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分析 (4)
。”
白思涵覺得這話裏有話：“你到底想說什麽？”
062未婚妻
“沒什麽，只是感慨下，有些事情，錯過了還真的是錯過了。可惜啊可惜。”
白思涵瞥視了周子峥一眼，他臉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副得意春風的樣子，哪裏像後悔的樣子。
白思涵輕哼一聲，頭扭向窗外。半晌，白思涵說道：“周子峥，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是永遠不會缺席。”
“這話你也信啊？”周子峥一臉的詫異，“不缺席，正義長腿還是長腳了，怎麽才能不缺席，這是不存在的。所謂的不缺席，不過是相關的人不懈努力罷了。你還真當正義會自己蹦出真相來嗎？”
“我知道這個道理，不用你說。”白思涵冷冷說道，“我的志向，就是不讓這個世界充滿冤假錯案。”
聞言，周子峥唇邊泛起一絲譏笑。
“怎麽，你不相信？”
“不是不信，而是白思涵，有些事情，你不要想的太簡單了。而且，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因為一個錯案，引發了一個無辜人的報複，那麽這個人犯下的罪，是有罪還是無罪？”
“只要他殺了人，那就是有罪。”
“那如果他所珍惜的人被殺了，但是偏偏沒有人為他聲張正義，所以他走上了極端的道路。”
“周子峥，你是不是在內涵什麽？”
周子峥搖了搖頭：“我只是提醒你，這個社會，沒有那麽簡單。”
“那就不要讓這樣的事發生。”白思涵說道，“沒有一個冤假錯案，就不會有一系列連鎖反應。”
Advertisement
周子峥笑了：“所以說，你還是太天真了。不過這樣的天真，真的遇到犯人，怕你也認不出。因為你直覺，他是個好人，你慣有的思維，已經把你的思維固定住，一心只想找出證據，證明你是對的。”
白思涵沉默片刻，說道：“我算是聽明白了，周子峥，你這是在為自己洗白。我還沒說什麽，你先幫自己開罪了。”
“我可沒有，這是你自己的思維。”緩緩地，周子峥說道，“白思涵，你需要走出自己的思維模式，不然，你永遠也撥不開迷霧。”
對此，白思涵只是嗤之以鼻。
到了四院，周子峥看向白思涵：“你打算怎麽盤問，想從院長這得到什麽，不會有結果的。”
“那我也不會就這樣放棄。”
“白思涵，做這一行，會得罪很多人。你就不怕有一天，會因此賠上性命嗎？”
“得罪很多人？”白思涵笑了，“周子峥，你未免太誇張了吧。就算是得罪，那也說明一件事，犯人是有權有勢的，這樣的人，更應該鏟除了，不是嗎？”
周子峥略作沉吟，點了點頭：“說的也是。好吧，那我就陪你一起，婦唱夫随。”
對周子峥這話，白思涵并不滿意，皺起了眉頭。
下了車，白思涵剛走幾步，忽然被周子峥拉住，一下子挽住了她的手臂。
“幹什麽？”
看着白思涵這兇巴巴的樣子，周子峥唇角上揚：“不幹什麽。只是不這樣，怎麽宣布我們的關系。我的未婚妻。”
063失職
白思涵想要反駁，又聽到周子峥說道：“白思涵，現在我們是以朋友的身份前去拜訪，而不是以刑警的身份去調查，你明白嗎？”
白思涵看了周子峥一眼，沒有說話。
“這其中的道理，你應該明白。”緩緩的，周子峥說道，“以朋友的身份去和前去調查，是不一樣的。”
白思涵看着周子峥，聳了聳肩膀：“是嗎，我還真的是不知道。”
周子峥輕輕點了一下白思涵的鼻尖：“真不知道還是在裝糊塗。白思涵，現在這個案子已經有了定論，想要翻案重新調查，需要你們局長的親自審批。”
白思涵撇了撇嘴：“賊喊捉賊。”
周子峥露出了無奈的神色：“你看你，總是這樣先入為主。”
快要進醫院的時候，周子峥再次叮囑道：“等會進去，不要亂說話。要記住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
“我是去調查的。”
周子峥莞爾：“白思涵，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現在的記者，如果是退伍的會更加勝任。”
