,一不小心踩到樹枝上,腳往旁邊一崴,眼看着就要滑倒,小厮眼疾手快地摟到她腰上,“姑娘當心。”

被一個真正地男人摟在懷裏,月娥的身子不争氣般發軟,她回頭跟小厮對上眼,臉上一片嬌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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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轅求娶姬姮的事遲遲沒有下文,皇帝沒有表态,姬轅這頭遞了好幾個折子上去催,皇帝只說要考慮,一直拖到過年那天。

年宴擺在壽福宮。

後宮妃嫔齊聚一堂,姬姮也入宮參宴,她來的遲,入內宮将好跟姬芙碰頭。

姬芙瞧着蔫頭耷腦,姬姮笑問她,“今兒過年,六皇姐為何哭喪着臉?”

姬芙拿手朝她腦門上點,“還不都是你!父皇準備今日給我和世子賜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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