“切。”白思涵沒有好氣道，“那怎麽不說，為什麽會這樣。”
——
院長和周子峥是認識的，得知周子峥前來拜訪，院長親自出來迎接，客套地寒暄後，院長看到白思涵：“這位是？”
“我的未婚妻。”
“哦。”院長點了點頭，拉過周子峥，壓低了聲音。“你是認真的嗎？”
“黃叔叔，你什麽時候見過我不認真過。”
“可是，你父親——”
見兩個人鬼鬼祟祟地在說什麽，白思涵起了疑心，上前想要聽兩個人說什麽。
只是兩個人很快結束了談話。
黃院長看着兩人，說道：“你們來，是有什麽事嗎？”
“聽說有人跳樓了。”毫不掩飾的，白思涵說道。
黃院長臉色微變，看着白思涵的目光漸漸深邃起來。
周子峥拉過白思涵，露出了歉意的神色：“黃叔叔，我這個未婚妻是在警局工作的，因為他的同事出了事，聽說兇手在這兒住過院，所以想要來調查下。這方便嗎？黃叔叔？”
黃院長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點頭道：“當然方便了，只是我這邊也沒有什麽。跳樓的是和她一起來的。平時也沒有什麽異常。”
“我想去現場看下。”
黃院長點了點頭：“她是從住院部跳下來的。”
屍體早已經搬走，只是現場的地上，描繪的形狀依舊留着。
黃院長解釋道：“這是按照她倒下的位置畫的。沒有監控，為了判斷她是再殺還是他殺做的實驗。你們警察還真有一套，找了一個和她體重相似的假人，分別讓她自由落體和被人推下來。”
“那麽結果呢？”
“是自殺。自由落體的位置和這個剛好吻合。”
“她生前，和美玲是在一個病房嗎？”
“不是。”黃院長搖了搖頭，“這樣的人，我們哪裏敢安排在一起，都是隔離開的。不過每天放風的時間，她們是可以見到的。不過都瘋了，見面也不會認識的。”
“瘋了為什麽還會逃出去，還炸毀了一輛車子。”
黃院長臉上流露出愧疚之色：“這是我的失職。我們醫護人員，沒有發現她的異常，才會造成這次的慘案。”
064鈴铛
“那她，有什麽異常嗎？”
“異常。”黃院長仔細想了想，說道，“我也問過護士了，并沒有什麽。”
“那她，是怎麽逃出去的？”
“她打暈了護士，僞裝成護士出去的。而且，她還将護士捆綁的嚴嚴實實，這才導致我們發現晚了。”
白思涵總是覺得，黃院長看上去并不像是表面這樣和藹，只是他暗示美玲就是一切的兇手，結案不要再追查下去，只是為了掩蓋五年前他兒子的錯誤？
忽然間，白思涵想到了什麽，如果和死者有關的人都會受到懲罰，那麽情醉的相關人之後，豈不是？
“黃叔叔，我們可以去見見那個小護士嗎？”周子峥搶先開口，阻止了白思涵。
在路上，周子峥小聲說道：“有些敏感的話題，不要提。現在我們只要做一件事，就是确定美玲就是兇手，只不過是要石錘這件事。”
若不是心裏有鬼，怎麽會這樣害怕。
對此，鐘靈嗤之以鼻，輕哼了一聲。
“白思涵，你要是不想這個護士遇到厄運，進去後，什麽都別說。”
護士因為受到驚吓，被安排住院檢查。在病房門口，周子峥這般告訴白思涵。
只是這話聽在白思涵耳裏，卻是另一個意思，不要随便問護士東西，他才有資格。
這不是廢話嗎，白思涵冷冷地盯着周子峥。如果一切都是他而為，他所做的，肯定是要極力地掩飾自己的罪行。
“你這樣看我做什麽？”周子峥一副無辜的樣子，忽然間，周子峥流露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又在胡思亂想了。白思涵，你就不怕真的如你所想，走錯棋了嗎？”
“不怕。”白思涵一口說道，“只不過你的話讓我覺得，這個小護士很快就要被滅口了。”
“噓。”周子峥手抵在唇上，輕聲說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身為一個警察，要為自己的言行負責。”
白思涵哼了一聲，推門進去。
護士姓李，聽了白思涵等人的來意，有些遲疑。
将李護士的神情盡收眼底，白思涵問道：“怎麽，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不是不能說，而是太詭異了。”李護士沉思片刻，說道，“她的異常也不是沒有，就是經常拿着一個鈴铛自言自語。不過都是精神病人，這樣也很正常。但是後來說她裝瘋，那這實在是詭異。”
“鈴铛。”白思涵捕捉到了這個敏銳的詞，“她對着鈴铛都說些什麽？”
“她說，快了，那些人都要去贖罪了。還有，這些年，你一直陪伴她，她很感激。”想到了什麽，李護士不由打了個寒顫，“還有，她經常對着空地，傻笑。有一次放風，她和那跟她一起被送進來的人說了一句話，那個人吓得大叫，而她，在那傻笑。”
白思涵臉上的神色有些嚴肅：“她說了什麽？”
李護士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事經常發生，也沒有人在意。”
“她要是裝瘋，為什麽你們一直沒有發現？”
“就像我剛剛說的，她的有些舉止，和一個瘋子無疑。”
白思涵陷入了沉思，鈴铛，如果能找到鈴铛的出處，或許能找到一絲線索。
065巧合嗎
不自主的，白思涵将目光移到了周子峥身上，若有所思地看着他。
注意到白思涵的目光，周子峥聳了聳肩，露出了無奈的神色。說道：“這件事，我還真幫不了你。因為我無法讓死人開口。”
“對了。”忽然間，李護士說道，“我記得，在出事前幾天，那個叫阿慧的一直在說，不是我，不是我，不要來找我。在她跳樓前，有人看到了她，她神色有些異常，一個勁地說解脫了，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病人，也沒有人把她的話當回事。沒想到，她竟然跳樓了。”
“她們的病房在哪？”
“住院部靠近走廊的兩間。”
白思涵陷入到了沉思，一連串的事件，共同的指向一個方向。只是與之相關的人，相繼的遇害，說沒有巧合，又有幾個人相信。只是這之間的關聯，偏偏是那樣的難尋。
“呀！”忽然間，李護士尖叫。
白思涵轉身，看見李護士手指着一處，臉上流露出驚恐的神色。
順着李護士手指的方向，白思涵發現那兒只是潔白的牆壁，但是看着李護士的神情，卻好像那兒有什麽可怕的東西一般。
李護士瞳孔睜大，唇微微顫抖着，身子也是在不停的哆嗦：“血，血。”
“血？”白思涵詫異，“牆壁上并沒有血啊。”
李護士幾乎要哭了出來：“我是不是大腦出現問題，出現了幻覺。每次這個時候，整個屋子裏都滿是鮮血。”
“每次？”白思涵看了下時間，現在是下午兩點，“這種狀況，出現多久了？”
“自從我住進這個病房開始，就一直這樣。我聽說，這個病房不吉利，以前住過一個人，後來她莫名的冤死，她的遺書說，害我的人，終會付出代價。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女人，和死去的兩個，都是在一個地方工作。我還看護過那個女人，她向我求救過，放她出去，可是我哪裏敢啊。警察同志，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鬼啊？”
怎麽會這麽巧。如果這一切是巧合，未免也巧合的太湊巧了。
白思涵戳了戳周子峥，說道：“喂，你能看見什麽異常嗎？”
周子峥攤手：“我和你一樣。不過白思涵，你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麽每次都是固定的點。”
白思涵手抵在了唇上，固定的點，那條狗，條件反射，到了固定的點就會想要吃的。可是這人，到了固定的點，會看到可怕的東西，還是有些匪夷所思。
看見牆壁上有血，那個保姆也是這樣說的。只是這牆壁，明明是雪白一片。
周子峥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道：“白思涵，有件事，你想過沒有。如果是心理暗示，那麽旁人，也就是正常的人。是不會感覺到的。”
“你又知道了。”白思涵看向周子峥，“那你說，還會有人出事嗎？”
“會。”周子峥颔首，“只要你沒有放棄追查。”
“所以，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周子峥搖了搖頭：“我怎麽會威脅你呢。白思涵，有一句話我要告訴你，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我也不會與你為敵。”
聞言，白思涵笑了：“我有這樣的能力嗎？不過周子峥，聽你這話，我怎麽莫名的感動呢。那你說說，心理暗示，是怎麽一回事？”
066如果
白思涵本以為周子峥又是只會打打掩護，只是沒想到，他一本正經地解釋起來：“這個心理暗示，就好比，你不相信什麽，但是在你耳邊一直說，你就覺得有了。”
“得了吧。”白思涵嗤笑，“周子峥，要是真這樣，全世界不是要混亂了。”
“對于正常人，自然是沒有什麽，但是如果是對于一個處在極度緊張中的人，那就難說了。你聽說過藍鯨的故事嗎？”
“知道啊，前段時間在網上傳得很厲害。怎麽，你覺得她們看見異常是和這個一樣？周子峥，你別逗了，這怎麽可能是一個性質。”
“我只是打個比方，經過長期的暗示，會認為假的也是真的。”
白思涵若有所思地看着周子峥：“如果你不熟悉兇手，為什麽這樣說？”
“這是一個猜測，你可以當成是參考。”
白思涵盯着周子峥片刻，迅速地折回。
“你去哪？”
“再去找李護士談談。”
白思涵準備推開房門，卻看見房門從裏面打開，秦醫生走了出來。
看見白思涵，秦醫生也是吃了一驚：“白思涵，你怎麽來了？”
“我找李護士的，秦醫生，你來做什麽？”
秦醫生溫和地說道：“受人之托。李護士受到了驚吓，總是說看到不幹淨的東西，所以院長讓我來幫她做個心理輔導。”
“秦醫生，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秦醫生愣了下，點了點頭：“我相信，不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而是，說實話，人比鬼更可怕。要說這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是什麽，沒有什麽比得上人心。”
白思涵點了點頭：“秦醫生，你這話說的很有道理。李護士好些了嗎？”
“我催眠了她，讓她把自己看到的說出來，再慢慢地開導她，應該不會再有什麽了。”
話音落下，忽然一陣撲通聲，随意一聲尖叫聲傳來。
秦醫生臉色一變，急忙折身返回屋子，屋子裏窗戶大開，窗簾随風微微擺動，而床上，哪裏還有李護士的身影。
白思涵沖至窗戶邊，向下看去，李護士倒在了血泊裏。
“是我的錯。”
白思涵扭頭，看見秦醫生手上拿着一張紙，他的臉色蒼白，一臉的愧疚。
白思涵拿過那張紙，上面寫着三個字：“我有罪。”
秦醫生一副懊惱的樣子：“我應該多觀察的，而不是她睡下就出來。”
“秦醫生，她說了什麽，過會麻煩你和我講下。”
擡首，白思涵看着站在門口一臉淡漠的周子铮：“還真被你說中了，你是不是很得意。”
周子铮搖了搖頭：“不得意，有人死就是有人又在犯罪。不管是什麽原因，自以為的正義會給別的人帶來傷害。”
“你也知道這個道理啊，小時候我也奇怪，冤冤相報何時了，報了仇，仇人的孩子又會找來，這樣什麽時候是個盡頭。”
“是啊。”周子峥嘆息，“誰知道什麽時候是盡頭呢。”
“呵。”秦醫生忽然笑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冤假錯案，或許這個現象，會少很多。”
067不要太固執
“你這個想法很奇怪。”白思涵不贊同道，“如果這樣，這個世界豈不是一片混亂。”
“現在難道不混亂嗎？”秦醫生聲音低啞，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或許是職業問題吧，我總是會接觸到一些陰暗的方面。久而久之，我對這個世界都是充滿了懷疑。不過你們放心，我的心裏沒有問題。”
“實在不行就轉行吧，或者去國外散散心。”周子峥不請不淡地說道。
秦醫生尚沒有說話，白思涵瞪向周子峥：“你以為人人都像你啊，天生的嘴裏含着金子出生。周自治州，站着說話不腰疼嗎？”
“我站着腰也疼啊。”一本正經的，周子峥說道，“你怎麽知道我腰不疼的？我告訴你的嗎？”
“周子峥！”白思涵盯着周子峥，竟是不知道如何反駁。
秦醫生輕輕咳嗽了一聲：“我說，現在是不是應該先去調查，而不是毫無意義的争吵。”
白思涵點了點頭，瞪向周子峥：“秦醫生比你靠譜的多。”
周子峥輕笑：“是嗎？白思涵，說句玩笑話，秦醫生可是最後一個接觸李護士的人，你怎麽不懷疑他啊？你怎麽不覺得，是他給她下了暗示，讓她去跳樓。”
“秦醫生才不是這樣的人。”白思涵反駁道。
一個總是笑眯眯的，臉上挂着溫和典雅笑容的人，怎麽會是犯人。只是，一直秦醫生秦醫生的，都不知道他叫什麽。
有些難為情的，白思涵看向秦醫生：“那個，秦醫生，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秦醫生倒也沒有多責怪，唇邊挂着笑意，說道：“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已。秦仇，我叫這個名字。”
“秦仇？”白思涵念着這兩個字，“怎麽這麽怪。”
“是啊。”秦醫生輕嘆一口氣，“我也覺得不舒服。你知道嗎，名字有時候也是一個言靈，像一道咒語一般，你喊出這個名字，就像是束縛了這個人。那種感覺，你知道嗎？”
白思涵抓了抓頭發，搖了搖頭，太深奧了。
秦醫生笑了笑：“好了，你去看現場吧。我想，你們應該還有問題需要問我，我就不走了。為了避嫌，我和你一起去出事現場。”
秦醫生向前走去，經過周子峥身邊時，被周子峥拉住。
白思涵看着兩人說了什麽，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周子峥說的是，适可而止吧。
秦醫生看着周子峥，慢慢的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朝前走去。
“喂。”白思涵上前，“你剛剛到底和他說了什麽？”
周子峥聳肩：“沒什麽，你這麽關注做什麽。白思涵，你覺得我剛剛說的可有道理？”
“不可能，不可能。”白思涵連連搖頭，“秦醫生才不是這樣的人。”
“哦，他不是壞人我就是。白思涵，你這腦袋到底是怎麽想的？”
“至少，秦醫生沒有跟蹤我，沒有，沒有強吻，也沒有幾次都出現在案發現場。周子峥，這麽多的巧合，你就算不是犯人也是嫌疑人。”
周子峥長嘆一口氣，無奈道：“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不過沒關系，如果你錯了，白思涵，別忘記你答應我的事。當然，不會是可怕的事，也不會傷害到任何人。”
看着周子峥露出了狐貍一般的笑容，白思涵總覺得哪兒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哪兒奇怪。
“去案發現場吧。”周子峥聲音慵懶，“白思涵，有些時候，不要太固執。”
068鏡子
是她固執嗎？白思涵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是為了找到破綻才和他在一起的。只是，為什麽這幾次，他都有不在場的證據，而她，是最好的證人。
是她被利用了，還是他有別的方法。
咬緊了唇，白思涵盯着周子峥：“我一定會找出兇手的。”
周子峥唇角微微上揚，緩緩說道：“我知道你是可以的。白思涵，只是有些時候，你要注意方向。如果一切清楚了，我想我會告訴你一些事情。”
得知李護士跳樓自殺，黃院長一臉的嚴肅，看了一眼那間病房，長嘆一口氣。忽然間，黃院長發出一絲驚叫：“你們看那。”
聽見黃院長的聲音，白思涵看向李護士生前在的401病房，本該空無一人的房間，此刻卻有一個女人站在那。
隔得太遠，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是卻又真實地看到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女人揮了揮手，忽然消失了。
黃院長唇微微顫抖，半晌冒出一句話：“怎麽會是她。”
“誰？”
“五年前住在這的一個病人，亞玲。難道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那些東西。”
白思涵沒有說話，剛剛她的确是看到了，也看到了那個女人憑空消失。
白思涵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必然是犯人做了什麽手腳。
李征他們在現場，白思涵看了一眼李征，說道：“隊長，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周子峥上前，慢悠悠地說道。
白思涵看了周子峥一眼，沒有反對。
“我也一起去吧。”黃院長說道。
黃院長走在前面，來到了401房間，黃院長開門，卻怎麽也打不開。使勁了幾次，黃院長詫異道：“奇怪，門怎麽鎖了。白警官，麻煩你去前臺拿下鑰匙，可以嗎？”
“好。”白思涵看了周子峥一眼，“你和我一起。”
很快白思涵拿到了鑰匙回來，打開門，一股寒氣迎面撲來。
“這裏怎麽這麽冷。”黃院長說道，“空調怎麽沒有關。”
“空調？”白思涵詫異，明明之前離開的時候什麽電器都沒有開的。
黃院長關掉空調，嘆了一口氣，說道：“是我大意了，以前有人拍攝過，這兒徘徊過一個女鬼，我沒在意，以為是惡作劇，沒想到，連續兩個人跳樓。如果說門是鎖上的，那剛剛看到的女人，是誰。”
黃院長臉色蒼白。
“你是說，跳樓的兩個人都是住過這間？”
“三個人。”黃院長的聲音蒼白無力，“五年前第一個人從這兒跳下，可怕的是，頭七那天，有人在病房裏發現一封血書，都會付出代價的。我覺得是有人的惡作劇，就沒放心上。難道——”
“我晚上可以住這裏嗎？”忽然間，白思涵說道。
黃院長愣了下，連連搖頭：“不可以，萬一真的這麽邪門。”
“他和我一起。”白思涵手指着周子峥，笑道，“剛好一起探探險，這不是免費的鬼屋嗎。”
黃院長臉上的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白警官，這不是什麽好玩的事情。”
“可是我覺得有趣啊。忽然出現又憑空消失的人影，莫名被鎖的門，忽然打開的空調。咦，黃院長，病房裏還有鏡子嗎？之前我怎麽沒注意。”
“一般來說是沒有鏡子的。這個是李護士特意買的。”
白思涵踱步走到鏡子前，看着鏡子。鏡子慢慢的出現了變化。
069假的
鏡子上，慢慢地出現了一個女人的輪廓，看上去似乎是天然的出現在鏡子上一樣。
“怎麽會這樣。”黃院長臉色蒼白，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這，這分明——”
黃院長欲言又止，臉上的神色異常驚悚。
看着這一幕，白思涵倒是起了興致，臉上浮現出真有意思的神色。雙臂疊在胸前，白思涵盯着鏡子：“這可巧了，我偏偏就是無神論者，這麽有意思，我可要調查下。”
黃院長臉上流露出為難的神色，看着白思涵幾次欲言又止。他微微張嘴，話在嗓子眼裏咕哝了下，又咽了回去。慢慢的，黃院長又将目光落在周子峥身上，無言地看着他，似乎是希望通過周子峥來勸說白思涵一般。
周子峥攤手，一臉的無奈。
“白警官。”黃院長最終還是說道，“這間屋子還是太邪氣，又出過這麽多事，現在又這樣，我看——”
“不不。”白思涵擺了擺手，笑眯眯地說道，“我對這個，很感興趣。再說，又不是我一個人。黃院長，這個鏡子，我可以拿去研究一下嗎？”
黃院長點了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擔憂之色。
将黃院長的神色盡收眼底，白思涵倒沒有顯得多害怕。
“白警官，有一個錄像，關于這間屋子的，我想你看了後，或許會改變主意。”
“就是你之前說的那個？”
黃院長點了點頭：“這個是曾經在這工作的一個保安拍攝的，他因為害怕，已經辭職了。”
在院長辦公室，白思涵看了那段錄像，一臉的鎮定：“就這樣啊。”
黃院長難以置信地看着白思涵，他看到這錄像時都吓了一跳，憑空出現的白衣女人，委實地讓人吓了一跳。
“監控你看了嗎？”
黃院長搖了搖頭：“那天監控出了點問題。”
“這麽巧啊。”白思涵手指着電腦屏幕，“這明顯就是假的了，我們公安局的官方微博還做過科普。稍微懂一點計算機的，都會知道這是怎麽合成的。不過為什麽那麽巧，監控壞了，提供這段視頻的人辭職了。這也太巧合了。”
“那個保安，辭職後也出了事，雖然撿回了一條命，但是也成了植物人，醫生說，醒來的可行性很小。”
“哦？”白思涵問道，“怎麽出事的？”
“車禍。”黃院長嘆了一口氣，“他好像中了邪一樣，明明前方是紅燈，他卻像沒看見一般。因為這樣，事故被判定是他自己的原因。白警官，這真的很邪乎。”
白思涵擺了擺手：“沒事。這年頭，你知道什麽才是最可怕的？是人啊。這人要是壞起來，可是會六親不認，殺人不眨眼的。而且，你看看近年來影院的驚悚片，說明了一個道理，都是人為的。”
“噗嗤”一聲，周子峥笑出了聲。微微側首，饒有興趣地看着白思涵。做出一副沉思狀，慢慢地點了點頭：“你說的，好像還真的是那麽一回事。黃院長，有我陪她，你就放心吧。”
070空調
白思涵讓人把鏡子帶走研究，自己則是在屋子裏轉悠。
周子峥懶散地坐在床上，拿着一個打火機玩弄着，咯噔一下，火苗出來了，松手，火苗又滅了。
明明是幼稚的不能再幼稚的舉動，周子峥卻玩的不亦樂乎。
白思涵停下腳步，看着周子峥：“你可真夠無聊。”
周子峥“哦”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忽然間，周子峥問道。
白思涵愣了下，慢慢地反應過來，周子峥這是在問她。
“笑話，哪來那麽多鬼怪，不過是人自己吓自己。再說，停屍房我都去過，也沒覺得有什麽。”
“說起停屍房，不知道你有沒有看過一部泰國電影，有點無厘頭的，是三部曲組成的。第二個系列，說的就是停屍房。這部電影，還是在學校的放映室看的。”
說這話時，白思涵覺得周子峥看的她的目光有些古怪，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就是覺得似乎在追溯，又似乎在指責，一種莫名的情緒在白思涵心裏蔓延。
別過頭，白思涵刻意忽略了這不适的感覺。
“這個學校你也熟悉的，你的學校。”
學校裏的大教室，有時的确是會免費放映一些影片。秦醫生說過，周子峥曾經教過學，後來還是回來繼承家産了。
會不會真的是她弄錯了，只是，之前周子峥的種種表現，如果不是發現她的職業，只怕她也會成為她的目标吧。
等等，白思涵止住了思緒，遇害者之前是女性，所以她認為兇手的目标只是女性。只是，現在，一切的苗頭都指向五年前一個枉死的人，而她，和這事沒有任何的關系，周子峥，為什麽要找上她。
狐疑的，白思涵看向周子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對上了白思涵的目光，周子峥唇角微微上揚，臉上流露出溫和典雅的笑容：“幹什麽這樣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帥氣。”
白思涵翻了個白眼：“周子峥，你真的很自戀。”
周子峥挑眉，拍了拍身邊的床鋪：“晚上你打算怎麽睡。”
看着這張單人床，白思涵才意識到這個問題。
咬緊了唇，半晌，白思涵說道：“你睡沙發去。”
周子峥搖了搖頭：“我膽小。”
似乎怕白思涵不明白一般，周子峥繼續解釋道：“這間房子古怪，我害怕。”
對此，白思涵只想質問周子峥，是真害怕還是裝的。
“放心，我絕對不會做出過格的事。”
“諒你也不敢。”
斟酌了下，白思涵同意了周子峥睡在另一側，只是嚴格劃分了界限。
躺在床上良久，白思涵才有了睡意。慢慢的，白思涵越睡越熱，只覺得身在火爐一般。
一腳蹬開了被子，白思涵熱的坐了起來。
“喂。”
白思涵看向身側，周子峥竟然不在那。
“周子峥。”
白思涵四下看着，目光觸及到窗戶時，瞪大了眼睛，那兒，竟然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身影。
盯着窗戶看着，白思涵啪的一下打開
